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澈感冒了,究其原因是那夜苏倾然死活不吃,导致菜凉了,不,导致张安澈着凉了。不过苏倾然巴不得他感冒,因为皇帝大人龙体欠安的时候,没来找他。
公主府对苏倾然的自由也放松不少。苏倾然回家了几次,不过一到晚上,公主府就会派人请他回去。哪怕张安澈并不会来这里。虽然有种他是被圈禁的宠物之感,不过苏倾然本人是无所谓的。他吃的好,喝的好,公主府养了戏班伶人,他在府里也玩的开心,对外面的景色神马的也不是很在意。
外面的人皆道公主驸马情深意重,天作之合。苏倾然和秋薇心里门儿清。
这日苏倾然回了路府,门外有人扣门,苏倾然让人进来,却看是大红花。大红花一见了苏倾然就忍不住掉泪:“我相信你不是这般无情,你我曾有的海誓山盟我信你还是记得。你只是碍于公主,我明白的。我爹要把我许配给别人,你我就此……”话再说不出,大红花已成泪人。一身白衣,清秀可人,真是我见犹怜。
如果换做没有私奔的路明清在这里保准已经上前把大红花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说不定还会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来,然后不顾一切的私奔。
可惜,苏倾然不会。首先他是个基佬,其次,路明清的愿望就是娶了公主,延续路家的百年声誉。大红花完全不在他的任务范围之内。路明清最初是恨皇帝,恨大红花的,到了后来他只恨自己,恨自己又傻又天真,没有背负起身为路家的一份子的责任。
苏倾然淡淡的瞥了大红花一眼,虽说路明清已经不恨大红花,反而把全责揽在自己身上,可是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能让人喜欢得起来。尤其是苏倾然知道了路家与她的纠葛。换做苏倾然经历了这一切,他的愿望肯定是要抽大红花的筋,喝她的血!
本来苏倾然是不打算管大红花的,毕竟私奔之后的事还未发生,他也没有和大红花私奔。谁知这人这般不知趣,真是恼人得紧。得想个法子让她安静下来才是。
这边大红花瞧着苏倾然没有反应,心里把秋薇骂了个千遍万遍。都是这个狐狸精,身为公主一点儿端庄都没有,竟这般缠着爷。想着却把衣服一脱,声音无限娇羞怜弱:“爷,我……”说着就娇羞的别过头去。
苏倾然看着眼前青涩曼妙的身子,不禁冷笑:“你这是做何?”
大红花红透了一张脸,声音如蚊却也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我爱慕爷,所以希望把第一次献给爷。”
苏倾然抚掌冷笑。路明清之前很爱护大红花,觉得她冰清可人。就算要啪啪啪也是他们私奔之后在土地庙拜了天地才同寝的。没想到,如今大红花自个儿献身来了。这般低贱,怕是想借着身子留住路明清吧。
苏倾然忍不住笑起来,起身慢慢靠近那美妙的身姿,伸手摸上那嫩滑的腰身。
大红花羞涩极了。抬头望向苏倾然时,却被那如恶魔般的笑容怔住了。“爷……”
以处子之身在婚前献爱,有多少男人能抵得住这诱惑?就算抵挡住了,怕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忘不掉这诱人的一幕。苏倾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技巧,然而,他并不打算买账,在往后的日子里想起也只会觉得眼前这具身体肮脏不堪。
大红花马上就要成亲,却把身子给了另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能娶她,那么她有想过自己的丈夫在得知她不是完女时的心情么?她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因为今日的举动发生各种变故么?在现代许多男子都有处女情结,何况是礼教森严的古代。她眼里只有路家能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苏倾然为她悲哀。
“你知道么?你这具身子极美,散发着处.子馨香。真是惑.人心魄。”苏倾然凑过去轻嗅大红花的脖子。大红花红透了脖颈,娇羞着躲避。
苏倾然邪笑着在大红花的惊呼中抱起她,脚一踢就把门踢开,抱着大红花就把她扔到门外。“好东西就要让大家看看。”
大红花光着身子惊声尖叫,引开了不远处的仆众。苏倾然微微一笑,将门关闭。
听着外面的尖叫,听着外面的嬉笑,苏倾然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他这一举会毁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生,她的清白,她的名誉将不复存在。可是也是她心太大,想爬到主子的床上。如果以前路明清对她好,让她心生错觉。可是苏倾然一过来就明显表现出了对她的不喜,她依旧贴了过来。咎由自取。
门外有人敲门,接着是大嫂柔弱的声音:“叔叔,是我,可否开门。”
苏倾然开门,望见大嫂担忧的深情,心里一软:“大嫂不必多言。你让人把她的卖身契给她吧。”
有了卖身契,远走他乡,流言碎语都抛之脑后,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想必也是另外一条出路。
大嫂点点头,又忍不住道:“是不是公主?”
“公主为人极好,是她太不安分。”苏倾然看去,外面已经没有了大红花:“劳烦大嫂了。”
大嫂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别怨嫂子多嘴,以后这种事还是别人来做。”
苏倾然知道是大嫂怨他做事过火,毁了女孩子的清白,无疑不是逼她去死:“明清受教了。”
“今晚还是回公主府?”大嫂有些担忧:“你哥哥想你得紧。”
“用过膳在走吧。”
得了这么一句,大嫂都欢喜得不得了:“我让人去衙上让你哥哥早些回来。你有想吃的东西没?”
