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安静无声。
木兰等黑骑卫手中的铁块已经扔在了地上,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呆滞。
尤其是木兰,微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看恒贤,再看看恒贤手上小山一样的“大周巨鼎”,实在不敢想象,一个长相清秀,以色示人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忽然怀疑,巨鼎是不是被这个家伙掉了包,于是,她伸出手,点向巨鼎。
纹丝不动!
硬!
极硬!
恒贤大感无趣,随手把巨鼎扔给了她:“想要,拿去!”
拍拍手,转身离开。
“嗡——”
八十三万斤重、近距离看不清全貌的大鼎猛的压向木兰。
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尽管她有着假丹的修为,扛个二三十万斤不成问题,但八十三万斤,绝对超出了她的极限。
刚一接触,便觉得排山倒海般压力来临,完全无法抵挡,千钧一发之际,大喊一声:“帮忙!”
“诺!”
大几十位“黑骑”立即掠来,一起扛着。
然而重量到了一定地步,便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巨鼎轰然落下,木兰和数十位“黑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未防被砸死,仍旧勉励顶着,但却依旧缓缓下压。
恒贤背着双手,已经走远了,逛了一圈,到了姬邀月的“墨园”,闲的没事,吩咐宫女研墨,开始写字,瞎写一通。
没经过从小练习,开始几个字还算龙飞凤舞,后面越写越歪。
就在这时,附近有宫女、太监慌里慌张的跑过,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恒贤诧异道:“怎么回事?”
旁边路过的女官连忙回道:“禀恒公子,好像是外面出了大事,然后黑骑们又被压在了校场!”
还压在校场?
恒贤想了想,右手结印,轻轻一弹,一道剑气曲曲扭扭的飞去。
校场中,巨鼎下,木兰和一群“黑骑”已经双臂颤抖,脸色惨白,几乎昏厥。
这时剑气掠来,“叮”的一声撞击,巨鼎重重飞了出去。
下面一群人乍一放松,摔倒一片,也顾不上巨鼎为什么飞出去,只当是谁力气爆发。
木兰剧烈的喘息着,好一会才缓了口气,但眼中仍旧充满了不敢置信和茫然。
抬头看向四周围上来的宫女和太监,不由有些恼怒:“不懂规矩!”
一位年长女官匆匆上前,耳语一阵子。
木兰脸色大变:“差人去禀报公主了吗?”
女官点头。
木兰问:“恒公子呢?”
女官道:“墨园。”
木兰一跃而起,急掠而去,等到了“墨园”,看着仍旧在写毛笔字的恒贤,眼神有些犹豫不定。
到底是什么人,力气才会那么大??
这位无耻男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公主是眼光岂会差?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尊敬,上前行礼道:“恒公子!”
恒贤诧异是看了她一眼:“有事?”
木兰迟疑了一下:“出大事了!”
恒贤放下笔:“有大臣弹劾公主了?”
木兰瞪大眼睛:“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恒贤摇头道:“昨天来时,动静闹的那么大,大周的官员没有一点反应,反而不正常了。”
木兰吁了口气:“关键群臣的反应太激烈了点,好像约好了一样,上午到现在,弹劾公主的奏章,雪片一样堆满了平章台,丞相大人和学士们集体沉默了!”
恒贤揉揉鼻子:“弹劾的什么内容?”
木兰说道:“开始时,说的是公主与公子尚未完婚,公开称呼驸马,不妥!
后面什么有伤风化,带偏了帝都之风,容易造成上行下效!又说辱了皇族名声!
最后,到了不杀公子、圈进公主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陛下和丞相怎么说?”恒贤问。
木兰吓了一跳:“这些事,知道就好了,陛下和大人们怎么处置,我们无权过问的。”
“公主呢?”恒贤问。
木兰摇摇头:“公主被德妃娘娘留在了宫里,出了这事,怕是不会回来了。”
“知道了!”恒贤伸了个懒腰,转身回房。
看着恒贤从容淡定、没有半分慌乱的离开,木兰忽然间觉得,这位未来的驸马爷,也许真的不是一般人!
她不由看向桌子上留下的字迹,连忙上前查看,先是疑惑不解,随即满脸通红,骂了一句:“呸!什么鬼,无耻男!”
只见桌子上的字迹纷乱复杂:
“剑道,君子之道!”
“我出一剑,可定乾坤日月!”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菊花不是花,是寂寞……”
“夜御十八,真猛男!”
“晚来一萧,*******!”
“萝莉、御姐、大波浪,铁杵、大炮、打桩机!”
“偷看老子字迹,跟个傻缺似的!”
……
大周帝都,统御方圆十二万里,附属九百八十大小国度的庞大权利中心,因为昨日的太平公主与准驸马之事,闹的沸沸扬扬。
本来这是皇族的家事,然而皇族无家事!
弹劾的奏章堆满了皇城参奏议事的平章台。
勤政宫,养神殿。
贾公公和一位黑袍白须老者,一坐一跪。
珠帘后,那道身影久久未动,好一会才淡淡道:“幕后是谁?”
黑袍老者沉默了一下:“开始时,是秦王、长公主和太子殿下示意,后面的人,应当是攀附权势,随大众!”
珠帘后的声音道:“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朕的女儿、女婿私事,与他们何干?”
黑袍老者看了眼珠帘后:“陛下该知道的,陛下不可能千秋鼎盛,大位总要有人继承!
如今陛下钟爱德妃娘娘所出的吴王,不惜送他去戍边,与那些老兵亲近,培植势力,这是五百年前,我大周世祖的起家之路!
这……未免令他人不安,如今吴王之姐,太平公主殿下与恒氏之子之事,恰好给了他人口舌,所以……群起而攻之!”
珠帘后,久久没有声息。
“陛下?”贾公公尝试着喊道。
“砰!”
一记砚台飞出,砸在了黑袍老者的身前,珠帘中嘶哑的声音道:“天后的紫鸾宫参与了,你为什么不说?飞廉!你是朕的玩伴,我将暗中的力量都给了你,你如何报答朕的?”
黑袍老者脸色不变:“陛下多虑,老奴一直追随陛下,未提及紫鸾宫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
珠帘后再次安静了一会,才缓缓道:“回他们,天后寿辰在即,一切暂压,一切为天后寿辰做准备,以全朕的一片孝心!”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