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管苏俊清有罪无罪,都是要被杀头的。
只有死人才不是威胁。
而今,苏家家破人亡,苏珏平必然也没有活命,不过是死不见尸而已。皇帝瞋着眼睛,眼里带着一股杀气,道:“燕家丫头,你是说朕当年枉杀忠良?”
燕青蕊目光掠过,清清脆脆地道:“皇上若是枉杀忠良,那是皇上的损失,民女不过一介百姓,并不关心。民女只关心自己的事。”
皇帝:“……”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仅只贪财,不想放弃母亲的嫁妆,还是另有所图?
他把目光投到上官千羽的身上,淡淡地道:“清河王,你怎么看?”
上官千羽走出列,行了一礼,道:“皇上,燕洪阳犯下大罪,家产充公,若苏氏仍为燕家夫人,这嫁妆可还可不还。不过既然有休书在,苏氏并非燕家夫人,这财产是为燕家霸占,臣认为该还。”
太子冷笑一声,道:“区区百姓,在朝堂之上索要母亲嫁妆,太也藐视皇威,当严惩!”
五皇子淡淡地道:“皇兄,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官衙之中,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父皇天纵英明,仁慈宽厚,爱民如子,更是以理服人,以德服民,你这么说,是要陷父皇于不德不仁之中么?”
燕青蕊悠然一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民女区区百姓,竟然敢在朝堂之上索要母亲嫁妆,这倒并不是民女藐视皇威,而是民女知道皇上仁慈宽厚,爱民如子,以理服人,以德服民,这才斗胆要回民女应得的!”
太子:“……”
五皇子:“……”
皇帝:“……”
上官千羽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虽然几个月不见,不过他的青蕊还是心思灵敏,不放过一丝一毫机会。
太子转了转眼珠,道:“燕青蕊,燕洪阳身犯大罪,其妻妾子女,皆被扫地出门。家产充公。不管你母亲的嫁妆是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不管是你应得,还是不应得的,都应该充公,因为,你是燕家之女!”
这倒也不算强词夺理无理取闹,的确,就算娘亲的嫁妆归她,可她还是燕家人,这嫁妆还是要充公。
燕青蕊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微笑来。
她原本容貌倾尘,一袭紫衣,站在那里如幽兰,如清莲,如晨间朝晖,如夤夜皎月,清华脱俗,清灵婉秀,这一笑,更如万花次第绽放,连锦衣华服的五公主,相比在一起也毫无颜色。
她悠悠地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若我母亲是燕氏之妇,若民女是燕氏之女,这嫁妆不论是否是民女应得,都应充公。但其一,我母亲已非燕氏之妇,民女亦非燕氏之女。”
太子被她连着两句所言甚是给气得笑起来,有这么一边说甚是,一边驳斥的吗?
他冷笑:“燕青蕊,你休要砌词狡辩,你有何证据?”
燕青蕊毫不慌乱,目光扫过众人,“各位想必还记得,当初民女嫁与清河王,后又被清河王休弃,搬出清河王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