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秀是靳王爷的左膀右臂,他在军中威望甚高,而且最开始,皇上根基不稳,害怕这几位皇叔功高盖主,便让他们挪去了很偏远的地方。
也就是军队驻扎还是在边疆,不过他们的家却远离边疆,而在另一处,在那贫瘠的地方,三个王爷还都过得不错,山高皇帝远,这才让皇上又一次起了忌惮之心。
他们都是在过了贫苦日子熬过来的,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现在又让他们回到这动不动就三拜九叩不说,皇帝还是个黄口小儿,连个后宫都管不好,这让他们如何信服。
这次借故祭祖一事,皇帝让他们回京,这下还不让走了,不走就不走,这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林煞对炎天磊和林风擎解释道:“靳元秀是个很疑心的人,而且谨慎小心,之前在靳王府我们设计他与赵月恬,还有上次刘家的事情,让他更加处处仔细,这次炉鼎一事,一开始他们真的是好心要给太后祝寿,毕竟皇帝忌惮他们,所以他们才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寻找祭祀用的炉鼎,运回来后谨慎保护,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是赵大人利用大伯修建天台一事做文章,被我给识破,将计就计把炉鼎给划了,这还要感谢赵小姐,”
林煞看向炎天磊,笑道:“我估计会有人提出来的,只不过如果他有别的想法,我不能预料,所以如果没有人提出,就需要麻烦你给皇上说一声,就说靳王妃焊妒,靳王爷不忍伤了王妃的心,誓终身不娶正妃,这样我答应赵小姐的事情算是完成了。”
林风擎惊讶无比,指着林煞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一定会同意取消婚事?你说的是谁?”
林煞神色不变,没有说出谁,道:“当时赐婚,是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后来又收了靳王爷的军权,不过是安慰罢了,如果真心赐婚,当场就定了日子,哪还用得着等到现在,皇上要的是平衡,一旦赵家与靳王府联姻,那齐王可就真的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是啊,赵世雄如今还控制着太妃,试图说服炎天磊与他一起,赵世雄如今安稳不动,不过是皇上并没有伤到他的根本罢了,所以才没有真正动手,而且皇上要动他,必须先把落在外的军权收回来,否则就凭赵世雄在外经营那么多年,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旦皇上真的要动他,如果说动了齐王,那必定是内部的一场浩劫,在换一个皇帝,也未可知。
炎天磊听林煞如此说,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一闪而过,却刚好被林煞看在眼里,她一时奇怪,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道,
“祭天台好好地,炉鼎却被牵扯进来,赵大人只得改变计划,让衙役杀了吴大人,然后做出被大伯刺杀的假象,那时候就算李大人和天磊没有赶到,也会有其他人看到,这样的话炉鼎一案就是大伯所为,他这是狗急跳墙,加上大伯又是个没脑子的,自然有人会相信是他杀人灭口,”
林风擎自动把林煞说林庆滇‘没脑子’这三个字给屏蔽了。
“我安排的莲夙作用不是很大,不过是引起怀疑罢了,赵大人不会善罢甘休,便又让人抓了赵府还是靳王爷他们所认识的奴才,让他给徐府送信,靳元秀多疑,一定会亲自去徐府查探,刚好看见那送信奴才,便让人抓了回去,严加审问,那人自然说出我教他的话,”
“你们觉得,靳王府会无动于衷吗?”
所以靳王爷去了赵府,让赵大人不可追究此事,一切按齐王的意思办,很明显,他们不会把自己?医?ァ
而赵世雄一定会收手,因为他还需要靳王府这个出头鸟,加上他也处于被动状态,便同意了。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林煞喝了一口水,说了半天还真是渴。
林风擎听后久久不能平静,他看着林煞,那个曾经被他嫌弃的,恨不得持之而后快的人,如今靠一己之力把林家挽救与水火之上。
从林煞出生以来,林风擎就认为林煞是林家的耻辱,因为她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娘。
“你是如何找到那奴才?”炎天磊道:“你不会也威胁他了吧?”
林煞莞尔一笑,“我身边还是有能用的人,威胁谈不上,不过许诺了不少,让人家做事,可不能空手套白狼。”
林煞并未说如何获得的,这是她的秘密,训练出来那么多的人,如今全都派上了用场。
炎天磊听她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只是得意的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林煞扁嘴,知道不说能憋死你吗?!
林风擎自是不清楚二人说什么,不过他知道林煞必定有不可告人的本事,所以才这般运筹帷幄。
他微微叹息一声,老了,真是老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能靠这个他一直瞧不上的人在挽救,而其余的,林雯雯好不容易拿了后宫权力,牢牢握在手中,根本不可能管娘家的事情。
林羽在自己房间里,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林振兴在军营中,被林庆宇严加管教,府里的事情不会知道多少,可以说现在,真的是林煞撑着林家。
这样的想法,让林风擎心里堵得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极度不舒服,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样,他更加不舒服了。
……
第二日,皇上下旨,林庆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吴青山蓄意破坏炉鼎,毁坏太后寿辰,罪不可恕,念其已死,便将其抄家所得没入国库,其余人赶出炎城,终身不得回来。
圣旨下达,此事就翻了篇,不管吴青山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件事到此为止,皇上不在追究,其他人更不会多事。
赵世雄看着圣旨,脸上阴晴不定。
虽然皇上不追究,可是赵世雄知道,皇上必定知道了炉鼎来历,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保证不被他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