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蒂捏着下巴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杨绮捏着下巴恍然道:“哦——归位之后原来是这个效果……”
皮尔斯双眼泪流成河,抽噎道:“我、我们天下无人也终于有了像模像样的看板女孩了!”
纯洁君做思考者状:“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要说女生的数量和质量,咱们天下无人都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给我一种纯爷们集中营的感觉呢?”
“是啊是啊,我也是同感。”皮尔斯也做思考者状:“到底是为什么呢?”
懒医打了个哈欠:“大概是因为,你们帮派的女孩都太像纯爷们了吧。”
“哦!”皮尔斯和纯洁君一砸掌心:“对了,就是因为这个!”说完之后,三人忽然间觉得背后阴呼呼地,让人直冒虚汗。回头一看,萧蒂头发无风自动,咯啪咯啪的捏着拳头逼了上来,脸上大片大片的都是阴影:“你们什么意思啊魂淡,能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吗……”
不理那边四个人上演的全武行,杨绮的跟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高两米膀阔腰圆肌肉结实,加上一张威猛先生一样的脸。单单从相貌上来看就非常有压迫力,刚中刚强中强,绝对是去出演终结者或者铁血战士的好人选。当初如果有这哥们在温泉关的话,薛西斯都未必敢递爪子。
另一个,身高一米六五,纤细婉约亭亭玉立,黑长直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单单看着就让人心都快融化了。一颦一笑一蹙眉,都是恰到好处完美无瑕。当初如果唐明皇见到她的话,恐怕杨贵妃都得老老实实的在杨家继续养着,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没错,蛋糕狗和狗蛋儿,终于完成了合体又拆分的艰辛工作。从两个变/态,重新变成了两个正常的人类。
“呃,蛋……不对,狗……也不对,”杨绮挠挠头:“话说,我该怎么叫你们?看脑袋我知道怎么叫,看肉身我也知道怎么叫,但看整体我就不知道了。”
“女王殿下,”女子上前一步深深一鞠躬:“请随意称呼。在头颅与躯体调换的期间,我们的记忆和性格都发生了混乱与融杂,所以曾经的姓名都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殿下的话,我们永远都会是那种可悲的状态,所以殿下对我们恩同再造。您可以随意对我们命名,我们也将带着新的名字骄傲的活下去。”
嚯,这温柔如水的小嗓音,真的是不得了啊,怎么看都是宅男女神的料子。
“嗯。”男人开口了,双臂抱胸的同时酷酷的一指杨绮:“今天起,老子保护你,到死为止。”
哟呵呵,这简直就是贝吉塔模式全开啊,但大哥你比贝吉塔高太多了啊!
“这么回事啊,原来是因为身躯和头脑的记忆不匹配,所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杨绮也听过这种例子,一个移植了别人器官的人,就拥有了器官提供者的一些记忆和天赋。从来听不懂的饶舌歌曲忽然听懂了,从来没见过的人却能脱口而出的叫出名字,数不胜数。所以记忆其实不仅仅储存在大脑中,而是储存在每一个地方。单单一个器官就能有这种效果,可想而知把整个躯体都调换的话,也难怪出现“老子是女人”和“伦家是男孩子”这种奇葩了。
“哈,实话说我忽然有点怀念从前的蛋糕狗和狗蛋儿了。咦?看,这臭老鼠也晕头了。”只见最小状态的仓仓在两人跟前转来转去,小眼睛眨巴个不停的看着两个人。闻闻这个闻闻那个,一副“哪个才是亲妈”的疑惑表情。而看到仓仓之后,两个人都反射性的伸手去抱,但互相看了看又尴尬的笑了笑。
“看来所谓的记忆混溶,一时半会儿是搞不定了。行了死老鼠,给我滚回来!”仓仓闻言浑身毛一炸,立刻奔回杨绮脚下,各种撒娇各种卖萌。杨绮拿坚果一粒一粒的砸着老鼠的脑袋,一边道:“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起个名字吧。姑娘,你就叫‘湖水’。爷们,你就叫‘飞机’。”
“湖水?飞机?”萧蒂嘀咕道:“什么破名字,随便起了个外号吧……”
“根据我们家的文化传统,姓‘胡’名水、姓‘斐’名机,有什么不对的?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杨绮拍板,然后问道:“对了,你们俩现在记忆恢复了吗?能和我说说在地下城的遭遇吗?”
