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姜志姚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口里,还有一股精纯的剑气在盘旋,不断破坏着他意图愈合的伤口,凭他的实力,一时之间居然驱除不掉!
或许,他静下心来好好运转元力驱除,还是能驱除掉的,可如今,他哪里有静下心来驱除剑气的时间?!
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天知道姜定山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
顾不得处理脸上的伤口,姜志姚抬手便取出了一件法宝山河印,狠狠往门上轰去!
然而,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木门却只是微微一震,表面就泛起了阵阵光纹,挡住了这势若万钧的一击。
姜志姚费尽全力的攻击,在这道道光纹面前,就仿佛泥牛入海,连点水花都没溅出来,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是门,就连周围的墙壁,都在这光纹的笼罩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缝隙!
看到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姜志姚瞬间僵住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别白费力气了,我既然敢在这里现身,又岂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这房间里早就已经布置了禁制和阵法,除非你有神通真君的实力,否则今天别想走出这道门。”
姜定山稳稳坐在太师椅中,表情似笑非笑。
姜志姚如今的表现,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可笑。不过,他倒是乐得多看一会。
以前,他就是太心慈手软了,顾念这血缘关系没有下狠手,才给了他们一次又一次挑衅和伤害自己的机会。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姜定山随手端起案上的茶盏,低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微垂的眼帘下,骤然有一道厉光一闪而逝。
在他背后,血炼老魔束手而立,眼帘微阖,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布景板一样安静。
“姜定山,这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姜志姚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看向姜定山,“是你让白时允举办交易会时故意不给我发请帖的对不对?!”
“你了解我的性子,知道我没收到请帖肯定会过来闹事,就让白时允找机会把我弄到这房间里来。是不是?”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姜定山放下茶盏,随意点了点头,干脆地承认了。
姜志姚心头一跳,感觉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姜定山,当初差点害死你的人是姜定北,一路追杀你的人也是姜定北,我不过就是敲敲边鼓而已,你要报仇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一边说,他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握着山河印的手骤然收紧,好像这样就能找到几分安全感似的。
姜定山挑了挑眉,一脸的气定神闲。
“你说的没错,当初害得我修为尽毁,差点丢掉性命的主谋的确是姜定北。但如果没有你在背后出阴招,姜定北想算计到我也没那么容易。”
“何况,据我所知,我的九龙策,可是在你手里。”
说罢,他右手一翻,一把苍白的骨剑骤然出现在他手中。凛冽的寒意就伴着彻骨的杀机扩散而出,瞬息间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姜志姚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不要杀我!杀了我你的身份就暴露了,到时候姜定北找上门来,你也讨不到好处!而且九龙策的位置只有我知道,你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到。”
“你不是要九龙策吗?我给你就是了!”
“是吗?”姜定山瞥了他一眼,“你会乖乖把九龙策给我?当初为了得到它,你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给!我当然给!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乖乖把九龙策给你!”
姜志姚忙不迭地开口保证,生怕姜定山不信。笑话~!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敢说自己不给吗?!
姜定山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中,看着姜志姚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忽然间觉得非常可笑。
曾几何时,他也曾希冀于姜志姚和姜定北在他修为尽毁之后能手下留情,留他一命。可他们两个是怎么做的?
他们不仅没有手软,反而万里追杀,不死不休!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又有人接连出手相助,别说逃得一命苟延残喘,能不能留下全尸都不好说!姜志姚说是敲边鼓,当初的万里追杀,他可是丝毫没有手软!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他放过姜志姚?做梦!
一念至此,姜定山嘴角一扬,忽然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意:“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一回,暂时留你一命。”
“真的?!太好了!”姜志姚眼前一亮,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你放心,等出去之后,我一定立刻去把九龙策取来给你,我说到做到!”
“嗯。”
姜定山微微颔首,随即若有深意地看了姜志姚一眼,表情微妙。
姜志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惊喜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定山的表情有异,反而在心中暗暗庆幸:姜定山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慈手软。
不管怎么样,只要先把姜定山稳住就好,只要这次能保住性命,等出了这道门,姜定山一个人势单力孤,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一念至此,姜志姚顿时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看向姜定山:“那个……定山侄儿,你是不是先把房间里的禁制和阵法撤了?我也好回去把九龙策拿来给你啊~”
听到这话,一直没反应的血炼老魔忽然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莫名挂出一抹冷笑。
姜定山也被他的无耻惊呆了,过了好半晌,才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不急。”
“我会让你离开,但是,在你离开之前,你得把这个吃下去。”
说着,他左手一翻,掌心之中,蓦然多出了一颗形似丹药,却泛着血红光晕的圆珠。这枚圆珠,赫然是姜远当初用来控制血炼老魔和沈尧的“血魂丹”!
看到这枚“血魂丹”,姜志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