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龙渊在凌空阁夜宴,宴请梁氏和吐蕃的使团。
梁氏一方抵达凌空阁时刚好与吐蕃的使团相遇,梁轩宇虽然走在正中,可是神情萎靡不振,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之极,哪里有半分大王的气质,反倒是一旁的丘朗风流倜傥,举手抬足之间流露出超人的气度。
吐蕃一方,卓玛公主亲自出席晚宴,她已经恢复了女装打扮,一身五彩缤纷的长裙,黑色秀发编成无数小辫,发饰上的玛瑙和绿松石熠熠声光,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冰蓝色的美眸顾盼之间流露出迷人的光芒。
梁轩宇素来好色,虽然这段时间蒙受一连串的打击,可是一颗色心却没有半分减退,看到卓玛如此绝色,不由得呆在那里,双目直愣愣看着卓玛,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呆立在原地。
卓玛身边的武士看到梁轩宇如此无礼的看着公主,不禁勃然大怒,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公主无礼!”
梁轩宇这才回过神来,他虽然颓废可毕竟是梁氏名义上的主人,看到主人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呵斥,梁氏一方的武士不禁怒气冲冲的冲了上去,大吼道:“来者何人,竟然敢对我家大王无礼?”
丘朗是梁氏一方最为冷静的一个,他早就听说吐蕃公主前来参加此次的观礼,慌忙呵斥手下人退了下去,来到队伍的最前微笑道:“原来是卓玛公主,在下丘朗,手下不知公主到来,冒犯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卓玛笑盈盈看了丘朗一眼:“丘朗?原来是名满天下的丘朗大都督,我虽然在吐蕃可是也经常听说大都督的威名啊!”
任何人都有虚荣心,丘朗也不例外,被这么美丽的公主当面夸奖心中也是异常的舒服,谦虚笑道:“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梁轩宇的双眼此时仍然色授魂与的看着卓玛,他忽然道:“卓玛公主果然是美貌出众,倾国倾城,若是本王能够娶你为妃,便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丘朗的脸上也挂不住了,须知卓玛的身份极其尊贵,而且天下间早有传言她和龙渊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明,抛开这件事,梁轩宇当面说出这番话,根本就是对吐蕃公主无礼,他当真是色胆包天,可丘朗转念一想,梁轩宇就算再好色也应当分清楚事情的轻重,难道这小子是故意这样说?想害得自己一方进退维谷,无法下台?
卓玛身边地吐蕃武士一个个都是怒气冲天。若非郭绪出面制止。他们只怕要冲上去跟对方大打出手。
此时卓玛却嫣然一笑。美眸凝望梁轩宇道:“谢谢你地欣赏。只可惜我不喜欢你这样地男子。所以只能让你抱憾终生了。”
丘朗暗自松了一口气。卓玛果然非同一般。一句话便将剑拔弩张地局面轻松化解。他呵呵笑道:“卓玛公主风华绝代。仰慕者自然众多!”
梁轩宇却铁了心继续要把事情闹起来。他大声道:“却不知卓玛公主喜欢地又是怎样地男子呢?”梁氏一方地武士现在全都明白了过来。自己地这位主公根本是要借机闹事。梁轩宇虽然名为大王。可是在将士心中地地位却是极低。所有人都知道现今地梁氏真正地领袖乃是丘朗。这些武士在心中已经暗骂梁轩宇。恨他故意惹麻烦地行径。
丘朗也是极为恼怒。可是当众又不好发泄。脸上还需装出笑眯眯地神情。微笑道:“卓玛公主喜欢地……”
身后一个爽朗地声音道:“卓玛公主喜欢地就是我!”却是龙渊迈着大步从凌空阁地阶梯之上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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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龙渊的身上,其中有一道最为温柔深情的目光属于卓玛,龙渊当众还是第一次挑明他和卓玛之间的关系,卓玛虽然敢作敢当,此时俏脸也不禁微微有些发红。
龙渊来到卓玛身边,握住卓玛的纤手,笑眯眯望着梁轩宇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和卓玛公主已经订下婚约,天下间敢和我抢女人的只怕不多!”
众人同声大笑起来,龙渊的这番话既有威胁的成分又不失有趣,丘朗也是大笑道:“如此说来,我要恭喜公子,恭喜公主了!”
梁轩宇的神情尴尬到了极点,讪讪垂下头去,只觉着无数道鄙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他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其实他的动机很简单,无非是想挑起吐蕃和梁氏之间的争斗,让丘朗出出丑也好,不过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
龙渊早已猜到梁轩宇的用心,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礼貌的邀请众人进入凌空阁。
梁轩宇垂头丧气的走在最前,卓玛却脱离了自己的队伍和龙渊并肩而行,小声道:“你何时跟我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龙渊笑眯眯道:“就是现在!”
