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脸之仇。
绥安走了两步,忽然,听见“噗”的一声,似是剑刺入了什么,她面色一变,心道澹藴不会这么菜的,对方的剑意可是到了人剑合一。
但是,绥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百剑飞得眼花缭乱,澹藴的身影在其中穿梭躲避,她的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时而会有一剑划破她的紫衣,时而会有剑掠过她的颈脖,险峻至极。
绥安皱眉,心中疑惑,还未待她想清楚,就见其中一剑朝她颈脖飞去,被澹藴空手拽住,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下来。
“师尊,你这是在干嘛?”绥安一急,又不自觉走近阵法,“快别压制修为了。”
澹藴朝她笑了笑,绥安愣住,心中隐约有着奇怪的感觉,有点涩涩的,不是很好受。
在她眼里,澹藴是强大的,强到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有受伤的一天,如今见到了,绥安却是不知所措。
百剑穿扬,澹藴步步艰难,她慢慢靠近阵法边缘,绥安见状,瞅准时机,一把将人给拉出了阵法。
许是太过焦急,绥安脚步一个趔趄,拉着澹藴双双倒地,二人就如此交叠着身影,两双大眼均是懵了懵。
绥安率先反应过来,她抱着澹藴坐起身,拉着她的手瞧了一眼,被剑割了道深深的口子,她心里微微气愤,道:“在那种险峻的情况下,师尊为何还要压制修为?”
澹藴双眼闪避着绥安质问的目光,她想了想,便做出一副苦脸,道:“疼。”
绥安一呆,澹藴向来是苦修剑法,这点伤肯定不止一次有过,这次却如此反常,反倒令绥安警惕起来,道:“疼的话,师尊用灵力自行愈合伤口便是。”
澹藴眨眼,寻思着她都受伤了,为何绥安也不见心软,这不应该,她心里清楚得很,绥安是个软性子才是,道:“不如,安儿帮我治疗一下?”
绥安再怎么傻,也看出来澹藴是故意受的伤,她冷笑一声:“师尊还是自己动手吧,我呢,就不陪您玩了。”
果然,澹藴这人表面正派,实则一肚子的坏水,难窥其心思,并非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绥安站起身,澹藴跟着站立,持着木剑拦住了去路,她心中盘算着,这苦肉计不成,那只能换种方法。
“师尊这是何意?”
“习剑当一鼓作气。”
绥安笑了笑,她倒要看看对方想做甚,道:“先说好,打可以,但是不准瞄着脸打。”
“自然!”澹藴压制自己周身凛然的气势,这一次,她打算让绥安打个痛快,将心中郁结疏解。
绥安后退几步,精神紧绷。
“安儿不必害怕,出招便是。”
“谁怕了。”
绥安先发制人,一套剑法是行云流水,与澹藴对招,是剑剑被拆,对方只守不攻,拆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叫她恨得咬牙切齿。
绥安的剑法是澹藴教的,她心知得打出一套自己的剑法,才能出其不意,打中澹藴。
她矮身横扫,回旋进退,就在澹藴又一次拆了她的招时,绥安将剑反转相握,一个回身,瞅准机会,反手刺去。
澹藴眉头一跳,感受到那一剑威势,下意识挑剑,反手一挥,速度又快又准,‘啪’的一声。
“啊——”绥安再次被抽中脸。
澹藴一愣:“抱歉,我非有意。”
她这话说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听着反倒像是绥安的不是,叫她气得头脑发热,吼道:“澹藴,老娘要跟你拼了!”
脸上火辣辣地疼,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委屈和不解扭杂成了怒火,早已让绥安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只想让眼前的人也跟随自己一同堕入尘埃,想让这人和自己一样满身泥土,一样的狼狈不堪。
剑打不过,绥安弃剑。
澹藴怔住,神色茫然,绥安趁机张开双手,飞身横扑。
澹藴下盘很稳,
即使愣神,也没能扑倒这人,反倒像是自投罗网。
绥安紧咬牙,抬起头来就撞去,‘砰’一声,她只觉得自己两眼冒星,怒火无法发泄,燃烧的热气就在身体膨胀,导致她就像疯子,张口就朝白皙的颈间咬去。
澹藴脸色一变,平静的脸出现慌乱,染上红晕,不知是怒还是羞,道:“安儿!”
绥安充耳不闻,她发现,澹藴有灵力护身,她啃不动!
好气!好气!果然这人在剑阵里受伤,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好阴险!
作者有话要说:
绥安:果然是颗老草,老难啃了。
第39章
“啊!”
绥安趟在床上,她脸上红肿着,白衣女子坐在一旁用药膏涂扭,手上只要一动作,绥安便是惨叫连连。
在绥安咬了澹藴之后,她又被虐了一遍,那人的阴谋被她戳穿,可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可恶至极。
“哎呀,主子下手也够狠的,连姐姐我看着都心疼。”白衣女子伸手,拽着绥安肩头上的外衣。
绥安心惊,下意识拉着衣服,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面容都在了一块,道:“你……你干嘛?”
“我看看你后背上的伤口。”白衣女子笑笑,手上用了劲拽了拽,却没有拽动。
“不,不用,我后背没事。”
绥安面色红彤彤,从她懂事起,除了在澹藴面前可以随意宽衣,在他人面前,她可做不到如此。
“你别害羞,这伤若不早chu理,等内门大比,吃亏的可是你。”白衣女子又试着拽了拽,“况且,同为女子你害羞个什么,快让我看看。”
“啊,不用了,我会自己chu理。”
白衣女子见她死捂着衣领,看着还以为自己是个欺负人的大流氓,她便也不坚持,站起身来,道:“好,那你自己chu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多谢。”
当耳旁传来关门声,绥安方才松口气,身体的疼痛再次占领她的意识,哼哼唧唧了好一会。
【宿主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是对修行是百利无一害的,等内门大比开始,有机会的话,系统建议宿主站着给媛暖暖抽几鞭子,她的鞭子刻骨,用来强肉身最好不过,你们现在修为就差一个小阶级,宿主也不用担心被她打死。】
“滚!”绥安气得难受,什么馊主意,被澹藴打还不够,还要给媛暖暖打。
“怎的,不愿月夕给你上药,连我也不可?”澹藴不知什么时候,入了屋,她的步伐悄无声息,就像阿飘一般。
绥安吓得冷汗冒出,四肢冰凉,她差点暴露了,还好只是说了个滚字,以后千万千万,绝不和系统对话时将话语说出口。
绥安头,故作不理人来掩饰心中泛起的一阵阵后怕。
澹藴皱眉,心中也是颇感无奈,昨日的苦肉计不成,还被绥安咬了脖子,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从未叫任何人碰过,多次警告无果,便又忍不住气性,将绥安给教训了一顿。
她摸着被咬的地方,在外院坐了一夜,想了许久,也不知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忍住,最后她归咎于母亲不是那么好当的。
澹藴坐到她身边,拿起床柜上的药瓶:“内门大比临近,你这伤若不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