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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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不由地心里泛起酸,随即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一眼萧远叙。

萧远叙道:“需要我陪哭吗?”

路采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哭什么哭?你又没犯错,是不是偷偷笑话过我了?”

他一边强撑出凶巴巴的样子,一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擦都来不及擦。

萧远叙听他谴责完就打了声哭嗝,忍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背,想要帮忙顺一顺气。

路采看他竟然真的在笑,立即闹起了小别,推拒着不要坏蛋的安抚。

萧远叙没有就此收回手,用指腹轻柔地抹去了路采的泪水,道:“有错的,都怪我护着你却没护好你。”

第16章

路采任由萧远叙擦干了眼泪,无声地颤了下嘴唇,没再说什么气话。

他有点嫌弃自己没出息,被人类的花言巧语哄得服服帖帖。

“给你看个东西。”萧远叙察觉到他没了脾气,更近一步地递出自己的手机。

路采犹豫了下,伸手接了过来,页面上是一则娱乐新闻。

今晚有几个狗仔为了挣业绩,蹲守在夏泽生日宴的场地附近,正巧拍到某演员连夜赶往医院。

照片爆出来后,粉丝登时炸锅。

而演员只想息事宁人,灰溜溜地发了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在夏先生的生日宴玩得太嗨了,刚才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很遗憾要缺席之后的路演活动,大家相约电影院再见吧!”

路采看了他的声明,感觉其中充满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于是内心暗爽又多看了两遍。

萧远叙坐在旁边,脱下了大衣盖在他身上:“看开心了没有?回家了好吗?”

路采捧着萧远叙的手机不撒手:“我再看看,再看几眼!”

萧远叙道:“很晚了,祖宗,你还睡不睡觉?”

路采兴奋道:“你说他是不是气疯了?哇,好爽呀!他把我往浴缸里扔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

他弯起了眼睫,肩膀与萧远叙的靠在一起,两个人几乎贴着靠在车门旁。

“他就是当我好欺负。”路采道,“我都说不想聊了,他以为我在欲拒还迎?也太自恋了吧!”

萧远叙凉凉道:“你都会用四个字的词了?”

路采道:“那是,班上有人这么说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哪里敢啊?”萧远叙说,“一不留神就跑别人房间去,我也以为你要死了。”

圈子大了什么人都会有,何况越接近钱的地方,欲望越容易膨胀,混乱的环境中充斥着引诱和危险。

萧远叙旁观过,有人堕落了再不能回头,有人坚守底线反被雪藏,还有人晕乎乎就被吃干抹净。

他这位局外人平静得近乎冷漠,心里不会有波澜,可是今晚确实慌了神。

路采道:“以后不会再上钩了,谁的房间我都不去,关上门天知道是什么嘴脸!”

信誓旦旦地说完没到十分钟,路采披着萧远叙的外套坐在副驾驶上,嘀咕道:“罗南洲的房间是不是可以去?”

萧远叙:“……”

“唔,池承宣的应该也可以?”

萧远叙嗤笑:“还不长记性是吧?”

路采道:“他们是我朋友,肯定不会动粗的。”

萧远叙道:“你当那人约你过去,只是为了和你打架?”

“不然呢?他就是把我抛着玩呀。”

萧远叙从后视镜瞥了眼路采,露骨的措辞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委婉道:“他想和你在床上打架。”

路采纯净得像溪水,清清粼粼的。人类的欲望映在上面,他看着,却看不懂。

“啊?”

萧远叙莫名心虚,压低了声音道:“小孩子别多问,等你发育了就知道了。”

因为各方面的因素,美人鱼的发育普遍会比现代人类晚一些,路采到现在都没经历过所谓的求偶期。

他不得不接受萧远叙的说法:“这样啊。”

萧家和过年时一样,照旧是萧远叙一个人居住。

除了常用的厨房、书房和主卧,其他房间都被收拾干净,家具全部蒙上了防尘布。

路采睡过的客卧空空荡荡,原本的那张床不翼而飞。

他问萧远叙怎么回事,萧远叙眼神乱瞟,搪塞了几句后腾出了自己睡的主卧。

路采没有追问,洗完澡换上了干爽的睡衣,弯腰摁了摁柔软的橡胶床垫,再心满意足地躺了上去。

“那你睡在哪里呀?”路采问。

萧远叙道:“还有一间客房,等会我去铺一下床。”

路采点了点头,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枕头,表示自己要休息了。

今晚少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萧远叙的本意也是让他尽早睡觉,随即关上灯退出了房间。

可是凌晨时分,当萧远叙下楼倒水时,却发现主卧的灯亮着。

他叠着手指轻轻地敲了下门板,道:“还没睡?”

里面传来路采闷闷的应答:“嗯,睡不着。”

这片住宅的地段清幽宁静,不像宿舍位于闹市区,平时常常有车流和喧哗声。

床头柜上点着香薰蜡烛,散发着宁神的淡香,漆黑安静的屋子原本很适合彻夜好梦。

可是路采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被激出来的亢奋感迟迟没有散去,悬着一股劲使他清醒。

闭上眼他就心慌,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并不欣喜,反而是彷徨更多点。

“不要陪哭了,能不能改成陪聊?”路采嘀咕,“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萧远叙态度松动地走进去,路采立即往右边床沿挪了挪,再暗示般拍了拍左边的床褥。

“你要改的是陪i睡吧?”萧远叙问。

路采支支吾吾:“床太大了,我害怕。”

萧远叙道:“那换你去睡客房?”

路采推拒:“不要,我压着的床单都被我焐热了,换过去还要重新焐。”

发现萧远叙立在门口不动,他疑惑地催促:“快点呀。”

说完,萧远叙躺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中间甚至能横躺一个孩子。

路采没有在意这些,一边揪着被角欲言又止,一边冲萧远叙眨了眨眼睛。

过了会,他试探道:“在会所的时候,你有没有在隔壁房间看到奇怪的东西?”

萧远叙道:“说起这个,我是见着了一条尾巴。”

插在疑似情趣道具的箱子上,不知道拔不拔得下来,单看像是美丽的艺术品,整个场面却又匪夷所思。

“你也进去过?”萧远叙道,“挺好笑的,不知道是谁这么恶趣味。”

“好笑?”路采磨着后槽牙,“哦,你不喜欢吗?难道没上手摸吗?”

萧远叙不由地想象了一下箱子的内部情况,既然有鱼尾,对应的该是鱼头?!

尾巴再可爰,鳞片再漂亮,形象和用来熬汤的鱼头联系在一起,就显得极其诡异。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我要是喜欢这个,审美会不会太变态了点……”

路采恍惚道:“变态?”

萧远叙侧头看向他,他死死拧着被角,仿佛受到奇耻大辱,要把棉被主人的胳膊拧下来。

“怎么了?你很喜欢?”

路采道:“我也不喜欢!我要睡觉了!”

话音落下,他就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不再与萧远叙说话。

萧远叙伸手过去试图扯好被子,反被轻轻地蹬了一脚。

路采踢完后收回长腿,这段插曲耗尽了他剩余的几分力气,翻了个身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意识回笼还没睁开眼,就开始后悔困倦时的突发奇想。

他不该让萧远叙留在床上的。

路采从小黏人,不愿意自己睡。在被迫分床后,他常常抱着枕头向家人装可怜,以博得一晚上的纵容。

而他哥难得不偏袒他,并语重心长地说:“你睡相真的很差,就该一个人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