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情感] 【黑心小女佣】(完)【作者:米璐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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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璐璐字数:55067

楔子

咚咚咚!如同硬石般的拳头用力的在门板

上捶了几下,副恨不得想要拆了这道门的样子。

“姓韦的,限你三秒钟给老子开门!”外头的男人虎背熊腰,脖子上还戴了条粗大的金项链,那敲门的手腕上的金链子也随之晃着。

金光闪闪的“大”男人,以丹田爆出了熊吼。

躲在门后的少女,微微缩着肩膀,抿着唇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靠夭,还真的不给老子开门!”长得像恶霸的男人忍不住又捶了几下门,韦佐柏,你给林北死出来,逃避是没有结果的。“

鸣呜……里头的少女瑟缩了下,发出啜泣的声音。

有哭声?粗犷的男人挑了浓眉,突然想到前不久自己曾拨了助理给姓韦的男人。

“小咩,快开门!”该不会姓韦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对小助理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老、老大……”小咩在里头咬咬唇,死命的顾着门,“我、我对不起你……”

“嗄?”男人瞪着紧闭的门板,发出疑惑的声音。“是不是韦佐柏突然变成禽兽了?”

“呜呜……大师、大师他做了比禽兽还更令人发指的事,他做了件让我生不如死的事……”

“小咩,快开门让我进去!”

“老大……你要先答应我,不要将罪怪在我的身上。”小咩抽抽噎噎的哭着。

“好啦、好啦!”废话真多。

于是,小咩开了门,外头站了名身高九O的壮硕男人。

他审视小咩会儿,瞪大了他的牛铃眼,最后跨开穿着短裤、蓝白拖鞋的长腿,进入偌大的公寓之中。

小咩衣服整齐完整,头长发也利落的束成马尾,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呃!总而言之,切都很正常。

他口中的韦佐柏没有成为他脑海的禽兽,反倒是跑得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他挑眉,双脚不客气的往室内而去,开始在每个角落寻找那该死的身影。

“干!”每落次空,他就爆出国骂。

小咩选了个离门口最近的角落,等等好逃命。

男人就像头熊样,兴师问罪的来到小咩的面前,出手便是将她从地上揪起来。

“韦佐柏呢?”

小咩哗的声哭了出来,双手颤巍巍的摊在他的面前,掌心有着张已被揉皱的小纸条。

他哼了哼声,就像大熊低吼股,接过手瞧,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很性格的字!!

我出去找灵感了,暂时别找我,Bye。

韦佐柏!你他妈的找什么灵感?截稿期就在这个月底,你又要让老子开天窗……“男人很戏剧性的蹲下身子,双手抱着他的平头,恨恨的想要吼出心里的不满。

然而跑去找灵感的韦佐柏,早已挥挥衣袖,很潇洒的离开这座城市。

第章

她真的很衰。

上上个月被友人拐了记,被骗走大半的存款,然后人去楼空,连朝好友吠句“没情没义”都没办法。

上个月更惨,她的工作因为灵感的问题而滞怠不前。

听前辈说,做这行工作,命中注定也要有缘分,灵感就是写言情小说的能量,少了这股能量就是——空亡期。

对,她现在正处于空亡期,因此只能靠着五位数的存款渡日子,然后每天都在脑力激荡,想要与灵感先生泡茶聊天。

但是灵感先生似乎也嫌她太无趣,索性丢下她远走高飞,让她留在原地坐吃山空。

古人还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是真的!

人日倒霉,会连三衰!

第衰,被好友倒会骗钱。

第三衰,稿子卡稿,灵戚干涸,遇上了空亡期,连个蛋都孵不出来。

第三衰,真的是人间最大的惨事,也是世俗男女最常遇到的事!!男友劈腿。

劈腿不打紧,只要男人乖乖回来跟她说句“对不起”,搞不好她还可以对他晓以大义,以宽宏大量的气度原谅他。

但是这男人太过分了。

他不但劈腿,还当起烂种马的跑回去吃前女友的回头草,最让她为之气结的是,这臭男人竟然将她的东西统统都打包,然后全部丢出两人同租赁的公寓。

去他的!最让她不爽的,她也没将“狼心狗肺”送给前男友,他便带着前女友远走高飞,还将公寓退租,连同押金同没收,没有留点渣给她!

靠!@#%……她的脏话可媲美万里长城那么长了。

最后,她投诉无门,又不敢拨电话给父母,就怕父母叨叨念念她番,然后再逼着她回家当个听话的女儿,乖乖的相亲,从此在家相夫教子,扮演人生中最重要的妻子角色。

天啊!她好不容易摆脱家中的压力,不想过着传统的未来生活,才决定自己勇闯天涯,从家中搬出来自食其力。

为的就是证明她能够养活自己,不是个需要靠别人救济的米虫。

但她现在却沦落得像只落水的小狗,身狼狈不说,有委屈还没有办法吠出来,造成心里极度的内伤。

当她扛着自己的家当正在台北的街头游走时,偶遇大学的同学韦佐妮。

韦佐妮好心的问起她的近况,她原本不想掉下眼泪的,却遗是不争气的像是溃堤的水库。

她哭了很久很久,最后由韦佐妮将她带回自宅。

韦佐妮很有义气的拿着盒面纸,在旁边抽面纸,边听她诉说无尽的委屈。

“哦?”韦佐妮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真没有想到有人可以衰到这种地步,“妙映,妳真的好倒霉。”

