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吃剩下的外卖盒,装在垃圾袋里,没打开的外卖盒他放进了冰箱。
为了挣能量攒了种树,季晚浓勾选了不要餐具,因此两人用的餐具都是家里的。
霍尧将餐具放进了自动洗碗机,又拿一次性抹布纸擦了桌子。
季晚浓想帮忙都没有插手的机会。
霍家家风严,最不喜欢高调张扬,日常生活也很朴素。
霍奶奶最讨厌儿孙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封建遗少遗老做派,豪门家族里生活不能自理,缺乏常识的情况,在霍家根本不可能发生。
霍奶奶言传身教,养成了霍尧从小独立的性格。
他有两位助理,一位工作助理,姓许,现在已经是霍氏的副总了。
另一位生活助理,就是她见过的陈书玉。
只要不是上班,他也不太让陈助理跟着他,比如今天,他就会自己开车。
季晚浓看着他麻利的动作,就知道他日常生活肯定没少干这些事儿。
霍尧扬了扬眼尾:“很惊讶?”
季晚浓:“稍微有一点吧。”
听小话痨说起过他低调独立,就是没想到他一个上了福布斯富豪榜的人,不但会擦桌子,还知道把没吃完的食物放进冰箱里。
最起码齐一骁那一帮公子哥,只知道冰箱的两个功能:放酒,冻冰块加酒里。
什么擦桌子,自己收拾碗筷,简直闻所未闻。
反正她在好友和晴晴的身上,也是从没看到过。
她总共也就认识这几个豪门圈子里的人了。
霍尧淡淡说了一句:“霍家不养废物。”
季晚浓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了:“人和人不一样的嘛,有些人虽然生活上不太独立,但人家把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好了呀,跳舞跳的好,跳进了国际知名舞团的首席,也很厉害呀。”
霍尧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还挺护犊子。”
季晚浓是护犊子,特别护,一点都听不得谁说她朋友和妹妹。
她就这一个朋友,这一个妹妹,必须得护犊子。
进了主卧,他便开始铺地铺。
季晚浓关上门,犹豫了一下:“霍总,要不我们轮流睡地铺吧?”
霍尧无声的笑了一下:“怜香惜玉,我还懂得。”
他一扬手:“去洗漱吧。”
季晚浓刚才是先把洗漱用品放好,才去衣帽间挂衣服的。
她尽量无视着那情侣的漱口杯,还有一黑一绿的同款毛巾,以及浴室里各种成双成对的物品。
然而她一低头,连拖鞋都是情侣款的。
飞快的冲完了澡,她裹着浴巾,傻眼了。
还没习惯和男人同居,她忘了把内裤和睡衣拿进浴室。
让霍总帮她拿进来?
绝对不行!
她裹着浴巾出去取?
更不行了!
浴巾才堪堪把她的屁股遮住,站着不动都有走光的风险。
更何况,浴巾里她可什么都没有穿。
季晚浓想来想去,一个拖字诀!
拖到霍尧睡着她再出去。
‘噔噔噔——’
敲门声让季晚浓像是惊弓之鸟,原地弹了一下。
她声音都颤抖了:“怎,怎么了?”
霍尧:“你还有多久?明天早上我有个会,不能迟到。”
季晚浓疯了:“你没洗漱吗?不应该呀,你头发都洗过了。”
他把头发向后梳起,还涂了淡淡花香的发油。
看着就是一股子的精英霸总味儿。
不洗头的话他的头发不可能这么自然的蓬松。
霍尧:“我出门了。”
只要出了门,再换睡衣再上床,就得冲澡。
霍总有洁癖。
站在浴室门外的他又不紧不慢的说:“还有,我吃了东西,要刷牙。”
季晚浓躲在门后,看着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知道了。”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很快他又回来:“开门。”
虽然已经锁了门,但季晚浓还是下意识死死的握住了门把手。
霍尧:“一条缝。”
玻璃上印出他的影子,他举起手,季晚浓心想他要是去帮她拿了内内,那她就一头撞死。
万幸的是,玻璃上的影子绝不是内内。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他递进来的是一件浴袍,能把她遮严实的浴袍。
系进了腰带的她,尴尬的打开门:“霍总你进去吧!”
胡乱丢下一句话,她飞快的就想溜。
然而霍尧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她都不敢回头:“霍,霍总?”
霍尧语气淡淡:“地滑,记得换鞋。”
说完,他就松开了她的手,穿上了黑色的拖鞋,还关上了浴室的门。
季晚浓低头,看着他换下来的黑色男士真丝居家鞋,旁边是她那双墨绿色的同款真丝居家鞋。
她苦笑一声,把还湿漉漉的绿色拖鞋换下,穿着居家鞋进了衣帽间。
床上四件套,也是墨绿色。
何止这些啊?
家里给她准备的私人物品,小到吹风机,大到厨房的壁橱柜子,还有客厅的沙发,几乎所有能用绿色并且不违和的物品,都是绿色。
而她,最喜欢绿色。
深绿浅绿嫩绿草绿墨绿,只要是绿色,她都喜欢。
演戏演全套,要做就做到最好。
真正做到这两句话的人,是霍尧啊。
他用心到这种程度,想来骗过张姨的眼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是……
房间里,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气。
“唉……你到底还要往我嘴里喂多少斤砒霜才满意啊……”
————
季晚浓是真的累坏了,尽管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事情要爆炸,可她一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生物钟让她在没有课的这天也按时睁开了眼睛。
她起床气大是不假,但她自律,长大一点意识到自己有起床气就刻意的养成生物钟习惯了。
她有起床气是她的事儿,凭什么要让别人承受她的起床气?
昨天那样她睡迷糊,挠烂了霍尧的脸,还抓破了他的嘴唇,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季晚浓一睁开眼睛就立刻紧张的探头去看,地铺已经没有了。
他起的这么早吗?才刚八点啊……
忽然,身边的床垫一沉,一软,她的胸前就横了一只手臂。
季晚浓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