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东
18
明努力睁大双眼,试图察觉黑暗中的任何轮廓。两人跨出洞口。噗嘶一声,漩涡关上。眼前是一片漆黑。
由於一路都给泥抱着,所以明没跌倒。这里虽然不如漩涡里亮,却让明比较有安全感,至少知道自己现在屁股朝下,而双脚踏的就是肉室地板。
泥几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触手,就只是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来。后者因为看不见,只好先四处嗅闻一下。
在与丝和泥相处过后,现在的明,更加习惯使用自己的鼻子来分析陌生环境中的细微资讯;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湿度也较低。
毕竟,先前所在的地方,充满明和丝的体味;而除了引入公园内的水气外,她们的各种体液也为大窗前的空间带来不少影响。
后来还加入泥的,明想,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会一下上扬太多。若不是因为鼻腔里曾充满精液,明现在应该会觉得更加舒畅。这里也比较温暖一些,却好像是因为不怎么通风所导致。
明伸了一下懒腰,先前在漩涡里太紧张了,让她双脚一落地,就有种得救了的感觉。虽然恐怖,却是个不错的法术,以后或许会很依赖它;至少减短来往肉室两端的时间,明想,得尽早习惯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问泥一些问题时,有个东西突然出现。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明,感觉右乳房被两个锐利的东西刺到。一般人──无论是不是女性──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会紧张得大叫,但她没有;尽管被咬得有些痛,但她晓得,是丝和泥的同类,也许是被她的体味吸引。
以打招呼来说,这样实在有点粗鲁,明想;要马上就在这里为这些新认识的触手生物提供服务吗?虽然有点不公平,她还是希望他们先等等;至少,等丝恢复意识。
当然,最理想的,是让明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他们的领袖先谈谈。这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尽管如此,她到现在还是不确定要怎么起头;或许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由对方来决定。
泥把这里点亮,明赶紧瞇起眼睛。这里的肉室颜色比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淡些,周围的肉块好普遍缺少生命力,有点像是失去血液甚至发炎的肌肉组织。
睁大双眼的泥,很快就注意到那个挂在明胸前的傢伙。泥先是后退一步,右手高举过头。接着,她的左手横过胸前,两腿也几乎彻底瘫软似的大张。这是泥受到极大惊吓时会有的连续动作?明想,挺有喜感的。
泥这动作最多只维持一秒半,很快的,她恢复原来的姿势,大喊:“露!”
这是明胸前触手生物的名字,而即使
咬着牙的泥,很快的冲过来。现在,她不用举起触手裙也能跑了,明真为她感到高兴;在心中有满满成就感的同时,明也真希望能把这些都画面给拍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让可能成为喂养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泥身为带路的,是该出面处理;一开始,明也是这么认为。然而,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脑袋时,明却举起右手;先阻止泥,再以一个眨眼──难免透露出一点困扰和恐惧感觉──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这位名叫露的触手生物,皮肤相当白。她的躯体线条与丝和泥类似,这表示,明想,她也是人形的;到目前为止,那些较令一般人难以接受的触手生物,明还未遇到。
接着,明注意到,露不仅乳房相当突出,两腿之间也没有主要触手;这表示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身体彻更为偏向女性;说不定有完整的阴道,甚至子宫,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脑袋略微往上仰的露,头上的触手头发把眼睛给彻底遮住。明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盯着鼻子或额头瞧。
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触手头发形状较扁,长度过肩但不及腰;除此之外,露的触手头发有些卷,却好像不是因为情绪,而是天生如此。原来还有这一型的,明想,如果好好整理一下,露的外貌应该会有点时髦。
露应该是在表示欢迎,而没有任何恶意;明有点想热情回应她,只是不确定该先亲吻额头,还是以舌尖刺激她触手头发的根部。
无论如何,要先让对方有好印象;明的脑中虽闪过这些念头,却又怕露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
被咬住乳房,真的会很痛;这个名叫露的,牙齿不仅长,还咬得很深;然而,明想,一下就这么深入,不该只有这么点疼痛。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叫出来,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会慢半拍,或是她想要表现得有包容力这么简单。
也许露还瞬间注入有麻痺效果的──毒液?明是有点担心,从颈子到胸口还冒了点冷汗。
终於,过了近十秒后,鼓起勇气的明,伸出右手,摸了下露的额头。接着,明还低头,使劲嗅了几下:有种近似肉桂的味道,在那之下,则感觉是清新果肉混着青草味。露的体味比丝要来得强烈,又比泥少了点野的感觉。
与丝和泥差不多,露的双脚也因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圆柱状。不过,在明目前见到的触手生物里,露应该是最高的;要是挺直身子,她的身高可能还超越明。
泥两手抱胸,看来还是很想要再次开口。伸出双手的明,稍微拨开露的触手头发;一对微微张开的银色眼睛,白色的睫毛既细长又均匀;整体来说,露的长相比泥还要来得成熟。
当明抚摸那些微卷的触手头发时,露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此轻盈、柔美的笑容,让明联想到丝。然而,露的表情看来更为无力。她好像没睡饱,明猜,这应该是表示她极为缺少能量。然而,这样的露,有种独特的魅力;明才看一眼,心跳加速。
露的呼吸平稳,乳房与脸蛋还带有一点水嫩光泽。她四肢末端已经有些乾涩,甚至有点萎缩。所以,她在咬住明时,没有同时抱住明的身体。不像丝或泥,露的背或腰上都没有次要触手;是为了节能而截去,还是早就已经坏死;想到这里,明也意识到,有可能,露光是这样站着,就已经耗费大半力气。
又过快十秒后,露终於松口。明马上摀住右乳房,皱起眉头;果然流了些血,却不是十分痛。泥看来很生气,而露却只是舔了舔嘴唇,像是没看到般。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时,露开口──音量很小,听起来有种媚惑感──“人类啊,这阵子你的压力不小;短时间经历不少伤心事,情绪起伏很大。不过整体来说,你体内废物排出的效率是却来越好。你啊是一个被爱情灌溉的健康女孩。”
原来,露可以透过品尝血液,来得知一个人──至少这一周内──的身体状况;厉害,明想,虽然佩服,但露说的话,也让明脸红。
往右偏过头的明,两手掩着阴不,好像怕有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尽管从里到外已经被泥给清理得乾乾净静,明却还是会有将暴露更多的感觉。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后,继续说:“你的皮肤啊,以后还会变得更好喔。继续这样的生活,几十年后,你会发现自己老得比同学们慢,听起来很不错吧。”
明摸着肚子,问:“那我的子宫呢?”
“也是好极了。”露回答,弯下腰。伸长舌头的她,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缘。
看来,露也和丝一样,很乐意住在明的子宫里。
站在一旁的泥,看来还是非常烦躁。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明猜。
这时,又一只触手生物出现了;不是透过漩涡,而是从泥的身后走过来。
听到些微脚步声的明,立刻低下头。很快的,他和明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尺。泥睁大双眼,而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屏住呼吸。连刚呼出一大口气的露,也是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明瞇起眼睛,心想,眼前的这位,大概就是牠们的领袖了。过约三秒后,再次抬起头的露,又笑出来。她挥着手,说:“我得赶快回去休息。再见了,人类。”
明说出自己的名字,同时挥动右手。然而,她很快就发现,露面向的位置与她差了不只三十度。
露的视力很差──不,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先前,她也没注意到泥的表情或动作,明想;一股无比酸疼的感觉从胃部冒出,直达心窝。
19
露朝右转身,速度非常缓慢。上半身摇摇晃晃的她,两步之间的距离极为有限,看来和早些时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双脚似乎不会痛,搞不好,她连末梢神经都已经失去作用了;想到这里,明必须得深吸一口气,才会稍微觉得好过。
过约三秒后,那位刚刚才来到现场的触手生物已停下脚步。身型不算特别壮硕的他,就站在明的脚前。他身上覆盖纤细的长毛,但缺少光泽;这种四脚着地,尾巴蓬松的外型,基本上与犬科动物无异。他的腿上有部分无毛处,屁股上也是,明想;而无论是哪边,他露出的皮肤都不算细緻,应该是缺少能量造成的;虽走起路来不至於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应该也只够应付相当短的一段距离。
明身后的泥,小声说:“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蜜,是我们的领袖。”
明呼一口气,挺起胸。和丝、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来确实有些年纪,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年龄或缺少能量的缘故。
刚把头垂下来的蜜,前腿伸直、后脚压低。一开始,明还以为他是在伸懒腰,后来才发现,他是在鞠躬。明也赶紧两腿并拢,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转身的蜜,抬起头,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明看了下泥,后者点一下头,说:“我留在这边。”
说完后,泥伸出右手,对明比了个大拇指。
很快点一下头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亲近的严肃气息,给明带来不少紧张感。
不过,她的外表倒是让明松一口气;至少,是明曾拿来性幻想过的那种生物。
若蜜长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种些足昆虫,明会觉得相当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与两腿间: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红色的主要触手;具有两性特徵,与丝和泥一样。
而蜜应该比较接近女性,明猜,主要根据为蜜身上散发出的一点母性魅力。
虽然明是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刚脱离处女业不过几天;光是丝和泥就能带来足够的性满足,因此,明也不会对於新的对象出现有那么高的期待。但都到这一步了,她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喂养她们以外的选择;所以,先想像自己能不能把她们给抱在怀里,舔舐、爱抚她们,然后再接受她们的插入,是很重要的;若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经历过两次高潮,也消耗不少体力,明现在可能就会流下淫水,面颊也会红润许多。
露不用说,明觉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肤,相信不只是明,连一般男性都难以抗拒。不过,比起品嚐她的身体,明更想治好她的眼睛。然后,明会试着要她别再用那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
几分钟过去了,明和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后者到现在都还不说话。头两分钟,明还挺能欣赏她这种酷酷的风格。
然而,面对彷彿无止尽的肉室空间,明实在是闷到有点想要打喝欠。蜜不仅没回头,又老是臭着一张脸;和周围的苍白肉块一配,此处的气氛好像只会越来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开口,可该先谈些什么呢?一开始,明想,自然是轻松一些,像是──
“说说丝的情况吧。”蜜说,声音挺低的。
张大嘴巴的明,一时之间还没法消化蜜的话。
蜜再次开口时,没抬头看着明:“今天,你初次接触的是丝。我有在你身上闻到她的味道。”
“对,没错。”明赶紧说,却不慎回答得有些过於简短。
不久前,明才和丝做过;蜜的鼻子既然这么灵,那她铁定也闻到泥的味道;尽管已经清洁过一次,明想,她犬科动物的外型显然不纯粹是装饰。对於触手生物的领袖来说,这应该是再值得高兴也不过的了。
然而,蜜的语气却几乎不见任何愉快或兴奋。半睁着眼的她,好像随时都打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烦躁,简直连最细微的吐息也显得灼热;明知道,自以这样想是有点过於主观。
说不定蜜只是不习惯一下就让内心所想的在脸上表达出来,明提醒自己,别太紧张;换个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听到好消息。
明认为,自己还没有下流到愿意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对象做爱。然而,她现在却非常想看到蜜兴奋的样子。
面对触手生物的领袖时,把这视为挑战目标,明想,应该是很合理的。如果她能成功让蜜的主要触手充血──无论是透过发言或举止──,就表示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所以,不等蜜问下去,明继续说:“刚刚,她融化了。”
说完后,明呼出一大口气;据实以告,她想,这样做应该没错。蜜一定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明即使已经描述得很隐晦,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
