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正值壮年的齐国国君姜游离愤怒地甩下战报竹简,质问王座台阶下方的武臣:
“那可是二十万兵力!二十万,你们是怎么打成这样的?!”
当战报送到他这里的时候,陆大古已经在原晋国国土基础上又拓土三百里,全程气势如虹,只快不慢,极大地震撼了齐国文武和国君的神经。
看上去,限制黄巾军步伐的是他们自己的脚力,而非齐国的军队,要不是步骑混合,还拖着器械,最多只能日行百里,“天公将军”明天就要把黄旗插上国都城墙了。
“我再给你们四十万兵力!拦住他们!”
......
“拦住他们!”
军头惊恐地大叫道。
对面高大的年轻人驾驭战马,领着一道骑兵墙向仅仅几百步卒的队列冲击。
而后不等骑兵队冲阵,步卒阵列自己就被吓散了,调头分散逃跑,可惜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
陆大古挥着马刀,顺着马匹奔跑的方向,将刀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让惯性自然而然地带动刀刃划过敌人的脖颈。
这并不比割麦子难多少。
“咔哒咔哒咔哒”“噫——哈!”“嘟!嘟!嘟!”
马队将一轮冲击过后还活着的几人围住,绕着圈让马奔跑,马蹄声伴着马队士兵的呼喝,和用作指令的尖锐竹哨,每个骑兵都配备一把苏钢法锻成的钢刀,闪着寒光的马刀冰冷锋利,有点晃眼睛。
“别过来!“他们发了疯地挥着剑试图阻止马队士兵靠近,“别过来!!”
“啊!———.”
几支箭射中那最后几人,喊叫声戛然而止。
大古收起长弓,率领几百人的骑兵将己方部队合拢,在荒原上重整阵列。
向十几里外的坚城奔袭。
那座城的城墙更高更厚,墙角坑洞爆破恐怕效果不佳,不过用“传统”攻城战术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快!快!快!”
城墙上的守军包含一部分此前被击溃的齐军,他们已经领教过黄巾军的机动战、长途奔袭、迂回,还有在这个时代堪称恐怖的攻城能力,在看到十几面黄旗和骑兵推进的烟尘的瞬间,空气凝重起来。
好几个靠着女墙墙垛,视力敏锐的弓手观察着黄巾军的同时,已经全身肌肉绷紧,准备好在那种带来雷霆轰击城墙的“妖法”到来的时候趁乱逃跑:
临阵放两弓就算对得起国君的俸禄了。
其余士兵也各有心思。
事实上,古代军队主要靠精兵、军官为骨架,操纵着粗略训练的大量士兵,把那部分骨架打崩,整支看上去规模庞大的军队就废了。
根本不能指望这些被迫离开家乡,不知为何而战,训练度也不高的底层士兵有多高的士气和忠诚度。
哪怕这是守土战争,身后就是家乡。
像“将军来了有耕牛”、“分田分地分农具”、“岁在一世(三十年),天下大吉!”之类的宣传歌谣和口号,还有被有意向周边扩散的信息,也表明黄巾军治下民众的良好生活状况,让他们没有理由坚持。
“咚!咚!咚!”
陆大古的部队在距离城墙一里左右慢下来,不急不缓地摆开阵势,弩阵、炮阵一字排开,对准城墙和城门,炸药包放上投石车,它的有效射程不过几十米,因此,需要由大部掩护下架设、投弹。
“开城门!迎将军!”大古麾下一名士兵朝城墙喊话,“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嗖。”
回应他的是守城军头一箭射中离他几步的土地。
陆大古下令。
“放箭!开炮!”
“彭!”
箭雨立刻落到城墙上,用抗腐蚀的厚重木材为内层、外裹铜皮门钉的城墙出现数个大洞,木渣碎片如雨般洒落。
黄巾军士兵用上了早已成熟的攻城流程,以越过城外的护城河、铁蒺藜、鹿角木和陷马坑。士兵推动木车前进,专人跟着木车铺设木板垫在陷阱上方,接着木推车的防护开口,放上树干桥基,放下防护木板,架在护城河上,成为壕桥。
有顶棚用于抵挡箭矢的木推车沿着架好的木板路推进。
云梯推车将它包了铁皮倒勾的一头勾上城墙。
早早架上云梯,用于抵抗对面的金汁和狼牙拍的木板,即木幔派上用场。
再然后黄巾军士兵后撤一截。
投石车投掷炸药包。
待几声炸雷般的闷响稍稍平息,先登部队踩着云梯冲刺,顶头队长冲上城墙,定眼一看,挑眉:
“人呢?”
人在下城墙的阶梯口冲击督战队。
“他妈的,好狗不挡道!”刚才砍了射箭军头的士兵提剑喝骂道,“你们想死别带上老子!”
最终,攻城最麻烦的反而是收尾。
因为逃命的齐国部卒太多了,到处躲藏,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但经验丰富的黄巾军还是很快把人抓完,城中各处搜查干净,该审的审,该砍的砍,该车裂车裂,时间紧任务重,陆大古没带路易十六快乐机,只能用较为原始的办法对付那些军事贵族。
没犯过什么罪的底层士兵,则都吃上了一顿热饭,按惯例和陆大古的要求。
他们善待俘虏。
这一路打过来,黄巾军采用的是标准的以战养战打法,清理审判贵族和有罪军官士兵获得了不少钱粮,加上领地那边的运输线,黄巾军的补给相对充裕。
“大家不要怕。”
聚集着大量降卒的空地上,专人负责宣讲:
“我们是平民黔首的队伍,只要你们没犯过事,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公侯贵族!”
“只要你们在这里听话,做工几天.”
“这帮狗种。”
跟着陆大古审判清理的军官愤懑道:
“到处祸害人。”
他在为一个被抓到齐国军官住处的女人愤怒。
“我们来了就好了。”大古捧着地图,抬头观察天象,“多给些资费安抚吧,还有那些舞姬,不要为难她们,她们也无法决定自己去哪儿,做什么。”
“先安置在清理出来的住宅,后续再看分配工作到什么地方。”
他计算着未来的工作数量和现下的新增人口。
第一批由无家可归的战争遗孤和流浪儿童集中起来的学生已经快走完五年教育,投入工作,开始减轻骨干的压力,他可以腾出人手消化新地,在这片区域开展改造,以后雪球滚起来,控制好更多土地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