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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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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又酸疼了?”余声见她一直揉自己的手腕,好奇地问。

“最近天气转凉,你是该注意保养一下了。”

梅苒连忙停下动作,拨了拨耳边的头发,遮住开始发烫的耳根。

疼倒是不至于,就是有点酸啊!

“不对啊,”余声又说,“我记得你受伤的是右手吧,那你揉左手做什么?难道这玩意也会传染?”

黑发下的耳朵早已红得跟红玛瑙似的。

梅苒支支吾吾,“是……啊。今天天气看起来还不错……”

余声“嘿嘿嘿”凑过来,“昨晚怎么样啦?问到没有?”

“昨晚。”梅苒艰难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记忆如流水般清晰而来,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瞬间感觉到身畔的男人全身有那么一下的僵硬,然后,他用力吻住她,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到了……那个地方。

“啊,你说什么?”

余声的双眼像明亮的小灯泡般眨了一下,“我昨晚发给你的视频链接没点进去看吗?”

“没有。”梅苒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她哪里有时间看啊?闹到差不多半夜三点才睡下,早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那真是可惜了!”余声一阵长笑,拿出手机点开来,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她之前不是开小号造谣过你整容吗?果然天理轮回报应不爽啊!”

梅苒靠在柱子上,眼眸微垂,“说实话,如果不是有她以前的照片……”

“你现在手上还有她以前的照片?”余声忽然跳过来搂住她肩膀,“给我看看!”

有一句话说得挺有道理的,最可怕的不是知道你过去的人,而是握有你过去丑照的人。

“放在家里了。”梅苒说。

余声露出坏笑,“好家伙,以后她要是再敢来惹你,你就直接把那些照片公开了吧!要是怕惹一身腥,这种事也可以交给我。”

毕竟收拾贱人什么的,她可乐意不过了。

梅苒笑笑,余光瞥到一个佣人正朝她们走过来。

“小姐,你父亲回来了,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他怎么还有脸回来?”余声笑意尽收,眸底泛着冷色,“我不去!”

佣人为难地站在原地。

梅苒拉了一下她手臂,“声声,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别闹得太僵,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余声赌气地朝院内大吼。

梅苒一针见血,“有没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余声狠狠地跺了几下脚,还是跟着佣人走了。

余老爷子年纪大了,精神不比以往,所以生日宴下午提前到四点开始。这会儿还早着,梅苒打算四处看看消磨时间。

偏院里的桂花开得极好,梅苒站在树下,仰头去看那绿叶间团团簇簇的银白色花朵,风吹过来,她掌心里也接了几朵,惊喜地放到鼻尖闻了又闻,然后放进外套的兜里。

继续往前走,却在十几米开外的走廊里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梅苒暗暗咬了咬舌。

怎么心里想着躲开的人,偏偏总是能遇得到呢?

傅时谨也看到她了,深色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就这样一直安静而专注地看着,仿佛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个人,再无其他。

梅苒慢慢走过去,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抿唇笑了笑,“要我抱你过来?”

她一开始没怎么听清楚,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转眼间人已经到了他跟前。

“我在等人。”他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哦。”

该不会等她吧?守株待兔?自投罗网?

经过昨晚之后,再次面对这个男人,梅苒的一颗心像擂鼓般在胸腔里跳动着,连呼吸都有些不受控制。

为什么他就能这么淡然自若啊?

男人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梅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他早已眼疾手快地搂着她的腰带了回去。

“好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几粒白色小花从她发间挑了出来,在指尖轻轻捻开,“这是桂花?”

“你喜欢吗?”梅苒在兜里捞了一把,“我这里还有一些。”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又闻了一下,“你好香。”

梅苒靠在他胸口笑。

“苒苒,”他的气息忽然拂过耳根,低沉的声音有一种蛊惑的味道,“我很开心和你分享那些亲密。”

声音压得更低,“只跟你。”

你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所以,不用害羞。

梅苒:“……好。”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轻咳,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连忙将眼前的人推开,“爸爸。”

原来他刚刚说等人,等的就是她父亲吗?

