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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个便宜儿子叫范玺朕吧?草,什么破几把名字,谁给他的勇气,起这么嚣张的名。”
我忍不住骂道。
“这,这个......是他自己后来改的。小时候我给他起的名叫范大庄,那时候他早产,出生时才四斤半,体弱多病,成年住在医院,我就想让他强壮、健康点,便起了这名。长大后他嫌土,不符合他的身份,就自己找了我派出所的兄弟给改了,事后我才知道的。”
范振东一五一十的说着,这个时候他的智商基本等于零,就像是在警察局审讯室已经被折腾到崩溃的嫌疑犯,问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从头到尾给你讲个详实,而且一点假都不带掺的。
人其实复杂也简单,任何凶悍、傲慢都是纸老虎,看似铁板一块,那不是他有多强硬,而是你没抓住他的致命弱点,一旦揪出,整条防线立马崩盘,整个人转瞬就会变样,到时候就跟捏橡皮泥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噢噢。”
我一阵想笑,抻了一会才甭住,“别跟我这么多废话,知道我找他干嘛吗?”
“不知道啊。你,你是不是昨天打,打他的那个?”
范振东忍不住嚷道,“这个煞笔犊子,一天到晚竟特么给我惹事,昨天他没敢给我打电话,打给阿三了。刚好我要找阿三出趟门,他左右为难才把那破事告诉了我。当时给我气的,恨不得立马飞到江川再给他来一顿,天天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招摇过市,惹了不知多少事,都得我给他擦屁股。这臭煞笔儿子,我打算跟他断绝关系。”
尼玛,当爹的上来就扯出这话,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接了。
心想这范玺朕也真不容易,亲娘远嫁南方,他贪恋奢华的生活,委曲求全留在金元,却还得不到老爹的一点温暖,若是我的话,早特么离家出走了,就算饿死也不能受这种羞辱。
当然,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范玺朕能做到这般隐忍也算本事,能屈能伸,即便范振东嘴上骂的厉害,但这恰恰说明了他的聪慧和反应机敏,瞬间便判出了我的谁和我的目的,不由我说话就劈头盖脸的先骂儿子一顿,若是寻常人的话,谁惹了他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抛开是否真的心疼这些便宜儿子不说,单单这些小子姓范,那代表的就是他范振东的脸,在外面被人欺负,打的就是他的面子,他就算心里再不爽,外围的场面总得应付好,否则外人就得看笑话。
转瞬间的几句话就足以看出范振东的水准和能力,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偶然,他是个有大智慧的混混。
咳咳。
“那个,你要这么说,就当我没打这个电话。”
我心想,不能被他拿住我,得占据主动,反将一军。
话说这个范振东的以退为进确实厉害,老江湖都是老狐狸变身,稍有不慎就会被绕进去。
“啊,啊?不要啊,不要。小兄弟,千万别挂。”
范振东心里装着天大的事,自然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消失,他着急嚷道,“你说,你想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个嘛,也简单。反正你也知道,现在科技发达的很,各种云端存储也方便,你的事我先从脑子里移除,然后丢到云端里封藏,要是没风没浪呢,咱就让它永久封存,要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急切打断了,连连保证道,“你放心放心,一万个放心,我保证不会起任何念头,无风无浪是必须的,包括那煞笔儿子,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事后也绝不会找你麻烦,包括我手下的人,我都会额外约束,让他们见你如见我。这样行吗?”
尼玛,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太聪明了,这倒让我省了不少口舌,就是面对他时多少还有些拿捏不准。
他的反应实在太快,跟特么云计算机一样。
“恩,很到位。”
我忍不住简单交代了几句对范玺朕的要求,范振东听后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给这煞笔儿子打电话,让他百分百按您的要求办,如果办不到,我弄死他。”
擦。
好可怕。
“欧了。”
挂掉电话后,我一脸轻松,恩,不错,跟当初钳制貂媛一样,有些时候就得动动脑子,貂媛那会只是小试牛刀,如果不硬着头皮说有她让我按摩的录音证据,她压根就不会理睬我,更不会收留,也就不会有今后一系列的事。
而现在面对的可是金元大名鼎鼎的地下一霸,虽然未必被金元所有的混混都认可,肯定也树敌无数,但他既然敢这么宣称,就一定有他的资本,否则早就被人踩到泥巴地里了。
能让范振东如此乖顺的人,估计在金元没几个。
我只言片语就能让他束手就擒,言听计从,无非就是拿住了他最大的软肋和忌讳。当然,这得益于楚兄的帮衬,有了隔空超听力的绝招,想收拾谁都不难,就怕他没软肋,当然,人生在世,只要想混的风光,就不可能没把柄。
我再次点了颗烟,在报刊亭买了支巧乐兹,又打了十块钱的彩票,尼玛,还以为结识了楚兄,人品会爆发,却不想一毛钱都没中。
吃着雪糕,一步三摇的往住院楼走着。
医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病人和行色匆匆的家属,这是全市唯一的一所三级甲等医院,听说大门口两侧的停车场每年都能收几百万的停车费,常年被一伙混混霸占,之前混混之间对这块地盘的争斗还上演了近百人的群体打斗事件,都上了门户头条了,尼玛,这年头人们为了利益,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很快我就上了电梯,一路也没看到什么松江武校的打手,来到范玺朕所在的楼层后,刚出电梯就看到路两侧笔直的站着一群人,都是体型健硕、脚下生风的主儿,一看就不是善茬。
但他们看到我后却恭敬的弯身作揖,“贝勒爷好。贝勒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