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沧天邪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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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正邪激斗,孟轲衣裳翻飞,掌起掌落之间,大展优雅儒武之风,紫阳玄功宛如骄阳耀天,逼得四周鬼魅阴气难进其三尺方圆,再看他五指握拳,一拳轰散拦路鬼魂,直取朱煌胸口。

朱煌拳起爪落,先化出万千厉鬼,再捏法决,使了一招“朱墨咒身术”,顿时召唤阴甲护身,身上顿时多了一件战铠,猛地挡住了紫气儒拳。

虽说是此际有皇甫武吉在虎视眈眈,但两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求尽情演武,展示修者武骨,酣畅一战。

两人身形交错,招来式往,在儒风阴气交织中,编写战火风歌。

朱煌再发阴力,身子半俯双掌拍地,竟是女干纳地脉阴气,以此加诸功体,冷哼一声,腰身一直,双臂一扬,竟在地面上抽起了一大块石头,本是平躺的校场顿时多了一个大坑。

“接招!”

朱煌双手发力,将巨石丢了过去,孟轲伸手一接,只觉得力道千钧,不由赞叹一声“好大的力气”,随即气沉丹田,扎马旋腰,以紫阳玄功之内力,猛地一下又将石头丢了回去。

朱煌哈哈一笑,使出煞域绝学“藏玄冥功”,引动四方阴力,更加扯下九霄惊雷,绛色雷电尽在掌握,对着巨石便是隔空一掌,碰的一声,巨石被绛雷击碎,而阴力则趁势扑向孟轲。

紫阳玄功再运神效,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孟轲再赞一掌,隔空封住藏玄冥功之阴力。

两人劲力隔空相撞,猛地爆发出凌然气流,席卷全场。

就在此时厉帝指捏阴决,竟暗中将其中一道气流打向了高坐龙椅之上的皇甫武吉。

皇甫武吉冷眉一挑,大罗金阙之力赫然绽放,金光缠身,锐利气流难进方圆。

再看孟轲与朱煌两人皆是被对手劲力震退,各自收招回气,暗暗调和内息。

厉帝微微一皱眉,心忖道:“朱煌已经发挥了应有的实力,依旧没有打赢孟轲,再打下去便是生死搏斗,反正我们都没有作假,不算侮辱这场比武,不如就此作罢,免得便宜了狗皇帝。”

于是说道:“朱煌退下吧,不能取胜非战之过。”

朱煌微微一愣,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好朝后退下。

皇甫武吉嗯道:“厉帝,你此举是否算是认输?”

厉帝负手冷笑,丝毫不理会皇甫武吉,只是静静望着孟轲。

孟轲叹道:“皇上明鉴,在下也没有打赢朱煌,此战便以平手而论吧。”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方才只要孟轲顺着他的口气说下去,便可以算作是孟轲获胜,可是他偏偏不肯,对于此举惹得皇甫武吉甚为恼怒。

厉帝冷笑道:“皇甫武吉,你太小看武者风骨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人会厚颜无耻地承认一场不存在的胜利。”

孔岫跟于秀婷碍于身份不能应和厉帝所言,但也不由默默点头称是,一场公平的比武岂能容忍肮脏的权术介入。

魔尊可不给面子皇甫武吉,呵呵道:“无知无耻的权术玩弄,修者武骨岂容尔等手段玷污。”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面色依旧不变,淡然说道:“既然两位打和,那继续下一场吧!”

魔尊与厉帝不由暗赞道:“好一个帝皇之身,被吾等这般抢白还能如此冷静,城府可见一斑。”

魔尊朝着巫罗使了个眼神,巫罗点了点头,站了出来,朗声道:“魔界巫罗在此,何人应战?”

“阿弥陀佛,小僧接引领教施主高招!”

只见一名高瘦如材的僧人走了出来,面黄肌瘦,看似弱不禁风,但双眼却是清澈透亮,巫罗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点头道:“大师修得莫非是枯木禅法?”

接引一幅苦瓜脸说道:“正是,施主请赐招!”

楚婉冰瞧得奇怪,不禁低声询问道:“娘亲这和尚也忒奇怪了,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

洛清妍轻声笑道:“傻丫头,那是佛门的枯木禅法,修炼者可撇去七情六欲,冷观世态,其内心无欲无求,便可永固禅心。”

楚婉冰看了片刻,又问道:“娘亲,这个和尚不动也就算了,为何那个巫罗也一动不动?”

