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还没那个本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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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有了兴致,拂苏慢慢套上指甲套,准备再弹一曲。

小宝两只小手托着腮,认认真真看着拂苏哥哥优雅低着头缠指甲套,好奇地问:“拂苏哥哥,为什么要戴这个啊?”

拂苏难得耐心作答:“让琴声听起来更圆润些。”

小宝听了,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等到拂苏哥哥开始弹琴了,小宝连不迭用小手捏住耳朵尖往外扯,作张开耳朵的举动,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而此时,琴行外边的花径小道上。

纪游鱼如实向林微绪坦白了,“师父也知道,自从我眼睛不好了以后,平时没什么事我也很少去基地走动,这次之所以会出任务,说到底,也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拂苏是何等人物,能让顾太傅亲自凌驾永安武校?”林微绪面无波澜地讲出他的心里话。

纪游鱼也不辩驳,耸了耸肩无奈一笑:“是这样。”又说,“师父跟太傅的关系好像越闹越僵了?”

林微绪没有丝毫上当的意图:“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就不必说了。”

“能让师父一眼看穿的哪能叫挑拨离间,我讲真的啊,拂苏……”纪游鱼顿了顿,很认真地斟酌了片刻道,“还可以。”

林微绪听得出来,纪游鱼口中的“还可以”,并非说是拂苏通过强训队初考核这件事,而是,拂苏未来有进入灵武雇佣军团的潜质。

不过说到这个,林微绪没忍住上下打量眼跟前的人,不温不凉道:“那么你呢?还要逃避多久?”

“啧,师父开什么玩笑呢,我一个瞎子去军团当炊事兵啊?还不如在花坊里逍遥自在呢。”

林微绪很清楚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都只会不了了之,她也不是有那种耐心的人,自然也懒得劝他,刚要转身往回走,纪游鱼开口问:“师父,你知道过两天穆和王进京的事情吗?”

“知道。”林微绪驻足停下,姿态仍然闲雅,没有半点要为此事着急的意思。

纪游鱼皱了皱眉说:“师父还是小心些,两年前为了铲除穆和部在京中的眼线,师父亲手杀了穆和王妃,穆和王必然怀恨在心。”

对此,林微绪就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这时忽然听到琴行那边传来了悠扬曲声。

林微绪眉梢微挑,不自禁循着琴声走了回去。

撩开琴行明晃晃的珠帘,穿过繁花似锦的围屏,林微绪听到里边一大一小的两孩子在讲话,不由得微微停住脚步,朝雅致的沉香木琴桌那边望了过去。

小宝坐在桌旁,两只小手正努力比划着,讲话的声音又甜又糯:“我知道那里!纪哥哥以前带小宝去玩过!那……以后可以去找拂苏哥哥玩吗?”

拂苏低头,正在不紧不慢拆下手指上缠着的指甲套,他手指干干净净的瓷白,着实很好看。

拂苏把指甲全部拆卸下来以后,方才拨冗淡淡地回了小宝一句,“跟大人有关的事可以来找我。”

话音落下,拂苏听到小宝忽然拔高音量喊了一声“大人”,拂苏也闻声抬起了头,一双浅蓝的眸子漂亮而疏淡,很像是坠进一抹清泉里。

林微绪隔了一会才移开目光,让拂苏把琴装好跟她走。

拂苏很听话,执起琴跟她出去。

得知他们要走了,小宝难过得快哭了,又强忍着眼泪珠子。

于是等到了花坊外,林微绪低头就看到小宝沮丧地垂着脑袋强忍住不哭的可怜模样。

林微绪颇为无奈地俯下身,哄着小家伙说:“下次再来看小宝。”

“不可以太久!”

“嗯,知道了。”

小宝也是懂事的孩子,知道大人总是很忙,再不舍也只能委屈巴巴松开了小手,仰头一会望望国师大人,一会望望站在大人身侧的拂苏哥哥。

愈发不舍了。

“好了小祖宗,别一副待在纪哥哥这里倍受苦楚的模样,纪哥哥还委屈呢。”纪游鱼听小家伙如此伤心,也只得佯作也被伤了心,叹了口长气。

见状,小宝急忙回到纪哥哥身边,抱着纪哥哥的手,眼泪要掉不掉地扁着小嘴道歉:“纪哥哥,对不起。”

“把眼泪收收就原谅你。”

小宝这才用力揉了揉眼睛,没再哭了。

林微绪看着纪游鱼把小宝哄乖了,方才坐上马车离开了。

“送你回武校吧。”林微绪问拂苏。

一整日下来,林微绪都没想过要担心林如练的处境,毕竟林如练向来最向着顾淡墨,顾淡墨自然也不会安排林如练没有把握的人。

反倒是拂苏,很明显是因为她而被顾淡墨盯上了。

出于那一点愧疚心理,林微绪这才想着亲自送小鲛人一程。

拂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直地望着林微绪问:“大人要回京了吗?”

“嗯,”林微绪脸上略带一点点的笑,“不然还留下来陪你修学不成?”

林微绪笑的时候,上唇很明晰地显露出一颗唇珠,饱满润泽,微微碰着下唇,很是清艳漂亮。

拂苏眸光逐渐变深,很慢地重复她的话:“不成吗?”

林微绪撩了他一眼,眼里携了一抹轻笑,很直截了当告诉小鲛人实话:“你还没那个本事。”

还没那个本事,能让林微绪为他留下。

林微绪说罢敛回视线,看向了车窗外,一边思忖起回京以后的事情。

也是在这分神的节骨眼,车身倏然猝不及防往前一倾,原本拂苏就坐在她旁边,这下更是整个倾倒过来,林微绪皱着眉按住他肩胛骨,拂苏的下巴磕在了她肩颈上。

因为是才从花坊里出来没多久,林微绪的肩颈上落了几瓣花,沾着浅浅淡淡的嫣香。

拂苏一低头,唇角好像咬住了一簇芬芳。

他的手按在她线条漂亮的肩线上,微微用着力。

林微绪一瞬间冷脸,把鲛人推开。

拂苏被迫从她身上起来了,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唇角还咬着半瓣殷红的花。

拂苏才感觉嘴边沾到了什么似的,遂伸舌一舔。

花瓣就被染湿了。

那一刻,林微绪直勾勾盯住眼前这一幕。

小鲛人仿佛浑然不觉,他这副模样是清纯无害的,唇角却噙着花,隐约透着一股病态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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