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儿对孤松出现在桑野房中十分意外,尤其是见着孤松面对自己时的那一脸鄙夷,扣儿心中,莫名便翻滚起浓浓的不安来。
“死丫头,你当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觊觎桑野!”
相较于扣儿的意外,孤松对于扣儿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他见到扣儿一脸的焦灼与急迫,冷下脸来。
“总管,我只是来找桑野----”扣儿见孤松紧皱的眉头,知晓他定是知道了桑野对自己的情谊。
之前,桑野故意冷落自己之时,他曾于扣儿交过底,说是孤松不许他对扣儿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所以只能刻意避讳一些,这几日,桑野为了与扣儿配合做戏,与她之间走得近了些,扣儿估摸着是因着此事惹恼了孤松,所以想解释一二。
只是扣儿话还未有说完,孤松已经摆摆手打断了她,“你不必在此砌词狡辩,桑野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将来要接我的位置,甚至能担上这分舵舵主之位的,不是你这种下贱的洗衣女可以高攀的。”孤松盯着扣儿,言辞犀利,一脸的不屑。
“总管放心,扣儿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对桑野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扣儿见孤松一口一个下贱的洗衣女,心中不悦。她不明白,既然桑野是孤松一手带出来的,两个人的品性怎会相差如此之多?
“最好是这样,如若没事,你可以回去了!”孤松似乎连看都懒得看扣儿一眼,很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只是,桑野他---”扣儿还待说什么。
“你不必再找桑野了,他不会见你,我也不会让你见他!”孤松的语气,有着一种威慑之意。
扣儿见孤松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心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无奈之下,只得转身离去。
“还有一件事。”
扣儿方打开房门,孤松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不必再妄想可以洗脱你偷盗玉佩的罪责,你理应知道,我们的目标,并不在于你,所以,你做一切也都是徒劳!”
孤松的话,让扣儿心头一凛。
果然,自己偷盗玉佩之事的真相,这些人是知道的,且应当明确知道自己不是偷盗玉佩的人,他们的目的,只是利用自己的事情来达到要挟孤逸的目的而已,那么,如今珍儿与桑野的无故失踪,也极有可能是他们所为。
自己怎么这么傻,心心念念着洗清自己的冤屈便可以将孤逸救出来,结果这本就是人家的一个局,自己,只是这棋局中的一颗棋子,又如何能跳出这个局。
恍恍惚惚中,扣儿孤身一人离开了桑野的住所,鬼使神差地,扣儿并没有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去了洗衣房。
洗衣房的丫鬟们,看到扣儿有些神思恍惚,不由都上前嘘寒问暖,扣儿心中乱的很,呆呆地看着几张脸在自己面前晃悠,心神在九天之外飘摇。
“是不是孤总管跟你说了些什么啊?”秋儿看到扣儿一脸的无所适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扣儿心中一惊,原本有些恍惚的神思立刻便收敛起来,“秋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痛,好痛----”扣儿心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秋儿的肩头,疼的她龇牙咧嘴。
扣儿一愣,立刻松开双手,“对--对不起,秋儿,你快说,你方才为何有如此之言?”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秋儿揉揉几乎有些发红的肩头,“早起,有人见孤大总管带了几个人去找桑野,随后便见到几个弟子架着桑野出了门,桑野当时,还被堵上了嘴----”
“然后呢---”听着秋儿的诉说,扣儿的心,一寸寸往下落。
“还有什么后来呢,谁都不知道总管把桑野带去哪里了,但是他们都在传,是因着总管知道了桑野与你的关系,所以才会教训桑野的。”秋儿耸耸肩道。
“就是就是,我说扣儿,为了桑野,你就放弃吧,人家是以后要当总管的人,我们这种丫头,是配不起的。”
“是啊,为了桑野好,你就莫要再缠着人家了。”秋儿说完,洗衣房的丫头们一个接一个轮番上阵来劝扣儿,劝她为了桑野不要再死缠烂打。
扣儿的脑袋,一片混乱,她在细细思索着秋儿的话。
孤松真是因为发现自己与桑野之间的关系才会将桑野带走吗?
不,事情必定另有隐情。
自己与桑野的关系,孤松之前就知晓了,先前只是训斥了桑野一顿,如今为何要兴师动众?而且,要拆散自己与桑野,不让桑野见着自己,又何必对桑野如此,想个法子把自己赶出去便成。加之,方才孤松与自己说的话----
事情并不是如秋儿所说,是孤松在棒打鸳鸯,孤松的目的,应该是别的,而且,很有可能与自己偷盗玉佩的事情有关。
扣儿在思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丫鬟们在她的耳边一直不停歇的苦口婆心,目的无非一个,为了桑野,为了桑野。
对了,为了桑野。
扣儿猛地抬头,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她一把抓住秋儿,压低声音道,“你,想不想救桑野。”
秋儿一愣,随之便狠狠点了点头。
扣儿将秋儿拉到一边,脸上,是一脸的无奈,“这件事情,都怪我,其实,桑野被总管带走,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
扣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带了哭腔,“夫人的玉佩不是我偷的,我那天找到了真正偷玉佩的,桑野知道了,便与我一起去找夫人澄清,断断没料到,夫人竟然包庇于那个偷盗玉佩的,桑野气不过,差点顶撞了夫人,亏的我把他拉了出来,事后,桑野为了助我,竟然去找了总管,只是,这事情毕竟事关夫人,孤总管见桑野竟然说道夫人的不是,才会派人将他扣下,我去求情,也被总管赶了出来。”
“竟然有这种事情!”秋儿见扣儿一脸的委屈,心下顿生同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