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有一些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那么信任我,一开始,我只是按着我自己的喜好做事,然后想回应人们的期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个情况。”
九月初,完成了一切作战准备的陆大古率领着十八万兵力直扑齐国都城。
临开拔前,在寄给大进的信中,大古这样写道:
“至于说什么清正、廉洁、高尚、伟大,根本扯不上关系,我只是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又不想轻易堕落而已。”
“对我来说,一张软床和硬木板差不多,新衣和旧衣没什么区别,玉米棒和牛排一样好吃,烟和酒都很臭,牌我不会,也不想学,我刚好对这些都没什么欲求。”
“再者,在这个时代,就算撇去底线堕落,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阉割动物保证肉质还是种极度的奢侈和浪费,因为这个时代的养殖动物从出生到出栏周期远比后世长,不像后世可以很快地扩大养殖规模,每种畜肉各有各的异味,烤肉甚至没有孜然和辣椒。”
“可以选择的蔬菜瓜果数量远比后世少,我甚至吃不到西瓜和葡萄。”
“如果我想敛财,只要命令勋章工人和空间士兵,他们马上就会送来,然后除了守财奴一样盯着那堆铜和贵金属,我就无事可做了。”
“即使是最华美的舞蹈表演也比不上我记忆里那好几场春晚。”
“他们认为的诱惑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
“他们把我想得太好了。”
“我只是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做我作为一个人该做的事。”
“我想我还能再做点什么。”
“我一定能再做点什么。”
他回望自己的大军,浩浩荡荡的行军卷起烟尘,在由他组建的框架下,保持着合理的生产活动和训练,能吃饱,隔一段时间能吃肉,还有思想教育的黄巾军已经是支哪怕没有勋章工人和空间士兵支撑,一样能打硬仗的强军。
单单底层士兵能定期吃肉就已经超过这个时代绝大部分军队了。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现在的我不只属于我自己。”
行军途中,陆大古问自己提拔起来统军的副将:
“喜,如果战争结束了,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想接着跟您干!”
那汉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怎么,不想回家有块地,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咱也说不清。”汉子乐呵呵地说,“反正跟着您干,心里踏实。”
在外驻扎的这一年多,大古的声望又有所提升。
因为所有人,无论士兵还是乡民都能看到,他不注重个人享受,关心实事,关心乡民和士兵,和士兵们同吃同吃,士兵有时比他还更早吃饭。
说话间,齐国人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野内。
“驾!”
部队行进加速。
等到城墙上打瞌睡的守军发现他们接近的时候,黄巾军已经到一公里外,小军头命令手下士兵:
“点烽火!”
“什么?”等城内士兵看到狼烟,报给他们的将领时,城中某处宅院里,还在搂着美妾品酒的守城主将听到消息完全都是懵的,“有人打过来了?西边来的?”
西边不是只有一帮作乱的黔首吗?
“彭!”
然后远方的爆炸声让他迅速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美妾,抓起铜剑系在腰间。
惊疑:
“那帮黔首使得什么妖法?”
陆大古正命令部下用炮先行轰击一轮城墙,测试武器效能。
如他所料,城墙落下不少土渣滓,整体还是被拦下来。
城墙上零星的精锐在最初的震撼过后起来还击,箭矢落下。
“嗖!”
但他还有另一样攻城器械。
四队士兵举盾抵挡的同时快速摸向城墙脚下,然后每队士兵间隔一定距离,好些盾面聚拢在墙角边,形成半圆,接着士兵拿出铁铲,对着墙角挖土,直到挖出坑洞,放进去个方形布包,点燃布包上的引线。
“滋———”
再立即撤离,举盾飞奔回来。
十几秒钟后,正奇怪黄巾军士兵在干什么的守军听见几声巨响。
“轰隆!!!———!”
几处城墙随即垮塌,滚滚烟尘淹没了几个摔落的士兵。
那是炸药包。
陆大古搞明白了炸药包是怎么回事。
让他的对手提前享受到了热武器时代的待遇。
摊开的黑火药直接点燃不会爆炸,只会剧烈燃烧,但只要在外部加上约束,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如,用麻布、木桶将黑火药包紧、装满、压实压紧。
相对的,如果没有包紧,份量又不够。
那么威力会锐减,只等于放了个大炮仗。
“彭!”
几个炸药包被投石车扔上城墙。
一些火药威力范围内的敌军当即被直接震死,炸药包束缚物上的铁钉、陶片飞射,以守军们尚不能理解的方式,一片区域内的防卫力量瞬间消失了。
“儿郎们!跟我上!”
他带领黄巾众冲锋,大量兵力涌入城墙缺口。
陆大古顶在最前面,大开大合挥舞长戟。
像收割地里的麦子一样收割还在抵抗的齐军士兵。
直到对面吓破了胆的士兵放弃抵抗,扔下兵器蹲在地上,任由黄巾军士兵把他们捆住。
战斗开始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大古手下的一队士兵抓住了慌忙跑路的守城主将,在听见了“妖法”的动静,又得知城墙垮塌,手下们根本无法力敌,他第一时间备马乘车,直冲东门,要不是黄巾军反应的快,还真让他跑了。
“查一查他有没有欺压本地平民。”瞥了眼披头撒发,满身酒气,拼命挣扎的守将,他命令,“有血债的话,车裂于闹市。”
守将一听,先是身体一僵。
然后更拼命地挣扎起来。
这人还想喊叫,但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当然,不管守将要说什么,大古都不会放过他,他也没有心思去听辩解。
陆大古令一路兵马镇守这座刚刚攻下的城池,自己率兵继续攻占下个目标,一路打下去,沿途敌军或卒于箭雨,或卒于炮击,惯于密集阵列的冷兵器部队往往被实心炮弹冲击出几条血路,坚城可以用炸药包直接拆墙,城墙一塌,敌军多半大部溃散,是以,连战大捷,锤穿齐国防线,打崩了两支规模较大的部队。
三百里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