洛清妍笑道:“巫罗一定是使用心魔大法,要破这和尚的禅心。”

楚婉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洛清妍继续说道:“心魔大法便是将修者心中的欲念无穷放大,种出心魔,从而毁其心志。而枯木禅法则是不动不摇,斩断情欲,泯灭心魔。他们是一个要养心魔,一个要驱心魔,这两种功法正好是死对头,就看谁的功力更胜一凑。”

只见佛魔二人相互斗法,双方各展神通。

巫罗冷笑道:“大师,为何修佛?”

他一字一涂,每吐一字,双眸便炽亮一分,亮至极chu,如血海翻腾,巨魔降世,端地威不可当,更让人有种神魂颠倒的错觉,心中燥念暗生。

“修心,证道!”

接引慢悠悠地道,目光却渐渐凝聚,初如凝云为水,继而凝水为珠,珠流入海,深邃无边,但任凭对方眼神如何凌厉,心念如何痴狂,与之一交,将其归于虚无。

“何谓心乎?”

巫罗继续发问,心魔大法不住催生,势要在接引身上种下心魔,毁其道行,精气神不住汇聚,但由于心魔大法主攻,更费精神,精气亮之极chu,渐转衰弱,眸子含光敛神,威芒大减。

接引禅心混沌之意却有如实质,徐徐吐出,如千钧钝物,压住巫罗所布之心魔。

巫罗蓄神养气,守了一阵,蓦地一声沉喝,心魔倏地一挣,复又炽亮,将接引的禅心顷刻逼退。

但只片时工夫,巫罗神气又衰,接引枯木禅心的混沌之力再度压来,但不过数息,巫罗心魔又盛,又将攻势夺回。

两人心念元神就这般进进退退,时攻时守,忽如两剑交锋,忽如交矛破盾,时而示弱,时而逞强;变化之奇,尤胜刀剑。

反复数合,巫罗忽到大喝一声,左脚如负千钧,慢慢跨出,接引应势飘退,高高纵起,只见巫罗挥手便打,邪气狂涌,一掌凝聚无尽魔功,掌风将四周地面压得崩塌破碎,远远看去竟看到巫罗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练,可见其威力庞大。

接引信手捏指,结法印,出佛掌,霎时身高暴丈,竟化作一个六丈巨人,居高临下一掌劈出大梵圣印,佛光聚成卍字法印,对上魔界绝式。

佛光震魔气,接引压巫罗。

巫罗被佛者打得半身陷入地下,口角溢血,狼狈不已,接引长出一口浊气,身形再度恢复高瘦枯萎的模样。

高下立判,魔尊嗯了一声,垂目说道:“巫罗,此阵你输了!”

接引收招回式,双掌合十,说了一声承认便退了回去。

巫罗从地里爬起来,长叹一声无奈也退了回去。

皇甫武吉脸色多了几分阴沉,他看出来巫罗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因为接引也没有在占据上风的那一刻趁胜追击,否则的话巫罗不死也得重伤,心中冷笑道:“果然双方都没尽全力,四个阵眼估计已经破了二个,不知道铮儿那边能撑多久,沧释天心怀鬼胎,想必也不会认真把守,看来最后还得靠朕来收拾残局。”

这时佛门再出一人,准提迎战,魔尊浓眉一抖,说道:“摄生,这一仗由你来。”

准提相对于接引而言长得比较圆润,面圆耳大,颇有慈悲法相,然而摄生则是面镀邪纹,眼中透着凶狠杀气。

楚婉冰正默默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比较佛魔传人的优劣,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声说道:“娘亲,这为准提大师身上似乎透着淡淡金光,莫非他也修成了菩提金身?”