无法对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难一下就讲出与丝做爱时的细节,明想,那样实在是太不羞耻了。前段时间,明承认,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但这不阻止她继续嚐试下去,即便蜜继续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几秒注意自己没有同手同脚,接着,她尽量语气平凡的说:“然后,我与泥接触,让她的健康情形好转。”
语气忠难掩骄傲,或许还有点自嘲的味道;明想,难免显得有些幼稚。
过了快十秒后,蜜把眼睛稍微睁大。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没在听明说话。
明以为,就算蜜的脸被毛覆盖住,也应该能够从步伐(也许改变方向、速度,或者停下来)、嘴巴(开阖、吐气)、耳朵(也许颤动)、尾巴(左右摇晃,或者竖起来)显示出一点情绪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这让原先充满期待的明,多少觉得有些沮丧;会不会是刚才的发言,让蜜以为她和那些老喜欢强调自己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年轻女还没两样。
那样的傢伙喔,明想,瞇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几个,事实上,这种人──无论男女──从国中时期就开始增加。他们之中有不少实在是太过招摇,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烦。然而,明不会诅咒他们;多数时,她根本懒得理会
事实上,在一些时候,明还愿意祝福他们──不全是以年轻人的叛逆角度来思考,而纯粹是拿出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乐观与善意──。当然,在更多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这些傢伙有些离谱。而到了现在,明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还是觉得和那些傢伙比起来,自己与丝和泥的关系显然更为健康。虽然没有人类朋友站在她这一边,是让她有点寂寞。在未来,这也是她要快点习惯的;光是这几天,她就得习惯不少事。一切都是为了和触手生物维持长久的关系,而要成为他们一族的喂养者,内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过了好几分钟,蜜依旧是那个样子。咬着双唇的明,背脊等处因为不安而冒冷汗。蜜好像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再过几分钟,蜜就会对她叹一大气。
千万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会在蜜的面前,使劲抱头后仰至头顶着地。
蜜应该不会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确定。也许这个年纪最大的触手生物,个性比她想像中还差;她不想先这么假设,但蜜的沉默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
终於,当明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时,蜜开说:“虽然你看来是已经原谅泥了,但我还是要代替她向你说声抱歉。确实是我安排她去与丝碰面,但我并未建议她如此行动。你应该也发现了,她对我们一族的忠诚度相当高;能够将自身的感性以理性箝住,这的确需要一些功夫,却也让她的行为变得极端。”
明点头,同时又伸出右手,轻搔自己刚被露咬过的地方;右乳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有点痒,感觉很像是结痂已到尾声。
现在,泥无论内外,都有了些改变;在漩涡里时,她甚至还说,自己懂丝的想法;丝为何要为明着想,她不仅了解,还好像也愿意像丝那样,以明的感受为中心。或许,蜜正是已经观察到这一点,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明在认回忆早些时候的细节时,表情虽然正经八摆,口水却一下激增。稍微把下巴抬高的她,连吞了两大口;一个过分诚实的反应,远比阴蒂或乳头勃起都还要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确定自己没有流出任何口水时,蜜突然问:“那──你觉得丝如何?”
看似和一开始时一样的问题,却更偏重於明的内心感受,而非再次关心丝的身体情况;更简单明瞭的问法,应该是:“你喜欢她吗?”
这应该是明最不怕回答的,而蜜愿意开口──且语气听来算平常──,更是让明稍微松了口气。
气氛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没忘记,刚才,蜜对她主动提及的部分都表现得极为冷淡。
现在,明甚至会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询问她对丝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赖她的表现。的确,明想,与丝不过相处几天,就有热恋的感觉;以交往态度来说,这实在不成熟;除了一厢情愿外,或许还暴露出一些病态成份;思考到这里,明当然觉得很不合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触手生物尤其不该计较太多──但所谓的见“对方家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想;实际上,蜜的地位也正相当於──不,这不重要!明咬着牙,提醒自己,别胡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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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丝。”明挺起胸膛,说:“她真的很可爱,也非常温柔;没错,一开始我是真有被她吓到,而我们的交往节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侣那样──不过,我很珍惜她带给我的每一次经验。丝不仅让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也让我更加认识自己。您也许觉得很荒谬,但我真的不后悔把处女献给她。而知道她在和我接触之前都没有性经验,对此,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兴。要我把与她相处视为是生活重心,我绝对是十分乐意。尽管现在,我还是个学生,但只要她不嫌弃,我也愿意负起责任──”
明尽量在一次回答中,把想讲的话给一次讲完;蜜应该点个头,或至少应个一声才对。但又一分钟过去了,后者依旧保持沉默,且仍然维持那副哀伤样。明开始觉得她这样有点没礼貌,却又不觉得她是在摆架子或根本没在听。应该是因为缺少能量,使蜜消化资讯的能力相当慢;决定先这么想的明,感觉轻松了些;那毕竟是最有可能的,所以,长篇大论对蜜而言不算体贴,但明不想拖下去。
意识到自己刚才只讲到丝,没有顺便谈到对其他触手生物的想法,呼出一大口气的明,乾脆在蜜提问之前,就先主动说出自己对泥的感想:“至於泥,我承认,她曾经带给我不少压力。您也晓得,我与她初次接触的经验实在不算愉快。那一次,对我们两个都带来不少创伤。可也多亏了她,让我知道丝的任务,也让我有机会认识你们。刚才,我成功替她疗伤,所以我们的关系算是一下就变好许多。”
过了这么久,明依然挺起胸膛,甚至抬高下巴;任何畏缩或不确定感,她都拒绝表现出来即便这两天除了浪漫和冲突之外,还有不少荒谬之处;就算她不说,蜜也一定晓得。后者感觉比其他触手生物都要来得有常识,实际年纪说不定比明父母的岁数相加还要来得大。
慢慢吸一大口气的明,为压下心中的不安感,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头;鼻腔深处痒痒的的,她猜,里头大概还有一点泥的精液。
突然,蜜停下脚步。垂下脑袋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脚。终於,她有笔直前进以外的动作了。
蜜停下来理毛的动作,看起来挺可爱的;明尽管心跳加速,却不敢伸手去摸。
据说,狗有压力的时候,会舔自己的前脚;当然,蜜不真的是一只犬科动物,而那外型既然并非装饰,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会受到影响;丝和泥不也是越来越像人类吗?明想。
在又过了约两分分钟后,蜜说:“我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而在遇见你之前,我甚至不敢想像丝和泥带来的会是一名年轻女孩。你明明还是个学生,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而你在与丝接触之前,也没过任何性经验;凭我有限的知识与经验,我还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你如此的超乎常理,如此的──适合成为我们的喂养者。”
明轻轻点头,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不堪入耳,但总体来说,蜜当然是在称讚她。
有那么几秒,蜜的双眼看来不再阴郁,好像再度充满象徵着活力──甚至希望──的光芒。但之后,她像是突然想清楚,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将兴奋之情给强压下来。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变化,明还来不及确认,那双眼睛就再度恢复到几秒钟前的模样。有将近两秒,明几乎感觉气氛转好,而这变化快到让她以为自己刚才不过是产生了错觉。
蜜还有些话要说,而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来得沉重:“在我还年轻的时候,脑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对人类更是充满期待;也许你们在不少时候,对自己的评价往往不脱离贪婪、封闭,甚至残暴。但你们的文明历史悠久,对於各种冲突、苦难,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概念,还有着为追求知识与艺术,勇於挑战禁忌的一面。这样奇异、多变的生物,在身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可是真正充满炫丽色彩的。”
嘴巴微开的蜜,伸长脖子、抬起头。她是盯着肉室天花板的其中一个肉块,没有看明一眼。
过快五秒后,蜜继续说:“我们的创造者,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类相近,却又在许多方面彻底异於人类的生物。他曾说:『希望我们能够客观评价人类。』这个概念很有趣,但我相信,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那个时代的罕见天才。他做到了,所以,我们身在这里。”
“你和他见过面?”明问,实在很好奇这部分,以至於问题出口后,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太急。
“毕竟我是我族里最年长的一位。”蜜说,完全不认为明的问题有何失礼之处,“我们出生於十九世纪的欧洲,你或许曾猜,我们的创造者是一名练金术师,也就是古代的化学家。不过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师;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我晓得,这样描述听起来反而有些奇怪。虽然不少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听来比练金术士更疯狂,但他创造出来的奇蹟,可能比那个时代的科学家和机械工程师还多。他有提到异界,甚至魔族的存在,不过,在我发展到有足够好奇心与智力去弄懂他所讲的一切之前,他就死了。是自然死亡,我猜,他至少有三百岁。
“他在死前,烧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那些画满异教图案,写满多国文字的纸张,在多数人眼中看来,大概就只是一堆疯子的妄想吧。我看他每次研究的时候,都至少会写满一张纸的两面,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时候需要翻阅。”
“他死时,躺在清理乾净的研究桌上,头枕着一本厚厚的地理书,表情安祥、满足。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类的死亡。他虽然烧掉所有的研究资料,却留下给我们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话,找到喂养者,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只有这样?”明问,不自觉的提高音调。
“只有这样。”蜜说,叹了口气,“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时候,就教导我许多知识,特别是有关性行为的。”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常,明猜,那位创造者的教学过程应该不是很刺激。
蜜闭上双眼,说:“他并未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但他告诉我,世上有些人类愿意接纳非人类为性爱对象。”
“你眼前就有一个。”明说,嘴角迅速上扬。然而,她的眉头却有点抽筋的感觉;一直承认自己的过人和离谱之处,虽是一种面对问题兼宣传自己好方法,但一直都过於直接,心中的罪恶感就会迅速累积。
刚才,明就是被一阵混乱的心跳给打歪表情。在那几秒之中,她还有些呼吸困难。爸妈和姊姊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中,而为了避免心脏真的跳出来,她只得抹去他们表现出厌恶或伤心的样子。
闭紧嘴巴的蜜,没有因明的话而改变表情。而事到如今,明也不再担心自己这么说会显得轻浮。她希望气氛能够更轻松些,也希望蜜的表情别再那么悲伤。蜜一定懂她的苦心,只是在这同时,显然也有新的烦恼,让蜜的眉头继续深锁
过约十秒后,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双眼微开,似乎仍在回想。
就在明想询问有关创造者的更多细节时,蜜再次开口:“但,即使是我最为天真的岁月,也从不认为找到喂养者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迈向文明,你们人类选择一夫一妻制。与你们的远亲不同,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倾向於减少日常生活中任何与性相关的成分。”
蜜所指的人类远亲,是指某种猩猩吗?明想;与刚才那句话相反的意思,应该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频繁的加入与性相关的成分”,她和丝倒还好──丝常表现得比她还要节制──但,她和泥却有点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刚刚。
这样好像对丝不太公平,思考到这里,明咬一下双唇;泥好像很多事都后来居上,该说不愧是姊姊吗?
