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究竟站哪一边？

“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抗议，这是恐怖袭击。”

“小布莱克先生，你是站在麻瓜那边吗？”

“不，我站在公理那一边。”

——《预言家娱乐报》为您报道。

“这很明显就是一场简单的恶作剧，只不过麻瓜们的神经太纤细了。”一名巫师说，“得了吧，既然敢在对角巷开公司，就要适应巫师界的生活。”

“适应巫师界的生活，但不代表应该适应无缘无故的歧视和攻击。”

韦斯莱夫人公开力挺丹尼尔，她在报纸上愤愤不平的说：“你们这群白眼狼，忘记小布莱克先生对你们有多好了吗？在这种时候，居然说这种风凉话。”

——《预言家生活报》为您报道。

“以诺特家主为首的男巫们，昨晚因与对角巷的麻瓜发生冲突，目前已被拘捕收监，等候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进一步判决。”

“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塞维奇司长认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恶作剧。”

“而另一方面，丹尼尔布莱克先生始终坚持：这是一场巫师对麻瓜的恐怖袭击。为此，他还表示，假如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判决不能让他满意，他将再次上诉威森加摩**庭，寻求一个公正的裁决……”

——《预言家新闻报》为您报道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露在所有公众面前的，麻瓜和巫师的直接冲突。

“你究竟在做什么！”卢修斯马尔福近乎暴怒的将一摞报纸摔在了丹尼尔面前。

他手抚蛇杖，冰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可以说由他一手带入英国巫师界的男人，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低声说：“把麻瓜们带入巫师的世界，现在还为了麻瓜，要向魔法部宣战吗？”

“有何不可？”丹尼尔神色不变，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里，他漫不经心的伸出手，随便的挑了几长报纸，大致的翻阅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嗤笑：“大部分都没什么用，都在粉饰太平。而且，卢修斯，你在生什么气啊？诺特那家伙一贯目光短浅，还嫉贤妒能，他没少找你麻烦吧？我如今死咬着他，不正好方便你收拾他的家族？”

“我们的确是竞争对手。”卢修斯用冰冷的语气说：“但我们同为纯血家族，丹尼尔。”

“所以，兔死狐悲？”丹尼尔用了一种讥讽的口吻，这让卢修斯十分诧异。

“你看起来似乎很不以为然？”卢修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丹尼尔，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的立场。你之前糊弄了我？你不站在贵族这边，你也是个亲麻瓜派？”

“我不想和你吵架。”丹尼尔平静的回答，“但谁告诉你，我是亲麻瓜派？”

“你想把诺特送进阿兹卡班，只因为他袭击了麻瓜。”

“那他为什么要袭击麻瓜？”

“纯血贵族袭击麻瓜需要理由吗？”卢修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然后，在丹尼尔近乎锐利的蓝色眼睛下，他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好吧，也许……那个麻瓜抢了他的生意，他开订制服装店，却没有采购诺特家生产的布料，该死的！这本身就是那个麻瓜不对。”

“哦？他犯了什么错呢？”

“他就不该在巫师界生活。”

“他在哪生活不归我们管，只归政府管。事实上，对角巷从来不曾禁止过麻瓜进入。。”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丹尼尔回答，“如果你说法律，巫师无缘无故袭击麻瓜是违法；如果不按照法律，那么，更遗憾，伟大的诺特先生败给了麻瓜。”

“那个废物！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想做什么，丹尼尔？”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卢修斯。”丹尼尔站了起来，直视着他，布莱克家特有的黑发垂在他英俊的脸两侧，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他伸出手臂，搭在卢修斯的肩膀上，温和的说：“为什么不更多的信任我一点呢，卢修斯，看在茜茜的份上。别问我，先问问你自己，你想做什么呢？重塑马尔福家族百年荣耀？带领马尔福走向魔法界顶端？这些，当你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那一天起，你就开始努力了，但你没成功。”

“哈，伟大的布莱克家主是在嘲笑我吗？”

“不，我早说过，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人生总有失败，为什么要嘲笑？”

“换一条路，说的可真简单。好吧，您又有什么高见呢？在我跟随一名正统的斯莱特林失败后，一个异国巫师又冒了出来，下一个轮到谁了？麻瓜吗？你把马尔福当什么了？”

“兄弟、亲人、盟友、可以信赖的人。”

“别尽说好听的。”

“那我说点难听的。”丹尼尔说：“你心里清楚的知道，巫师界这种情况早晚会有变革，否则，只会走向灭亡。”

“你说的未免太过夸大其词。”

“可事情就这么直接。想想那些已经消失的精灵吧，固步自封只有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选吧，等死，或者改变寻一线生机。至于清除麻瓜？”丹尼尔冷笑了一声，“别说人口比例问题了，单论武力值，诺特家主为大家做了先驱，瞧瞧，结果还不错吧？”

