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邬星渊的话。
望着他那副坚毅的表情。
叶洵不禁一愣。
他发现经历昨天晚上的那些事后。
邬星渊似乎没有被打倒,心思反而更加沉稳了。
他若是能渡过这次难关,说不定会有所成长,变得更加强大。
叶洵不禁在想,他会不会是放虎归山?
他突然有点不想放过邬星渊了,他不愿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
顿了顿。
叶洵长出一口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不放是不行的。
先不说梁皇会不会暴走。
乐清的妹妹还在大梁的手中。
而且邬星渊成虎后的第一口,咬的应该是邬星瞳,耗的是大梁国力。
叶洵还没有怂到畏惧一个丧家之犬的地步。
叶洵想着,坐到铁笼旁,沉吟道:“本宫也不愿意跟你废话,你的死活在本宫眼中,没什么所谓。”
邬星渊听着猛的上前抓住木栏,沉声道:“你肯放过我?”
叶洵淡淡道:“那就要看你父皇的诚意了。”
邬星渊眼眸微眯,垂眸道:“你有什么条件?”
如今邬星渊已经想清楚。
无论这次失败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认了。
但他绝不会认输,更不会认命。
等回到大梁之后,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击败邬星瞳,稳固太子之位,然后向叶洵寻仇。
终有一天他要一雪前耻。
让叶洵百倍偿还。
叶洵思忖着,指了指身后,“第一个条件,将乐清的妹妹给放了。”
邬星渊一愣,抬头望去,他这才发现在叶洵身后站着的人,竟是乐清。
邬星渊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乐清已被叶洵策反。
即便不被策反,他也会被连坐,活不了。
邬星渊眉头微蹙,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交换人质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将乐清的妹妹带上。”
叶洵微微点头,继续道:“其他的本宫也不多要,四千万白银应该不过分吧?”
邬星渊想发作,但还是忍了下来,沉声道:“这不可能,哪一个国家的国库里能有四千万两白银?”www.bǐqυgetν.℃ǒm
叶洵眉梢舒展,淡淡道:“我大夏有啊。”
邬星渊嘴角一抽,“......”
叶洵凭借夏商赚的盆满钵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不然大夏的土地改革和赋税改革,不会推行的这么快。
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夏商也是令所有上位者嫉妒的所在。
那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也是大夏国力日益增长的底蕴。
夏商商品,畅销的令人发指。
大梁拼命的封锁,却怎么也封锁不住,而且只会让夏商的商品价格节节攀升。
尤其天之酿。
邬星渊自己都偷偷买来喝。
梁皇也偷偷喝。
就这,怎么可能禁得了?
邬星渊叹息一声。
“最多一千万,多一文父皇都不会赎我。”
“你知道,我不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且我犯了这么大的错。”
“他能不能用一千万赎我,那都不一定。”
叶洵听着,微微点头。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一千万太少了,一千五百万怎么样?”
邬星渊眉头紧皱,“你可以试试。”
叶洵应声道:“那就这样吧,一千五百万外加乐清的妹妹。”
“这封信你来写?”
邬星渊点头,“我来写,我会附赠上信物。”
随后。
叶洵着人搬来桌案和笔墨。
邬星渊伏于案头,开始为梁皇写信。
与此同时。
越无崖走了过来,揖礼道:“殿下,您找卑职?”
叶洵起身,带着他走到了一旁,“等你那一千骑来后,本宫就回凉州了,邬星渊会在华兰山赎给大梁。”
“大梁被我军牵制在华兰山,邬星渊又在我们手中,梁皇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跟本宫一起回去一趟,见见彩儿母子两人。”
越无崖听着,眼眸一动,忙道:“多谢太子爷殿下成全。”
他原本以为,要等到明年才能回去。
没想到太子爷心中一直想着此事。
叶洵淡然一笑,“无妨,跟着本宫好好干,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紧接着,他继续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越无崖点了点头,沉吟道:“殿下,但说无妨。”
叶洵沉吟道:“咱们不是缴获了一千套逐日铁骑的装备吗?”
“大部分都是完好的,修修补补跟新的样。”
“西凉铁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本宫打算将这一千套装备给你,你给本宫带出一队千人精骑来。”
“若是战力不高,本宫拿你是问。”
越无崖心下大喜,揖礼道:“殿下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
这些年在河西,武器装备可是将越无崖给愁坏了。
河西没铁矿。
就连马镫都是木质的。
若是有这一千套装备。
越无崖有信心打造出一支顶级骑兵队。
“好。”叶洵微微点头,“就这两件事,你去收拾东西吧,过两日就出发。”
“是,殿下。”越无崖应声,向营地内而去。
叶洵则是向关押邬星渊的牢笼而去。
牢笼前。
邬星渊将写好的信函递给了叶洵。
叶洵盘坐在地上看了一遍。
赎人的条件是总价值一千五百万两的财物,还有乐清的妹妹。
交换地点在华兰山前,两军对垒的空地上。
叶洵看后十分满意。
看来还是绑票来钱快。
这一千五百万两,估计相当于大梁一年的财政收入了。
不过这钱梁皇不会全出。
邬星渊的小金库肯定会被抄。
但跟自己的性命相比,损失些钱财又能算得了什么?
“好了,你在这待着吧,本宫着人给你父皇送信。”叶洵说着,将信函收起,带着穆凌霜和乐清两人离去。
他们刚走出没几步。
邬星渊忙道:“洵太子请留步。”
叶洵一愣,问道:“你还有事?”
邬星渊眉头微蹙,缓缓道:“既然我们已达成共识,你让我这样回大梁,是赤裸裸的羞辱我父皇。”
“洵兄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父皇得知此事定会怒火攻心,你无需火上浇油。”
“鱼死网破对洵太子没有好处。”
叶洵淡然一笑,“你若是昨晚就这种态度,今日也不会沦落到这番境地。”
紧接着,他看向一旁的看守,“给邬太子找个干净的营帐,换身干净衣服。”
“我大夏是礼仪之邦,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的朋友,而且是送了重礼的朋友。”
护卫揖礼道:“是,殿下。”
邬星渊微微拱手,低下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阴寒,“叶洵,今日之屈辱,我邬星渊全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