蜜半睁着眼,接着说:“即便有不少人难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但总体上来说,对於扩大性关系范围,人类在多数时仍是很排斥的,更别提与多个对像有类似家庭的关系。”
明点头,蜜继续说:“通常,人类的天性就是厌恶所有的异常生理结构,所以就算是人类对人类,先天不足与后天导致的残疾,都会受到严重排斥;就算随着文明发展,理智渐渐掌控心理,强过生理甚至主宰生理,而那范围也只是限於人和人之间,而不是人与异种之间。”
明晓得,蜜不是在责骂她;蜜只是和她述说自己的研究,表现得还比前几分钟都要来的有精神。
虽然有点突兀,又有点艰深,明却觉得自己不该漏听任何一段。稍微竖起耳朵的蜜,继续说:“当然,这世上有些人,他们的爱能够跨过物种、生死,甚至更多。而那种选择,通常是所谓的非主流;社会有定义正常与异常的功能,而这正是顺应人类的天性。所谓的主流,必定是排斥非主流的,这为了保证全族完整的必然进化。在未来,这种明显排他的部分仍会被视为是『优势』而被小心的保存下来。”
强调一般人眼中的“不可跨越”与“难以接受”等,明想,这的确是不得不正视的问题。虽然她没再点头,但还算跟得上蜜的话。
明晓得,蜜是在强调喂养者本身所须具备的非一般性,以及所要面对的各种困惑。之中有许多细节,明确实是想得不够深入。虽然她曾经把脑中的困惑都写在一张纸上,还问过丝不少问题,但她们两个都太过──浪漫吗?明想。
先前,蜜也曾这么形容自己,这暗示太明显了。明也觉得,今天和丝的对话,并不能够完全以“天真”形容。
而话说回来,原来蜜是个习惯长篇大论的人,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而如此複杂的内容,明也不奇怪她为何要思考这么久。
“我们的创造者──”蜜说,把耳朵竖直,“称喂养者为天使。然而,对我们来说,喂养者不仅是天使,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许,你在进到肉室里时,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但你应该晓得,一但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你就等同於成为我们的王,而肉室,就等於是你的王宫。”
应该要为此感到很高兴吗?明不确定。她也不觉得荒谬或好笑,尽管脑中已浮现自己坐在触手椅子上;右手抱着丝,左手搂着泥,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三位触手生物的画面。还算有趣,但她实在难以习惯这种构图;比起她身上沾满精液的画面,这种离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给爸妈和姊姊看到。
蜜现在是在强调喂养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比前面几段好懂多了;先前,明也想过这之中的神圣性,但总觉得蜜不会只讲到这些。
好像还有更深沉,更会让人感到压力的话,而蜜在把那些话说出口之前,明就已经能猜到个大概。
过不到五秒,蜜就再次开口:“你或许能够接受丝,甚至接受泥;从她们的成长情况看来,你可能觉得她们算得上是美艳,或至少是可爱的。你觉得一但和她们交往,就能彻底解除生活中的苦闷,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转移,你也确实愿意把未来都投入进去。但即使是人类对人类,不要半年时间,热恋的感觉就会过去;在一般人面前要戴着假面具,还要在意这个异空间里的一切,渐渐的,你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麻烦。久而久之,这样的生活会为你的身心都带来不少负担。”
所以这几段才是重点,明想,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会觉得极为沉重。伸出右的她,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阳穴,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额前的汗水。
蜜先是缓慢的吐气,然后再用力吸一大口气。稍微垂下耳朵的她,说:“我希望,你能够再多思考一阵子。未来──无论任何理由──一但丝和你有任何不愉快的时候,你是否会绕过问题的真正核心,而以她的非人之处为攻击重点。到那时候,你是否会意识到,其实你非常后悔选择过这样的生活。接着,你再长大一些,会不会觉得为此失去处女其实相当不值得?也许,你终究会发现,真符合你一切需求的对象,是人类男性;你会觉得与人类男性交往、结婚,生下孩子,才是你该走的正道。当你有这想法,或许已经上了年纪,到时候,你应该会觉得,是我们害你无法享有正常生活。”
握紧双拳的明,目瞪口呆。
蜜舔一下乾涩的鼻子,瞇起眼睛,“当然,你不寻常。也许,你完全不执着於人类男性,也许,你真是够浪漫到能够无限延长热恋的感觉。但还有另一个问题,我想你也早注意到了:我们的寿命比人类长,这表示,若无意外,你会比丝还要早死去。而在那之前,随着年纪增长,你会对性越来越没有欲望,就算有,你也没有体力再与丝玩下去;面对镜子时,发现自己全身佈满皱纹,关节肿胀疼痛,而丝依旧是皮肤光滑、肌肉有弹性,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到那时候,你敢说,自己不会有任何后悔或伤心的感觉吗?”
明发现,自己还真不喜欢这个话题。歪着头的她,尽可能做出一副还算普通的思考模样。然而,她眉间挤出的酸苦感却越来越强烈。
假设自己能够一辈子都喜欢触手生物,那最后有关年龄的──明心想,都一起过到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会后悔了吧?但说到伤心嘛,一定会的;想到这里,她吸了下鼻子。
而且,一想到丝以后还得找人养活她,明心里就觉得好複杂;都活到那个年纪,不是应该看得更开些?明虽然这么问自己,却没勇气再想下去。
当然,明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的,说出一串满力道、富有戏剧张力的保证。到时候,年龄的部分也可以靠着浪漫来补足,不是说老来伴吗?这一类的话,连年轻人都能轻易複制;明几乎下定决心,但蜜的神情让她打消这轻浮的主意。
突然,蜜再次开口:“我曾有一名──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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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蜜是在思考一阵子之后,才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她看着明,说:“所以,我不是处子之身。”
轻咬双唇的明,想强调自己才不在意。然而,她刚刚也和蜜说过,自己在得知丝是处子之身时,心理是有多高兴。
现在,对於泥也有类似的感觉;这样的话,明想,若不想让自己显得不老实,选择闭口不语才是最正确的吧?
蜜晃了下耳朵,说:“过去,我们有一位同伴,她能够将能量吸取,再分给其他人,过程中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能量散失。”
所以丝和泥才能生存下来,却又保有处子之身;至於蜜不说自己的恋人是喂养者,明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能接受複数异形生物,这种人必须非常、非常变态才行,明想,稍微抬高眉毛。
蜜再次闭上双眼,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的恋人,还有那位同伴,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丝从你身上得到的能量,无法分给其他人。这表示你会比我的恋人还要辛苦;以后,你不只要应付丝和泥,还要应付包括我在内的异形生物。”
一共有五位,明想,说:“有关数量的部分,丝已经和我讲过了,对此,我也已经有心理准备。我本来就不是抱着轻松的心情来看待喂养者的工作。”
抬高下巴的明,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来无所畏惧。蜜稍微睁开双眼,说:“你真的是相当特别,也许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你的心态与精神都几近异常。但──在我的眼中,你有着一种很了不得的领导者风范。丝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运气也相当重要。我不认为你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也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或第三个和你一样的女孩。不过,你应该也早就意识到,像我们这种诞生自一个术士之手的生物,注定从这世上消失;与之相反的任何做为,都是违反自然的。
“我之所以强调这些,不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看得出,我不讨厌你,甚至非常关心你。所以,我想清楚了,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不该为我们牺牲太多;竟然拖到现在才这么说,实在很抱歉。我们已经在没有喂养者的情形下,经历过一段岁月;如今,实在不该只是为了自身的任性,而把一个女孩的未来给毁了。”
眉头紧皱的明,睁大双眼。蜜低着头,说:“肉室里,有个模仿古代神话所做的池子,能恢复你处女膜。当你决定与我们断绝关系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担心你在这方面的损失。”
听到这里,明实在有点生气。
当然,蜜说到不少问题,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甚至是从未想过的。不愧是触手生物的领袖,提及的重点总是较为全面;明相信她毫无保留,即便就决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问题,但就诚实方面,她应该是真的没有瑕疵。
但说能够帮明恢复那层膜,还说什么未来不会有任何损失,这真的会让明觉得受辱。现在,她不是为了向谁讨回那层膜而来,以后也不会。
然而,明尽管咬着牙,却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光前面的几个问题,就够她烦的了;与其他重点相比,那个池子不过就是另一个肉室内的设施而已。蜜没有恶意,事实上,正是因为她表现出极为纯粹的善意,才会导致一种不太搭调的感觉;明提醒自己,别太激动。
话说回来,明想,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么,跟对方的大家长打声招呼?然而,花了好一段时间,气氛却还是很僵;她期望能够速战速决,还以为自己能够靠着气势来另对方感动。
至此,明发现,自己不仅缺发想像力,可能还有一点傲慢。当然,她要思考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按照先前以为的节奏,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为她们的喂养者,之后却慢慢体会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难。
那样的话,明想,不仅突显出自己一开始的不成熟,还会为她们带来负担。然而,她最在意的,蜜却没有提到。若她已经年过三十,父母开始催着要抱外孙,甚至积极的筹备相亲事宜,而大半同学也早已有“好消息”──可能不少都有两个以上的孩子──她难道要装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经验?
