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阴雨绵绵。
上京城。
皇宫,太极殿。
睥睨天下的大夏皇帝叶澜天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皱,面色严肃。
面前桌案摆放了十本奏折,清一色全都参太子叶洵的,也有表彰太子爷的奏折,不过未在朝堂。
不过,参叶洵的奏折比他想象的要少了不少。
看来,朝廷中的明白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御前老太监高德扯着公鸭嗓高喊一声。
话落。
礼部侍郎肖承福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揖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叶澜天望着肖承福,眉头紧蹙,沉声道:“肖爱卿有何事要奏?”
肖承福第一个站出来,叶澜天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肖家已经叶洵结下梁子,就连墨轩阁都被叶洵打压的关了门。
此时肖家若是没有反应,岂能彰显出他五望士族的威严?
肖承福抬头看向叶澜天,目光坚定,“启禀陛下,微臣参当朝太子叶洵,肆意践踏礼制,无视祖宗之规,竟在宣慰山东之时,私自与一地主家的贱婢拜了天地,简直有辱储君之风!微臣恳请陛下将太子招回京师,接受责罚!”
啪!
叶澜天拍案而起,怒斥道:“肖承福,你好大的狗胆,连太子纳的妾你都敢出言重伤,朕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肖承福并不惊慌,揖礼道:“微臣惶恐,微臣一心为国为民,还请陛下明鉴!”
话音刚落。
御史中丞李自立跟着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也要参太子殿下假借宣慰之名,肆意妄为,以太子身份与那些穷酸人文厮混不说,竟然与一县令儿子争风吃醋,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有辱皇家颜面,微臣以为太子殿下已不适合继续宣慰山东。”
与此同时,又有好一些官吏都站了出来。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
叶辰刚要站出来,被南宫夜一个眼神劝了回去。
叶辰有点懵逼,这不是昨晚商量好的,参本太子,让陛下将他调回京师,自己接盘山东吗?
今日怎么又变了?
虽然叶辰心下疑惑,但还是坐了回去,坐山观虎斗。
南宫夜昨日是研究好了要借机打压叶洵,但今日他观魏无忌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将这些跳出来参太子的人放在眼中,便感觉有诈。
朝廷参本是有套路的。
现如今跳出来的最多就是侍郎一职,剩下的大官吏皆是坐等时机。
若是叶澜天无法处理,亦或是魏无忌无力反驳,这些尚书一级的再跳出来压上。
若是魏无忌有反应,并且反驳的在理,那他们便不再上了,此事只得作罢。
反正都是套路,若不是碾压局,一般不会采取一波流的战术。
片刻。
人站出来的差不多了。
朝堂内传来一阵大笑声。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那身着绣有九章纹衮冕的大夏左丞魏无忌站起身来,先是向叶澜天微微揖礼,而后转身扫视伫立于朝堂中的一众官吏。
“尔等插标卖首之徒,安敢在陛下面前狺狺狂吠!难道这就是你们作为人臣应该恪守的礼数吗!?”
“庙堂之上,岂容尔等胡言乱语!尔等鼠辈!只会穷极龌龊之能事!”
魏无忌扫视众人,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以彰显自己的高尚品德。
此话落地。
肖承福一众,皆是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魏大人!你安敢如此肆意侮辱我等!”
“陛下,您要吾等做主!魏仆射诽谤,他诽谤吾等!”
“魏大人,这里是朝堂,你安敢如此污言秽语!”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伫立朝廷中的众人皆是反驳着。
那些坐在两侧的官吏,皆是瞪大的了眼睛看热闹。
来了,大夏毒鸠登场了!
“住口!”魏无忌怒指一众官吏,眼眸微眯,爆射出道道寒光,“尔等只是摇唇鼓舌的家犬,只会助纣为虐,如插标卖首耳!”
“肖承福,某且问你,太子爷于山东纳妾,你是如何的得知的!?连陛下都还没有透露此消息,你一个礼部侍郎怎么可能知晓远在数千里之外太子爷的情况!你肖承福派人监视当今储君不成!”
肖承福一愣,心下惊慌,随即反驳道:“当......当然是听说的。”
魏无忌冷哼一声,怒斥道:“听说,你听谁说的!?你拿着道听途说的事情来参太子爷,你是何居心,你找死不成!?”
“你.....我......我没有......”肖承福面色发白,支支吾吾道。
魏无忌没有再理会肖承福,指向御史中丞李自立,怒斥道。
“李自立,尔一个五品官职的御史中丞,何德何能参太子爷!”
“难不成,你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你了解事情的始末吗!?”
李自立拂袖冷哼,没有言语,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骂得过毒舌腹黑的毒鸠。
与此同时。
南宫夜看向魏无忌,笑呵呵道:“魏大人,既然您了解的清楚,不妨让吾等听听,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在烟城纳妾拜天地的,也好消除大家对太子殿下的误会不是?”
魏无忌一甩袖摆,傲气道。
“既然南宫大人发话了,那某便让诸位瞻仰瞻仰太子爷于山东的丰功伟绩,也让你们懂得,究竟应该关注些什么。”
“别太子爷干了有利于天下百姓的大好事,令天下百姓称赞,却被你们这群插标卖首之徒肆意污蔑,简直就是荒唐。”ъìqυgΕtv.℃ǒΜ
呼......
魏无忌长出一口气,骂了这帮狼日的一顿,舒服多了。
顿了顿。
魏无忌恢复了一副儒雅的模样,看起来文质彬彬,慈眉善目,身为大夏丞相,自当雅量。
叶澜天望着朝中那一众面色铁青的官吏和泰然自若的魏无忌,心下欢喜。
到底是朕的大舅哥,有事真上呀。
他也很好奇,大舅哥究竟能如何为太子爷辩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