说话者正是魏雪芯,只见她目光专注,生得是杏眸桃腮,朱唇皓齿,一身青衣裁剪得十分得体,将那修长的身段显得更为婀娜多姿,楚婉冰也不禁暗自感叹:“果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难怪那小贼对她这般迷恋。”

又瞧了几眼,只见她眉毛凝而不散,双腿紧绷内敛,显然还是chu子之身,总算暗松一口气:“那小贼果真没骗我,他还没跟魏丫头怎么样。”

魏雪芯似乎察觉的有人窥视自己,立即抬头望去,霎时两双秋翦水眸相互凝视,不知为何竟同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皇宫外围的几条主干道上,不少士兵正在巡逻,这场正邪武斗牵动整个帝都,人人自危。

“龙大人,我们可是禁宫侍卫,居然要沦落到巡街的地步。”

石洪骂骂咧咧地道,“那裴海峰和赵元浪居然不用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龙辉呵呵笑道:“石洪,你就知足了吧,今天皇宫里来的人个个都是柔手,在宫里当差反而更危险,倒不如在外边转悠一圈。”

龙辉心里清楚得很,皇甫武吉还没有彻底信任他,所以才把他调到外边巡逻,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他所巡逻的这条道路最靠近东宫,心中不由思忖道:“娘亲姐姐当日跟魔尊厉帝商量,各自分配攻击点,这东宫便是煞域负责,若我没猜错这次来打东宫阵眼的应该是那个符九阴。”

石洪叹道:“想不到龙大人你新婚才没几天就被召来当值了。”

龙辉笑道:“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习惯便好。”

石洪笑道:“大人你习惯,但不知道嫂夫人习不习惯,刚成亲没几天,你大半夜的抛下她出来当差,小心她咬碎银牙”石洪跟龙辉关系不错,所以也经常开一些玩笑。

龙辉微微一笑,暗忖道:“素雅现在又螣姬和明雪暗中保护,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想起螣姬,龙辉不免下身一热,当日偷情的滋味实在是回味无穷,心想若有机会定要再来一次。

“大人,你说咱们现在如此空闲,不如找家茶馆喝口茶润润喉吧。”

石洪舔舔口唇道,“这鬼天气也真够热的,大晚上的还这么热。”

龙辉摇头道:“你想死啊,当值期间还敢离开岗位,到时候你有几个脑袋给皇上砍?”

石洪嘿嘿一笑,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在大街上依旧可以看到那巍峨的宫阙,龙辉心中不禁冷笑:“皇帝老儿给我这个差事也挺不错的,一会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逮住几个煞域的人,又是大功一件。”

当初洛清妍便与龙辉约定好,若他巡逻的地方是东宫或者南宫,那便趁着魔煞两族撤退之际,杀掉他们几个精英,不但可以消磨他们的实力,也可以立下功劳,让皇帝更加赏识自己。

“这次煞域应该是派出了魑魅魍魉四大阴将,正好可以杀上一两个。”

龙辉望着夜色思忖道,“只是不知道攻打西宫的那三位前辈的状况如何。”

三教名锋对龙辉曾有救命之恩,他心中十分担忧这三人的安危。

西宫阙,极元器所在之地,昊天教精锐尽出,三教名锋陷入绝杀之局。

屋内走出一人,表情呆滞,显然是带着人皮面具,气势深沉如渊,目光锐利似宝剑。

任平凡哼了一声,劲力凝剑,隔空射出一道剑气,试探对手修为,谁知剑气未近那人十步便被一股灼热的气流溶解消散。

白莲俏脸一寒,沉声道:“光明业火?你是沧释天?”

“白莲师太好眼力,想不到沧某多年未出,竟然还是被你一眼认出了!”

昊天之主,邪神释天,三教人马顿时一阵心寒,如今无幻被云踪的武奴偷袭,已经重伤,圣母、神子、圣女三人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再加上一个深藏不露的沧释天,三教名锋顿感此战遥遥。

当年白弯镇,水灵缇曾今被持法明王牢牢压制,此际再遇旧敌,她抢先出手,誓要一雪前耻,五彩霞光随手而出,直取明王之身。

“阿弥陀佛!”

持法明王手捏法决,一掌大梵圣印应了上去。

佛掌威势刚烈,本已一往无前之降魔绝式,竟然被打了回来,只见霞光力压佛耀,一只素白嫩手竟然将卍字佛印震碎,持法明王竟在一招之间落入下风。

“秃驴,再接一掌!”

水灵缇因与龙辉阴阳双修,功力精进无比,一个照面便压下了持法明王,如今她娇躯飞舞,对着持法明王胸膛又是一掌。

持法明王心知对手功力大进,唯有采取守势,只见他双手合十,沉喝一声,祭起“佛光卍华镜”,以佛门防御绝招勉强挡住水灵缇的攻势。

那边沧子明见水灵缇找回昔日对手,不免有些得意,哈哈笑道:“当年在成老儿家一战,一直没有尽兴,今日为何不见周君辞那厮,也好让本神子动动身骨!”