怎么不早说啊?他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还有,刚刚他们说的话岂不是……梅苒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傅时谨比她还要淡定些,当然只有一些,毕竟被未来的岳父撞见这样的场面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能说,刚刚太入神了,连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想想,”梅鸿远看向自己的女儿,温和的目光含着笑意,“有几个朋友对古董很感兴趣,我可以暂时把时谨借走吗?”

他又加了一句,“不会很久,半个小时就好。”

“爸爸!”梅苒嚷道,然后迅速跑开了!

梅鸿远果然说话算话,半个小时内就把人还了回来,只是梅苒却跑了个没影儿。

最后傅时谨向佣人打听,才知道她和余声一起去宗庙里为老爷子祈福,他在宴会开始前十分钟才看到她重新出现。

梅苒和余声穿了一模一样的裙子,看着像极了双生姐妹花,一左一右地坐在老爷子旁边,哄得他开心极了,笑声连连。

梅苒送的“白玉冰蚕”可真是送进了老爷子心里,他宝贝似地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完了又赶紧让人收好,仿佛别人多看一眼就跟挖他心头宝差不多。

余声嘟着嘴,“爷爷您的心也太偏了,昨儿个您还说很喜欢我送的玉如意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余老爷子乐呵呵的,“爷爷啊都喜欢,都喜欢!”

余声笑了,“这还差不多。”

她父亲也在场,可几个小时下来,余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中年男人满身落寞地喝酒,强装出来的笑容里尽是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涩。

一步错步步错,这世上果然没有后悔药吃。

晚上七点时分,宾客如数散场,几个佣人上下忙着收拾,余声和梅苒扶着喝得微醺的爷爷回房休息。

出来时正好遇见管家过来送醒酒汤,她问,“他呢?”

“听说喝大了,十分钟前司机将他送回酒店,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

余声不轻不淡地应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烦躁,住什么酒店?做给谁看呢?

梅苒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她走出来,沿着河堤散步。

走到一半,余声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我经纪人告诉我,今晚梅梦然会上《娱乐星闻》。哎,这什么破网络,怎么都点不开,我手机还是4G呢!”

她还夸张地站到石头上去找信号,捣鼓了一阵终于放弃。

“我还想看一下她这次又是怎样粉饰太平呢!”

“这么美好的夜晚,”梅苒将她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在桥边坐下,“提起她多扫兴呀!”

“那倒也是!”余声靠着她,抬头望天上的星星,幽幽地问,“想想,你说我妈妈会是哪一颗呢?”

“那颗!”梅苒指给她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旁边那颗是我妈妈啊,”梅苒说,“她们生前是好姐妹,现在肯定也是!”

“你说得对!”余声笑倒在她肩上,“好姐妹!”

梅苒感觉到肩上的濡湿,轻轻哼起了歌,“在我最美的时候……”

悠扬歌声被清风吹散时,电视里《娱乐星闻》刚好也到了特邀嘉宾的采访环节。

“这期我们请到的是知名歌手梅梦然,相信随着《中国好歌者》的热播,大家对她必定耳熟能详了。”主持人笑着看向镜头,“梦然,和观众们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梅梦然。”

主持人很快进入正题,围绕不久前的整容事件展开提问。

梅梦然笑容大方得体,不慌不忙地应答,“是角度问题,我们初中物理都有学过的,光的折射会使物体看起来像断了一样。”

“至于我的眼睛,”梅梦然说到这里,俏皮地眨了眨眼,“可能因为体质问题,只要我哭过后它们就会不听话地变成一大一小,对此,我也很无奈。”

主持人笑着应和,“这很正常,我以前睡不好眼皮也会耷拉下来……”

电视屏幕前,一个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的男人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你确定她和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

“可不是,”吴玉婉正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当初我也差点认错人。”

那男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来回地在电视和手里的照片上扫,虽然五官都被很好地修饰过,可合起来的整体轮廓,还是看得出是同一个人的。

“我的乖乖!”