卓玛樱唇撅起:“可是我未必答应!”
龙渊小声道:“既然不想答应,刚才又为何不当众拒绝?”
卓玛红着俏
“那是害怕伤了你的颜面!”
龙渊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我顾忌的东西很多,唯独不顾忌颜面二字。”
卓玛不禁格格笑了起来,望向龙渊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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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终于顺利开始,经历了刚才的挫折,梁轩宇整个人变得越发低沉,整个宴会的过程中很少说话,有几次和龙渊的对话也显得心不在焉,望着高高在上的龙渊,他心中感到无比悲伤,从任何一点,现在的自己都无法和龙渊相提并论,过去这样的比较一定会让他对龙渊嫉恨交加,可是现在他望着谈笑风生的龙渊,居然没有兴起半点的嫉妒,回想当初,自己受挫于龙渊的手下绝非偶然,而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遭受挫折之后居然还不知道悔悟,方才落到今日的地步。梁轩宇越想越是伤心,想起自己如今的可怜境遇,活着竟似比死了还要凄惨,他黯然想到,这让自己日后如何面对梁氏的列祖列宗。
丘朗则在诸葛运春的陪伴下频频举杯,他的情绪看来十分高涨,面对龙渊一方臣子的敬酒,来者不拒,他的酒量很好,喝了这么多的酒,头脑仍然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酒宴结束之后,龙渊邀请丘朗来到凌空阁的平台之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梓潼全貌,丘朗望着天空中银盘一样的月亮,不禁高声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龙渊微笑道:“其实明月始终都高悬于青天之上,你看不到明月,只是因为乌云遮住了你的眼睛。”
丘朗焉能听不出龙渊话后的含义,他微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他看来龙渊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任由萧逆寒摆布的傀儡帝王,但是丘朗心底深处存在着强大的野心,他以为龙渊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一样可以做到,龙渊在他的眼中并不神秘,他只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一样有血有肉,一样会有开心和痛苦,正是出于对龙渊也是凡人的认定,让丘朗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天下有能者得之,自己多年来的辛苦,绝不可能因为龙渊和诸葛运春的两句话而改变。
龙渊低声道:“这次太庙开光之事,能够过来的只有你,蓝循、萧牧野都不会过来。”
丘朗轻声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
“怕什么?怕我会借着太庙的事情对他们下手吗?”
丘朗笑了起来:“假如是这样,我这次前来岂不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龙渊笑道:“丘都督甘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前来梓潼,足见梁氏的情况并不乐观。”他一语道破丘朗现在所面临的尴尬处境。
丘朗显得有些错愕,随即又笑了起来:“公子以为我的情况很糟糕?”
龙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我和萧氏之间的矛盾不可化解,若没有萧逆寒误国,大康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丘朗微笑道:“从这一层面而言,我和公子已经有了共同的目标。”
龙渊哈哈大笑,笑声停息之后,他方才道:“凡事总要有个开头,走出了第一步,以后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丘朗轻轻点了点头,龙渊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对眼前形势的默许,丘朗之所以要亲自前来梓潼一趟,就是为了要获得这种默契,短期内和龙渊之间尽量避免冲突,从而获得足够的喘息机会,他一直认为,龙渊不会拒绝他的和谈,毕竟以龙渊今时今日的实力,并没有一口吃下他的能力,事实也验证了这一点。丘朗岔开话题道:“还要恭喜公子和卓玛公主的喜事。”
龙渊微笑道:“多谢丘都督,等我日后大婚,一定请你过来喝一杯喜酒。”
丘朗笑道:“一定!”心中却不由想到,下次和龙渊相见之时还不知是友是敌,这杯喜酒只怕是喝不成了。
此时诸葛运春向这边走来,龙渊点了点头,借口有事,留下诸葛运春陪着丘朗,自己则返回凌空阁内。
客人已经散了,卓玛带来的吐蕃使团刚刚离去,梁轩宇却仍然坐在那里,似乎已经醉了,手中金樽仍然摇摇晃晃的向口中送去。
龙渊大步走了过去,在梁轩宇的身边坐下,微笑道:“梁兄醉了?”