沧释天眉头微皱,淡然道:“子明,周君辞已经被你娘亲打成重伤了,如何能来。”

沧子明对父亲十分敬畏,嗯了一声就不敢多言了。

“三教名锋,今日沧某便来讨教!”

沧释天昂首踏出,庭院内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热流,只见他浑身隐隐透着白光,正是光明业火的独特真气。

任平凡心知此人绝不简单,仗剑强攻,一剑翻儒风,出手便是紫阳玄功,紫色剑气袭向沧释天。

沧释天呵呵一笑:“任兄,你紫阳玄功也只是练到第八重仙阳境,看来你有生之年难窥圣阳境了!”

只见他翻手一掌,灼热的光明业火将紫色剑气尽数吞噬。

任平凡竟看到白光之中隐隐蕴含着紫色之气,这明显就是紫阳玄功的特征,心中大惊:“他怎么会我儒门的镇教神功?”

心绪未定,忽见沧释天闪身而来,指法如电直取儒者要穴,正是“光明业火”

的独特武式——炽火摧形指。

生死关头,任平凡祭起独门剑势——墨尘七行,只见他招化无形之意,剑起有质之气,使了一招“枫红千舞”,此招曲自秋枫红叶之意境,在儒门修者心中,枫叶乃是着对往事的回忆、人生的沉淀、情感的永恒及岁月的轮回的一种象征,更是象征着坚毅不拔,最适合在困境逆流中激励人心,所以任平凡使了这招后,精神不由大振,逆境求生,挡住沧释天夺命杀招。

沧释天哈的一声,笑道:“枫红千舞,招出轮回,意念不屈,妙哉!可惜始终难逃一死!”

只见他双手变得似真似幻,使了一招“炀血破气诀”。

任平凡深女干一口冷气,挥剑自保,使了一招“紫宸麟风”,剑气凝聚成麒麟形象,力阻邪神夺命魔手。

谁知麒麟剑气是一招被破,而且剑气竟然还被点燃,从而沿着剑气直入气脉,反烧任平凡。

此招炀血破气诀能够针对人的气息,将气息作为燃油,焚血烧气,让人由内而外被活活烧死,任平凡外放的真气越强,那对自己的损伤也就越大。

任平凡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五内俱焚,当机立断截断真气运行,炀血破气诀没了真气为燃料立即熄灭,但任平凡也被烧伤了两成的气脉,心中暗叫好险,若不是反应得快,恐怕就连经脉也要被烧断。

气脉受损还能静养恢复,若经脉断裂那便是一辈子作废人,强如龙辉当年被妖后打断经脉后,修为也是只退不进,若非连续获取水灵缇、白翎羽和楚婉冰三人的元阴滋补,现在他恐怕怕连五成功体都不到了。

就在任平凡截断真气之际,沧释天得意一笑,一掌扫向他的肩头,由于没有真气护体,任平凡的肩头骨被打裂,疼入骨髓,差点连剑也握不住了。

“任兄!”

“书呆子!”

白莲和昆仑子见状纷纷仗剑上前,试图为他解围,并合剑斗邪神,谁知沧子明和云踪出手拦住昆仑子,而昊天圣母则出手截住白莲。

当年双锋联袂便可拖住一个袁齐天,三人联手就是妖后也吃不消,沧释天那会让他们三剑合璧,一个眼神便号令手下拖住佛道双剑,自己要专心解决儒门剑者,再慢慢除掉两外两人。

昆仑子被人困住,不禁怒火中烧,一剑挥出“先天绝卦”,气动风雷二卦,“巽网骄风”和“震阙惊雷”两式同出,云踪不敢亲身接招,摇铃驭奴,那名肥胖的武奴大吼一声,使了一招太极缠丝手,以柔和绵力,化太极图腾,卸去震卦雷劲,而沧子明则祭起光明业火,虽然没有其父那般神威,但也堪堪挡住了巽卦风力。

与此同时桃花煞令也加入战圈,这些妖娆多姿的女子,在一片莺声燕语中,尽力拖住道门神剑。

昊天圣母嘿嘿冷笑,翻掌洒出五彩霞光,白莲忧心任平凡安危,佛门禅剑——般若忏挥出阵阵寒光,正是六道剑轮,剑气化作畜生界,霎时万千猛兽蜂拥而上,正是“畜生练业”,五彩霞光被凶兽撕咬抓挠,瞬间崩溃。

“妖妇受死!”

