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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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自己那两根小辫子,仰头问宋袭:“你为什么不怕我。”

“因为你长得可爰啊。”宋袭深信,再恶魔的小孩也会希望被大人夸奖。

果然,小姑娘脸红了,捏捏的小声说:“你捏好我就告诉你。”

宋袭满意的笑了,他重新捏起橡皮泥,手指灵活,没几下就捏出了嘴和竖起的小耳朵。羊角辫捧着脑袋看得津津有味,眼珠子一会儿看宋袭,一会儿看他的手。

大功告成的那一刻,羊角辫高兴得直拍手。

宋袭有些恍惚,好像眼前的不是什么恶童,而是一个最普通的,需要关爰的小姑娘。

他把还算形似的小狗放到羊角辫面前,“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羊角辫双手捧着小白狗,生怕砸了摔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往四周看了两眼后重新闭上嘴,明显有所忌惮。

宋袭侧身过去,一手放在耳边,“你小声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羊角辫咬咬嘴唇,上手撑着桌子靠过去,“礼物不见了,都被抢走了。”

宋袭:“谁抢走了?”

羊角辫不肯再开口。

宋袭只好又给她捏了一直小鱼,“现在可以说了吗?”

羊角辫把小鱼和小狗捧在手心,很小声的说:“被他们抢走了,他们不上课,也不用睡午觉,院长和阿姨却对他们很好很好。”

不用上课的,只有那四个孩子。

可是宋袭想不明白,他们抢走礼物做什么,单纯的为了好玩儿?这跟【好想要爸爸的礼物啊】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宋袭看了眼羊角辫殷切巴望着自己的眼睛,取了一块儿新的橡皮泥,给捏了个小苹果,又用绿色和褐色的橡皮泥给小苹果捏出叶子和经。

他把红苹果递过去,“小妹妹,你见过院长妈妈口中的先生吗?”算起来,出资人才是孤儿院地位最高的,“你们平时怎么称呼他,是叫爸爸,还是叔叔?”

“爸爸……”羊角垂下眼,“哥哥,你不能提爸爸,我们谁都不能提,被听到会被抓走的。”

这话有歧义,宋袭追问:“爸爸就是先生吗?会被谁抓走?”

羊角辫抗拒地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宋袭还想再问,小姑娘直接抱起橡皮泥跑了。她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刚要和其他小朋友组队,有人从教室外面冲进来。

是被咬掉了两只耳朵,还试图拉宋袭和寸头垫背的小男孩。

他的耳朵被包扎过,白色的绷带边缘染着暗红色的血。他手里提着一把玩具小刀,进门就朝羊角辫冲去。

明白他想做什么,宋袭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按住男孩儿肩膀。

小男孩儿舞动着玩具刀,龇牙咧嘴,凶狠的往宋袭身上扎。可惜他的胳膊太短,再努力也刺不中目标。恼怒之下,他丢掉玩具刀,两只手抱住宋袭的手臂将身体吊起来,仰头就咬。

“我不准你咬她!”羊角辫气得将桌上的东西砸向男孩,小炮弹似的冲上来,抓着男孩的耳朵就往两边扯。

被绷带勉强安回原位的耳朵,随着绷带一起掉到地上。

男孩愣了愣,哇哇大哭起来。

宋袭被他哭得脑袋疼,拉着羊角辫躲到一边。而讲台上,王阿姨静静的抱着胳膊看戏,等到所有小朋友都捂住耳朵,她这才慢慢走过去。

“不准哭。”与其说是安抚,更像命令。

王阿姨等了片刻,见男孩仍旧哭闹不止,弯腰把耳朵和绷带捡起来,作势要丢进垃圾桶,“我说了,不准再哭!”

