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这个道理顾染言懂得。

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并没有特别想出手救她的打算。

再者说，胡蝶骂她这是事实，既然御天扬想要帮她出头，她又何尝不开心？按照御天扬所说，雾都没人敢动他，那就随他去好了。

顾染言僵直的身体慢慢得以放松，抓起身上笨重的白纱，缓缓向前行走了两步，来到御天扬身边，目光从御天扬身上渐渐落到身体扭曲的胡蝶。

御天扬下手有多狠，她不知道，但看他今天熟悉的手法，一定不少干此类事情吧。

说不定，碍于她在场，还影响了他‘临时发挥’呢。

想到这里，顾染言闭上眼后又睁开，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别样神情，沉思几分钟，冷不丁开口脱口问道，“小叔叔，如果……我说如果，我背叛了你，我的下场，会不会像她这样。”

身体扭曲着，没有丝毫美感的躺在地上，像一只支离破碎的蝴蝶，即将陨落在土地泥沙间。

凄惨无比毫无生息的样子，触动着她内心的那根弦，无时不刻的告诉她，提醒着她，死亡离她并不一样，就像当年的那场车祸，那场火灾，夺走她老妈的生命。

她一点也不想要自己的结局和胡蝶一样。

她还不能死。

顾染言话音刚落，感觉到肩头一阵疼痛，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

也把她疼醒了，有些懊悔当时脑子一热，脱口而出的说出的话。

“顾染言，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男人失声的的吼声，震得她耳膜直疼。

第一次，御天扬如此对她大吼，嘶哑的声音如同老旧的大提琴，低哑中满是畏惧，落在耳朵里令人感到揪心的疼痛。

他……在害怕吗？

怕她离开吗？

还是怕她背叛？

或许这些成分都有一些吧，再或者，还有一些她猜不到的成分。

又是因为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他才会如此着急和害怕把。

御天扬，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十年了，她根本不记得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可偏偏还不让她了解其中奥秘，更不肯放过她。

同样她身上的罪孽也不比他少，两个人在一起，根本无法给你那种你想要的幸福。

而御天扬需要的是一个爱真心爱他的，能够净化他心中的戾气的人。

而不是她……

顾染言想着，心中的疼痛不比他少，可她却选择沉默，沉默的对上那双赤红色的眼眸，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顾染言，我说过不准离开我，我不允许你背叛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十年了，我他\/妈一直在找你，在等你，算我求你，别对我那么残忍，好吗？”话说到最后，嘶哑的嗓音变得有些哽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在顾染言面放下往日尊贵的形象，赤红着双眼，低声下气的祈求着。

这话听起来不是滋味，顾染言深知他的情深，可是十年前关于御天扬的，她一丁点记忆都没有，唯独拥有的，只有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