梁轩宇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若是能够真的醉了才好!”他缓缓落下酒杯,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诚意,低声道:“刚才在门外我言行无状,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龙渊笑道:“梁兄做过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梁轩宇目光忽然浮现出一丝阴冷的杀机:“终有一日,我会杀掉丘朗。”他的声音很小,只有龙渊才能够听到,龙渊脸上笑容不变,他能够理解这个败家子对丘朗的仇恨,可是梁轩宇的这个愿望只怕永无实现之日,丘朗何许人也,连梁靖这样的老狐狸都栽在他的手中,更何况梁轩宇这个废柴,不过龙渊还是很同情梁轩宇的处境,现在的梁轩宇可
不如死。
龙渊轻声道:“想要翻身,需做好本分!”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梁轩宇内心一震,望着龙渊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无可抑制的激动,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从龙渊的这句话,他能够感觉到龙渊对丘朗抱有相当的戒心,对梁轩宇而言,只要是能够帮助他对付丘朗的人都会是他的朋友。过去对龙渊的那些仇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丘朗此刻正在和诸葛运春并肩欣赏空中的明月,丘朗率先打破沉默道:“诸葛先生还打算继续充当说客的角色?”
诸葛运春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绝不是我的做派,既然公子都不能让你动心,我就算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丘朗微笑道:“也许公子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乌云遮住了我的眼睛,所以我看不到明月。”
诸葛运春轻摇了一下羽扇:“大都督给我的感觉始终是极其理性极其自信的一个,照我看,并非是乌云遮住了你的眼睛,而是在你的心中始终都认为,自己才是那轮明月!”
丘朗虎躯一震,充满不可思议的望向诸葛运春,低声道:“知我者,诸葛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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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翰和长公主在翌日上午抵达梓潼,重建太庙之事对他们夫妇的意义非同寻常,在长公主看来,这意味着他们龙氏重新崛起的开始。
还没有来到梓潼城的大门,早有一帮大康遗臣在道路之中相迎,长公主挑开车帘望去,却见前方道路之上跪着的二十多人全都是大康昔日的旧臣,心中不觉激动起来,自从康都失陷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大康的振兴就在眼前,其中不少的旧臣是她认得的,长公主勒令停下马车,在林姗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为首的那名臣子曾经是大康礼部侍郎岳锦堂,此人过去曾经主持过不少的宫廷祭祀嫁娶仪式,看到长公主和唐翰并肩出现在面前激动地浑身瑟瑟发抖,颤声道:“老臣岳锦堂参见长公主殿下,驸马殿下……”
长公主不禁微笑道:“岳大人,想不到十多年未见,你还是那番模样。”
岳锦堂含泪道:“老了,老了,不但头发白了,连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果然老了。”
岳锦堂又大声道:“臣虽然老了,可是还剩下满腔的热血,这把老骨头仍然愿为大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引起后方那群老臣的齐声回应。
长公主激动的美眸微红,用力点了点头道:“好!好!你们能有这番心意,何愁大康不能复兴!”
唐翰颇为平静的看着这群老臣子,并没有因为他们极其煽情的话而感动,心中暗道,现在一个个出来表忠心,当初康都失陷的时候,他们又去了哪里?还不是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此时从梓潼城内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前来迎接的龙渊苏红袖一行,那帮老臣子慌慌张张到道路两旁跪着,口中高呼我主万岁。
龙渊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呼唤,唇角露出淡淡一笑,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反应,来到姑母和姑父的面前见过两人,长公主仍然惦记着那帮老臣子,轻声道:“渊儿,岳大人他们仍然在那里跪着,还是让他们起来吧。”
龙渊笑道:“谁让他们跪了?这帮老家伙现在总算想起这天下还是姓龙的了。”他虽然心中很不待见这帮臣子,可是想起日后他们还是有些用处的,转身向诸葛运春道:“让他们散去吧!”
唐翰笑道:“我听说连梁轩宇都亲自来了?”
龙渊笑道:“他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只要姑父和姑母大人到了,我就开心,原本这太庙就是咱们龙家自己的事情。”
唐翰暗暗点头。
龙渊陪着他们住下,长公主由苏红袖几个女眷陪着,龙渊则和唐翰来到书房内。
唐翰第一句话就是:“拓跋烈在西疆集结兵马,看来是要对女真下手了。”
龙渊皱了皱眉头,其实他早已收到这个消息,现在从唐翰的嘴里再次得到证实,证明拓跋烈攻打女真之事已经确定,他想了想道:“女真一方和我素有盟约,拓跋烈对女真国下手,我不能坐视不理。”
唐翰低声道:“女真国虽然和你有盟约在先,不过相隔遥远,就算你想帮也未必帮的上,再者说,这原本就是胡人女真的内部纷争,介入它又是为了什么?”他向来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既然胡国没有将战事引到自己的地盘,龙渊又何必多事?
