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在佩岑的床上睡得很沉,有一些香艳的片段近乎疯狂的在他的脑海里闪来闪去,但他却不太愿意醒过来。他的意识里有一些东西不受他的控制,这让他很不安,如果一个人对自己都感到陌生,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喜欢佩岑那件蚕丝睡衣的柔滑手感,那让他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那里面的美丽曲线是温暖的。她把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她的温柔的挤压着他的脸,这种感觉既香艳又充实。他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顺起来,他能感觉到她温柔的眼神正在他的身上流动,她的手指伸进他微微卷曲的头发里轻轻地拨动着,偶尔还会把自己的唇压在他的发间轻柔的吻一下。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他有一种直觉,她远比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要强势许多,她只不过是让她身上的强势巧妙地躲过了人们的视线而已。对他来说这一夜的经历让他义无反顾的投入她的怀抱,而她似乎早就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她甚至还帮助他完成了对两人爱情动作大片的剪辑工作。
他怀疑自己以前做过类似的梦,因为那些幻影的碎片是那么的熟悉,过去的现在的有些东西好像重叠在一起。有些东西完全不合逻辑,但却让人感觉很亲切。有一些过去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但却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无从捕捉的东西,在这个夜晚竟然变得清晰可见,就像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他脑海里的那团浆糊一样。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寻找什么可以的东西,却被她轻盈的躲开了。
“你醒了?”她的声音中有一点点的笑意,好像离他很近,因为他能听清楚她的表情,想象出她把凌乱的睡衣整理好的样子。但她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另外一种东西,那种他不太熟悉的东西,那奇怪的感觉又好像是她的声音是从什么遥不可及的地方隐隐飘过来的。
“睡得好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甜美了一些,那是一种不能抗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从梦境中醒来的。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室内的光线有些刺眼,他想伸出手挡住一些调皮的阳光,但却发现他的手已经被她一双温暖的小手牢牢控制住了。她向前探着身子,拉着他的手把他半牵半抱的拉了起来。她的美胸在他的眼前晃动,她的睡裙也刚刚盖过优美的臀线而已。
他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她递过来的一杯水打断了。他这才觉得自己其实早已经口渴难耐,只是迟迟不愿醒来。水的温度适中,有一种淡淡的蜂蜜和雏菊的香味,喝起来既温润又清爽。他感觉好多了,他伸出手臂拥住她的背,然后贴了贴她温热的脸颊,她踮起脚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非常惬意的享受了那一瞬的温存。
“昨天把你累坏了吧……”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暖的感觉真好。
“嗯。”她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反而这一句却让人觉得娇羞无限。那里面的潜台词明显就是:我的确被你玩得很累,不过我很喜欢。
“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她推着他走向浴室,偶尔还像新婚的妻子那样撒娇的把头顶在他的背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他的脑子里甚至闪过自己把她抱进浴缸的情景,那样的话,也许他们还会继续无穷无尽的疯狂吧。但他只是想想而已,直到她从外面缓缓拉上浴室的门,切断了他飘在空中的一切幻想。
他在蒸汽和泡沫中间,让自己的身体重新找到了温暖的感觉,看着自己身上健美的肌肉线条,他的自信心在慢慢的恢复。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某个古老部落的仪式,那种把自己散落各处的精神和魂魄重新召回的仪式。
“亲爱的,你洗好了吗?”她的声音在耳边甜甜的响起。“衣服在你左手边的柜子上,我在楼下等你。”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那个细小精致的对讲装置。这里不会还有什么摄像之类的东西吧?他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这件浴室装饰得足够精美,如果有一个什么秘密的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恐怕也不会让人惊讶吧。
他穿上她为他准备好的乳白色浴袍,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显得容光焕发,浑身散发着迷人而又性感的魅力。