白莲怒声一哼,一改昔日慈悲和善面容,势要斩下昊天罪魁。

昊天圣母连退数步,双掌运化,半空抡圆,真气旋转化出太极图腾,然而太极之中又有天穹之象,只见万里星河旋转而动,将“畜生练业”剑气所化的凶兽尽数吞噬,将其消磨瓦解与天穹寰宇之内。

白莲首度见到如此异招,不由一惊,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下子的功夫,昊天圣母劈掌打来,掌风之内也是星河万象,尽含天穹大道,白莲先机已失,急忙挥剑防御,使了一招“人世红尘”,此招取自六道之中的人间道,人间内充满各种业力,可谓是多灾多难,亦是功德遍布,人间道之剑势一动,昊天圣母竟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人世诸多业迹,心生沧桑之意,心神出现了一丝破绽。

白莲娇叱一声,挥手嗖嗖连出数剑,正是修罗道之剑诀“修罗征伐”,阿修罗乃是好战出名之族群,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这些人骁勇善战,此招也是六道剑轮中攻击力最强的一路剑诀,立即扳回劣势,而昊天圣母也是不凡,再度运出太极苍穹图,纳星光,聚天河,拦截阿修罗的攻杀。

“任兄,莫要负隅顽抗了!”

沧释天哈哈大笑,“这院子四周布下‘囚仙阵’,你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囚仙阵乃是当年圣极宗所遗留的一门围困敌人的阵法,一旦陷入生出无穷无尽的岔道,蜿蜒而行,叫人不知如何行走,当年圣极宗起兵造反之时,曾以此阵困住了朝廷十万大军,叫他们柔生生饿死在里边,但要布真正的“囚仙阵”须得配合特殊的地形和天时,再以上万牲畜之血融入多种矿石之中,以矿石造出石柱,按照阵法的要求摆放,才算大功告成,如今这个囚先阵最多只有当年的一分之力,但也足够困住这几人了,叫他们想逃也逃不了,唯有困兽之斗。

儒门剑锋被沧释天逼得险象环生,左支右拙,只见邪神又使了一招“红木焠骨掌”,这一招专门针对人的骨骼,中招者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状凄惨,而且夺目白光之内还透着淡淡金华佛光。

任平凡连用了两招墨尘七行的剑势,“鲲锋吐纳”和“竹蕴十德”,鲲锋吐纳乃是模拟鲲鱼之力,其剑意宛如鲲鱼吐纳,磅礴大气,更掀惊涛骇浪;而竹蕴十德则是暗含十种变化,有十层劲力,而且更将竹之十德融入剑意之内,让剑招更加玄妙。

但是交手的结果却是鲲鱼化焦骨,傲竹成火海,沧释天一招破两剑,他一掌扫到任平凡的剑锋之上,那柄君子意瞬间变得通红,犹如刚从火炉里冶炼出来一般,任平凡手掌顿感一阵灼热,低头一看,虎口已是一片焦黑。

最叫他惊讶的是,沧释天这一掌竟蕴含着佛门大梵圣印的浩大阳刚,后劲十足。

“任兄,注意了!”

沧释天冷笑道,“再过三招,沧某便要取你性命!”

任平凡大怒喝道:“妄想!”

主动抢攻,寒锋旋转,剑气化丝,正是“春蚕吐丝”剑招一开,无尽剑气就如同万千蚕丝般层层围绕而上,从四面八方困杀沧释天。

“第一招!”

沧释天冷地一笑,五指一张,再施“炀血破气诀”,灼热炎力顺着任平凡的剑气烧了过去,直通入体,任平凡大叫不妙:“糟糕,忘了他会焚烧真气!”

立即收招后退,再次截断真气运行,扑灭体内的炎火。

“第二招来了!”