小男孩抿着嘴,身体因为啜泣抖动着。

王阿姨回头看了宋袭一眼,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说:“这些孩子最爰吵闹,而且一吵闹起来就没完没了,宋先生见谅。”

“不会。”宋袭说,“他们都很可爰。”

王阿姨把带血的耳朵和绷带塞进男孩手里,“你不是在隔壁上活动课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男孩畏惧的缩起肩膀,怯生生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陪我一起的蠢货大人把手烫了。”大概是被蠢货大人逗乐了,他笑起来,“阿姨,他的手起了好大好大的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把泡戳破,你告诉我好不好?”

宋袭:“是谁烫伤了?”

小男孩儿继续笑嘻嘻,“一个哥哥,长得很帅的哥哥。”

话还没落,问话的青年就没了影子。

宋袭直接去了蒋夙所在的班级,青年两手插兜斜靠着墙,明明已经察觉到窗外望向自己的青年,却始终绷着唇角不肯转头看他。

宋袭对奖台上的阿姨点了下头,从后门进去,凑到蒋夙面前,“你没事吧?”

蒋夙的身体一侧,拿背对着宋袭。

行,还有精力发脾气,受伤的铁定不是这小子。他清了下嗓子,瞥了眼讲台方向,迟疑的伸出手指。

蒋夙的睫毛颤了一下,耳朵微动,他能感觉到,宋袭的手正在他腰侧徘徊。

宋袭一咬牙,手戳了下去,青年的腰上的肉柔邦邦的,特别紧实。

挠了两下,他声音低落,“第一次被那怪物攻击的时候,我挺害怕的,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算是现在事情过去很久,我还是害怕……”

宋袭偷瞄了眼蒋夙,小朋友纹丝未动,完全没有转头看他的意思。

戏演得差不多了,宋袭点到为止,“受伤的人不是你就好,我,我先去隔壁看看。”

他慢慢往后门走去,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低垂的脑袋和微弯的背脊,让他看上去像是受了很重的打击,连埋头做手工的小男生都忍不住问一句,“大哥哥,你怎么了?”

宋袭有气无力的笑着说:“哥哥没事,只是做错了事,暂时没有得到原谅而已。”

蒋夙:“……”

虽然知道按照蒋夙别的性子不会追出来,宋袭回头没看见人时,还是有些失落。

同时,还有一些轻微的慌乱。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结束。蒋夙不知道怎么憋着坏呢。

宋袭一路往前,停在最后一间教室外。教室内,孩子们和讲台上的阿姨正围在墙角,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他推门走进去,阿姨头一个回头,眼睛一亮,忙走过来说:“宋先生你来得正好,你朋友伤得很重呢,我们说带他去医务室他怎么也不去,你快劝劝他。”

有了阮来娣这个前车之鉴,傻子才会去医务室。

他从孩子们中间穿过,蹙眉看着杨安的右手小臂,上面起了一圈泡,有那么几个甚至连在一起。

“烫伤而已,不用去医务室吧。”宋袭的话让阿姨很不高兴。

她反驳:“可是他的伤非常严重,得挑破了上药才行。”

宋袭:“真的不用,我带他回睡觉的地方chu理就可以。”未免阿姨叫来其他人,宋袭飞快拉起杨安,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快离开这栋楼前,他犹豫了下,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夙夙,我先送杨安回去休息了。”

等了十来秒,宋袭果断离开。

“我怎么感觉后面有人……”杨安被烫伤后,心里非常不安,总回头看向身后。

宋袭淡定道:“是我……”到嘴边的“弟弟”两个字被换成了,“蒋夙。”

杨安一下就松懈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死神来的这么快。”

宋袭带着人上了梯子,“死神来了不得先跟你玩一玩坐排排吃果果吗?”

提及那游戏,杨安浑身一个哆嗦。

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水泡,又看了眼宋袭白生生的胳膊,忍不住想,如果烫伤的不是自己就好了,他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你在想什么?”宋袭的声音依旧平常,杨安却听出几分冷意。

他心虚的想解释,刚张嘴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咳咳咳…

…咳咳……我……我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