安妙映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那张哭花的小脸望着韦佐妮张标致的小脸,企图找寻些安慰与认同戚。

“倒霉到我都想去跳河了!”安妙映抽泣的开口,黑框下的双眼早已哭红,连她的鼻头也哭得红通通的。

“不然……”韦佐妮放下手上的面纸盒,副就是佛心来的,“妳就暂时住在我这儿。”

安妙映听,双美眸瞠大,像是溺水的人遇上浮木,急忙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救赎。

不过当她握上佛心来的同学的小手后,她又拢了眉。

她向来独来独往,大学毕业后又没有和同学联络,过着干物女加宅女的自闭生活。

现在她有难,同学伸手要救她,虽然是雪中送炭,但是她还懂得“客气”怎么写。

同学今天看她有难收留她,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的灵感枯竭许久,连同生财工具的笔电也被没良心的前男友侵占,根本又是个麻烦的开始。

“佐妮,谢谢妳对我伸出援手。”她真的感激不尽,“只是我最近在走衰运,不好意思打扰妳太久。”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韦佐妮不介意的回答。

“不行。”安妙映还是坚决的摇头拒绝,“今晚妳收留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不应该再得寸进尺,我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可是……”韦佐妮出身在有钱人家,实在不敢想象没有钱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妳不是失业吗?何况妳又没有庄的地方……”

“我得先去找工作。”赚到钱,才能买回她的生财工具——笔电。

韦佐妮虽然与安妙映没有生死之交的友情,不过见到她这副悲惨的漠样,又见她有骨气不靠别人接济,于是沉思了会儿。

“对了,我爹地和妈咪在南部有置产,不过前几年因为我姊姊在美国待产,索性就在美国定居下来,留下这幢别墅却都在养蚊子……”韦佐妮突然想到南部的别墅,“正好,我妈咪前几天还交代我要找个女佣帮忙照顾房子……不然就请妳去,成吗?”

“啊?”有这么好的事?连她都傻眼了。

“因为别墅位于南部的乡下,所以$我和两位哥哥都很少回去,尤其我父母又移民了,那里根本就是幢空屋。”韦佐妮笑咪咪的问着,“妳就帮我整理房子,偶尔我回南部度假,妳再充当我的厨娘,薪水照算,成吗?”

“这……”同学真的是佛心来的,头上都有天使的光环了,令她想要接受又觉得会遭天打雷劈。

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连走三个衰运,好运跟着来了吗?

“就这样吧!省得我又得面试女佣。”韦佐妮握住她的手,“妙映,就这么决定吧!对妳、对我,都好。”

对她当然好啊!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兼好运。

句话,就赶走她所有的衰运,还附带她求之不得的Luck!

韦氏的千金真是她的幸运女神。

所以她再拒绝下去,就太过矫情,她现在是个极需要人家救济的饿鬼,不需要再假仙装下去。

“同学,谢谢妳!”啊!有个有钱的同学真好,她爱极了这个人长得美,心地也特别美的同学。

“我们彼此都有受益。”韦左妮笑起来双眼像弯月样,甜美得就像颗苹果。

这颗苹果,为她的悲惨人生带来线曙光。

**

夏天、海滩、比基尼。

最重要的是,夏天的云很白,天很蓝,海浪也正拍打在细致的白沙上。

临海的幸福里非常适合都市人来此度假,擦上防晒油,脱去脚下的鞋子,脚丫子踩在细沙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

