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空琰夺门而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王奕辰左手拿剑,手臂上还在淌着血,却用身体将沈蓝樱护在身后,一只手还搂在沈蓝樱腰上。
而沈蓝樱脸色苍白,神色惊恐万状,紧紧的抓着王奕辰的衣襟。
司空琰皱眉,举步迈出屋子,眼睛紧盯着脸色苍白的沈蓝樱,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沈姑娘,没事吧。”
沈蓝樱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声音还有些发抖,“我没事。”说罢,也不管司空琰什么反应,径自抓住王奕辰受伤的手臂,焦急道,“半仙儿你不要紧吧,你别动,我帮你包扎一下。”
王奕辰把剑交到右手里,活动了一下左臂,不在意的笑道,“还能动,应该不影响我下半辈子泡妞。”
沈蓝樱狠狠瞪了王奕辰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经过王奕辰的插科打诨,沈蓝樱的情绪也好了一些。她看到王奕辰左边袖子上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就知道王奕辰的情况绝对不妙,刚要想办法给他止血,却被司空琰拉到了一边。
司空琰的神情非常严峻,沉声道,“跟我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必须赶紧把沈蓝樱带走,再让她带下去,恐怕会越来越危险。
沈蓝樱还没来得及回答,五皇子冷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先生请留步。”
“怎么了?”司空琰回过头来,神色一片坦然。
沈蓝樱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妙,生怕因为自己而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脑子灵光一闪,动作利索的朝江旭跪了下去,“民女叩见五殿下。”
司空琰身体微微一僵,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沈蓝樱。
江旭缓步走出门来,淡淡的看了沈蓝樱一眼,“平身吧。”
沈蓝樱再次躬身,唯唯诺诺的道,“谢殿下。”说罢,才慢慢站起来,全程低着头,那状态比丫鬟还卑微。
江旭淡淡的问道,“你在外面做什么呢?”
沈蓝樱忽然觉得,江旭确实适合当皇帝,这孩子才十五岁,说话的时候就毛线语气都没有,让人完全揣测不出他的情绪,这么高深莫测,简直就是做皇帝的天才,比什么江晹欢江煜晗有天赋多了。
说瞎话对于沈蓝樱来讲完全是手到擒来,她身体微微发抖着,像是被皇族气场震慑一样,“民女,民女是来找司空先生,听到这里有说话的声音,正犹豫该不该进去。”
江旭的声音略微严厉了几分,“你都听到什么了?”
沈蓝樱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畏惧的样子,小声道,“我没听清。”
江旭挑了挑眉,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看向司空琰,毫无预兆的转换话题,“先生该不会是借这个女人走出对皇姐的感情吧?”
“你想多了。”司空琰说罢,一把将沈蓝樱从地上拉起来,对五皇子道,“我先带她回去。”说罢,拉着沈蓝樱转身就走。
王奕辰依旧留在原地,老神在在的看着江旭,两人对视了好一阵,王奕辰才笑着道,“我说殿下啊,你刚刚是下杀手了对吧?”
“是。”五皇子毫不掩饰,“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王奕辰耸耸肩,“您想杀什么人是您的自由。不过,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命?我挺喜欢那小妞的,将来打算娶过来做二房呢。”
江旭冷冷的瞥了王奕辰一眼,“你喜欢的女人,似乎在喜欢斐劼先生。”
王奕辰再次耸耸肩,重复了跟司空琰一样的台词,“你可想多了。我跟她认识快十年了,她怎么着都该喜欢我才对。司空琰算老几啊。成了,草民告退。”
……
司空琰拉着沈蓝樱往外走,而沈蓝樱一路都在挣扎,不满的道,“你要拉我到什么地方?”
“回客栈。”司空琰的回答简短到脱俗的境界。
“不去!”沈蓝樱用力挣开司空琰,扭头朝后方跑去。没跑两步就被司空琰拦住了。
司空琰皱眉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沈蓝樱看得出来,这次野心家眼中的怒气不是装出来的。她将语气放缓了一些,解释道,“王奕辰手受伤了,我去给他包扎一下,用不了多久的。”
“王奕辰不会有事。”司空琰的语气已经是在发火了。他气沈蓝樱只顾着担心别人,却不考虑她自己身处于怎样的境地。
然而沈蓝樱目光分毫不让的看着他,“要不是王奕辰刚刚救了我,你就会得到两具一模一样的尸体了。”说完,抓准了司空琰发愣的那一瞬间,拔腿就跑。
王奕辰正不着急不着慌的往外溜达,却忽然看见沈蓝樱迎面跑过来,惊讶的道,“干啥啊?”
“你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流血过多休克了,可没人救你。”
王奕辰丢给沈蓝樱一个嫌弃的眼神,“不会的,我血厚,流这么点血还不至于。你走你的吧,不用管我,反正我都是要去千玑门打破伤风的。”
唔,听起来好惨的样子。“这儿离千玑门二十多里地呢,我先给你包上再说。”沈蓝樱抓住王奕辰的爪子,就地取材,把王奕辰已经扯坏的衣服撕成布条,然后手法娴熟的包扎伤口。
“诶,你看起来学过啊。”王奕辰好奇的看着沈蓝樱。
“废话,幼儿园小孩儿都会。”
王奕辰摸摸鼻子,“你这是在讽刺我幼儿园没毕业?”
“你可以这么理解。”
王奕辰无语凝噎,一直等到沈蓝樱帮他处理完伤口,才指指沈蓝樱身后,戏谑的传音道,“快走吧,不然某人的醋坛子该翻了,哦,不,是已经翻了。啧啧,酸味儿好大啊。”
沈蓝樱回头,看见野心家脸色发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处境不妙。虽然如此,沈蓝樱还是认真的回复半仙儿,“我跟他不熟。”
司空琰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处理完王奕辰的伤口,沈蓝樱终于没有理由再耗着了。她没忘了周围有五皇子的眼线,恭敬的朝司空琰福了福身,“劳先生费心了,我这就回去。”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