“Son of bitch！”

丹尼尔惊讶挑眉，“卢修斯，你居然还会说脏话？”

“当面对蠢货、贵族中的耻辱、傻瓜时，我很遗憾，自己贫乏的语言天赋已经没办法缓解愤怒了……”卢修斯磨着牙说，然后，他突然追问：“但是，那些麻瓜也并不是普通人吧？”

“没错。”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唔……英国人。”

“丹尼尔布莱克！”

“是。”

“你现在还不能摊牌吗？告诉我，你究竟站在哪一边？美国？英国？巫师？麻瓜？”

丹尼尔笑了起来。

然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吊儿郎当的翘着腿坐了下来，“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问我站在哪一边呢？卢修斯，我哪都不站，我只站在自己这边。”

卢修斯马尔福冷哼了一声。

“亲爱的姐夫，别生气。我请求你，请求你把眼界放宽一点吧！”丹尼尔用一种不正经的调侃口气说：“带领马尔福家族站在魔法界的顶端有什么好玩的呢？魔法界就那么点地方，人也这么少，这么少……你为什么试着带领马尔福家族站到英格兰的顶端？那不才是真正的辉煌吗？”

他转过头，蓝色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蛊惑着说：“政治的中心，英国上议院的一个名额，你有没有兴趣？”

“你果然和麻瓜政府有交易。”卢修斯用一种不出所料的口吻说。

他这时候的神色极为复杂，有暴躁有隐忍有厌恶，还有一丝犹豫。

他是纯血贵族中难得的清醒人，所以，他也一直清醒的意识到巫师界正走向末路。甚至自己的家族——马尔福家族，多年来也在走下坡路。

尤其是神秘人那一次战败，马尔福的势力早就不复曾经。

但究竟是抱着纯血的荣耀，带着家族的骄傲平静、固执的走下去；还是委曲求全，真的像丹尼尔说的那样，与麻瓜合作，找出一条生路？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我已经把筹码都摆上桌子了。”丹尼尔轻声鼓动着他说，“敢不敢冒险赌一把？”

最终，马尔福沉吟许久，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才艰难的给予了一个答复：“我需要时间来考虑。”

丹尼尔顿时愉快的微笑了起来。

所谓‘考虑’代表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卢修斯直接翻脸，勃然大怒，那才是糟糕到不能更糟糕的场面。所以，与此相比，就都算是好消息。

“诺特的事情，我可以旁观。”卢修斯拄着蛇杖，冷静的说：“但是，老规矩，我也不会帮你。而且，我相信魔法部以及一部分贵族最近都会开始给你找麻烦。”

“祝福你不会阴沟里翻船，丹尼尔。”

“也许……”

卢修斯在即将离去时，他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也许，在你漂亮的赢下这一场后，我会更加‘郑重’的考虑……”他加重了语气说：“你提出的建议。”

“那你可要好好看着了，不止这一次我会赢。”丹尼尔毫不退缩的直视着他，语气近乎傲慢的回答：“我还会继续赢下去，一直。”

马尔福没有再说话，他大步的走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然后幻影移行离开了这里。

丹尼尔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的望着远处。

“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吗，Honey？”

这时候，莫里亚蒂从隔壁的小会客室里慢悠悠的晃了出来，他懒洋洋的伸着胳膊，搂住丹尼尔，趴在他的肩膀处问道。

“英俊？”丹尼尔挑了挑眉，自恋的回答。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莫里亚蒂在他身后低笑，“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亲爱的。”

“我可没说谎。”丹尼尔冷静的回答。

“对，你只是抛出了一个美味的诱饵，却坏心眼的不告诉那些鱼儿们，要吃到诱饵究竟有多么的危险和艰难。”莫里亚蒂轻声的在他耳边说，“我真没想到，你和麦考夫居然做了那么多的交易。上议院的议员职位……亲爱的，让我看看你还能做到那一步？”

“我做到那一步，和你的关系都不大。”丹尼尔很直接的说，“事实上，今天有很多人问我的立场。”

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莫里亚蒂，然后忍不住低声问，“其实我也很好奇。吉姆，你有立场吗？假如有，你更喜欢站那一边？”

莫里亚蒂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居然会问我？我以为在你心里，我的坏蛋形象早就定性了。”

丹尼尔撇嘴：“少废话，不想说就算了，要说就快点儿说。”

莫里亚蒂站直身子，摸着下巴，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每个童话都需要一个经典的大反派。但这是我对夏洛克说的。事实上……”

他难得坦诚的说：“混乱的中立，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