明承认,这问题听来挺肤浅的;像那样普普通通的烦恼,时间点应该算介於“热恋期过”与“年老的悲哀”这两个之间。然而,她就是觉得这问题最重要;这表示,她对处理另外两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令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是丝的幻象能做到什么地步?她能装成一个普通的男人,先骗过明的父母,再骗过婚宴会场祝贺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吗?就算能应付人类的眼睛,但她有办法连现代摄影器材都骗得过吗?
还是说,明该在那之前,就搬到有点远的地方。但她又不想离爸妈太远;他们以后可能会需要她照顾。且她与父母相处并没有什么问题,突然不告而别也实在有点──
明扶着头,觉得脑袋快爆炸了。
派出丝和泥,却好像不是那么希望明真的成为她们的喂养者;蜜也不在乎自己这样是否显得很莫名其妙,事实上,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在乎那些本被他们放在第一位的问题了。
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有些过头了吧,明想;比起时机上有点瑕疵的关心,这种牵扯到他们生存问题的事,蜜就算表现得卑鄙一点也无所谓啊!
宁可用这种方式劝退,也不愿伤到明;蜜看似无表情,实际上,她走这一段路时,内心一定十分挣扎。
或许,蜜的苍老外表不只是因为她缺少能量,也是长期为这些问题所苦的缘故;丝和泥知道她这么做吗?明很好奇,她们知道后,会有生气以外的反应吗?
重点仍是在自己身上,明想,把脑袋里因为性高潮和认识奇异生物的喜悦给压下去;得重新认真、冷静,去思考更多现实问题;很显然的,她也需要丝和泥提供主意。
一想到这两个年轻的触手生物,明的心情就好多了;所有的问题都不得不面对,但不表示她在苦恼的同时,还要远离这两个可爱的傢伙。暂时的,她把脑袋里有关丝和泥的眼睛、胸臀形状、体香等的资讯提取出来;想像自己把她们都抱在怀中,各亲吻个不只十遍;这对於让自己心跳平复,和抑制冷汗来说,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从早上到现在,明的情绪起伏相当大。自己居然还承受得住,这点挺让她感到惊讶的。
走过一段路的两人,来到肉室的尽头;附近只有点点萤光,看不到多少肉块的轮廓。
然而,一个设置在地上、呈椭圆形,像是大块半透明果肉的──
培养舱?明想,凭她有限的科幻知识,只能想到这个名词。蜜只需要伸长脖子,那个软绵绵的囊就会迅速分开,把她全身都给包覆住。
很显然,她们在这里睡觉,或许还靠着冬眠来尽量使得身体的崩坏延后。囊里充满绿色的黏液,外层不薄,却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触手生物。
明找了找,发现露就躺在不远处。
位在囊里的露,闭着双眼,胸部缓慢起伏;应该是被泥用漩涡送来的她,表情看来很舒坦。
而即便是在囊里,露手脚的萎缩也不会减少分毫,明想,又绝得胸腹一阵酸疼。
瞇起眼睛的蜜,曲起四条腿。过不到五秒,一堆绿色黏液就填满她所在的囊。蜜吐出好大一口气,但气泡却不明显。明甚至没有听到咕噜声,好像那些令触手生物载浮载沉的,其实是一大团气体。
丝应该也是这样睡觉的,明想,而昨晚,丝居然能听到她呼喊声。
虽然让耳朵和口鼻都跑进那些液体还挺没安全感的,但明很好奇,自己是不是也能这样休息,搞不好比睡床上还来得舒适。嘴角略为下垂的她,独自一人走回去。
尽管两人的话都非常多,走的距离却意外的不算长。蜜的步伐不算大,走路的速度也不算快;之所以会觉得距离很长,明想,不只是因为话的长度,也是因为内容所导致。
回忆先前的对话,明不仅再次低头,还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很快的,她回到当初与露和蜜初次见面的地方。
泥留在原地,却背对着明。坐在地上的前者,正专心看着自己的手脚。
起先,明还以为是她的手脚又开始痛了。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明才发现,泥的表情一点也不痛苦,只是看得入迷而已。
泥比丝还要喜欢自己新长出来的手脚,明想,因为泥有将近一天的时间,都为此痛苦到几乎无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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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对姊妹说不定连指尖也会出现装饰色彩,明想;泥感觉挺适合的,就外貌来说,她长得像是已到会打扮自己年纪的女孩;丝就没那么像,虽然,她的冰蓝色装饰色彩能带来不少神秘感,好像是为了呼应人们心中的邪念而存在。
明对颜色过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实没什么好感,但丝和泥的装饰却会让她心跳加快;那些色彩毕竟是健康的象徵,又是她造成的。
明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提醒自己,别让此时的心情化为另一种变态。
先前,和蜜聊到的话题非常沉重,但一看到泥的脸,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了。
头几秒,两人先是微笑。接着,明挥手。笑出声的泥,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在站直之前,用手掌轻轻滑过脚踝和小腿肚;不是为别的,就只是为了诱惑明;泥先是展露自己身体的左半边,又抬高肩膀,把鼻子和嘴巴都给藏起来。
泥想让自己看来更加成熟,顺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红润的脸颊。睁大双眼的明,只要稍微往旁边看,就能察觉这些细节。
先用灼热的视线上下扫过,将泥的全身都给大致複习一变;明的眼神未变,嘴巴却却微微打开、唾液激增;为避免自己发出太夸张的讚叹声,还必须轻咳一声,明晓得,这样根本是欲盖弥彰。
泥也了解,前段时间经历过两次高潮的明,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然而,泥想,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本来适度的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各式各样的性挑逗;就算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却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张开双臂的泥,使劲一跳、扑向明。
算是在预料之内,明想,很早就站稳脚步。
泥的动作不慢,但有控制力道。在短暂的“啪哒”声响起后,她几乎把整张脸都给埋在明的双乳间。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晓得避不了,乾脆也摸着泥的背和屁股;阴蒂和乳头受触手刺激,又很快回到高潮前的硬度。心跳加快的两人,不仅是背脊和乳房,连额头和颈子都冒出点点汗珠。
背和屁股都被明来回轻抚,高兴得嘟起嘴巴的泥,几乎是完全不顾形象的,对眼前的一对巨乳又亲又吸;又留下不只五个红印,贪婪和爱意都极为显着。
泥在吸一大口气后,稍微冷静下来。然而,见到明几乎是以观赏艺术品的眼神,盯着胸前的痕迹瞧,泥不仅吐出舌头,连主要触手勃起至极限。
满脸通红的明,也忍不住用双腿夹紧泥的两只次要触手,用湿透的阴部去磨蹭。几乎同时的,两人都叫出来。
轻咬双唇的泥,稍微后仰。她伸出双手,把明的双乳抬高。
明试着忍住不叫,因而哈出好长一口气。一股暖意自她的双腿间蔓延,数波来胸腹深处的热痒感,已让她先行挺动下半身。
再次发情,对於抽插、舔舐与更多的抚摸等等,都渴望到几近发狂;不仅是泥,连明也这么想。然而,才过不到几秒,后者身体在发烫的同时,也传出一系列的沉重与酸涩感。
明晓得,自己还是该休息一下;即便有挑战精神,身体传出的警讯却很难忽略。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浇熄的角色,却不敢直接用言语表达。
过快十秒后,觉得好可惜的明,只是轻轻抓着泥的双手;把其他大大小小的动作都止住,让身体自然冷却;一直有超过一分钟,两人的视线没有相交。
嘴角上扬的泥,差点又笑出声。她早晓得明的身体状况,只是想再多嚐一点甜头。光是像这样的密集接触,就已经让两人都觉得极为幸福。
在这个阶段打住,不仅对明的身体好,也是在预告下一次的亲热,泥想,吞下一大堆口水
深吸一口气的泥,用两手整了整腰上的触手,令它们都垂下来。她稍微抬高眉毛,问:“蜜还好吗?”
“嗯──该怎么说呢?”明搔了搔头,说:“她说的,我几乎都能听懂。她的表达能力很好,连国文成绩不过中等的我,也几乎不用再问些什么问题。讲是这么讲啦,其实还是有不少事,是我在回去后得好好思考的;都已经快到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了,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还搞砸些什么。”
几分钟前,明还希望丝和泥能帮忙分忧,现在,她却又觉得不用太早告诉她们;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郁闷,她又有点想把气氛恢复到像刚才那样。
泥慢慢点一下头,说:“嗯,她就是这样。”
再一次的,泥露出微笑,反应非常单纯,明想,先前,蜜应该没和其他人说过自己要谈的事。
泥往右转身,带着明前进;既没有刺激明的乳房,也没再对明又亲又舔的;有将近半分钟,泥看来是真的已经压下所有性欲。然而,她在走到明的后面时,又忍不住把双手盖在明的两边屁股上。明晓得她还没玩够,而频繁的受到这种对待,明其实感到很高兴。
在开启漩涡,到丝身边前,明还有件事要关心,她问:“你们不是有五位?”
