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靳媚儿一脸嫌弃的指着自己的裙摆,那上面点点水渍,大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府里没有丫鬟吗?还用得着你自己端茶递水的,真是讨厌,这下好了,我做的新裙子,你陪啊。”
靳媚儿厌恶之情表露无遗,加上她那尖锐的嗓门,把所有的夫人小姐目光全都吸引过去,看来她是不打算让赵月恬好过了。
赵月恬娇弱的站在那里,她一脸悲戚,手忙脚乱的想给靳媚儿擦裙子,可是伸出手又看见靳媚儿很不爽的模样,只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声音柔软,身子都有些颤,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拿杯茶,没想到会这样。”
她神色紧张,眼眶里全是泪水。
靳媚儿最讨厌这里的女人,动不动就哭,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一样,真是弱到了极致,“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欺负你,你这样大家误会我怎么办?”
赵月恬抬起头,那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一滴泪水,听她这么说,连忙把泪水擦干,就在这时,门外一个男声传来,声音如沐春风般好听,人群望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模样俊秀的男子走进来,那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身灰色衣服,把白皙的脸衬托的更加白皙了。
众人看着他,私下讨论他丝毫不必这里的公子差。
灵塔鲁轻声在林煞耳边道:“他是靳王爷的二公子,叫什么靳元秀,是靳王爷最喜欢的一个儿子。”
林煞看着他,心里明白,靳王爷三个儿子,大儿子靳元烈,是长子,也是靳王府的继承人,自然是靳王爷的左膀右臂,据传他一人单枪匹马闯入敌军,百万军中夺上将级,成为当年的风云人物,而那时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可以说名扬海外。
二儿子靳元秀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他最得靳王爷真传,对军事谋略一般,但是背地里损人的阴招数不胜数,可以说只要是和靳王爷作对的,靳元秀都能很快处理,而且不留下任何把柄,让人望而畏惧,不敢靠近,可偏偏他又十分和煦,让大家更是忌惮了。
小儿子年龄还小,不过很受余氏宠爱,两个兄长都很出色,想必这个小儿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林煞知道的这些情报,都是炎天磊很早就给了她的,皇上早有让他们家眷进京的打算,也算是一种监视。
靳王爷比较聪明,他也想让妻儿进京,不过大儿子留在军中镇守军队,虽说他已经把兵符交出,可是自己儿子手里也有五万兵马,怕是皇上也不敢把靳王爷如何。
靳元秀温和的看着赵月恬,抱拳轻声道:“小姐受惊,不知可有伤着?”
赵月恬后退几步,看着靳元秀那俊秀的面庞,脸色有了些许红晕。
靳媚儿见靳元秀进来,也后退几步,这个二哥别看平日里对谁都笑咪嘻嘻的,只有亲近之人知道,这不过是表象,靳元秀的狠毒可是让人指。
靳元秀见无人说话,笑道:“妹妹,今日是母亲生辰,来这里的也都是贵客,你怎么能随意大喊,让别人看了还说我们心胸狭窄。”
他不等靳媚儿开口,转向赵月恬,身子微微弯曲,笑道:“不知可否吓到了小姐?需不需要请大夫呢?”
赵月恬也屈礼,柔声道:“公子多虑,是我刚才没有把茶杯拿稳,这才惊着了大小姐,该我道歉赔罪才是,”说着又转向靳媚儿处,“如果小姐不嫌弃,我会立刻让府上绣娘做出同样的衣服来,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靳媚儿冷哼一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你拿得出来吗你?”
谁知,赵月恬身边的秀霞突然上前一步,愤愤不平道:“要不是这位小姐故意伸出腿绊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不至于摔了茶杯,怎么没人问我家小姐走的好好地,怎么会不稳呢?”
“放肆,”赵月恬连忙回头看着秀霞,皱眉道:“怎敢这样对公子小姐说话,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还不快道歉。”
秀霞连忙跪下,哭着道:“奴婢这是心疼小姐,小姐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受这般委屈呢,奴婢,奴婢也是看不惯而已。”
赵月恬连忙道:“住嘴,谁让你乱说话的,”说完连忙回身对靳媚儿道:“大小姐息怒,是我管教无方,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衣服送回来的,我知道我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低头出门,余氏一瞧,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正要上前时,靳元秀走到前面,笑道:“小姐留步,我们来自边疆,不懂这里的礼仪,还请小姐莫要见怪,小姐这般离开,岂不是说我们招待不周,还望小姐海涵。”
灵塔鲁看着这一幕,悄声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觉得赵小姐有点儿奇怪。”
林煞笑着看场面诸人,大家都低声窃窃私语,不由得笑道:“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以退为进,看来靳王府这两位小姐,是没什么本事了。”
不仅没本事,还不是个省心的人,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这个插曲告一段落,只不过靳元秀出门后,赵月恬还是看了看他的背影,眸低全是算计。
林煞也看了看靳元秀的方向,她知道赵月恬这么多年的心都在炎天磊身上,不会轻易改变。
想起之前炎天磊说赵世雄深夜进宫,然后赵月恬赐给靳王爷的旨意迟迟不下,想来应该查出当时房间中有使人动情的迷药,才让皇上不下旨。
林煞想了想,她好不容易把赵月恬这个麻烦摆脱,可不想在有什么弊端。
就算有,也不能牵扯在炎天磊和她这边。
“去看看靳元秀去哪儿了?”林煞给紫嫣使了眼色,紫嫣悄身离开。
林煞和灵塔鲁无聊走到湖边看鱼,刚好看见赵月恬一人独自站在湖水边,她便莞尔一笑,声音略有些提高,道:“刚看见靳王爷二公子就在对面,想不到他这般英俊潇洒,难怪身边围了那么多女眷,只可惜看二公子神色淡淡的,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灵塔鲁连忙附和,只不过她实在不明白林煞这是做什么。
赵月恬一听,低头微微咬着嘴唇,停顿片刻,往湖的另一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