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颤声道:“你说……说什么?你不是太监?那你是……”
沐剑屏插口道:“你不是太监么?可你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太监穿的啊!”
高桂苦笑道:“长发披肩的不一定就是女子,穿太监服饰的不一定就是太监。”
方怡忽然意识到什么,面色刹时苍白,道:“你……你……你果真不是太监么?”
高桂正色道:“不错,不信……不信……”
高桂本想叫方怡摸摸自己下身,猛省不妥,已是说不出话来。
方怡不敢置信地下得床来,脚步踉跄,行到高桂身前,颤声道:“你……你……”
玉手颤抖着,迅速在高桂下身一拂而过。
一声惊呼,方怡手如触电了般迅速缩了回去,脚下一软,高桂急忙上前搀扶,他身材比方怡矮了一头,哪里扶得住,两人一齐摔倒。高桂个子小,正倒在方怡身上,脸朝下,不偏不倚,正贴在方怡小腹处。
方怡又是一声尖叫,右足踢了出去,高桂只觉胸口剧痛,身子被她踢出一米开外,正欲爬起,左胸处仿佛被虫蚁咬噬,又痒又痛,口一张,痛得叫出声来,再也动弹不得。胸口仿佛憋住了一般,在左胸胎记处,似乎多出一个漩涡来,小腹处不断涌起一股奇特的能量,皆被那漩涡吸了进去。只是那漩涡聚而不散,胸前越来越胀,无法挥发……
沐剑屏见他们二人一齐跌倒,抢上前来相扶,却是一个也没来得及扶到。正要去搀扶离自己较近的高桂,却听方怡啜泣起来,不由得一惊,改向方怡走去,急问道:“师姊,你跌痛了么?是不是伤口崩裂了?”
方怡流泪道:“不是……不是。”
手指着高桂道:“他……他果真不是太监!”
沐剑屏年纪尚幼,哪里懂得这些,睁着大眼睛茫然道:“不是便不是了,师姊你哭什么?”
方怡一时间怎么跟她解释,心中委屈,哭得更是响了。沐剑屏左劝右劝劝不住,只得求助高桂,向高桂瞧去,吓了一跳。高桂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仔细看时,却发现他身子在不停地颤动。
沐剑屏顾不得师姊,奔到高桂身旁,只见高桂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全身汗浆如雨,惊道:“桂大哥他怎么了?”
方怡止住悲声,蹒跚着站了起来,走到高桂身前,见此异景,瞠目结舌道:“这似乎是走火入魔之相!”
沐剑屏虽然幼小,也知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致死,急道:“这……这怎么办?”
方怡再顾不得伤心,道:“我只是踢了他一脚而已,怎么会这样?他……他又练了什么古古怪怪的武功了!”
沐剑屏道:“师姊你是不是踢中了他的什么穴道才会如此?”
方怡情急之下踢出一脚,哪里还记得自己踢了他什么地方,见他似乎极是难受,心中早已大悔,急忙伸出手去,手甫一接触到高桂手腕,一股巨力传来,方怡全身如遭雷击,震得跌了出去。
“他……他的内力好强!”
方怡骇然。眼见沐剑屏伸出手去,急道:“你别碰他!”
沐剑屏急忙住手,方怡道:“他若是走火入魔,除非是内力强过他许多的才能救得了他,不然枉送了性命。”
沐剑屏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怡心乱如麻,束手无策,二女动又不敢动,只得守在高桂身旁。其实如果她们昨晚没有中迷药,她们定能认得出,昨夜高桂也是这般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高桂终于醒来。
沐剑屏欢喜道:“桂大哥你醒了!”
高桂睁开双眼时,只见两张如花玉容,笑道:“大……小老婆,你连好老公也不叫一声啊。”
方怡秀眉一皱,忍了住,淡淡地道:“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刚才你忽冷忽热,我们还道你走火入魔了。”
高桂道:“我哪里练过什么武功了?我师父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若我真的有武功的话,刚才怎会被你一脚踢飞了?说起来,现在还痛呢!”
高桂坐了起来,伸手在胸口摸了摸。
“咿喂!怎么不疼了。”
高桂大讶,忽觉胸口乃至小腹处似乎有一股似水般的东西在流动,叫它往上它便往上,叫它往下便往下,高桂大呼小叫,称奇不已,把体内的变化告诉给方怡和沐剑屏知晓。
方怡瞠目结舌,道:“这还不是武功是什么?习武之人,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如气调顺,则百脉舒泰,手足轻灵。再锻炼拳法.则身轻步活.身手敏捷。调气首重在丹田.即气沉丹田,气聚丹田.练气功所谓的“立鼎安炉”古人说:丹田者气海也,生气之源,聚气之所也,气在先行力在后随,丹田气盛而力足。通常我们练气都是按照身体中的经脉运行,这都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如你所说那样任意而为呢?”
高桂又试了试,那股据说是内气的东东确实是心随意动,听话得很,不仅仅如此,丹田处的内气和左胸的一个气旋遥相呼应,内气往来不息,虽说速度慢了些,却是不停不息。向方怡请教,方怡却是不懂。
高桂心道:看来只好明日去请教师父了。
这时,门外有人道:“桂公公在么?桂公公在么?”
高桂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找布库去观看英国人的比赛的,也不知在房里待了多久了,心中一急,道:“在。”
跳了起来,便欲出去。谁知,这一跳,只觉体内内气激荡,身子一轻,登时一跃至天花板,脑袋重重地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