“对啊。”泥说,腰上的几只触手张大嘴巴。
右手摸着下巴的明,一脸疑惑,“我刚才走过去,没见到最后一位呢。”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泥皱一下眉头,说:“其实,他对自己的外形很自卑。过去,我们在讨论要派谁去找喂养者的时候,他也不在入选名单上。虽然有点残忍,但这是合理考量。就算我们要他去,他也会拒绝的。”
不晓得那最后一位触手生物,在知道同伴是这么描述自己时,会有何感想,“好可怜。”明说,摸着被露咬过的右乳房;伤口已经完全不见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曾给人咬过。
听泥这么说,明除了对这最后一位触手生物的外型有更多揣测外,也有些挑战欲望。最近,好像老对这种事有奇怪的进取精神;明决定,先不吐槽自己;能够为他们做到多少,是否能够确实心甘情愿,这才是她现在所要在意的事。
“我猜,他比较偏向男性,外型和我目前见过的每一位都差非常多。”明说。
“是没错啦,不过──”泥说,面有难色。看到她的反应,明虽然打算对他释出善意,却不敢太乐观。
有将近十秒,明都闭紧双眼;先把那位躲起来的,想成一团多毛又多肉瘤的肥虫,也许爬起来还会发出“咕噜”、咕噗的声音;那种多水多油的感觉,是会让人起鸡皮疙瘩,如果他身上还有彷彿表示自己有毒的多彩花纹,就更容易引起生理上的不快。但如果,他身上有不输其他人的好闻味道,又至少有像丝或泥这样的好个性,明或许可以在三到五分钟的前戏过程中就开始适应;毕竟是生来就是性与食同时进行的生物,说到床上功夫,他们都比人类有天份多了。
如果,自己──无论身心──真能在短时间之内接受,明想,蜜搞不好会高兴到跳起来。然而,先是在脑袋里擅自描绘,进行一连串毫无根据的假设与计算,还在最后认为蜜一定会大力称讚自己,这听起来像个个性古怪的人会玩的无聊游戏,但明就是忍不住。
她总觉得,自己的精神层次在短时间之内有很大的提升;至少,学习注意人的内在,这一点连学校里的老师都不见得能做到。
如果那只巨虫猛滴口水,或者闻起来一点也不香,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明想,完全不看外表还是好难啊!她在自恋之余,也真是很用心思考要怎么使自己的接受能力提高。虽就一般人的观念来说,这可能只会被视为是一个变态在尝试令自己好球带增广。
很显然的,即使是脑中随意拼出的巨虫形象,也比先前那个吻了她又甩掉她的男人好。
才过没几天,明已经忘记那傢伙的名字了,甚至有点想不起他的脸。以协助忘掉伤痛来说,丝和泥都做得非常成功;那个男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外表,明想,但丝和泥都比他可口不知多少;论吻功,也是丝和泥比较强;现阶段,为了最后一位触手生物,还是要学着把这几个部分都抛开来看才对。
泥略把头往右歪,问:“明在试着想像他的外表?”
“嗯。”明老实点头,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明一直闭着眼睛,有一瞬间还全身起鸡皮疙瘩。”
泥观察入微,明既佩服,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很──
“你会觉得我这样非常过分吗?”明问,嘴唇差点开始颤抖。
“不。”泥说,摇了下头。
明把头抬高,认真的说:“我想要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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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了不起,事实上,我想说的是,明真是太伟大了!”泥说,蹎起脚;满脸笑容的她,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而没有其他的意思。
明也看得出,和露比起来,泥对那位尚未出现的同伴还比较有好感。
泥把双手放到背后,说:“真的,答应我,别太勉强自己喔。”
“别小看我。”明说,伸出双手;瞇起眼睛的她,在吻过泥的额头后,还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弄泥的两边乳头。
脸颊发烫的泥,张大嘴巴、舌头稍微抬高。明咬着牙、嘴角上扬。伸长脖子她,舔了下泥的颈子左侧。后者叫出来,乳头和阴蒂又再次勃起。
而同一时间,明也注意到,在距离她们将近一百公尺的地方,有个细长的身影。是个体型极端的人,就躲在肉室拐弯处;他刚探出头来,看来像个非常怕生的小孩。
明眨了眨眼睛,而那人又把身子缩回去。一连喘不只两口气的泥,在明的右耳边说:“他想和你打声招呼,但又怕吓到你。”
所以,他先前来找过泥。泥刚才的那一堆台词还可能是他想的,明猜。
笑出来的明,摸着泥的头,说:“你直接说这一句就好了嘛。”
明抬高双手,轻按泥的肩膀。她在把泥转了半圈后,双手往下伸;先以掌腹感受泥的屁股线条,动作简直比抚摸雏鸟还要小心。
过快十秒后,明才感到满足。露齿微笑的她,推了下泥的屁股。
就在泥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明以小指轻搔她的阴部。
咬着双唇的泥,立刻伸长脖子、睁大双眼。她反射性的屏住呼吸、双拳紧握。全身紧绷的她,连腰上的触手都张开嘴巴。
几秒钟过去了,泥只是呼吸变得急促,未叫出会令明耳根胀红的声音。
然而,明有注意到,泥的双腿还是一连抖了好几下。看来,即使是未成长完全的阴部,也还是很敏感的;这种新长出来的器官被刺激,泥一定不习惯,但应该也不排斥,明想,又吞了一大口口水。
一同前进的明和泥,都看着那个躲在转角的人。为了节省时间,泥伸出右手,要眼前的触手生物快点过来。
泥转头,说:“他名叫泠。”嫌如此介绍有点太简单的她,接着补充:“水部,音同『铃』,很容易与『冷』搞混的字。”
“我记下来了。”明说,点两下头。
过快十秒后,对方终於走过来。大部分为紫黑色的主要触手自两腿间垂下,越靠近根部越偏红;触手后没有阴唇,胸前的肌肉远过过於脂肪,算是偏向男性的外形;明才瞇起眼睛不到两秒,就看得相当清楚;一开始就注意这几个部位,她不晓得,自己这样算是“老手”、“行家”,或其实该配上其他较负面的形容?
说来失礼的,明也马上就理解,为何这位触手生物不能担任初次与人类接触的工作。
身上多处覆盖甲壳的泠,关节处生有软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虾子一类的海鲜;甲壳的颜色偏蓝,看来不算粗糙,但也缺少光泽。
他若身在阴影中,明应该就只能看到的一对黄色的亮点;那样突出的光芒,是来自他的双眼。即便如此,明却也无法就这一部分去联想到其他触手生物。
泠的双眼极为浮凸、圆润,有点像宝石,却更类似爬虫类或深海鱼;位於一层类似玻璃的厚壳内,最外头还覆盖一层极薄的皮膜。他若有一对狭长的瞳孔,看来会比较好懂些,但偏偏他的瞳孔又相当模糊,反而给人不安甚至冰冷的感觉。尽管亮得很的,明想,睁大双眼。
他有一张比马还要狭长的脸,一样也是覆盖大量甲壳。一条横开的缝,位於他的吻部下方,却好像不能张得更大;由於看不到他的舌头或牙齿,明甚至无法确定那条缝隙是否就是她的嘴巴。
他的身体相当细长,厚度也很有限;即便做出这模样的皮套,寻常人类也不可能穿在身上。在他的手肘和肩膀等处,有许多尖锐的倒勾和利刺,这使他看来有那么点像螳螂或螃蟹。
先前,明遇到的露,身高大概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眼前的泠若不是因为弯着腰,身高应该超过一百九十公分。而他就算把头垂到胸前,看来还是比明高上许多。
另一个不同於其他触手生物的地方是,泠的手脚看来很完整;明想,每个触手生物在缺乏能量时,退化的部位都不同。他可能是嘴巴,又或者是其他部位。
“咕咙”一声,泥吞下一大口口水。一直握紧双拳的她,显然比明还要紧张。
即使早看习惯泠的样子,泥仍觉得这次会面太早了;应该等明对触手生物有更高的接受度再说,只是,这话不该出自於擅自加快节奏的人之口。
明即便没问,也大致晓得泥的担忧;其实,刚看见泠时,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还好嘛,没有多恐怖啊!有将近两秒钟的时间,明以为这样说就足以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安慰。而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觉得这么说极为轻浮,也会让自己的形象显得粗鲁、无礼。
明伸出右手掌,先用握手来表示友善;泠的手指非常尖锐,简直和箭簇没两样;可能刺得她手掌心痛,也许还会刮伤她的皮肤。
但明不怕,和露的那一咬比起来,这显然不算什么。泠身上甲壳的触感,明也很好奇。
几秒钟过去了,泠还是缩着身体,没有回应明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泠的瞳孔位置,但明总觉得,他从刚才到现在,其实一直都盯着地面。
泥几乎不忍看,而站在泠面前的明,更是感到很不忍心。
咬着牙的明,决定要表现得更积极一点,哪怕是有点强硬也没关系。
明张开两手五指,迅速抓住泠的左手。原本,她想把两只手都给抓住,但泠迅速缩回一只手。
泠的右手掌没继续动作,因为明抓得很牢;他若硬是收手,就一定会伤到她。
因担心会伤到对方,所以选择保持距离;为了彻底做到这一点,泠甚至不惜表现得冷淡;如此的温柔、体贴,他个性上的这些优点,明很容易就察觉到。他这么做,只会让明对他更有兴趣;何况现在有机会面对面,就表示他还是对於更进一步接触有不少期待。
才过不到两秒,明就用自己的左乳房去挤压泠的手指。一开始,他左手是握拳的,显然是为了避免露出尖锐的部分。
而明只需用左手食指轻轻拨弄,就让泠的五根指头都张开了。挺起胸膛的明,把自己的左乳头塞在泠的中指与无名指间。泠的甲壳不如想像中冰冷,像这样粗糙的坚硬质感,让觉得很舒服的明,忍不住把右乳房也凑上去。
头几秒,明不仅皱着眉头,还屏住呼吸;之所以需要屏住呼吸,纯粹是因为她不习惯在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人面前做这种事。她不觉得泠噁心,事实上,正好相反;虽然她打算要表现得大胆些,却还是会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等於是在对陌生人性骚扰,而这可不能说是泥教她的。
明提醒自己,千万别把肉室里的逻辑带到肉室以外的地方。她实在很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对同学有任何类似的举止。
泠稍微移动五指,彷彿只是在感受花瓣附近的水气;这就是他的抚摸,很放不开。闭起右眼的明,甚至有点期待他会表现得粗暴一些;就算他伸舌头到处舔舐,甚至吸吮乳头不只五口,她也允许。
和面对露的时候,明在面对泠时,也是相当的开放。
过了将近一分钟,泠仍只是机械性的移动左手五指。舔湿双唇的明,抬高两边嘴角,柔声问:“喜欢吗?”