“你别把那照片捏变形了!”吴玉婉一把夺过来,“我过两天还要还回去呢。”

“什么?!你真要还回去?”男人极度不满,“这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难不成你想以后喝西北风!?”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吴玉婉冷哼,“她可不是傻子,你以为她会一直吃这套?”

“再说,要拿捏她我有的是方法。”

她忽然叹气,“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啊!”

“昨晚我梦见她爸爸来找我了,跪在我床前哭了一宿!这男人生前我给他戴过不知多少顶绿帽子,可这不能全怪我啊!谁叫他是个不中用的软蛋,三分钟就……我心里发虚啊!你说他死了还要为亲闺女求我,这还说得过去,可我知道那不是他的种啊……”

吴玉婉近来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时不时会出现幻觉,夜里也经常做噩梦,好几晚还发生了鬼压床。

她之前跟过好几个男人,眼前这个算是比较长久的,尤其是在那方面更是从没冷落过她,吴玉婉对他虽然算不上掏心掏肺的好,可也是无话不说的。

“赵哥……”她媚媚地喊了他一声,脚已经暗示性地从他小腿肚缠上去。

赵亮原本正盯着那照片出神:还回去?她傻他可不傻,如今那梅梦然整容事件炒得那么热,这照片拿出去说不定可以卖个高价!钱什么的还是揣自己兜里实在……”

女人的身子突然挨上来,他目光一凛,见她那瘦得骨头都有些突出来的胸,不停冒出来的冷汗,还有那小脓包……像吃了隔夜饭般的恶心感觉升腾而起,顿时有些下不去嘴,连忙将她推开,“之前下的注今晚开奖呢,这会儿不好泄了气。”

吴玉婉踢他一脚,“死鬼!”

“这照片怎么只有一张?”

“那丫头根本不喜欢拍照,我呢跟她又不怎么亲,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口袋只剩五十块钱,连衣裳都没多一件,哪里有那个闲心带上她的照片?之前啊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她居然就上当了。”吴玉婉笑道,“幸好我又回了一趟老家,这才从她三婶那儿找来了这么一张照片……”

天边挂着一轮圆月,夜色静美。

余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梅苒偏头看到来电人,她不禁愣了一下。

余声也看到了,神色闪过一丝异样,立刻把它掐断了,不出几秒,那边又打了过来。

“还是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不接!”

梅苒了解她,凡是认定的事情,她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

果然手机也没有再响起了。

桥下泊着乌篷船,船头挂的两盏油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灯光明暗不定,梅苒摸摸手臂站起来,“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有一束更亮的光照了过来,她望过去,看清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惊讶过后换上清浅的笑容,“声声你看,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啊!”

这句台词是她之前陪老爷子看戏的时候只听过一遍,不知怎么就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

叶岂寒晃了晃手机,朝她们走过来。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昨晚听到她那稍显冷淡的“再见”,心情瞬间变得十分低落,人也好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控制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靠近她,靠近她。

幸好对他来说,弄到她老家的具体地址并算不上太难。

难的是,她一直不肯再接他电话,就算他就站在面前,她也是用一种很平常的目光和他对视。

有一盏船灯被风灭了,梅苒也觉得自己这颗大灯泡不好继续亮下去了,转身就往桥下走。

谁知还没走出多远,忽然又在桥的另一侧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颀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姿势慵懒中又透出莫名清贵,那双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很显然,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好一会。

梅苒的双腿突然有些发软。

果然。

“风流倜傥?”他拉过她的手,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玉树临风?”

梅苒语气弱弱,“误会,误会。”

她不是没有领教过这人吃起醋来是什么样的,幸好他们在拱桥的这端,河边有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枝叶挡住了头顶的月光,将他们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水乡的夜,温柔又多情。

桥头桥尾,有情人彼此依偎,各诉衷肠。

次日,梅苒和傅时谨一起回A市,抵达已是下午六点多,刚走出机场两人就被父亲的秘书匆匆截住。

两个小时前,疑似当红大歌星梅梦然整容前的旧照曝光,惊爆众人眼球。

半个小时前,S市首富梅鸿远也被爆出包养女大学生的丑闻。

这便是后来持续过一段时间热度的“双梅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