谁也不知道说出此等话的人到此是何方人士。
而余氏的声音给大家解了心中疑惑,只听她声音有些冰冷,道:“媚儿,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什么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只见从不远处走来两位女子,一人个子高挑,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有些戾气,让人看了不舒服。
另一人温和可人,一双眼眸灵巧可爱,还有那弯弯的眉毛,显得那张圆圆的脸更加娇小。
想必两人便是靳王爷的嫡亲女儿,靳媚儿,靳晓晓。
两人走过来,余氏皱了皱眉,对着靳媚儿道:“当着这么多的宾客,你在那里胡言乱语什么?真是没有礼数,还不快道歉。”
余氏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靳媚儿自然不动,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赵月恬,见赵月恬一袭月白纱的连衣裙,头上只别了几根朱钗,这样看上去清淡爽利,更加妩媚动人。
那靳媚儿从小被父亲母亲捧在手心里,如今见这么一个漂亮的人要成了她母亲的敌人,更何况这个女子的年龄和她一般大小,这让她心里极为愤怒。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本就是设计爬上了我父亲的床,都说炎城的小姐个个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看来,不过是虚传罢了,根本就是障眼法,一个一个就想着怎么勾引男人。”
“媚儿,”余氏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去,只是她的声音也不苛责,叫了一声没下文了。
靳晓晓也在打量赵月恬,现在见她面色苍白,牙齿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大家闺秀,所以靳晓晓也不喜欢这个人,便不耐烦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一般,哼,也不看看自己做的事情。”
三人联合力,这让赵月恬始终没有想到,她本来不想来的,并且在余氏下帖子送来时她已经回绝了,可是余氏又下了一次,并且还说如果她还不想来,那就余氏亲自来请她,这让她如何推诿?
谁知这刚踏进靳王府的大门,就被母女三人联合羞辱,看着四周那些大家闺秀,都是曾经明争暗斗的小姐,她恨不得就这么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月恬隐忍,不代表赵夫人隐忍,赵夫人虽然不喜欢赵月恬,可是不代表别人可以侮辱赵家,赵夫人冷笑的看着余氏,道:“王妃,如果你请我们来就是为了羞辱,那你未免太过小气,一个正妻,不知道给夫君纳妾持家,就不是一个好的妻子,而且月恬是皇上亲自赐婚,不日就要下嫁靳王府,你们母女三人这般刁难,看来我需要告诉老爷,让老爷回禀皇上,王妃根本容纳不下一个皇上赐的女人,那我的女儿嫁过来有何意义?”
赵夫人常年在赵家把持家务,可见她说话滴水不漏,把皇上抬出来,一下子就把不利的局势转危为安,看见此人在后院之中也是立于不败之地。
林煞不免多看了几眼赵夫人,虽然年龄渐大,可是那眉间的气势丝毫不减,看来多年的妻妾之争,让她无形中有了威严,果然不简单。
靳媚儿还想说什么,被余氏拦了下来,人家三言两语就把她这个正妻说的‘为妻不正’,她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赵夫人严重了,”余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语气有了一些松散,道:“不过是两个女儿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闺秀会爬上我家夫君的床罢了,并没有说什么羞辱的话,赵夫人这是欲加之罪。”
赵夫人冷冷的一笑,她看着余氏,“王妃,什么叫你家夫君?据我所知,靳王爷的女人可是能饶炎城一圈的,只不过那些人都无所出,所以只有王妃的孩子罢了,不过这些我不想管也不愿意管,如果你的女儿好奇,不如让她们亲自问问靳王爷,不是更好吗?”
赵夫人几句话,就把余氏给憋了回去,靳王爷确实风流,他的女人真不少,只不过也没有赵夫人说的那么多罢了。
灵塔鲁看着几人,还有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不由得拉了拉林煞衣袖,道:“林煞,我们去里面吧,这里实在不喜欢。”
林煞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两人悄然离去,赵月恬看着林煞一身轻松的模样,手里的丝帕拽的更是紧了。
赵夫人和余氏都知道女人之间的口舌之争,是不能到前面的大堂去说的,加上余氏是今日的主角,所以她没在和赵夫人纠缠,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赵夫人看着这样的人,不屑的眸子转了转,也不看赵月恬,便走向旁边的位子坐下来。
赵月恬咬着嘴唇,她刚才一直观察靳媚儿和靳晓晓,心里有了计较,不动声色的走向赵夫人。
林煞和灵塔鲁走到外面,看见靳王府内假山活水,喷泉鲜花,一一俱全。
灵塔鲁羡慕不已,道:“早就听说皇上对这三位王爷极为看重,赐的府邸更是不低于齐王的府邸,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林煞,你快看着菊花,这黄的,红的,绿的,紫的,应有尽有,真是太美了。”
林煞笑着道:“那是自然的,不是好东西怕他们看不上,都是一方霸主,能甘心住下来,还把妻儿接过来,没有一定的诱惑,谁愿意呢?”
看着这亭台楼阁,林煞心里冷冷一笑,她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皇上要的是他们手里的兵权,他们要的,怕是那更高更吸引人的权力,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所有人都期盼又得不到还骚动的东西。
两人正在四处看,忽听后方一阵嘈杂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
林煞和灵塔鲁连忙回去,却看见靳媚儿恶狠狠的盯着赵月恬,而赵月恬一脸可怜兮兮的低着头抹眼泪,地上是打碎了的茶杯和溅的四处是水渍的茶水。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靳媚儿可是个找事儿的。
可是看赵月恬虽然低着头,眼底却划过一丝狠厉,林煞知道,赵月恬也不是窝囊废,看来这场生日宴,必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