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坊出来后,炎天磊慢悠悠的在街上行走。
李夏跟在他身后,一脸的疑惑之情。
炎天磊看着四周,时不时拿起摊上的小东西瞅瞅,脸上没有多少笑容。
李夏实在忍不住,跟在炎天磊身后,轻问道:“王爷,您这是在跟乐坊合作吗?”
乐坊啊,那可是乐坊!
炎天磊轻哼一声,“嗯。”
李夏把脸都快皱一起了,纠结道:“主子,您不会以为我们调查出来的一定是真的吧?万一是假的呢?”
李夏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和乐坊合作?!
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乐坊神通广大,不过也仅限于炎城和边关地带,玲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调查林家,只是这办事效率太低,这么多年也就是那么回事,李夏还真有些瞧不上呢。
炎天磊转身,觑着李夏,道:“你还瞧不上?上次在合阳,要不是乐坊相助,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李夏从小跟着炎天磊,以前有刘顺,所以李夏一直默默在身后,现在刘顺不在了,理所当然的跟在炎天磊身边,成了王爷眼前的大红人。
“我知道,”李夏道:“可是这么多年,乐坊并没有调查出什么来,不是说明他们很差劲吗?”
炎天磊笑道:“什么叫差劲?难道他们非要做出什么才叫好的话,你觉得现在我还能睡的安稳吗?”
乐坊毕竟是女子当家,玲珑的目的不过是想保护紫月的女儿,如果林煞有作为,她会全力支持,如果林煞就是个普通女孩子,那么她也会保她一生平安。
否则林家那么复杂的情况,林煞过的虽然不如意,可是也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跟着林煞的杜钦和吴行,也是如此。
至于他们的忠心,到底是对林煞,还是对自己心中的那个,就看林煞的本事了。
不过紫月毕竟是玲珑的好姐妹,不是杜钦吴行这种过命的交情,所以相对而言,玲珑更加随性,也易于掌控。
“当年的玲珑,同样有一个人和她有关系,”炎天磊轻声道:“而现在玲珑如此,和之前那个人不无关系,玲珑没有多大野心,她只是想报仇,但是这个仇看似又很矛盾,想必林煞会知道的多一些。”
如今在阳关的林煞,肯定会知道更多玲珑的情况,他们只要一合计,就会明白其中的疑点。
“主子,”李夏看着他,“我还是不明白,这三位王爷和乐坊什么关系?”
炎天磊‘嘭’的使劲敲一敲他的脑袋,恨道:“朽木,那些从外面来的人,还能不去乐坊?加上三位叔伯都是风流中人,哪有不来炎城最有名气的乐坊?只要那些姑娘在,我们自然会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你脑子不会转弯吗?”
炎天磊实在是气恼,怎么跟了这么个笨疙瘩啊!
李夏揉着自己的脑袋,哭丧着脸,道:“奴才本来就笨啊,再说,是个人也想不到堂堂齐王会跟乐坊合作啊,我们的人一直在三位王爷的驻地,虽然了解不多,可是也不少啊,干嘛还要多此一举,万一被人现,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李夏很委屈,本来现在的流言就够多了,齐王在加上这么一条,怕是被老百姓要笑死啦。
炎天磊道:“本王还真不怕被现,现才好呢,你个傻子,赵大人因为流言的事情,就敢跟本王叫板,要是在现这个,还不得急死啊,你呀,还是多学学,少说话,真是笨的要命。”
说着,炎天磊一边摇头,一边往府里走去。
李夏跟在身后,一语不,他满心委屈,可是又不敢说,只得听王爷的命令,少说话,多做事。
刚回到王府里,暗卫报来消息,那几个神棍在‘林角儿’店铺相聚,现在那个店铺是林煞的私有财产。
炎天磊这下明白了,林煞不仅仅是有乐坊在身后,那个毕竟是女流之地,知道的情报多些。
她自己又组建了一个势力,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势力。
炎天磊恍然大悟。
难怪富大人的女儿会被选进宫,那是灵塔鲁牵线搭桥。
富大人现在被贬,但是却过的很滋润,据说灵塔鲁经常去探望,每次去,都会带着一个神棍。
原来是这样。
富大人信命,自然喜欢和这些玄五玄六的人在一起,讨论虚妄之事。
而林煞拉拢富大人,就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富大人追随赵世雄多年,知道他的事情不少,如果能从富大人嘴里知道一些的话,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炎天磊站在太阳底下,眉眼微眯,心里盘算着,现在不是惹恼赵世雄的好时机。
务必等到皇上有能力的时候,才是动他的时候。
否则他国入侵,加上赵世雄自身的权势,怕是他们腹背受敌,不好驾驭。
而皇上虽然怀疑赵世雄,也知道赵世雄野心不小,可是现在不得不依附于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病重,赵世雄前去探望,带去了稀有药材,这样的‘忠心’,可不是随便一个流言,或者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能拉他下马的。
炎天磊知道,林煞,有些急功近利了!
“李夏,告诉李大人,本王今晚去找他,”炎天磊吩咐道:“让他做好准备。”
李夏离开后,炎天磊吃了点儿东西,开始给皇上写‘抒情’信。
那一字一句,都是斟酌斟酌在斟酌。
他可不想事情生后,皇上一道圣旨,他不得不回来。
所以写的时候,格外仔细。
刚写完,管家敲门道:“王爷,赵小姐和赵公子来了。”
炎天磊笔下没停,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管家悄声退下,炎天磊继续完成书信。
赵秉均和赵月恬等了许久,管家站在旁边也很尴尬,只得不停的让丫鬟上茶添水,让他们在等等。
从太阳高照,等到太阳落山,是个人都会不好意思的。
赵秉均看着王府,里面的东西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两人的心,怕是越走越远了。
赵秉均微微叹息,有些事,有些人,谁也无法控制,就像他一般,在讨厌赵家,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家,落魄,凋零。
这是他没有选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