用过晚膳,又跟路明尧谈了半天。路家上下都对苏倾然在公主府的处境格外担忧。本朝还没有哪位公主看驸马看得这般紧。路明尧甚至决定让几个言官参公主一本。苏倾然赶紧阻止了路明尧,把自己跟秋薇说的恩爱无比。
开玩笑,根本不是秋薇盯人盯得紧,而是宫里那位。谁上书谁倒霉好么?
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苏倾然草草洗漱好便睡了,迷迷糊糊时被人抱在怀里。
苏倾然被人扰了清梦,一巴掌就呼过去了,那清脆的响声之后,苏倾然囧了。他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苏倾然睁开眼便望进那人薄怒的眸子里,苏倾然什么瞌睡都醒了,忽略了那人脸上鲜红的一个巴掌印,干巴巴的笑着开口:“圣上怎么来了?夜深露重可别冷着了龙体,本来就是龙体欠安,快来被子里暖和暖和。”此时那人正隔着被子抱着他。
张安澈的脸色稍缓,有些怨念的挤挤苏倾然的脑袋,两个人共用一个枕头,挨得极近,呼吸都带着浓厚的暧昧。“你是不是很恨朕。如果不是朕拉你入这深渊,你恐怕娇妻美眷好不快活。”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像个小孩子,让苏倾然忍不住心软。
“圣上胡说什么呢?没吃药么?”说着伸手去摸摸张安澈的额头。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子么?怎么突然下这种狠手?你放心,只要你开心,朕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你这般替她谋划可不高明。”说着嘴巴瘪瘪的,好生委屈。
“不是为她着想,曾经很喜欢她,后来……总之我不傻子。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苏倾然心头一软,大着胆子捏捏张安澈的脸:“圣上生病了倒像个小孩子。”
“真的么?不喜欢了?”张安澈的眼睛亮起来。像个得到糖的小孩。
“真的,圣上快来被窝里。你瞧你鼻音真重。”见张安澈没有反抗,苏倾然胆子越发大起来,两只手一起□□着张安澈的脸来做着鬼动作。
“朕打算做一个鼓,可以用她的皮么?”张安澈挣脱开苏倾然的手,笑嘻嘻的问。
苏倾然笑着的脸,追逐张安澈那嫩滑的脸的手瞬间便僵硬住。
张安澈眼里闪过一丝懊悔:“朕不过玩笑之语,爱卿莫非还当了真?”
苏倾然嘴角抽搐:“天色已晚,圣上还是早点休息吧。微臣困得慌。”现在他看张安澈再也没有之前看小孩子那般心情。他刚才居然忘了,这个人是皇帝,也是变态!他有预感,张安澈说的话不是玩笑。想到这一点,苏倾然忍不住瑟缩一下。很多时候做任务,雇主也会要求让某某很惨,可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这种扒皮之类的举动,这是变态。
“好了,好了,朕不会动她的!”感受到苏倾然的畏惧,张安澈皱着眉把张安澈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起身出门:“你睡吧!”
难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宫里?苏倾然想着用大红花的皮做的鼓心里五味杂陈。张安澈是个暴君吧!
门外进来了人,是打着呵欠的小玲和笑的危险的静荣。苏倾然对上静荣的笑容往被子里一缩:“作甚,我要睡了!”
启料两人理也不理苏倾然,在柜子里抱出被子,把床前的脚踏板上整理干净,便用被子铺了起来。
然后弄好之后便出去也不理睬一旁傻望着她们的苏倾然。搞得苏倾然莫名其妙的,这是作甚?要在这里找个人来睡,好日夜守着他么?他今天是回来晚了些,本来以为公主他们没说什么就没事。果然还是怕他跑了么?开什么玩笑,他不是无牵无挂的童养媳。他的小情人儿是当今圣上,他的家人是朝廷重臣,他敢跑么?
结果一会儿张安澈便回来了,看着苏倾然清明的眼,皱了眉:“怎么还没睡?朕还怕扰了你,到外面去洗漱。”说着就在脚踏板上躺了下来。
苏倾然惊呆了好么?你是皇帝,怎么能睡丫鬟仆人睡得脚踏板。皇帝难道是变态么?
“圣上,您这是……微臣惶恐。”他睡床,皇帝睡脚踏板,呵呵哒。皇帝果然是变态么?
“朕感冒了,要是传染给你就不美了。”张安澈闭着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苏倾然趴在床边看着皇帝俊美的容颜愣了,不想传染给他所以就睡脚踏板么?开什么玩笑,不想传染,那你回宫睡啊!睡在他旁边是几个意思?苏倾然心中隐隐有预感,只是心里不愿正视。
“明清,快睡吧。朕这几日好想你啊,就让朕守着你吧。”张安澈翻了个身,却没想他现在睡在脚踏板上,一个翻身却倒在了地上。
苏倾然赶紧翻身,不去看那帝王的狼狈样。听着张安澈悉悉索索又躺下的声音。刻意忽略了自己脸颊的湿润。
苏倾然你就当他是个变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