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走到另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很满意地笑了一笑,才道:“父亲不是说对我娘亲是真心相爱,爱到骨髓深处,这才和她做下苟且之事,有了我吗?”
乾坤子不论当时说得多么情真意挚,但是,苟且就是苟且,哪怕标谤得再深情,同样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但由此也可以看见皇甫月想要嫁给上官千羽的决心。
她宁可放弃公主的尊荣,自承自己私生女的身份,然后用三十万精兵为饵,来诱上官千羽。
由此可见,她对上官千羽的势在必得。
乾坤子被皇甫月说得老脸发热。
皇甫月却好像没看见他的脸色一般,慢悠悠地道:“既然父亲与我母妃这般相爱,那么现在不正是让你表现的时候吗?你若能从皇甫景琰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把我母妃救出来,她定对你感恩戴德!母妃不用死,我们一家也能团聚,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父亲武功盖世,想必皇甫景琰的那些个侍卫,是不能奈你何的,对吗?”
乾坤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皇甫月。
虽然若真的潜入天乾京城,他也有几成胜算可以把褚贤妃救出来。但是,这中间要冒多大的风险?
他精心教养的女儿,对他和禇贤妃的生死并不关心。相反,她语气之中那份阴阳怪气,如梗如刺,刺得乾坤子心里一阵阵疼痛。
他是不是不该告诉皇甫月这一切?
看到乾坤子眼神之中微微受伤的模样,皇甫月又笑了,道:“父亲大人若是不愿意,那也没关系,天下女人多的是,父亲以后得享荣华富贵的时候,换一个女人就是了。至于我母妃,若我真要与皇甫景琰撕破脸,会派人去接她的!”
意思是现在是不会救的。
而一旦撕破脸,又怎么救得回来?
乾坤子张了张口,最后,只化为复杂的一句:“那是你母妃啊……”她的生死,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
“是啊,是我母妃。若她不与你苟且,我原本是公主呢!”皇甫月笑嘻嘻地道:“父亲大人,现在我只是一个私生女,可我这个私生女想做天乾最尊贵的女人,我若顾着我母妃,谁来顾着我?”
乾坤子道:“你……”
皇甫月又道:“自皇甫景琰控制京城起,就已经控制了景和宫,母妃在他的重兵把守之下,父亲大人原本有许多机会可以把她带出来的。可是你都没有做。你的女人,你不疼,难道指望我一个弱女子,来帮你救你的女人吗?”
乾坤子道:“那是你母妃啊……”乾坤子好像已经失语,只会说这一句了一般,喃喃地道。
“那又如何?”皇甫月冷冷一笑,道:“我要嫁上官千羽,任何人都不能成为我的障碍,哪怕是我娘亲也不行。父亲大人,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教我认准一个目标,朝着那个目标努力,为了达到目的,哪怕是至亲,也可以放弃;叫我认准一个目标,哪怕是父亲,也可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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