“嗯。”还是湖水开的口:“太久远的记忆还没有复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鬼玩人一定在策划着什么。整个地下城都是他的实验室,每一种变异生物都是他的试验品。他显然是为了某种目标在进行着努力,在作为试验素材而遭到囚禁的时候,我听到过一丝传闻,说我们是某种‘记忆转嫁’项目的分属试验品。”
飞机也点头,沉稳的声音响起:“我们这种试验他应该进行过很多,但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存活者。到我们为止,他的记忆转嫁项目似乎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他更加在乎的是原液的提纯和配比,不知道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记忆转嫁……原液……雄壮之躯……”杨绮表情严肃的思考了片刻,似乎领悟了什么。然后站起来道:“行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在第二区呆的太久还是有风险。不知道四眼仔对火焰潮汐的研究有什么结果了没有。喂,懒医,你跟我们走吗?别的不说,保你不死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啊?”懒医懒洋洋的回应道:“免了免了,我在这里呆的挺好的。而且金贝利答应罩着我,像他那种金融之王,怎样的乱世中都不会出事的。他没事我就没事,所以……”
正这时,杨绮的耳朵忽然一动,转身冲出了门。众人连忙跟出来,然后纷纷都愕然愣住了。透过平房的屋顶望过去,只见遥远的城市中心区里,深沉的夜幕下,一栋豪华的摩天大楼正闪着火光。
“那是……”皮尔斯瞠目结舌。
“嗯,那栋大厦被人炸了。”在杨绮的回答声中,只见不断有火光从大厦的各个地方亮起。虽然距离太过遥远导致听不到什么确切声响,但是单凭看的也知道那栋大厦里不可能有人生还。最后,在剧烈的爆炸中,大厦崩溃断裂,倒塌倾覆,掀起无穷烟尘宛如死亡之云。
“看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啊。”萧蒂语气中略带感慨:“不过这么大的动作,即便是在钢睾城也属于罕见的了。不知道是哪两家,竟然掀起这种风波,就算是在夜下城,这种程度的骚动也足以引起军方的插手了。不论是谁,需要花不少钱才能摆平呢。”
皮尔斯忽然疑惑道:“对了,第二区不是没有黑帮的吗?金贝利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有人敢这么做?懒医,你对这里比较熟,你觉得是什么情况……懒医?”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懒医一副五雷轰顶的样子看着远方。明灭的霓虹灯中,懒医的表情也明灭不定。看到他这个样子,众人的表情也随之惨变:“不会是……”
“没错,就是他。”懒医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目光复杂的看向众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我刚好是知情人之一。刚刚那个被袭击的大厦,正是金融之王金贝利的老窝。从刚刚的情况看,金贝利已经被——暗杀了。”
嘶——众人闻言后,都纷纷倒抽了一口气。金融之王被暗杀?这可不是一个说死就能随便死的人啊,可以说凭他对全世界金融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哪怕是军队都必须全力以赴的去保护他!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想掀起全世界范围的巨大风波吗?
杨绮的表情是最稳定的一个,看着懒医道:“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她没问来不来之类的问题,因为这懒医除了天下无人已经无处可去。
果然,懒医反手将诊所的门关上锁死,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好,走吧。还有,”杨绮把懒医嘴里叼着的东西拔了出来:“在我面前,禁烟。”
“啊?”懒医愕然。
皮尔斯拍了拍懒医的肩膀幸灾乐祸:“哥们,想在我们女王大人手底下生存,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唉,好吧。”众人出发,懒医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个按钮。身后,他的诊所中忽然爆出火光,一场范围不大但杀伤力十足的爆炸将那个诊所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天下无人的车队远去,今夜在第二区闪耀的火光,必将掀起巨大的风暴。金贝利这种大人物,说死就死了,让人有种不真实感。但或许他的死预兆着钢睾城乱世的真正降临。
但这一夜显然并非就此打住,还有一件造成更大轰动的事情要上演。
“各位钢睾城的市民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市长。”鲜血之喉第一频道上,一个身着OL装的美/妇正在召开一个发布会:“十年前,你们的前任市长,也是我的丈夫,在宣誓就职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让要让钢睾城安定繁荣,要让白天和黑夜都能够放心出行。他尽力了,也失败了——因为他死了。”
“十年后,我继承了他的梦想,对各位善良的市民说:钢睾城天下太平的日子到了!”女市长举起双臂感召道:“我要让温暖的光芒照耀整个城市,我要让阴暗的角落彻底消失,我要让这里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圣地!没有抢劫、没有强/奸、没有惊慌失措的人民!”
