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淏转身看着身边的男孩,小小的少年刚刚到苏州的时候,还是一团孩气,白净净的好像个雪团子一样,肉嘟嘟的,小心翼翼的跟着自己姐姐的身边,不去争夺目光,永远最相信自己的姐姐,站在华锦的身后,永远付出最大的信任,转眼间已经是两年的时间,小小的少年抽条一样的长大了,刚刚过了八岁生日的小少年,悄然的就已经长大了。
在他们都不知不觉的时候,小孩子努力的成长为大人,宁淏没有把眼前的少年当成孩子,而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最好的女子!”
这燕国的人何其多,那被人称颂的大家小姐又有多少,但没有一个是可以让他如此心动,让他心折的,是华锦,也只有华锦,那个风光月霁的,潇洒如风的女子,那个写字的时候便摒弃整个世界专注的女子,那个被逼急了总会让人惊叹的女子,那获胜之后会自得一乐的女子。
当一个女孩子在层层的晨雾中给他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当华锦看着他的眼睛,告诉自己想要去帮助更多像翠翠一样可怜的百姓的时候,当那个女孩子看着他,告诉他应该要幸福的时候,宁淏知道,这一生,再不会有一个女子,可以如此的跟他宛如呼吸一般的同步,华锦可以懂他的思想,可以懂他的追求,甚至可以帮助他走出生命的迷雾。
华锦从不是燕国人们心中的好女子,她太随意,如流云,是春风,顽皮的游戏人间,总抓不住,华锦是个太理性的人,她独立而坚韧,但这就是他想要的妻子,未来的人生当中,没有人知道会遭遇什么,在他能够呼吸的每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华锦,但若是他不在的时候,也希望自己爱的人,可以坚强的,快乐的,努力的一个人生活下去,甚至寻求下一段幸福。
“我知道你想要守护姐姐的心情,但小锘,你要相信,我与你的心情一样,愿意用我所有的力量,让她一直都是她现在的模样,即使她闯祸,即使她惹麻烦,即使她有着那么多别人看不过的不一般,都不要紧,只要她还是她,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了。”宁淏从未想过折断华锦的双翼,他甚至欣赏那个可以自由闪光和飞翔的华锦。
若非如此,他不会倾心于华锦,女子何其多,能让他倾心的只有华锦,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华锦就是华锦啊,独一无二的,不受束缚的,甚至惊世骇俗的华锦。所以他愿意安静的站在华锦的身边,在她想要走在前面的时候,他在她身后帮她掠阵,在她不愿出头的时候,他会走在他的前面,替她挡住一切风雨。他欣赏华锦的每一寸光芒,甘愿成为这些光芒的守护。
“你现在觉得好,但当你有一天位高权重,当你的同僚的妻子端柔容姿,当他们都妻妾成群,你要面对的,也许是整个世界的怀疑,真的可以吗?”华锘问宁淏。
宁淏笑着摇头“别人过的如何,又与我何干,无论我是什么人,坐在什么位置上,我都会做好自己责任内的事情,至于我的家庭,那并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华锘,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妻妾成群,你下定决心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
“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专心关注,只有你姐姐一个人,可以让我这般不像我一般的,只想要靠近,以前老师也问过我成婚的事情,我没有什么概念,更没有想要一个乱七八糟的后宅,在没有你姐姐出现的时候,我未曾想过要什么妾室,认识了她,这辈子更是只想要她一人,
至于她会不会让我被人议论,我只能说,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动摇。”宁淏从来也是一个坚毅之人,就像是从前那个即使被陷入癫狂的母亲掐的快断气,也不曾求饶的孩子一样,一旦决定,便不会容许一丁点的懈怠。
华锘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兄,其实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有些类似的,都沉稳内敛,并不爱多说话,微笑的看着周围人,私下却因为自己的追求好不犹豫的努力坚持,即使比别人耗费更多的精力,也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但他们又是不同的,华锘感叹,他应该感谢姐姐,虽然父母早早的离开,华锦一个人支撑了家庭,又从那样复杂的,算计的环境中,一点点的把他保护好,给他温暖,也让他成长,所以走到现在,华锘的心中多是温暖,而稍有郁闷。
宁淏却没有这么幸运,可怜的身世,还有癫狂的母亲,都让宁淏从前韧性有余但是内心有些阴暗,对在乎的人,护短到背叛全世界都可以,对待敌人也可以毫不犹豫,但从跟姐姐慢慢的走近,这个人已经变得不像从前那样的尖锐了,是姐姐让他变化的吧!
“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些,毕竟,你还是我的师兄!”华锘一开始很崇拜宁淏,但自从发现他对姐姐的心思之后,这种心思就变得很复杂了,他想要保护姐姐不受伤害,又怕这个自己崇拜的师兄,最后成为一个伤害姐姐的人。
“以我的生命,还有所有的前程起誓,我会如你所愿,给你姐姐她想要的,不会规束她,也会陪伴和保护她,若是违背,天诛地灭!”宁淏知道,有些事他是必须说清楚的。
华锘看着宁淏“师兄的话我记住了,希望师兄这辈子也都记得清清楚楚!”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什么就过了,华锘还是会一直考察的,也知道宁淏并非是一个随便做出承诺之人,而是坚守诚信的人,所以没有继续问,而是这样说道。
“小锘,你可以看看,这辈子,我会和你姐姐在一起,很好的,很幸福的!”宁淏从来知道,他要的幸福,一定是跟华锦有关的,那是他要的幸福,他找到了,并且会用尽所有的追求。
院子的另一间房里,徐深探头探脑的站在床边,捂着肚子有些无语“哎,总算谈完了,上个茅房也是不容易啊!”
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宁淏的房间,徐深喃喃自语“那么彪悍的女子,师兄这审美也是够特别的呀,算了,也不关我的事,他们觉得幸福就好了!”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