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张安澈感冒的样子特可怜,可是苏倾然还是希望这家伙病死。没办法,病一好,苏倾然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听说爱卿最近对一个戏子青睐有加?”某夜,某人在关键时候罢工不干,似笑非笑的问出口。
“话这么多,干脆睡了好了!”尼玛!最讨厌关键时刻罢工了→_→
“到底是不是?嗯?”一边肆意挑拨苏倾然的敏感之处,一边又毫无动作。
苏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把他赶出去。”服了软,双腿搭上了那人健壮的腰,弓起身子贴了过去:“你我都这般了,不知道你还在想什么。”那语气有些委屈,带着幽怨,引人心怜。
张安澈眸光一转,突然笑了:“正是,是朕庸人自扰。”说罢,又全心全意投入激情之中。
只是后来,苏倾然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戏子。烈日当空,他忽然就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去问那戏子的下场,只能当做真的不在乎。
他和张安澈虽有温情,可是那也是皇帝。天威难测,有时候难得放松下心情,却会在下一秒如坠冰窖。张安澈对他表面很松和,实际遭殃的都是他的身边人。
所以他很少回路府,少和身边的人接触,无聊时便看看书,弹弹琴,做了一副闲散人的样子。张安澈面上不显,其实心中还是颇为高兴的。
几年过去,公主晕倒,御医一看,原来是怀有身孕。苏倾然听着周遭的人恭喜他,只是不停的傻笑着。人人都道公主驸马深情不减,瞧驸马爷高兴得那个傻样。
苏倾然倒是不知道公主怀的是谁的种,不过左右他都是喜当爹,深究起来也没有多大意思。张安澈也没跟他提起过此事,倒是破天荒让他多出去走走。
苏倾然想着怕是府里有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比如公主肚子的那件事。他也很是听话,直接回了路府,也不出去溜达。每日傍晚再自觉的回到公主府。这样乖觉的苏倾然让静荣都为他叹气。
隔了不久,宫里的一个嫔妃也怀有身孕。圣上目前还没有子嗣,如今公主有喜不久,圣上也传出喜讯真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苏倾然觉得也很好,只是忽略心里的不爽快的话。
夜里张安澈来得时候,苏倾然说了一大堆恭喜的话,不知那句惹到那人,竟让他拂袖而去。往常苏倾然巴不得他走,如今人真走了,他的心反而空落落的。
“怕是长期拘于内院,不知天地宽广,失了真性情罢。”夜半时分,苏倾然突然醒了,他望着月光穿过门窗撒了一地的碎光。这一刻,他想出去走走。
张安澈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苏倾然开始长期发呆,饭也只吃一两口,长期在湖边一站就是半天,说话要别人说两三次才会回答。
秋薇穿着宽松的衣裳来看他,发现苏倾然瘦了好一大圈,吓了一跳。
当晚张安澈便来看他。苏倾然之前病殃殃的样子都是浮云,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热情的接待了张安澈。
余韵之后,两个人相拥共枕。
“爱卿莫不是吃醋了?嗯?”张安澈亲吻苏倾然的头发:“你要知道朕的心都在你身上。”
苏倾然一副欢喜羞涩的样子让张安澈心头大悦。会吃醋就代表在意,这样的路明清不会跑了。
张安澈心满意足的搂着苏倾然睡了,根本没发现苏倾然眼底一片忧愁。
只有我会跟别人啪啪啪?你是皇帝,我理解。你需要子嗣,我理解!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接受自己跟一个深闺怨妇一般为你忧为你愁。这只是一个任务,苏倾然这般告诉自己。
第二日,大嫂带了许多吃的来看望公主,苏倾然也不复之前的期期艾艾,一时之间公主府满是笑语。
张安澈和苏倾然冷战结束,两个人又和和美美起来。笼罩在公主府上空的乌云似乎就此烟消云散。
苏倾然和公主也开始在城郊各处开启秀恩爱模式,人人都道佳偶天成,国民好夫妇。
只是有一天,驸马去树林里小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与此同时,宫里负责取圣上换洗衣物的太监在一件衣服里找到这么一张纸条。
【君既无情,我便休。珍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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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然易容之后游历了耀矢皇朝的万里江山。也认识了许多朋友,和一个叫挽桑的人结伴同行八年。只是突然有一天他便不见了。
苏倾然的旅途嘎然而止,他回了京。当年他谋划得很好,告诉路明尧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让心疼弟弟的路明尧一边揽权自保,一边帮助弟弟逃跑。大嫂在其中做了传递消息的中间人。
写了无比怨妇的话塞到张安澈的衣服里,让张安澈认为他的离开都是因为他另有他人。把自己树立成一个小肚鸡肠,怨气冲天的怨妇形象。却也让张安澈觉得对不起他,从而不会对路府下狠手。
这些年的消息是,路明尧的名声越发大,公主驸马恩爱如初,小郡王活泼可爱。而宫里那位怀孕的嫔妃不幸难产而死。苏倾然不关心什么公主皇帝这些,只要路家好便是了。游历山水这些年,他的心格外淡然。
偷偷回了京,还没摸进路家,便闻到一阵异香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那是在公主府的那间屋子。
现在看来,苏倾然一回京便被人盯上了。不对,回京之时,他是易了容的。现在摸上自己的脸,光滑如初。想必他从一开始就被人盯着,苏倾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有些恨。那么挽桑的消失是不是宫里那位做的?人生难得一知己,就这么消失了么?苏倾然躺在床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人,那他也真能忍的,八年,整整八年。不愧是皇帝么?真有耐性!