泠点头,动作相当慢。未等他的头回正,明继续说:“以后,我会成为你们的喂养者,到时候,你可得对我温柔一点喔。”闭紧嘴巴的明,阴蒂硬到发疼。虽然如此,她仍不是很满意自己刚才的发言;目前的问题是,泠太过温柔了。
明其实希望他的动作再大一点,最好和丝或泥不相上下。
等到正式喂养的那天,再好好指导一下吧,明想。
伸长脖子的泠,喉咙里发出“咕嗯”声;是一个简单的“嗯”,明听得很清楚。而他才刚开口,就摀住嘴巴。很显然的,他也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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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来的明,瞇起眼睛。她在移开双手之前,又再次使劲的挺起胸膛;用左乳房去挤压泠的每一根手指,至少在最后,她想要稍微止痒。
泠的鼻息已经增加不少温度,却没有出声。稍微抬高脑袋的他,只是慢慢的把左收回去;在刚才的过程中,他并未用指间夹弄明的乳头,也没用指关节在她的乳缘滑过。真是绅士,明想,抬高眉毛;即便的过程不是非常刺激,她却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泠转身离去时,步伐不太稳。而在明开口询问之前,泥先说:“我从未看他这么高兴过,竟然连路都没好好走。”
“喔?”明睁大双眼,其实,她挺担心自己刚才那样会不会太自以为是;努力尝试之后,没造成反效果真是太好了。
泥敞开双臂,抱住明。嘟起嘴巴的她,对明的两边锁骨各亲了一下。乳房受到挤压,背脊和腰侧也被手指搔过,让明又忍不住叫出来。
嘴角大大上扬的泥,迅速舔湿双唇。她把下巴靠在明的双乳间,说:“明真是远远超乎我的想像。”
这是一句称讚,明晓得。然而,她的心跳加快却只有一小部分是源自於兴奋。
无论是说到口味还是精神强韧度,明都很不简单。男人缘差到一个地步,同性朋友也少得可怜;连脑袋也不是很好,她想,一下承认这些,可是令肠胃难受。然而,在成为触手生物的喂养者一事上,她却得到近乎满分的评价;连蜜都不确定是什么导致她如此的,反正不是因为遗传的缘故
明认为,虽然对不起父母的部分依旧,但这样的自己,应该还是配得上比“变态”好些的形容。
明和泥留在原地,目送泠离去。后者过不到几分钟,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囊里。
不浪费时间的泥,马上开启漩涡。明还是不太习惯漩涡内的混乱空间感,只好要泥再次抱着她。
这次,泥刻意不用先前的抱法。和明面对面的她,要求明用双脚夹住她的腰。
比起前次,明想,这姿势可真是粗鲁;少了许多美感,好像是顽皮的小孩在学猴子爬树
重点还是在下半身,泥想,使劲吸气。
明的阴唇微开,透出些微湿润气息;阴部又对准泥的主要触手,即使明故意看向远处,想装出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却也无法阻止自己的阴蒂与乳头充血。
特别是阴蒂,明想,就直接摩擦泥的肚子和腹股沟;而几乎同时的,一点又一点的淫水,也慢慢流过触手根部,把泥的主要触手和几只次要触手都给沾湿。
偶而,两人还是会因为细微的动作调整,而令下半身碰在一起。当然,没有插入;最危险的一次,也不过就是触手末端把打小阴唇都给挤开;伸长脖子的明,发出甜美的喘息声;闭紧双眼的泥,也是兴奋到屏住呼吸。然而,后者在兴奋之余,却强迫自己把屁股夹紧。为避免在下一秒就忍不住挺腰,明想,泥也挺节制的。
之所以指定这样的姿势,当然是想给明稍微带来些性方面的压力;泥晓得,自己太喜欢这种大大小小的吃豆腐,简直没完没了。
像刚才那些几乎要到插入阶段的碰触,也不全是不小心的;因此,常显然有些过头;泥当然陶醉在其中,却也挺紧张的。然而,比起可能惹得明生气,泥更怕现在不把握,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明是否会成为喂养者,现在只是很有希望,而非以成定局。
明在与蜜接触过后,也染上了一些阴郁感,泥当然有注意到。但明目前还不想分享更详细的对话过程,实在没办法的泥,只好用自己擅长的性挑逗来稍微替明分忧。
几分钟过去了,明看来是有点困扰,却未露任何表示厌烦的表情。光是如此,泥就觉得十分幸福。
在一串“噗嘶”声之后,两人回到有大窗的区域。此处的肉块颜色没那么浅,明看得比较习惯。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传至鼻腔内的味道虽然淡了些,却也不会觉得陌生;不过几秒,就让明心中的压力减到最低。她会记得蜜的话,但如果一整天都对那些事反覆思索个不停,她一定会经期大乱的。
明在双脚贴第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丝身旁。后者身上的黏液几乎全没了,看来就只像是普通的睡眠。
泥跪坐在地上,说:“现在戳她的身体,手指也不会穿过去喔。”
泥用双手轻戳丝的全身上下,这一刻,明真不确定她纯粹是为了示范,还是一直都有骚扰自己妹妹的欲望。
丝已经是完全恢复原状了,虽然如此,她还在沉睡。
口水从右边嘴角流出来,身上的触手呈半充血状态,偶而还代替双手移动身体;甚至翻身,明亲眼看到的,丝睡得非常熟。
瞇起眼睛的泥,将上半身尽量压低。很快的,她把右脸颊贴在丝的两边眼脸上。
过几秒后,泥说:“眼球移动速度很快,丝正在作梦。”
明抬高眉毛,忍不住说:“以骚扰一个睡觉中的人来说,你算是蛮有创意的。”
泥鼓起脸,伸出腰上的几只触手。此时,她看来像是为自己的某些专业被否定而生气。
然而,泥的不满有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摸几下明的腿和腰。
明看得出来,即便她们才和平相处不到两小时;虽然觉得泥这样的习惯不是很好,但今天,明不打算纠正些什么。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随她高兴吧,明想。以后,丝应该也会有样学样,这种可能性,让明的阴部又湿了。
就在明被泥搔的笑出声时,丝说了一句梦话:“明──呜呼、我要、把、涂得满满满──”
似乎是相当不道德的梦境,都已经做到融化了,丝还在梦礼继续的和明亲热。
也不过是听了一小段支离破碎的梦话,明却再次满脸通红。泥还伸长腰上的几只触手,轻搔明的全身上下;故意做出一副已经在涂抹些什么的样子,让两人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之后,要如何和丝解释目前的情况,这事明得和泥讨论一下。除此之外,泥还有一个主意。
“我可以让明进到丝的梦里喔。”
“咦?”明的嘴巴微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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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梦里的丝,视线模糊;既是因为光线,也是因为泪水。抬起双手的她,揉一揉眼睛。在梦里,她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四肢;都仍维持最原始的粗短模样,虽然不太方便,但这样的手脚,对她而言别具意义。当初,她就是以这副模样去和明接触的;当两人在学校里做的时候,她的四肢也还未发育完全。
丝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挺离谱的;硬要明带着她走,在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又极力诱惑明。连上课前的一点准备时间都牺牲,这样的节奏,别说是整理想法了,连情绪都未完全平复;若不是因为明的包容度极高,丝的行为可能让一个刚上高一的女学生跳楼自杀。想到这里,丝觉得不寒而栗;她承认,找到像明这样的女孩,根本是运气成分居多。因此尽管丝根本没有宗教信仰,但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很想感谢上天,
几秒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明穿着婚纱,双手持白色捧花。
露出锁骨和肩膀的明,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下。现在是正午吗?丝想,吞一大口口水。这类琐碎的问题都只是一闪而过,和关心时间比起来,现在的丝,只想尽可能的睁大双眼,好把眼前的景象给永远烙印在脑中。
虽感觉很像在扮家家酒,但明的表情看来很认真。丝也是一样,所以,尽管都紧张到一个地步,她们也绝不弯腰。丝尤其挺着身体,深呼吸至少两次,才觉得胸口舒坦些。
然而,丝却觉得这样很对不起蜜。蜜与爱人可没有过这种仪式,身为晚辈,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太贪婪、太不体贴。
咬着双唇的丝,抹去眼中的最后一点泪水。在这美妙的一刻,她决定先不想太多令人伤心的事。
要转移注意力很简单,就是盯着明的一对巨乳;就算是穿着很强调胸围的婚纱,她也根本不需要胸垫。相反的,丝想,是明的胸部有点被挤压到快跳出来;那对乳房正随着步伐,有着沉沉的弹跳;相当坚挺,却又非常柔软;好像很适合填满母乳,甚至在怀孕之前就已经散发浓浓乳香;即使是没用双手和嘴唇品嚐过的人,光看就能晓得,这样的极品绝不是以矽胶填充做出来的。
明的胸肌不算小,所以胸部形状才这么漂亮,丝想,不愧是练过摔角的人;当然,这种失礼的分析,明可能听不下去。
看来比平常要端庄许多的明,正一边挥着手,一边朝丝跑来。
两人都没有化妆,连耳环和项炼等配件都省了。这样舔的时候才方便,丝想,已经在脑中计画等等与明缠绵的方法。她个人偏好把明的全身都以精液涂白,就在这看来极为圣洁的时刻,她要成为某种程度的玷汙者。
现在,丝这么兴奋,可能不到十分钟就射了。她们会做第二次,这可不用事先讨论。明可能会劝她别勉强,但在明也高潮前,她绝不休息。
连眼球都快要有些浮凸的丝,越来越热血沸腾。接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也穿着婚纱。这种小孩般的体型,会合吗?丝很担心,总觉得自己看来很像一堆肉条包在婚纱里。但明没有笑她,还一脸陶醉的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有点远,这是梦里的一个古怪之处。明至少跑了快半分钟,整体动作好像被放慢不少。而丝一直在欣赏她身上的许多细节,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部分。