“镜子的右手边有剃须刀。”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
镜子里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眉头悄悄地挑了一下。她不会真的在看着自己吧,他其实没觉得有什么难堪之类的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他打开剃须水的盖子,一种淡淡的茶香味道很熟悉。剃须水和剃刀都是他常用的牌子,他稍稍有些诧异。佩岑对他的了解似乎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刚才忘了告诉你,我没有偷看你哦,我只不过是阅读了一些关于你的资料而已。饭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也好了就赶快下来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以她的能力足可以把任何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她站在楼梯口张开双臂给个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她已经换掉了睡衣,穿着一身乳白色的家居服,长发也在脑后高高的梳成一个漂亮的马尾。她的脸上有一点淡淡的妆看起来既妩媚又清爽宜人。
她拉住他的手把他送到餐桌旁的椅子上,他对着眼前这些食物的精美程度感到十分震惊。其实只不过是早点而已,但却被她的巧手打理成惊艳的程度。他在震惊之余甚至有些感动,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她端起一个精致的银壶,给他面前的京瓷杯子里倒满热气腾腾的牛奶。
“好好地睡了一觉,觉得很舒服。”他觉得现在自己的声音也似乎变得暖暖的。
“昨天晚上你那个的次数太多了吧……”她满脸娇羞的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不知道……呵呵……可能是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她甜甜的笑。
“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她也许在牛奶中加了一点儿什么特别的东西,喝起来尤其香滑柔顺,就像丝绸一样轻柔的拂过他的喉咙。
“还要一点儿吗?”她微笑着看他一饮而尽。
“不用了,这样刚刚好。”秦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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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件事,我交代给我最好的朋友了……”佩岑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手心。如果说昨夜的疯狂更像是一对偷欢的情人,那么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了。
“好,那边具体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秦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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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柳晴给秦阳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就在中天地产的楼下,让他下来陪她吃午饭。
两个人在一家精致典雅的咖啡店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
“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秦阳知道柳晴那边万事刚开头,有一大堆的琐事登着她呢。上一次他们一起吃午饭还是柳晴在中天地产任职的时候。
“哦,今天上午到广电总局那边谈申请卫星频道的事。回来正巧路过你这儿……”柳晴笑了笑。不过秦阳总觉得这笑里面心事重重的。
“谈的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衙门口的标准答复……回去等消息呗……”
柳晴没想告诉秦阳实情。其实她上午并没有去什么广电总局,而是到医院取了一下化验报告。经过这么长时间每天晚上变着花样的拼命索取,她竟然没有一点儿怀孕的迹象,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几乎每一个温柔旖旎的夜晚,她都会使出各种娇媚诱人的手段,让秦阳把自己灌得满满的。按理说像她这样完美而娇嫩的身体,像他那样强悍而持久的能力,绝对应该一炮而中才对。
因为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柳晴最近总觉得心慌慌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在床上也不再有前些日子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儿。柳中天那边一直催着两个人的婚事,可是秦阳一直找各种理由拖延,弄得柳中天很不高兴,柳晴心里也越来越焦虑。她原来想,要不干脆先要孩子。这样一方面拴住了秦阳,另一方面也可以和父母那边有个交代。哥哥和嫂子那边一直没有孩子,柳夫人整天急得跟什么似的。如果柳晴能给他们老两口生一个宝贝出来,那可就皆大欢喜了。
