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老夫欠你的吗(1 / 1)

逍遥章 姚颖怡 1028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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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老医正呢?当医正的不会轮值,这会儿应该在府里吧。”华静瑶还记得当年确定永国公夫人中毒的是江老医正,江老医正这名字,她前两天还听人提起过,好端端地在太医院呢。

昭阳长公主又摇摇头:“江老医正过世十年了。”

“啊?太医院里的那位江老医正是谁?”华静瑶大惊,她是记忆力出现偏差了吗?

昭阳长公主叹了口气,摸摸闺女头上的小花苞:“江家世代都是太医,现在太医院里的江老医正,和先前的那位江老医正不是同一个人,差了十来岁,为娘也不知道他们是平辈还是隔辈。”

华静瑶张张嘴,又张张嘴,这是死无对证了吗?

“娘,您看这件事多么蹊跷,江老医正和江二太太这两位知情人,竟然齐刷刷全都死了,还有……”华静瑶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江二太太和江老医正是怎么死的?”

昭阳长公主显然对宝贝闺女已经无可奈何了,只好说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娘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怎么会记得这些事,何况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提起过他们二人的死因,想来就没有疑点,江家连着朝堂,连着整个后宫,江家的人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一准儿会传到宫里去,既然没有传出来,那就是没有事。”

华静瑶想想也是,江二太太和江老医正若真是被灭口了,江家也不可能瞒着,他们见到皇帝太后的机会,说起来比文武百官还要多,怕是早就跑到皇帝和太后面前哭诉了。

华静瑶心里涌起浓浓的失望,她伏在昭阳长公主膝头,蹭来蹭去,身子扭得像条蚕。

昭阳长公主只好劝道:“劳公公是你舅舅身边最贴已的太监,今天的事,他一定会事无巨细禀给你舅舅,明天娘再进宫,和你舅舅当面说几句,不用你去查,你舅舅也会派人去查的。”

皇帝舅舅会替她找小狸?

当然不会,皇帝舅舅只会去查那个假沈逍的事。

“不对,巩清又是如何确定回来的这个是沈逍的,您没见祥伯全都怔了怔,才跪到地上又哭又喊的吗?沈逍离府的时候是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啊,说起来,整个国公府里没有人认识他啊,巩清为何能确认?”华静瑶问道。

昭阳长公主道:“那是因为怪医岳离,是岳离送沈逍回来的。巩清应该是认识岳离的,祥伯应该也见过岳离。”

华静瑶彻底明白了,敢情就没有人认识沈逍,这些人之所以认为那个坐在大炕上装逼的家伙是沈逍,只是因为他是岳离送回来的。

这些人认识的是岳离,而不是沈逍。

岳离带回一头猪,指着那猪对永国公府的下人们说:“你家四公子身中奇毒,那毒不会要他性命,却把他变成猪了,老夫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猪,现在给你们送回来了。”

或者,岳离带回一条狗,指着那狗对巩清说道:“看,这就是永国公府沈四公子,经过老夫的研究终于找到了治愈他的方法,就是扒下他的皮,趁热缝在狗皮之中,现在你看到的是只狗,而实际上他是一个人,他就是沈四公子沈逍,你若不信,开膛破肚看看便是。”

华静瑶眼睛瞪圆了,堂堂飞鱼卫指挥使,就是这样确定一个人的身份的?

“娘,我要下车。”华静瑶说着就去撩车帘。

昭阳长公主一把拽住她,问道:“我的儿,你下车做甚?”

“我去建明侯府找骆仵作商量案子。”华静瑶说道。

昭阳长公主不解:“什么案子,又有案子了?”

“当然有啊,眼下就有两桩大案,一桩是华小狸失踪案,一桩是沈逍冒名顶替案,两案齐发,来势汹汹,事关长公主府和永国公府,或许还能牵扯出永国公和永国公世子沈远的案子,娘,这是大案,是要案,耽误不得。”华大小姐说着,又要跳车,这次是真的要跳了。

昭阳长公主怔了怔,抓着女儿胳膊的手却没有松:“为何要找骆炯,那骆炯长得又白又胖,一点儿也不好看。”

“娘啊,沈逍长得好看,可他很可能是杀害小狸的凶手,我爹长得好看,也不见你去找他。”华大小姐一针见血,昭阳长公主咬牙切齿骂沈逍骂华三老爷,可还是下令,转道建明侯府。

大热的天,难道让宝贝闺女跑着去吗?

永国公府里,祥伯送走了昭阳长公主和劳公公这浩浩荡荡一群人,便又回到了木兰堂,却见巩清依然站在木兰堂外,祥伯忙道:“大人,您辛苦了,到前面喝杯茶吧。”

巩清僵着脸,木然地摇摇头,一言不发。

祥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好往里面走去,巩清却忽然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了他。

这是不让他进去吗?

祥伯一头雾水,道:“大人,四公子刚刚回来,老奴不放心,想要进去看看。”

“不用。”巩清终于开口了。

祥伯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走了。

木兰堂内,坐在大炕上无法起身的少年,忽然跳下炕来,在屋内踱来踱去转着圈圈。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又转又转你没事就转圈,我看你这脑袋是别想好了。”

少年站住,看向来人,道:“我只是想早点记起以前的事而已。”

“哼。”来人是个老者,一袭粗布裋褐,手里提着个黄铜烟竿,乍一看,就像是个种地的乡下老汉。

老者毫不客气地在炕沿上坐下,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说道:“老夫刚刚听菠菜说了,那公主家的小闺女怕是认出你了,对吧?”

少年没有说话,茫然地看着门口,刚刚在那里,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行了,老夫不问你了,你现在躺下,又该施针了。”老者没好气地说道。

“还要再施针多少次,我才能想起那些事来?”少年问道。

“不知道!”老者把烟袋锅子啪的磕在炕桌上,骂道,“老夫欠你的吗?凭什么给你治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我这把老骨头,早晚就要让你折腾死,你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