另一个古怪之处是,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明显不是公开的婚姻,丝想,对这种隐密的感觉感到既兴奋又罪恶。她抬头,发现自己原来位在一间教堂里。教堂的屋顶破了个大洞,前方的讲台爬满藤蔓、苔藓,更后面甚至有棵巨树。树枝的阴影压过讲台,遮住位於高处的十字架。用於使宾客和信徒安坐的木头长椅堆叠在两侧,盖满蜘蛛网。
丝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很想问当初是谁决定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的。而当明抱住她,这些疑问又很快从脑中消失。
别破坏气氛,丝想,心脏彷彿快要跳出来。极为兴奋的她,马上用身后的触手把明举起来。后者挣扎了几下,但并非是在表示不干愿,而是在为这过程附上带有犯罪味道的点缀。
“反正丝喜欢这样。”明说,嘟着嘴,“这种风格,偶而来一次也可以。
明应该才刚换上婚纱不久,而在这不过的几秒接触时间内,她的阴部却已经全湿了,好像比丝还要期待那档事。
看来早期待这一刻的明,甚至没有穿内裤;整齐却满是湿润光泽的阴毛,在薄薄的群摆下若隐若现。
丝才刚注意到这些细为之处,几股热血就立刻从胸腹冲往脑袋;彷彿真的从脚底到太阳穴都在沸腾,还伴随水壶煮沸的声响;她必须得扭扭脖子,才不至於昏倒。
过约三秒后,丝为了压下更多性欲失控的感觉,还故做正经的说:“真受不了你啊。”
接着,丝笑出来;当她实在很兴奋时,表情真是有那么点油腻腻的。
稍微皱着眉头的明,大声说:“还不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她鼓着双颊,看来有些不甘心。接着,她强调:“丝要对我负起所有的责任喔。”这话除了表示性欲高涨外,还有很多想像空间;体温上升的丝,连呼吸都带有灼热感。
先前,明好也这么抗议过,这根本就是一种挑逗,她一定晓得这点。
白色的捧花掉了下来,丝以左手接住。反正附近没有别人,她乾脆把捧花放到稍远处的一台旧饮水机上;仔细一看,这座教堂里聚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简直像是一座垃圾场。
而在这一堆不太搭调的废弃物中,有一个乾净的浴缸;丝认为,只有这玩意儿是自己不久前从明家里搬来的。尺寸其实比起明家里的小得多,外型也不太一样,但在梦里,丝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一边哼着结婚进行曲,一边把明抱到浴缸里;晚一点,她可以和明一起泡在精液池里。
一开始,明还不晓得丝要做什么。而在进到浴缸里不到三秒后,明就满脸通红,大声尖叫;羞到连颈子都出汗的她,双手不断轻打丝的头,让丝头上的触手发痒。来不及吞下口水的丝,也不管自己的嘴唇有多湿黏,很快就亲吻明的嘴唇。
身体一下就完全放松的明,停止挣扎。她瘫坐在丝的大腿上。
来自明两腿间的淫液,先是落在丝的膝盖上,然后才流往小腿度和阴部。丝还故意让双腿来回磨蹭,偶而以脚踝向上顶。
明低着头,咬着下唇;看来是想忍着不叫,而到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向后仰。
闭紧双眼的明,一连叫了好几声;希望自己能忍受更多刺激的挑战失败,却也令身体更有数十圈苏麻扩散的舒畅感。她的阴部发烫,丝的触手也是差不多情形。
很快的,几只触手来到婚纱底下;面对明的腰、臀、背、颈子和乳房,它们先是轻轻磨蹭、点弄和舔舐,然后才稍微用上牙齿和连续的鼻息。丝想,这么丰富的刺激,绝对能令明欲罢不能。
一时之间,难以停止扭腰的明,看来也真是彻底沉浸在触手堆之中;像是被捆绑,看似在挣扎,表情却极为愉悦;丝特别喜欢她吐舌的模样,配合不算规律的淫叫声,好像连教堂内的阴影都能给彻底扫去。要过快两分钟后,明才回过神来,提醒丝:“你这样会把婚纱弄髒、弄坏的!”。
婚纱是租来的。
“当然。”丝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把婚纱弄髒甚至弄坏,听起来很粗鲁,但那正是丝想要的;在清晰的纯白之外,还有一层香甜的乳白;两者混合,配上黑色的秀发;明明是这样强烈的对比,却又是那么的具有一体感;在破碎的白色衣料下,全身滑嫩、多汁、发烫的明,已被重新包裹;妄想越来越无节制的丝,很小心控制脸部表情;已经进到浴缸里,表示接下来双方只会更加坦承,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将自己鼻孔撑大、嘴巴张得像是肉食性动物的模样给明看见。
同样的,在如此浪漫的时刻,明也不该烦恼钱的是;丝对她眨了下右眼,表示自己会负责一切。
丝记得在自己的前辈里,有一位对裁缝还挺拿手的。以后,明可以穿上更棒的婚纱。
如果触手生物可以在肉室里做出更好的婚纱,又怎么会选了这种常见的款式呢?反正,丝想,此刻连婚纱也都只是点缀。明懂她所追求的情境,至於许诺或仪式,则不见得非要按照一般人遵循的规范来。她们也只需要彼此,所以连戒指都省略了。
明张开双腿,说:“在我的体内,留下你的痕迹,让我这边的形状,变得更加适合你吧。”
丝张大嘴巴,差点被口水呛到。明慢慢点一下头,接着补充:“这才是最棒的结婚证书喔。”
26
满脸通红的丝,抬起背后所有触手。才过不到两秒,她就把明的婚纱给撕开;没完全脱掉,但要让阴部和乳房都露出来。
两边嘴角一直颤抖的丝,也抬高右手大拇指。她用一块刚生出的尖锐甲壳,把自己的婚纱给划出一个大开口。她特别让自己的手臂显得轻柔,顺畅但缓慢的割下,希望能让明觉得她很性感。
明一看到丝露出乳房,就立刻把嘴吧对上去。右乳房被明一连吸了好几口,让丝忍不住大叫。
“噫、啊──”
就在丝吸一大口气的时候,明抬起头;先是嘴唇相触,发出一连串湿黏的“嘶噜”声。随着几下剧烈的动作,几颗汗珠被甩得很远;两人的体味已经在浴缸内彻底混合,虽然目测不到,却让她们有种身处在薄雾之间错觉。
很快的,明使劲伸长舌头;还没反应过来的丝,感觉自己的双唇正被明的舌尖撬开;为避免喘不过气,明不完全封住她的嘴。
曲起双臂的丝,看似受到惊吓。事实上,她很喜欢明这么主动。
有将近十秒,丝想表现得像个彻底被动的纤弱女孩。因为激动而流泪的她,甚至还有意让自己看来像是被明硬上。然而,在看到明的笑容时,丝又忍不住大笑。
梦中的明,比现实中还要来得淫荡。
不久前,明的意识来到此处。她才刚睁开双眼,就看到很不得了的场面。
自己正在和丝做,这部分很普通,毕竟也只有这样才会符合丝的梦话;除了衣物和场景外,视觉上没有太多部分出乎意料之外。然而,听到自己的分身一下说出那么多话,让明羞到跪地。一样是刚来到现场的泥,也是一边按着触手裙,一边睁大双眼。
“留下痕迹”、“形状变得更加适合你”,即使已经打算成为他们的喂养者,明也不见得有勇气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说出这些话。然而,那句“都是你害的”,确实是她在现实中讲过的;不否认自己有多淫荡,却也急着强调最终责任并不属於自己;像这样任性的发言,特别合丝的胃口。
那个色鬼,一看到自己的开发成果十分显着,就兴奋到不行;在听到自己的分身是怎样大声淫叫后,咬着牙的明,阴道更是反射性的连续抽动了;一阵又一阵,彷彿有精液在里头翻滚和沖刷似的错觉,让她差点颓坐到地上。
别计较太多,明想,眼前的自己,不过是丝梦里的形象。
和明一样,泥也进到梦里。双脚刚踏到地上的她,眼睛已经很久没眨了。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是睁大双眼;既没漏看多少细节,也不打算吐槽丝的任何行为。
明瞇起眼睛,鼓起双颊。下一秒,跪坐在半空中的她,先以右臂遮住乳头,再以左手掩住阴部。虽试着让自己看来没有分身那么淫荡,而在又过了快十秒后,明却发现自己搞错重点了。
不久的将来,希望自己在现实中,也能和丝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对话。
所以,明其实有点忌妒自己的分身。她之所以感到不耐,除了是担心自己没有满足丝之外,也是打算在短时间之内有着飞跃性的成长;想更上一层楼,最终目标却是得表现得更加堕落,这种感觉实在非常微妙。
而眼前的一切终究是一场梦,明想,呼一口气;现实中,丝并没有很不满足。夸张到极点的梦,或许反应深层的欲望,但也只是选项之一。确实,她们之间还可以更进一步,激情的部分可以更丰富、更大胆。至於风格,则可以不需要按照眼前的方式来;一旦意识到自己仍享有不少自由度,明又觉得好安心。
相较於乐到快要弄破浴缸的丝,和表情已经逐渐归於平静的明,从喉咙到口腔都感觉极为乾渇的泥,已经快要把头伸到浴缸里。
丝睡得很沉,看不到刚潜入梦里的她们;晓得这一点的泥,乾脆直挺着胸,大大方方的观赏。
和丝一样,泥就算觉得很刺激,却也不敢露出太夸张的表情。
若是不慎让口水流到地上,感觉就太轻浮了;特别是在明的面前,泥想,得表现得比丝要来得有教养才行。
在观赏的过程中,有大量唾液自泥的口腔内涌出;虽然是如此湿润,却止不住自胸口蔓延的灼热飢渴。直接一口吞下,实在太显眼了,可让双颊扩大,或者因为吞嚥速度太慢而呛到,感觉都离端庄有好一段距离;泥在花了一小段时间后,分段嚥下。
轻轻呼一口气的她,认为自己成功隐藏在背景之中,不至於让明以为她的性欲是无底洞;要避免让喂养者感到压力,也要努力使自己的形象在短时间内好转。
然而,泥忘记自己正使劲按住主要触手。那只触手已经勃起过半,根本没法压很低;即便把手给伸到背后,她那双过於柄拢的双腿还是露了馅
明早就发现了,却故意不把视线移到泥身上。和丝一样,泥因兴奋而飘出的体味,是不会骗人的;明在不知不觉中,培养出一套相当不错的观察法;仔细嗅闻,连在梦境里都适用。闭上双眼的明,除了佩服自己之外,也对丝的梦境细节感到惊讶。
在又过一了将近两分钟后,明回头,瞄了泥一眼。
与丝和泥不同,身体已经发热到一个地步的明,会直接用色咪咪的表情来预告自己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泥马上转过身,嘴巴闭紧。接着,她把鼻子以下都藏到浴缸后。
晓得自己这样掩饰也太过幼稚的泥,看来就是一副羞到快往后逃跑的样子。这种令明很有征服快感的表情,泥只持续不到三秒;后者吸一口气,重新挺胸,做出一副类似她过去的那种傲慢表情,但与先前相比,又软得多,明想,舔一下左边嘴角。