其实,柳晴这样做也是为了秦阳的未来考虑。如果他们俩有了孩子,柳中天和秦阳之间的关系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柳中天对秦阳也不可能再时而亲近,时而疏远,时而重用,时而雪藏,摇摆不定,看得她揪心。借着孩子的关系,秦阳可以提前登堂入室,在柳氏家族中站稳脚跟,到那时柳晴也就彻底放心了。至于结婚不结婚的,和要一个小宝贝的迫切要求比起来好像倒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所谓奉子成婚在柳晴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柳晴的一个闺蜜在陆军总医院工作,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柳晴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又在闺蜜的详细指导下回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取来了秦阳那个的样本。检测的结果是,两个人都非常健康,秦阳的精子活力更是惊人。
“也许是你的精神压力太大,太心急了吧……慢慢来……有的时候孩子来也是要讲机缘的……”妇产科那位老教授如是开导她。
“想什么呢……”秦阳看着她对着咖啡出神,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柳晴尴尬的笑了笑,望了一眼窗外,“哎,什么叫命理解读,八字姻缘啊……”对面街角的窗户上贴着传统窗花一样的广告语,显得既古朴又别致。
“什么……”秦阳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原来是一处酿名斋,店面不大却古色古香的很有韵味。
“哦,这个是给人家起名,算命的地方,顺便看看男女八字合不合,适不适合做夫妻……”秦阳耐心的解释道,对柳晴这样在国外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深奥了。
“真的啊,那我们一会儿过去算一算,好不好……”柳晴突然兴奋起来,在现在这种微妙的时候,她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算不算上天注定的姻缘。
“都是见人说好话,骗个小钱儿花花……还是不要去了吧……”秦阳摇了摇头。
“老公,你就陪我去一下吧,就算是花点儿钱听人家奉承几句,我也开心啊……好不好嘛……好不容易让你出来陪陪我……”柳晴摇着他的手开始撒娇起来。
“好吧……”秦阳无奈的笑了笑。
这家酿名斋在这条街上很有名气,秦阳以前听身边的同事们提起过。据说这家酿名斋只在上午纳客,正午一过,必然准时打烊,无论有多少人等着也概不例外。若在平日这个时候,这处酿名斋早就打烊了,可是今天斋主的孙女前来探望,两人聊着聊着忘了时间,就把关门这件事给忘了。
柳晴拉着秦阳的手进了门,说明了来意。老人原说过了时辰,不愿接活。可是架不住柳晴一张巧嘴软磨硬泡,再加上老人的孙女也想见识见识爷爷的学问,在一旁帮着说话。所以老人也就欣然应允了。
老人家仙风道骨,须发皆白,只是一双眼睛看不见。秦阳好像在哪里听过,凡能洞察天机之人往往不能周全,通常必有一处缺陷。这个也许是天意使然,非凡人意志可以参透。
老人让秦阳和柳晴报上名号、生辰,简单掐算了一下,因为看不见他的样貌,老人问愿不愿摸骨,这样算出来会更准一些。
柳晴问秦阳什么叫摸骨,秦阳笑着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胸前比划了一阵,羞得她直吐舌头。
“呵呵,哪有这样的……”老人的孙女在一旁咯咯笑道,“男的只摸头,女的只摸手……当然如果不愿摸也可以……”
“那就摸我吧,我脸皮厚……”秦阳笑着说道。看着柳晴在一边又好奇又娇羞的模样他的心里也不觉暖洋洋的。
老人原本谈笑风生,可是一双手刚刚触及秦阳的额头,竟突然眉头深锁,缄口不语。待到摸到太阳穴,老人的脸上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老人家,您什么地方不舒服?”柳晴有些担心起来。
“是啊,爷爷,不舒服就别看了!”老人的孙女也着急了。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讲话。
“这是您的头,没错吧……”老人家突然对着秦阳幽幽一句。
“当然是我的……从小就跟着我呢……”秦阳想幽默一下,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老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他毛骨悚然。
“老朽要摸摸您的后脑,有冒犯之处,请君海涵……”老人面色凝重。
秦阳不觉哑然失笑,这摸就摸呗,怎么还弄出戏词来了,这是要唱戏啊还是咋地!
“您老人家随意……”
“得罪了……”
老人家在众人的诧异中仔仔细细的摸遍了秦阳的后脑,然后一脸错愕的呆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过了好半晌,老人才幽幽冒出一句:“孙女,你带与客人同来的那位女伴先到后面喝茶……我和客人单独待一会儿……”
老人的孙女不明就里,但爷爷既然吩咐了,也就照做。柳晴虽然一头雾水,却又不好问什么,只当是这里的规矩,也只好跟着回避了。
老人听左右散尽,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扑通一声跪在秦阳面前。
“不知君上驾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秦阳吓了一跳,急忙双手搀扶,“老人家,您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您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