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西门卓咏与西门卓瑸同时感觉到来自屋顶的杀气,连忙闪躲。
咻咻咻!
数枚暗针射入木桌上。
若是白天,有日光的时候,这些针可以反射,干扰人的视线,看不清它们的存在。不过此时是夜晚,烛光的光线昏暗,倒可以看到它们如同牛毛般的影子。
西门卓咏捏起一根针,神色凝结。
他认出了这些针的出处。
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时,西门卓瑸已经追出了屋外。
庆幸京城的安王府邸虽然常年没有安王的居住,但府中的那几棵树让人伺候的很是粗壮高大,拓跋琳琅已经隐在树哉的行走在返回琴庄的路上。
“琴泽?”拓跋琳琅看到取下面巾的黑衣人,惊喜的道。
一路上,她还想着是正巧碰到凌瑾泫的仇家要对付他,才顺利逃脱,就没想到是琴泽来替她解围。
拓跋琳琅纵身跳到琴泽的身后,“谢谢你啊!”
“以后行事前最好亲自跟我一声。”琴泽道,“既然怕被瑾王识破,就得给自己留有退路。”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牵扯别人。”拓跋琳琅道。
“可是已经把我牵扯进来,若是瑾王知道我跟你一起瞒着他,兄弟就没法做了。所以,不为你自己也得为我考虑。”琴泽着,加快了马速。
“哦,对不起。”拓跋琳琅一怔,她确实没考虑到这点,“如果哪天我被瑾王逮住了,你千万不要承认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琴泽紧闭双唇,没有吭声,如果凌瑾泫真的发现音清就是要找的人,他该怎么办呢?
……
翌日晨,凌瑾泫就来到了琴庄。
虽然琴泽已经从拓跋琳琅口中知道了夜里听到的情况,但还是装作不知的又听凌瑾泫讲了一回。
但最终,凌瑾泫的重点没有放在信安二王身上,而是绷着千年寒冰似的脸道,“我确定那个女人就在京城,你要给我找到。”
“是吗?这么肯定?”琴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瑾泫,心底已有了隐隐的波动。
“肯定是她!虽然两次都是在夜里见到,一袭夜行衣,但我肯定一定是她。”凌瑾泫的语气毋庸置疑。
“黑夜?夜行衣?瑾泫,你是不是几年找她找的太执着了?你能认出黑衣人是谁?而且还是在黑夜?”琴泽笑道,如果他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认出昨夜救走音清的自己呢?
“若是别人,我认不出,但是她,就凭那道夜中的身影,就绝逃不过我的眼。那个影子已经刻在我的心底,绝不会错!”凌瑾泫坚信。
琴泽的心底惊涛骇浪,真不知音清欠了他什么,为何会如此深深的刻在心中。难怪音清越来越会怕见到他,即使易容了相貌,也隐藏不住凌瑾泫对于她的那份熟悉。
“你认得,可我不见的会认得,尽力而为吧。”琴泽收起笑容。
“这可不是你琴庄主的口气。”凌瑾泫冷冷的道。
“主要是三年来,我已经被这件事折磨的没有耐心了。我承认琴庄这次失手了,行吧?”
“有始有终不是琴庄一贯的做为吗?”凌瑾泫可不肯松口,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目光直射前方,幽深阴寒。
琴泽无奈的耸耸肩,一口茶咽下,竟然会感到苦。
“你的第一大琴师呢?”凌瑾泫突然问。
琴泽微顿,随意的笑笑,“也许被小静缠着。”
“她在琴庄过的可真够逍遥。”凌瑾泫道,“不妨让她来一下,问问当日弹琴的情形。西门卓咏暗针就藏在琴中,随琴拨动而发,看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燕子门声名远播,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我也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取下琴上的暗针。”
“那你为何不去问问茗春夫人,她不同样也弹了琴?”琴泽反问,他十分不愿让凌瑾泫与音清相见,尤其是在眼下这么敏感的时候。
“正巧在你这里,问她好了。”凌瑾泫没有看透琴泽的心思。
“好吧,我让人去叫她。”琴泽起身道,其实他是要亲自去见拓跋琳琅。
“瑾王要见我?”拓跋琳琅问。
琴泽点点头,“如果不想去,推脱掉也可以。”
“你就我跟小静出去了,正巧不在。”拓跋琳琅看了眼身旁的琴静道。
“怎么要拉上我啊,我很想见瑾泫哥哥的。”琴静不满的嘟起嘴。
“不拉上你,我独自离庄了?是不是显得我这个琴师太自由?”拓跋琳琅拍拍琴静的肩,“就照顾一下姐姐我了,好不好?”
“好吧。”琴静无奈点头。
“这么不巧?看来我还是回去问茗春吧。”凌瑾泫听到琴泽音清不在,起身告辞,顺便又道,“燕子门与首富崔定坤那边最好都帮我留意一下。他们是民间的人,最好你出面帮我盯着。”
“好吧,谁让我跟你这位朝廷中的王爷交好呢?”琴泽笑笑,轻轻一拳打在凌瑾泫的肩头。
目送着凌瑾泫策马而去,琴泽双眼微眯,矗立良久。
“哥哥,瑾泫哥哥走了吗?”琴静偷偷的倚门张望。
琴泽折身走回庄园,“走了。”
“音清。”琴泽径直去见拓跋琳琅,凝结的月眉,跳动的眸光,认真的望着她,“如果不想让他识破,你就不要再在他跟前现身。我会找个理由让人知道你已经离开了琴庄。至于还债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琴泽,如果一件事放在心底,像一块沉淀的顽石,你会任由它存在吗?”拓跋琳琅抬起清澈的眸,望着琴泽。
“可以解决的,只是暂缓一下。”琴泽盯着这双眸子,那么干净,仿佛不被尘世侵袭般清澈,清灵的心境,这就是她放不下与凌瑾泫之间纠葛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