泥的主要触手是下去了,位於腹股沟上方的触手裙没再被撑得那么高。然而,她的两腿内侧与几只触手,却闪烁着几丝的光泽;都是淫水,已经流过膝盖,来到脚踝;明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泥的这一连串反应,真的会让明感到极为兴奋。至好几秒,明真细望自己也有条触手;能够插入丝和泥的阴部,让她们淫叫连连。之后,当然是体内射精,明想,一定会是这种结果的,如此,才会有种相当完整──甚至最为符合正义──的感觉。
起先,明内心的欲望之声是以低语来传达;接着,她差点用低吼的方式,来描述这过份到极点场面。牙齿稍微用力的明,稍微咬一下舌尖;她用算是挺强硬的方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一片粉色的妄想世界给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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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呼出一大口气的明,觉得这种憋法真是伤身。身为触手生物的泥,这半天可能有更多类似的经历。不久前,明才让她射精,却没让她插入。如此,高潮的感觉是略逊於和丝做的时候;明相信就算让泥长出手脚,在先前的经验中,泥仍不算是十分满足。
这时,泥就算忍不住手淫,明也能够体谅;虽然就目前的观察看来,触手生物好像都不喜欢手淫。
进入梦境,让明感觉活力十足,没有任何疲惫感。光看这部分,她好像又能够和泥做上不只一回。但十分可惜的是,毕竟是在梦里,味道和触感等还是有些失真。似乎只有梦境的主人才能够有近似百分之百的体验,身为访客的明和泥,只能体会到较少的刺激。
所以,蜜先前提过的,有关年老以后的性事,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虽然是距今很遥远的事,但仔细思考下去,内心的沉重感又回来一点;不过,明想,性刺激就算只剩不到四成,对身心保养也挺好的。
在刚进来的时候,泥曾说:“有让明与自己的分身感觉连接的方法。”
“可以当成是在做SPA。”明笑着说,瞇起眼睛。像这样的弹性思考,她真的是越来越擅长了。至於像是“自己实在没救了”等吐槽,明想,就先放到一边吧。
明双手抱胸,把自己的一对乳房往上抬,让闷在胸口的欲望之气能够散往各处;如此,不仅姿势比较端正,连呼吸也能顺畅一些。
准备施展下个法术的泥,已经闭上眼睛。若不是因为现场的味道有些失真,她身上每只触手的勃起程度会更大一些。
然而,光是另一个明的淫叫声,还有触手擦过湿滑肉壁,和大腿碰撞屁股的声响,都让泥越来越难维持站姿。
好想在这里和明做,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不久前是在丝的身旁,现在则是在丝的梦里,泥觉得,自己身为姊姊,好像不该如此;丝究竟愿不愿意分享,明又是否真的会成为喂养者,这些问题到现在都还未确定呢。
抬高眉毛的明,慢慢往前走。
泥闭紧双眼,双颊既红又烫。再次睁开双眼的她,一直盯着明的分身,没注意到本尊已经退到她身旁。
明伸出左手臂,楼着泥的腰。后者全身一震,却不是因为吓到。
差点叫出来的泥,腰上的触手几乎全缠到明的身上。明不但没后退,还和泥脸贴脸的说:“你还没满足,我知道,但现在不行。你想想,在可爱妹妹的梦境里,与她爱人的正身交合,她却只能享有分身。这样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不强调自己即将成为喂养者,而是用“爱人”这个字眼,这可不全是受到蜜的影响;明和丝已经很像爱人了,未来只会更像;明也不说那样“不道德”,只以“奇怪”来形容,这让泥对未来有更多期待。
睁大双眼的泥,试着拼凑出脑中最理想的构图:和丝一起,被明抱在怀中。这画面才出现不过两秒,泥就因为害羞而摀住脸。明先是使劲亲吻她的锁骨,再以自己的双乳挤压她的右手臂;又是性挑逗,虽带来性刺激,但应该也能够为此时的泥带来些许安慰。就算是身在丝的梦里,也别彻底避免和泥碰触;那样就在太过头了,明不喜欢。
而明也没有伸手搔弄泥的腰,或掐泥的乳房;为避免一下又弄得两人全身发烫,明先把她抱得更紧些,再问:“我们现在表现得节制些,这样以后相处才会更加愉快;我这样想,你觉得没问题吧?”
泥闭紧双唇,没有回答。明伸长脖子,又问一遍:“你说,对还是不对呢?”
她咬住泥的耳朵,后者立刻大叫。
过不到两秒,吐出舌头的泥,口齿不清的说:“是──嗯、哼,我说,明是对的!”哈出一大口气的她,点了下头。
明笑出来,放开嘴巴。她亲吻泥的左脸颊,同时使劲嗅闻泥的体味。
平常,明不是这么强势的人。在学校里,她一旦勾住任何一个同学──无论是个性白目的,或个性懦弱的同学──的身体,用脸颊相触的方式讲话,一定会被在背后指指点点。
和泥强调节制的重要性,明认为现阶段尤其有必要。然而到最后,她也差点把泥逼到哭出来。
泥的眼角已经满是泪水,虽然不在预料之外,但实际上看到,还是会让明觉得自己这样挺差劲的
伸长舌头的明,舔了舔泥的眼尾和眼头。每一口鹹鹹的泪水,都让明心里刚燃起的虐待狂之火熄灭不只两分。
在又考虑一下后,明决定把标准再往下修。她轻轻抚弄泥的主要触手,说:“所以,我最多用嘴巴,替你再服务一遍。”
糖果略多於鞭子,明想,自己终究还是那种容易把对方宠坏的人。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感到非常惊讶:泥伸出双手,稍弯下腰,猛捏自己的大腿两侧;痛得皱起眉头的她,在明开口前先说:“抱歉,我会听话,一定!”
嘴巴微开的明,用右手摸了下胸口;这时该露出表示讚赏的微笑,她晓得。然而,几秒钟过去了,她的表情看来却有些僵硬;感觉对此事有什么直接的表达,都是一件很老派的事。
往右转头的明,在心里偷偷发誓:下次,她一定会让泥再次射在她体内。
然而,泥刚才的表情,也让明有种想要射精在她体内的欲望。当然,明没有触手。事实上,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不曾对自己是一名女性感到遗憾。
之所以有那样的念头,不过是反映出自己的贪得无餍,明晓得;她想和丝与泥一样,既能彻底享有身为女人的幸福,也能尽情享受另一性徵所带来的欢愉。没错,明想,光看内在,她真的是越来越像触手生物。
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明和泥就算再有意见,也不好在之后和丝聊起。特别是丝可能一醒来就忘了,明想,觉得有些可惜。
破掉的屋顶、室内的绿意、还有婚纱;眼前的场景实在挺美的,即便是梦,明也想好好珍惜。她比较喜欢露出乳房的丝,但看一看到婚纱,内心还是有种飞跃的感觉。
先前怎么没想到呢?明左手拍一下额头,右手则摸着下巴。以前,她总认为论色情度,婚纱远不及护士服与空姐服。
现在看来,这种本身就带有解放意味,又配上些许华丽风格的服装,被撕烂以后完成度反而更高了!想到这里,明不自觉的用力点头。虽然她挺不想在短短一周内,连这方面的评论能力都被训练起来。就算是热爱目前生活的证明,但总觉得整个习惯过程太自然而然,会不利於她的校园和家庭生活。而这些,也算是老问题了。
婚纱破掉的程度、部位,都刚刚好,明想,如果是自己拿一堆美术用具来做,还不见得有丝造成的一半效果。果然还是要用撕的才行,明想,再次点头;总觉得丝绝不是在完全没概念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力道和方向,都在她的计算之内。明承认,论艺术品味和实现能力,丝都比她高段许多。
婚纱的材质可不脆弱,丝撕它却好像不需要多少力气。而她在和明做的时候,却从未对明的身体造成淤青或撕裂伤。是因为丝很温柔,但做爱的时候,只出两分力,这样丝有享受到吗?
也许她们掌管性事和俗务的脑袋区块,分得比人类还开;至少在明的印象中,丝不曾露出过不满足的表情。在意自己是否能完全满足到对方,明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思考了。
呼一口气的明,继续观察眼前的景象。也只有在头两分钟,她会稍微对落入室内的光线感到不带习惯。
起先,明认为窄小的浴缸不是个好主意;又硬又限制空间,好像双方都不能尽情伸展、扭动身体。精液或许会填满半个浴缸,这应该就是丝想追求的效果;明能理解这之中的趣味之处,尽管肉室应该也可以做出类似浴缸的坑洞,说不定还附加按摩效果。
明不想只为了新鲜感,而选择在肉室以外的地方做。可论功能性与舒适度,她也想不出有哪个地方会高於肉室。比起旅馆套房或哪边的住宅,肉室才是完美的做爱地点,明想,世上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曾体验过。而在这个时代,她更可能是唯一进到过肉室里的人类。未来,她还会多次造访。
又一次,明忍不住为自己感到骄傲;无论在希罕,这毕竟还是为了让性体验得到最大满足的场所;就许多方面来说,享受这一切,可仍不能和其他正经成就相比;有点扯太远了,明承认。而她也很快就晓得,自己是在逃避心中的一些谴责之声;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光是对肉室有所坚持,感觉就挺糟糕的,而对人类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些爱好的丝,好像真的比她有品味,也比她更像人类。
再次闭上双眼的泥,使劲摩擦双手。不到一秒,地上升起数十根冒着银白色光芒的细长触手。先是穿过她、穿过明,也穿丝,最后才是明的分身。明与自己的分身连接,泥则与丝连接。
如此,就可以与梦里的人,有一定程度的感觉共享。这正是明和疑一开始的目的,尽管在事前,她们根本没经过讨论。明想,虽然触手生物的创造者没成为他们的喂养者,但在设计这种花样上,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也算是能解决泥此时飢渴的办法之一,明想。但先前泥却还是希望能够略过这招,直接与她在这里做。明晓得是为什么,毕竟心理上的感觉还是有差。
外来者不能操控梦境里的人物,即使明连接的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这也表示,就算泥连接的是负责主动抽插的丝,感觉上却还是被动的。这不算太差,泥想,让她回忆起先前明压着她的时候。
她们最多只能再梦境里待不到十五分钟,要享受的话,得趁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