有记者举手提问道:“市长女士,您是说您想让全城都变成皇后区的样子吗?据我所知,皇后区现在在天下无人的治理下成为了最让人向往也最安全的城区。那里安全、平静、繁荣,居民可以在夜间随意出门散步而不用担心遭到枪杀,简直像回到了古典时代一样。政府一百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天下无人做到了,所以您是打算和天下无人联手,共同治理钢睾城吗?”
听到这记者的提问,在场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但那女市长的眼中却闪过了阴冷的光,寒声道:“记者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什么叫在天下无人的‘治理’下?听好了,那些人说到底是黑帮,是不法分子!昨日在第八区产生的骚乱,已经很好地注解了她本身的恶劣性质!她的行为不能称之为治理,也永远不配用‘治理’这两个字,因为她只会让黑夜扩散,而我可以散播光明!”
“请看我身后的这座桥。”镜头拉远,一座长长的斜拉式吊桥出现在众人的身后。女市长指着这座桥道:“看,这就是新建设的大桥,直接联通了第七区和第八区。有了这座桥,第七区与整个钢睾城的联系就会加强。到时候,无数军容严正的士兵就会出发前往全城,无论白天黑夜,都会保卫大家的安全!不论是天下无人还是卢卡斯,或者其他不成气候的小杂鱼,我都将彻底清除!到时候,所谓的‘钢睾夜下城’这种可笑的称呼,就会永远成为过去!”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崇拜夜无咎。但是我要说的是,当光明照耀天下的时候,你们才会知道谁是真正值得信仰的人。”有人拉起一条红绸,女市长拿着剪刀来到了红绸前,对着鼓噪的众人道:“夜无咎,将被我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咔嚓,红绸被剪断了。车辆开始同行,等待已久的汽车开始了这座大桥的处/女行。同时,画面一转,第七区整装待发的无数坦克、军车、士兵,也开始出发。在雄壮的军乐中走上大桥、走向了第八区。军队旁边的家用车们看起来都倍儿有安全感,司机和士兵们互相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女市长描画的蓝图好像近在眼前。
但就在这时,有火焰的光芒闪起。摄影师赶紧将镜头对过去,只见斜拉桥的支柱上忽然发生了爆炸。爆炸中,那根支柱摇摇欲坠,行将倾覆。而这仅仅是个开端。只听接连不断的爆鸣中,无数火光从大桥的各个地方亮起。
同时,漆黑的河道上忽然有飞弹袭来,仔细一看,那都是涂成了黑色的快艇。桥上的军人要还击、要撤退,但已经都来不及了。如雨一般的飞弹轰在了桥面上、桥底上。咯嘣咯嘣的声响中,拉索一根根断裂。钢铁扭曲的巨大尖锐鸣音中,大桥终于垮塌了。带着桥上的军人和行人,坠落到漆黑的河里。连成片的惨叫中,熊熊燃烧的火光下,妆容散乱的女市长握紧了拳头凄厉的怒吼着。
时间回到一天前,钢睾地下城中。
幽暗的环境让人望而却步,奇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但这一切都挡不住一个人——这里的主人。一个身影在地下城中穿行着,所向之处所有变异生物都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的退却了,好似这个人踏足之处就是生命的禁区一般。
他来到了一个方厅中,走到墙角边,随手掰下一段发着幽光的藤条。将那幽光藤放在嘴里,将看着就毒性非凡的蓝色汁液吸了出来,两下喝进肚里。然后,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仿佛混杂了无数个人的声线,那人自言自语道:“哦,没有想到她能想出这种巧妙的办法。丛生细胞对杂质的吸收能力很强,所以接触到原液必死。但她竟然反过来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丛生细胞来净化原液。将杂质留在了细胞尸体中,提炼出有用的部分,好想法,好想法。”
他转头走向了水池边的一片地方,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两下,忽然拿出一个胶头吸管在地上吸起来一点液体。“那只变异老鼠溅出来东西,足以成为我的样本了。”仰头将吸管中的几滴液体吞下肚子,那人忽然眼睛一瞪,似乎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但仅仅一瞬之后,他竟然纵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做出如此完美的进化液!”
