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见孤逸脸色不佳,想着即将要达成的心愿不能在此刻出篓子,便只好赔笑走上前,“扣儿姑娘的事,我们也着急,只是如今我们身上有任务在身,如果留下来,万一扣儿姑娘还未有找见,那个人出了什么好歹,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不如先回总舵,将那人送到安全的地方,随后我再召集弟子助你一起寻找扣儿姑娘,你意下如何?”
孤逸一脸的怒气,听孤鹰在好言劝说自己,却也不理会,侧过自己的脸,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
谁也没有看到,在孤逸那一脸拒不接受的冰山脸之上,那凌厉的目光,正有意无意望向此刻正往星辉所在那辆马车而去的孤影。
孤鹰见孤逸似乎对自己的提议不甚感兴趣,心中有火,却还是按捺下来。
孤鹰的心里很清楚,孤逸现在并不是自己首要对付的人,以现在的情势来说,马车上的那个人才是最关键的,对于孤逸,孤鹰觉得将那人送回去之后再处置也是来得及的。
自己已经低声下气了,面前的人还是视若无睹,孤鹰顿觉被狠狠打了脸,自己堂堂一个盟主,这一路上来,为了将孤逸带回总舵,也受够了他的气,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孤逸的事情,便放置一边了,等到自己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他定会将之前所受的窝囊气十倍奉还。
既然决定撕破脸,孤鹰也不再小心翼翼,见孤逸别开了脸,孤鹰便也甩了脸,“在下能做的,只能到如此,如果阁下不满意,在下也不强求,如今在下另有要事,如若阁下不愿同行,悉听尊便。”朝着孤逸拱了拱手,孤鹰冷眼走向车队,招呼那些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弟子尽快收拾赶路。
孤逸冷冷地看着孤鹰一脸的怒气,看着他走向星辉所在的那辆车,眉目间微微跳动。
“孤影呢!”孤鹰走到车边,没有发现孤影,心中一惊。
与此同时,孤逸远远望见孤鹰在寻人,会心一笑,一个纵身便往前跃去,很快便消失在林间。
孤鹰环视一周,发现没有孤影的影子,心中一凛,随后下意识伸手掀开车帘,发现里面早已空空荡荡。
“人哪!”孤鹰转身朝着马车边的几个劲装男子大吼道。
几个守卫见到孤鹰脸上那正在渐渐凝结的冰爽,浑身一激灵,目光便躲躲闪闪往掀开车帘的马车望去。
马车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方才,孤影他……”其中一人,看到孤鹰那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般的脸色,抖擞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
孤影?
听到这个名字,孤鹰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望着原先孤逸站立的地方,那里,也早已没有了半分人影,孤鹰的牙齿慢慢咬紧。
孤逸和孤鸷带着星辉马不停蹄往原先的那个镇子赶去,一路上,星辉都处于昏睡状态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孤逸皱着眉头,几个人到了一个药铺之前,孤逸思索一阵,还是从孤鸷手里接过星辉,将他背进了药铺。
药铺掌柜见有人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进来,连连摆手,“看病去找大夫,我这里是抓药的。”
孤逸没有理他,径直走进药铺的最里面,看到里面似乎有间房子,便一脚踹开房门,把星辉背了进去。
孤鸷一直跟在孤逸身后,看到掌柜要阻止,孤鸷直接便点了他的穴,掌柜张牙舞爪便定在了那里。
孤逸将星辉放到屋子里的床上,随后才走出房门,随手解开了掌柜的穴,“我有个人,需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你最好当作不知道,如果有任何风声泄漏……”孤逸停住话头,手从身边一个低矮的台子上抚过,那个台子应声而倒,整个便碎成了粉末。
掌柜目瞪口呆地看着孤逸,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之后,才猛然间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朝着孤逸连连鞠躬。
孤逸冷冷一笑,示意孤鸷随自己进去里屋。
站在床头,孤逸神色冷峻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星辉,眉头拧紧,“你可知他这是怎么了?”
孤鸷走上前,握住星辉的手腕,细细感觉了很久,终于还是摇摇头。
“我有个想法。”孤逸沉思道,“昨夜里,我见过扣儿,那时候我测过扣儿的脉搏,与现在的星辉十分相像,我怀疑,他们被人下的,是同一种药。”
“可知解药在哪里?”孤鸷听孤逸的分析,点点头道。
“解药,我估计掳走扣儿的人应当有,只是那人昨夜跟我说,扣儿的情况如果今日没有解药,便永远醒不过来,可是如今星辉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天了,难道他已经无药可解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将这样的人交还给他们,他们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对扣儿姑娘不利?”听到孤逸的分析,孤鸷有些焦急。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孤逸摇摇头,“如果扣儿的情况与星辉相同,那么表示那人知道星辉被人下了什么药,也应当知道这药可能造成的后果,而我们从分舵出来的时候,那人便应该已经盯上我们了,所以星辉昏睡已经两天的事实那人应当也是知晓的。所以,我怀疑,他昨夜跟我说的,扣儿今日没有解药就会永远沉睡的话,很有可能只是欺骗于我,目的也是为了让我早些把人带过去。”
“如果是这样,那还好些。”听孤逸的话,孤鸷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果扣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孤鸷觉得自己就算不以死谢罪,这一辈子也是过得不安心了。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孤逸摇头叹息,“一切要等今夜见到那人才能知分晓。”
站起身来,孤逸在星辉的身上细心翻找着什么,很快,他便从星辉的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
“你守在这里,今夜我会让那人带着扣儿到这里来交换,这块玉佩,我先权当信物。”
孤鸷点点头,看着孤逸做完这一切,一个人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孤鸷知道,孤逸这一去,到底能否成事,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