龙渊却不那么想,他之所以要介入女真和胡国的纷争,是因为他不想胡国的疆域和力量进一步的扩大,倘若拓跋烈一统北方,那么他就可以抽出手来,全力以赴的对付中原,这对龙渊,对蓝循,对唐翰,甚至对丘朗和萧牧野都不是好事。所以防止这件事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女真,利用女真的
牵制胡国,从而让拓跋烈无法兼顾。
龙渊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唐翰,唐翰听完,叹了口气,长时间陷入沉默之中,龙渊所说的很有道理,假如胡国灭掉了女真,那么他的目标必将直指中原,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和蓝循,自己的那块地盘根本不具备和胡人抗衡的实力。
龙渊断然道:“所以联合女真抗击胡人刻不容缓。”
唐翰低声道:“仅仅依靠宣城的力量,好像没有任何的可能。”
龙渊道:“我会出面联系蓝循!”
唐翰半信半疑道:“你以为蓝循会答应?”
龙渊点了点头道:“蓝循一定会答应,而且他别无选择。”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借着抗争胡人之事,可以趁机发展唐翰的力量,以备日后和自己里应外合,拿下蓝循这块难啃的骨头。
唐翰道:“假如蓝循答应,那么这件事或有可为!”
门外响起耶律峰的声音,龙渊扬声道:“什么事情?”
耶律峰恭敬道:“胡国特使忽速台、拓跋在天到了!”
龙渊的眉头舒展开来,意味深长笑道:“居然有客不请自来,耶律峰,你去通知诸葛先生,让他前去迎接。”
耶律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龙渊暗暗想到,这次胡国派使臣前来显然不是为了观礼,而是想和自己谋求某方面的共识,这件事极有可能入侵女真有关,拓跋烈派忽速台前来并不奇怪,毕竟忽速台和龙渊是结拜的安答,可是那个拓跋在天龙渊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拓跋烈的某位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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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在天就是周龙山,龙渊从诸葛运春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他缓缓走了两步:“周龙山居然就是拓跋在天?”
诸葛运春微笑道:“不仅如此,周龙山还是拓跋烈的妹夫,是拓跋烈如今最信任的智囊人物。”
龙渊道:“难怪拓跋烈最近在和蓝循的交锋中处处占优,原来是有他出谋划策的缘故。”
诸葛运春道:“奉公子之命,刚才我已经将来自胡国的使团安排妥当,周龙山虽然说话不多,可是从表面上也能够看出他很有城府。
龙渊感叹道:“想当初,他的父亲周安泰也算得上一个大大的忠臣,却想不到他竟然投靠了胡人。”
诸葛运春道:“如今的乱世之中,能够保全性命已经很难的,周龙山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龙渊笑道:“看来你对他很有好感,第一次见面就替他说话。”
诸葛运春笑道:“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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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黄昏,龙渊在霖雨别院召见了忽速台和周龙山两个。龙渊和周龙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早在他前往东都破坏三家会盟之时就认识了周龙山,不过那时他乔装打扮,和忽速台更是结拜的安答,抛开政治因素不谈,单单是和忽速台的这份交情就应当第一时间和他见面。
忽速台见到龙渊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当初他曾经说过要在龙渊和拓跋烈之间保持中立,可是自己一次一次的为拓跋烈效力,显然立场站在拓跋烈的一方。
龙渊自然不会怪罪他,毕竟忽速台本身就是一个胡人,他站在拓跋烈的立场上也无可厚非。
好在龙渊今日前来的话题根本没有围绕政治,只是不咸不淡的跟忽速台叙旧,周龙山在一旁听着,很少发表意见,脸上始终保持着谦逊温和的微笑。
忽速台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道:“这次我们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龙渊笑道:“有何冒昧之处?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发出邀请,是因为大哥山高路远,考虑到你旅途辛苦所以作罢,现在你能够前来,我高兴得很,欢喜的很呢。”
忽速台知道龙渊的这句话并不真诚,可是脸上仍然展露出开怀的笑颜:“其实……”
一旁周龙山接口道:“其实我们这次是奉了大王的命令而来。”
龙渊看了看周龙山,他笑眯眯道:“我记得你的父亲当初被萧逆寒逼死的吧?”
周龙山内心剧震,他万万想不到龙渊竟然从这里作为切入点,他叹了口气道:“朝纲混乱,奸佞横行,我爹爹试图以一己之力还大康一个朗朗乾坤,怎奈力所不及,反为奸人所害。”
龙渊轻声道:“周大人真是好人,只可惜萧逆寒太过奸恶,每次想到当日周大人舍身成仁的情景,我便愧疚不已,假如我及早对萧贼下手,也许周大人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