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老板口中的赌场,就是一处民宅,一间大平房。
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喧闹声。
傅子铭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陈步打了个电话。
“陈步,我……”
他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陈步呵呵笑了一声。
“别弄死人,不然太麻烦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谢谢。”
“谢个屁,又不是你的事,这不是张春的事吗?”陈步笑呵呵道,“还有事没?没事挂了啊。”
“嗯,没事了。”
挂了电话,傅子铭目光中闪烁着寒芒。
“傅先生,我们和你一起进去吧。”鲁斌说道。
“不用,这是我的事情……”
“傅先生,我们来都来了,您要是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不是白跑了?”鲁斌笑道。
傅子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点头:“谢谢你们。”
“客气了。”
鲁斌转过身。
四个穿着黑羽绒服的男人立刻走了上来。
“目标,蛤蟆,找到后直接带走,这里人多。”
“是!”
鲁斌这才转过脸看着傅子铭。
“傅先生,找个人少的地方处理吧。”
“嗯,好。”傅子铭此时虽然怒火中烧,可也没有失去理智。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平头男人,就被四个保镖从赌场里拽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你们想干什么!”
“放了蛤蟆!”
“敢来我们这闹事?!”
挑头的是一个胖子,看着年纪不大,一脸的凶戾。
鲁斌上前,拽住对方的衣服,随后将其直接砸在了门窗玻璃上。
一声惨叫后,对方已经是一脸的血。
跟着胖子出来的其他人,一个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只有胖子,还在惨叫。
“滚回去。”鲁斌嗓门不大。
那些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利索,赶紧回到了房间里。
“继续继续!”
“就是,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子刚才是天杠!你们别耍赖啊!”
……
一群人,回去的速度比出来时候的速度可快了不少。对于地上惨叫的胖子,谁也没去多看一眼。
蛤蟆两条腿还在打颤。
“大……大哥,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啊!”
“先塞上车。”鲁斌大手一挥道。
“是!”
“大哥!你们抓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救命啊!救命啊!”
屋子里。
依旧是闹哄哄的。
再也没人会出来多看一眼。
至于报官……
这些人还在聚众赌博呢!
报官等于自首好吗?
……
半个小时后。
车停在了荒山脚下。
车门拉开,蛤蟆被一脚踢了出来。
“大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叫赖小夯,我不认识你们啊!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傅子铭下了车,一步步走到跟前,伸出手,掐住蛤蟆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张春,是你前妻,没错吧?”
听到这句话,蛤蟆抖得更厉害了。
可他此时,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脖子还被人掐着呢。
傅子铭一脸的凶戾,抬手就是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蛤蟆的身体,也被砸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脸鲜血。
“大哥,你是因为张春来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找她了!都是我的错……”
“你说话,我不信。”傅子铭笑了笑。
他又一次将蛤蟆拎起来,一拳砸过去。
“咔嚓”一声。
蛤蟆一声惨叫,一条胳膊应声而断。
等到第二拳砸下去,蛤蟆另外一条胳膊也断了。
这一次,蛤蟆倒是安静下来,没有继续发出惨叫。
倒不是不疼了,而是对方已经被疼晕了过去。
“真没用……”
傅子铭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弃。
陈步说了,不能弄出人命。
让蛤蟆彻底成为废人,应该没问题吧?
又是两脚踩下去,除非是有陈步那样的神医出手,否则,蛤蟆这四肢就没办法发挥作用了。
鲁斌在一旁,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算是傅子铭真的将蛤蟆给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将他送到医院去吧,扔在这,得被冻死了。”傅子铭说道。
鲁斌点点头。
那四个保镖,又赶紧走上来,将昏迷不醒的蛤蟆重新塞进车里。
“哎,傅先生果然还是个善良的人啊!”鲁斌感慨道。
傅子铭竟然无言以对。
到了医院门口,车门拉开,蛤蟆又被扔了下去,鲁斌按了按喇叭,看到有人出来,这就扬尘而去。
“傅先生,剩下的事情,不需要陈先生处理,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鲁斌说道。
“这……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鲁斌笑呵呵说道,“我始终觉得,不久的将来,陈先生就是我们的姑爷。”
傅子铭咳嗽了一声。
这话鲁斌能说,他就不敢说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陈步现在有女朋友的,叫董初洛。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唐果呢……
李佳怡这想要上岗,难度还是挺大的啊!
……
蛤蟆在镇上,本来就是一个万人嫌的角色。
只是,现在已经被丢在医院门口,他们也不能不管不顾。
保住命,肯定没什么问题。
但是,蛤蟆两条胳膊两条腿,都已经是粉碎了。
想要恢复,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蛤蟆,已经不能生活自理,其实等个一段时间,还是得死。
只不过,那就和傅子铭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不了了之,不过铁石镇,却流传了这么一个传说,说是蛤蟆在外面打工,欠了一屁股债,结果被人追到老家收拾了。小卖部老板多少次酒后唏嘘,说什么,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些人,就觉得那些人杀气很重,一看就知道是亡命之徒,手上冤魂无数,在走进自己小卖部的刹那,自己就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吹过。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南城,将自己女儿从龙崖山接回来,又回到别墅里。
傅子铭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面色如常。
张春递过来一杯茶,傅子铭顺手接过。
“傅先生,该吃饭了。”
“张春。”
“嗯?”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傅子铭看着她,咧着嘴笑了一声,“我说的。”
张春一脸疑惑不解。
直到晚上。
她接到老家的电话,知道蛤蟆的事情,等挂掉电话后,她靠在床上愣了很久,眼神空洞。
等了两分钟的样子,两行眼泪滚落下来,后来愈发不可控制,哭的撕心裂肺。
不是对蛤蟆余情未了。
是感慨自己终于解脱。
这压抑多年的痛苦,刹那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