他站起身来,看向上方,目光似乎洞穿了厚厚的土层:“现在,所有的要素都聚齐了,我也该开始最终的一步了。”
时间再回到当下。
无乱区,夜家大宅。这栋占地面积颇为广阔的哥特风格宅院在无乱区的一角,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一直是整个钢睾城黑/道尊崇的圣地。而在这栋庞大的以至于有些阴森的老宅中,一间屋子里,作死老管家正满头虚汗的整理细软。
“糟了糟了,看这个样子是要天下大乱啊!”他刚刚看到了鲜血之喉的直播,那燃烧的大桥真的让他触目惊心。“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竟然胆大包天的做这种事!军方是好相与的吗?现在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呀混蛋!那娘们都说要把夜无咎钉在耻辱柱上,夜家肯定是首当其冲啊!这大家族也无法给我庇护了,所以带着钱赶紧走!”
老头收拾好东西之后偷偷摸摸的往外看,发现漆黑的走廊没人之后就大胆的跑了起来。啪啪啪,鞋跟踩踏的地板的声音在屋宇中回荡,老头一边神经紧张的左看右看一边低声咒骂道:“该死的,今天这走廊怎么显得这么阴森?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必须赶紧走!”
他没有注意,整个夜家大宅里一个佣人都没有。他只是一路飞奔,终于来到了正厅。正要奔往门外的时候,大门忽然间咚的一下关上了。“哎呀哎呀,真是一出难看的戏剧。”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把老头吓了个哆嗦,惊慌的尖叫道:“是谁?谁在那里?不知道擅闯夜家大宅是死罪吗?保安!保安!”
保安没来,来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这一瞬,老头也发现大事不妙了。
“你也有资格说什么死罪么?”立柱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那人看着老头道:“那么,你又在干什么?为夜家争光吗?收起你那无聊的戏码,今天你必死无疑。”
看到那个人,老头愣神了一瞬间,似乎非常愕然于那个人的出现。但就在这一瞬间中,那人忽然前驱,一把西洋剑闪电般刺穿了老头的心脏。
“怎么……是你……”老头艰难的问道。
“嘿嘿,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可是——”那人附身过去在老头耳边说了什么,老头听到后双眼瞬间瞪圆,然后失神倒地,失去了生命的火。
“哈哈,蹩脚的家伙就应该领便当啊。”那人将西洋剑抽出,拿出手帕擦了擦血迹,然后回头对另一根立柱后道:“不过,从小到大侍奉了你那么久的管家死在了面前,你竟然能够面不改色,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代。”
随着那人的话语,另一个人现身出来,赫然是夜伊水。夜伊水只是瞟了死去的老管家一眼,一点表情都没有。惧怕、难过、愤恨,什么都没有。
“对了,现在告诉你个小秘密吧。”那人笑的很恶意:“这老头背着你搞过很多小动作,利用身份之便给自己谋取了很多私利。上次在皇后区有杀手忽然来截杀你,也是他和辛迪加交易的结果。如果不是天下无人的那个女人,霸王之血的传承就要断绝了。可恨吗?愤怒吗?要不要过来再砍一刀?”
夜伊水依然不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颤动。仿佛这事关身家性命的情报,对她来说就是零。
“哈哈哈,好好好,真的不错!”那人收起了西洋剑,指了指夜家大宅的深处道:“你应该知道那个夜家的密室吧?现在可以打开了。去吧去吧,有人在里面等着你呢。”
夜伊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长长的走廊后,一扇扇门扉里,没有一盏亮着的灯,全都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夜伊水终于来到一扇华丽又古老的大门前,没等她推,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那大门自己就嘎吱一下打开了。里面有光,耀眼的光照在夜伊水脸上,普通人的话怎样都要遮一遮光眯眯眼,这是本能反应。但夜伊水依然什么都没有,似乎就是个空幻的木偶。
但在看到门里东西的那一瞬,她的眼镜瞬间瞪大了。抬手捂住了嘴,她终于不可置信的叫道:“怎么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