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平叹了口气,道:“据我爹说,当时二皇子发难毫无端倪,若非先皇早前遇到一个方外高人,留下几句谜语一般的偈语,并对着先皇连连摇头,飘然而去。先皇心中生疑,重视偈语,恰好在那之前勘破,也许二皇子在世人面前,就名正言顺登基了,也不会有玉玺送出宫外,至今不得的事情发生。”
他道:“但当时先皇虽然勘破了,却并不确定,由此可见,二皇子隐藏有多深。所以,当时先皇只是令太子庶长子去外公家里,甚至遗诏当时虽然写了,却并未送出,直到二皇子发难,才令暗卫和玉玺一起带走。”
“若是先皇勘破高人留下的偈语之后,立刻拿下二皇子,二皇子的篡位之谋便不能实施了!太子也不会只留下这两点血脉。”
上官千羽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残忍地说出现实:“连舅舅你们都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把那孩子抱到了哪里,更不知道那孩子是生是死,又怎么找他?就算找到,你们又怎么确认那个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再说,又怎么能确定,当年那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担得起一国重任?”
苏珏平坚定地道:“那个孩子,还活着!”
“舅舅怎么知道?”
苏珏平道:“你爹当年说过,那个孩子,还活着。他不会骗我们的!”
上官千羽叹息道:“就算他还活着,他能找到遗诏?能拿到玉玺?如今我爹已经死了,你们又怎么去找那个孩子?”
苏珏平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茫然,不过他很快坚定地道:“能找到的,因为他是皇室正统,天命所归,自然能找到。而且,也只有他能知道遗诏和玉玺在哪里!”
上官千羽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当然,他丝毫也没有觉得苏珏平神智错乱胡言乱语,相反,苏珏平此刻头脑很清晰,他说的,也都是实情。
只是,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涉及的事又太过机密,然而却又时隔久远,错综复杂,因为一些消息的断层,和一些活着的人的房间扭曲和抹杀,变得扑朔迷离,难辨真假,当然,更让人一时难以消化。
上官千羽的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总算理清了一条线,他道:“舅舅,你是想要继续寻找那个孩子吗?”
苏珏平重重点头,坚定地道:“穷我毕生,当以寻到太子遗孤为己任,助太子遗孤得承正统,才能告慰我爹在天之灵,才能让苏家的这些冤魂不至于白死!”
上官千羽其实很好奇,当年的那个孩子明显还是个才出生的婴儿,才出娘胎是很脆弱的,即使他能活着,也不知事。
为什么只有他能知道遗诏和玉玺在哪儿?为什么只有他能找到遗诏和玉玺?
但是显然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
此事哪怕过去二十二年,也是极大的机密。即使现在泄露一点点,都会血流成河。而他,身领朝廷之命,是朝廷钦差,又在京城任职。
他的立场很尴尬。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