难道他清闲愉快这几年都被人盯着?被人捏在手心里当猴耍么?
苏倾然东想西想,门被推开了,是静荣。身后没有小玲,换了旁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静荣似是知道苏倾然所想,行礼之后开口道:“多谢侍郎老爷挂念,小玲已为人妇,这便是小玲的女儿,梦暖。”
梦暖出来行礼,完全不似小玲那般活泼可爱。反而有种七八十岁老妇的压抑之感。
苏倾然望见静荣头上的白发叹气:“时光荏苒,好久不见。”
静荣笑了“对侍郎老爷来说正是大好时光呢。”说着便伺候苏倾然洗漱更衣。
接着公主便领着一个小正太进来,公主依旧美丽夺目。正太懵懂着一双眼。
“瑫儿,这是你爹。”公主坏笑着说,这个孩子是谁的种,谁能比她门清儿。
“得,我一回来,你就这么整我。”苏倾然直起身子,摆手阻止了正太欢喜着行礼:“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好,我呢,暂时没心情去糊弄一个小孩。”
那木讷的梦暖此时却极为懂事的去牵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正太。静荣也跟着告退。
“怎么?外面好玩么?玩够了?”公主大大咧咧的在床边坐下来。
“劳烦公主挂念。”苏倾然莞尔:“出去走走,倒是增长了些见闻。”
“那怎么又回来了呢?”公主忽然叹口气:“皇兄说只要你不回来,他便不管你。你若回去,必将打断你的腿!然而他却反复折磨自己。本宫即希望你回来,又希望你死在外面。”
“走的再远,总要归家的。”苏倾然闷闷的说一句。
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无话。
沉默了许久,苏倾然再次开口:“公主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复杂……太过……”
“肮脏么?”秋薇忽然笑了:“终究是委屈你了。”
“可是公主也无法正大光明的和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小郡王也无法真正的享受父子亲情。”苏倾然一直想不明白,这样也是折损了秋薇的幸福,何必呢?
“诶?”秋薇倒是惊讶了:“我说皇兄没有告诉过你么?”
苏倾然眨眨眼,莫非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哈!笑死本宫了!”秋薇看苏倾然发愣的样子直接笑崩了。“大嫂,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
有趣你妹啊!你妹才是大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别以为我没脾气了。
“咳!那什么。大嫂你莫不是不知秋薇心悦女子?正好皇兄心系于你,所以你顺理成章的做了本宫的驸马爷。”秋薇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瑫儿,可不是本宫的儿子。皇兄没告诉过你么?瑫儿是他的儿子,让本宫假扮有孕,再李代桃僵,也算是延续了公主府的传承。更重要的是让你膝下不寂寞。”
……此刻苏倾然的内心是崩溃的。张安澈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还膝下不寂寞,呵呵哒,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么?卧槽,左右不都是帮别人养孩子!左右都逃不过喜当爹的命运啊!像你这种双插头是要被人唾弃的你知道么?!
“那圣上怎么对我……老实说,我莫名其妙的。”这个问题困扰了苏倾然许多年。
这回换秋薇惊讶了:“你……你以前是不是喜欢男子?”
“不曾……”路明清以前只是杠杠的直男。
“那你被男人压了,看你还挺爽的样子……”
卧槽!我哪里爽了,你看不到我当初崩溃的表情么?当时我整个人都傻逼了好么?我一直以为跟我成亲的人是你啊!大姐!
估计是看苏倾然脸色不好,秋薇干巴巴的说:“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寻死觅活的,反而坦然接受。”
“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圣上是怎么中意我的?我一点也没有防备啊!”
“防备?!你要什么防备?!呵!”门被一脚踹开,门口那人一脸煞气:“被朕喜欢还委屈你了?”
苏倾然望见那俊美的圣上,望见他鬓角的白发,鼻子一酸:“你老了。”
张安澈的脸更黑,面部扭曲,已然大踏步的走过来,一副要弄死苏倾然的表情。
“我很想你。”
那一身怒气的人听闻此话,顿住了脚步,呆呆的望着苏倾然,半响才道:“朕……朕……朕腹中不适,离开一下。”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卧槽,你是去拉屎么,圣上!屎遁就是你发明的啊?!我擦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