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琳琅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的偏郊,前方就是城门,却一直没有踏出。
“你还在犹豫什么?”清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哥哥,”拓跋琳琅望向一边的人,停步。
“他放你走,不正好了了此事?你也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拓拔夜道。
“可是我总觉得有好多事还没有结束,总觉的这里还有让我留下的东西。”拓跋琳琅皱着眉,不知道自己究竟舍不得什么。
“你想让迎皓见到他的父亲吗?”拓拔夜看着拓跋琳琅问,犀利的眸光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我本来没想过的,可是……”拓跋琳琅犹豫着。
“可是你现在想了,或者是当你见到凌瑾泫时就有了这种想法。”拓拔夜盯着拓跋琳琅问。
“我不知道。”拓跋琳琅轻轻的摇着头,“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所想。哥哥,我想我还不能离开这里,我需要捋清自己的思绪。”
“当年我阻止不了你,如今我依旧改变不了你的决定。”拓拔夜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我要回天山了,你万事都要小心。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就回天山,不要一直那么倔强。”
“嗯。”拓跋琳琅点点头。
“我不能把事情完全做干净,需要循序渐进的发展。西门卓瑸已经除了,留下一个西门卓咏也好解决,眼下最关键的要注意崔定坤,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事都是他做的。但是由于他与凌瑾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没有向他动手,而是转借给了西门卓瑸。”拓拔夜接着道。
“崔定坤?”拓跋琳琅想起在安王府的那个雨天,是那个俊朗而沉稳的男子要安王的人带着自己去换湿透的衣衫。
据是天下第一富商,拥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
……
“定坤,你让我呆在这里,简直跟坐牢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凝楣此时正呆在一所小院,偎依在崔定坤的身边,微仰的脸,兴奋的眸光,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闷了吗?可以出去,只是别再想着回来。”崔定坤抿了口茶,俊朗的脸上是淡漠的不屑。
“你知道我的心,只要能见到你,什么苦都可以受,如果你能时时的来看我,即使在这里关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凝楣道,满眼的温情。
“真没想到凌瑾泫的本事那么大,”崔定坤想着刚刚失手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那些兵器已经被自己沉到了湖底,却突然出现在别苑里。
既然转移兵器的人知道兵器藏在哪儿,也肯定知道从琴泽手中盗走兵器的人是谁,可是他为什么不针对自己,而去针对西门卓瑸呢?
“我也没想到那箱账本已经化成了纸粉,拓跋琳琅竟然能一一背出,她是什么时候背会的?”凝楣疑惑的问。
“是在她抄书的时候就已经记下了。”事情的突变让他也不得不对拓跋琳琅多留一份心思,“我就知道西门卓瑸是不够对付凌瑾泫的,只是派人偷换账本能怎样?凌瑾泫早已防到,提前让拓跋琳琅抄写了一份。只是我万没想到账本被你毁掉之后,拓跋琳琅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坏了我的第一步计划。”
“账本被凌瑾泫死死地盯着,我只得在她眼皮底下行事。原以为这次暴露出身份也无关紧要,凌瑾泫肯定死定了,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凝楣不甘心的道。
自己潜在瑾王府多年,为的就是与崔定坤相应,一举铲除凌瑾泫,谁知一败涂地,让自己也没了在瑾王府呆下去的机会,更可恨的是自己没帮上崔定坤的忙,空废了在瑾王府四年之久的忍辱负重。
“拓跋琳琅?”崔定坤微眯双眼,紧握着茶盏。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真是神秘,据他掌握的情报,就连凌瑾泫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知偷转兵器的事是否也与她有关,若真是如此,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原以为自己多年的布置,不仅掌握了朝廷的御用官员,还渗入了凌瑾泫的好友琴泽的庄上,才有了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里应外合,盗取所有兵器的大手笔,经过这次失败,琴庄的人肯定要重新洗牌,若想插上自己的人还得费一番功夫。
拓跋琳琅不仅坏了崔定坤多年来精心布置的一盘棋,也让他以后的行事变难。
“拓跋姑娘!”正在摊边吃饭的拓跋琳琅被人叫住。
“你是?”拓跋琳琅打量着来人,像是谁家的护卫之类的神色。
“请拓跋姑娘跟卑职走一趟。”来人很客气的道。
“去哪儿?”拓跋琳琅觉的来人是故意不提自己的身份,警觉起来。
“信王的别苑。”来人道,“我家主人在那里等着姑娘。”
“好,我随后就到。”拓跋琳琅给店家结了帐,便跟着来人走了。
是谁要在那里见自己?听那所别苑已经被皇上封了,还有谁会在那里等自己?