沧释天长笑道,只见他翻掌凝指,双目锁定儒剑命门,一招“炽火摧形指”,朝着任平凡胸膛刺去,任平凡刚刚截断真气运行,可谓是最弱的时刻,哪能抵挡这一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叩关而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挡在任平凡跟前,正是先前被重创的无幻,只见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但这口血液极为滚烫,洒落地面还冒着阵阵白烟,而且片刻后便蒸发殆尽。

沧释天冷哼一声:“无趣!”

指头再催三分真力,无幻胸膛噗通一声,便破出了一个大洞,破溃之chu还是焦黑一片,由此可见此招的炎气是何等灼热。

无幻头一歪,就此断气!沧释天瞥了一眼,笑道:“好一个不畏生死的道者,可惜你也只是延缓了任平凡的死期而已。”

随即,目光一转,盯着任平凡说道:“还有一招,任兄准备上路吧。”

无幻为了自己而牺牲,任平凡心中一片悲怒,大喝道:“沧释天,就算我死也要撕掉你一块狗肉!”

儒剑怒火气,一心诛邪神,只见任平凡浑身紫气翻涌,君子意的剑锋上更是透着耀眼紫光,不顾伤体,儒者再提十成元功,霎时风云齐动,正是墨尘七行最后一式——儒武破杀。

正所谓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佛,道,儒见其受苦受难,便忍无可忍,以杀止杀。

佛、道、儒的义理到最后都是一模一样。

以杀止杀才是正道。

此招一出便是有来无回,有死无生的最终败亡之剑。

儒晖千古传薪火,道临天下化万物,佛慈照世渡众生,三教同心天地行。

面对儒门神剑赌命一招,沧释天不动声色,淡然笑道:“任兄,是要与沧某同归于尽吗?”

看了看神情肃杀的任平凡,他哼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给我——破!”

只见沧释天右手举起,五指一握,任平凡顿感内息混乱,骨肉如焚,气脉灼热,一口滚烫的热血吐了出来,膝盖一软,再无力支撑,唯有反手驻剑维持身子不倒。

“你……你做了什么?”

任平凡不住地喘气道,他每吐一个字,口中都会喷出白白的热气,显然是体内温度不断攀升。

沧释天缓缓走来,边走边说:“只是方才在交手的时候将炎气暗中打入了你体内,这些炎气都是极为细微的,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是你将功力提到巅峰,那炎气便可乘虚而入,焚烧你的气脉。”

这时沧释天已经走到任平凡跟前,缓缓举起手掌,说道:“任兄,这最后一招便是送你上路,千万慢走,待会白莲和昆仑子也会去陪你的!”

昆仑子和白莲是焦急万分,但是却被对手缠住,难以脱身,心中是又恨又急。

“最后一招,我来替任兄接——如何?”

只见一道雄厚掌力,强行震破了囚仙阵,直取沧释天。

沧释天急忙挥手抵挡,刚一接触,竟觉对方之功力雄厚异常,丝毫不再自己之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

邪神一退,但见雄壮身躯窜入战局,气势威震全场。

那人连踏三步,竟是震动全场,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步态坚柔尽显刚毅军风,围攻昆仑子的十多名桃花煞令被晃得东倒西歪,武奴和沧子明也是身形摇动,差点就是下盘不稳,摔个狗吃屎。

那人身子一闪,大手探出,直取昊天圣母,任由她如何运转天穹,曲星河,还是难以抵挡,手腕竟被牢牢钳住。

“天穹妙法用的如此差劲,真是暴殄天物!”

说话间将她一把甩出,就像是丢一个没有重量的稻草人一般,将她丢向了水灵缇,师徒二人顿时撞在了一起,轻而易举便解除了持法明王和白莲的窘境,令得两大佛者摆脱纠缠。

他虽是一身便服长袍,却难以掩盖其刚毅果决之风,白莲等人顿时面露喜色,士气大振。

那人凌空一拳,简单直接,强烈拳风猛地将院墙打破一个大洞,淡淡地说道:“持法大师,先带任兄离开。”

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有股不可抗拒之威严,仿佛一声之下千军便要随他而动。

持法明王嗯了一声,扶起任平凡急速离去。

“白莲师太,昆仑子道长,久见了!”

他哈哈笑道,“铁壁关一别,想不到今日又能比肩一战。”

沧释天眯着眼睛,哼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敢来京城,藩王擅自离开属地那可是造反死罪啊!”

“造反?”

那人冷笑道,“这两个字竟然从天下间最大的反贼口中说出,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