是与信王曾经交好的安王?还是别苑原本的主人崔定坤?
“姑娘请。”来人无视守门的护卫,打开了别苑的大门。
这样行事自如的举动让拓跋琳琅更加生疑,但为了探究下去,她还是跨进了门槛。
大门在拓跋琳琅身后关闭,别苑内空无一人。
“是谁要见我?”拓跋琳琅高声问,警觉的审视着四周。
突然,耳边掌风强劲,拓跋琳琅咻的转身,轻巧的躲过暗袭,闪到一侧。
“哈哈,拓跋姑娘不仅记忆力超强,功夫也不错!”暗袭的人爽朗的击掌笑道。
“皇上?”拓跋琳琅看清了袭击者,一身明黄的衣袍,挺拔矫健的英姿,不凡的气质,正是西门卓铭。
“民女参见皇上!”拓跋琳琅马上施礼。
“平身吧。”西门卓铭道,“朕在宫外见你就是不想有太多的规矩。”
“谢皇上。”拓跋琳琅直起身,自然的站在西门卓铭面前。
“你跟朕见到的那些女子真的不同。”西门卓铭审视着拓跋琳琅,淡然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后宫妃嫔的那些讨好的媚态与百般的小心。
“民女出自乡野,自然比不得宫中的娘娘们。”拓跋琳琅浅笑道。
“不是,你比她们更好。”西门卓铭几乎是脱口而出。
“皇上?”拓跋琳琅抬眸看着西门卓铭。
这双眼中竟然露出些许炙热,没有了那天在朝堂上见到的威严,除去明黄象征色的锦袍,就是一个普通的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眉宇间是邪魅的气息。
“琳琅,跟朕进宫如何?”西门卓铭很直接的道,一声“琳琅”唤出,百般的柔情。
“皇上是在笑吧?”拓跋琳琅不禁后退一步。
自己究竟怎么了?除了凌瑾泫那么冷绝的对待自己,这位皇上与琴泽的眼中都有同样的东西。
琴泽是因琴而多了在意,可是这个皇上的行为也太突然了。
“朕是认真的。”西门卓铭墨染的眸凝望着拓跋琳琅,“朕做事向来果断,一切都跟着朕的心走。朕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可能是皇上在宫中呆的久了,没见过民女这种乡村野妇,如果皇上闷了,想让民女陪着话,民女倒不敢推辞。”拓跋琳琅避重就轻的道。
心中早就想要逃开,招惹上了琴泽铁心的拒绝就可以了,若是招惹了皇上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呵呵,”西门卓铭朝前跨出一步,逼近拓跋琳琅,邪魅的笑容让拓跋琳琅不觉的想要躲避。
“你会怕朕么?”西门卓铭道,唇角翘起魅惑的弧度。
“皇上九五之尊,谁人不怕?”拓跋琳琅连连后退,她可不是怕皇上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是怕他此时的态度。
哗啦啦!脚下有异样的响动。
拓跋琳琅忙踮着脚尖跃起,但重力不稳,身子朝下陷去,第一感觉就是掉入了一个密室,上方的口已经合拢,四周黑黑一片。
嗖!一把短剑飞过。
拓跋琳琅一把拉住身旁正被突然的黑暗而弄的措手不及的西门卓铭,朝一边闪开。动作灵敏,犹如在白昼一般。
宽厚的手掌被拓跋琳琅的素手紧握,柔软的甜蜜渗进西门卓铭的心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恍惚间忘记了此时的处境。
“拓跋琳琅,眼力不错么。”一道女声从不远处响起,带着空荡荡的回声。
“凝楣夫人?”拓跋琳琅一下便听了出来,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边一条暗道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
“不要叫我什么夫人!”凝楣的声音带出一丝恼怒,“我就是凝楣。”
西门卓铭费力的瞧着面前的黑暗,除了能感觉到身旁的拓跋琳琅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得仔细的听着来人的脚步与她们的谈话。
“是你毁了铁箱中的账本。”拓跋琳琅已经明白了。
“是又如何?不是照样难不倒你么?”凝楣冷冷一笑,人已经走到了拓跋琳琅的面前。
“你是谁的人?安王还是崔定坤?”拓跋琳琅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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