炎炎夏日,海滩椅上的大阳伞如同朵又朵冒出的磨菇,遮住了头上赤炎的阳光。

随风而起的白浪上还有养眼的冲浪猛男乘风破浪,以及美不胜收的比基尼辣妹正在海边戏水奔距。

美好的夏日、养眼的夏季,真的很适合单身又独自旅行的男人。

名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手拖着行李箱,毫不避嫌的低望着海滩上的美景。

接近下午时刻,阳光依然刺眼得紧,然而刺眼的白光已渐渐转为橘红,染红了片深蓝的海。

啧!真美。身高八二的男人嘴里发出赞叹声,那有型的下颏还留有几分胡髭,为他的性感添了几分。

而他身随性的装扮,完完全全是配合这靠海的小镇——

凉爽的丝质衬衫上印着五颜六色的棕榈树,靠近领口部位的扣子几乎都解开来,露出宽阔又肌肉分明的胸膛,还有若隐若现的棕色胸毛。

配上白色短裤的他,也很能够入境随俗,只穿着样武简单的海滩鞋,人字拖上只缀着碎钻,将看似“随便”的品味悄悄提高层。

总而言之,这男人看起来很骚包。

不过,光他的外型,却亮眼的引起经过的辣妹瞧再瞧。

虽然望不见墨镜下的眸子,但那高挺的鼻梁配上张薄唇,看起来就像混血儿的五官。

因为他的肤色不像其它男人那般的健康麦色,反而白皙得像个白人,肤色怎么晒太阳也不会被晒黑,只会晒出红痛的晒伤。

他是时心血来潮,才决定这趟的旅行,不过他背后的行李箱却透露这次的旅行,其实是场准备好的预谋。

没办法,明明在今年二月,他打算去日本冲绳度个长假,却硬生生的被出社里长相最流氓、出手像大尾的责编盯梢,抡起拳头恐吓他非要赶出今年所有进度的稿子,才肯放他个长假。

屁啦,如果职业作家的灵感能像绵绵不绝的长江川流不息,他还需要每天去寻找灵感吗?

不要觉得他低级或是太过实际,但他真的不得不说,灵感就像人体要排放废气般,你永远不会知道灵戚会在什么时候浮现。

所以当灵感不来的时候,就是要主动去寻找。

于是他想,他肯定平日被压榨太多,导致他的灵厌就像男人的不举——你愈是想要有刺激,却依然停滞原地。

因此,昨晚原奉埋在笔电屏幕面前的他,突然大彻大悟的悟到个真理——为什么他要没日没夜坐在桌子前,盯着他的屏幕,敲打着听起来冰冷的键盘声,像个机器人制式化的敲打堆他觉得没有感情的文字排列呢?

难道这辈子他就只能在无趣的文字之中打滚吗?

蓦然间,他惊醒了,自觉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他需要自由,需要奔往那蓝如天、宽如海的世界,逃离到世界的另端。

不过,流氓大尾大概看准了他的蠢蠢欲动。早在他打算出国时,亲手没收他的护照,然后还扬起这辈子最难看的笑颜,操着台湾国语对他说:“干,你敢给林北出国,林北就打断你的两条腿!”

韦佐柏拿下帅气的墨镜,肺部吸进带着咸味的海风,将落日映入他的双眸之中。

哼哼!趁流氓编辑还没打断他两条腿,他想也不想的回到故乡幸福里。

夏日、海滩、比基尼辣妹,这里的小镇真的是天堂。

他自沿海道路望下整片海景好会儿后,才满足的扬起唇迁的笑容。

噢!这里是天堂,他定要住到爽为止。

王于稿子、编辑……统统都像这轮落日样,全都给他滚进海里吧!

他大爷不想俗气的被这些烦人又庸俗不堪的俗事缠身,他只想要好好享受他的假日。

蓝天、白云、海滩……

喔喔喔!最完美的假日正如同辣妹样向他招手。

选择来此避难的决定是对的!韦佐柏将墨镜挂在衣衫不整的胸前。

拖着行李的他,沿着滨海公路路往下走,他知道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自己。

橘红的太阳,将他高大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

海浪狂妄的拍打,浪潮的声响就像鼓舞他的战乐,令他觉得自己全身被注满了无形的力量。

连同原本稿子写不出来的烦闷,在这个时候全都被洗涤而去。

**

福尔摩莎,南边的个临海小镇。

民情淳朴的小镇,像名风情万种的女人,虽然有点年纪了,但举手投足之间又带着迷人的风采。

镇公所以南的街道往下直直走,再由市区转到市郊,通往小镇中的世外桃源——幸福里。

通常幸福里几乎没有外来客,因为游客都在小镇市区住下,鲜少会来到乡里,所以旦有外来客,都会引起阵注意。

尤其韦佐柏穿得如此骚包,那又高又帅的脸孔,想不让人注意都没办法。

但有人认出来是韦家的公子,是乡里间有钱人之,听说以前就是大地主,最近几十年韦家主人从事进出口贸易,事业更是如日中天。

韦家的老爷娶了广氏千金为妻,两人相爱了几乎大半辈子,还孕育了两女两子,在幸福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韦老爷向来乐心助人,又好施公益,在地方上是人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大好人。

不过前几年韦氏夫妇因为大女儿生产,纷纷移民美国,还让里民们难过了阵子。

难得韦家的公子回老家,不少里民上前与他攀谈。

韦佐柏应付这些热情的乡民,奸不容易摆脱他们之后,却因为场午后雷阵雨淋得全身湿答答,全身行头都狼狈的泡了水。

他以前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到父母置产的别墅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台北居多,今天回到这儿,全身依然觉得通体舒畅。

别墅定幢改建过的透天厝,外观是亮眼的天蓝色刷漆,后边有座整理过的花园,放着几张露天桌椅,以及遮阳、遮雨的阳伞。

他的父母还在后院兴建了个吧台,早上提供咖啡,晚上则是提供调酒,在后院小酌时,还可以听着浪潮打来的潮声。

个人的独身旅行,确实是场冒险,而冒险最大的收获,就是会有意外的惊喜。

放好行李,他拿出随身的笔电,踏出日室的房间,来到偌大的客厅。

客厅的墙边挂着四十吋的液晶电视屏幕,该有的家电什么都有,但是家具却简单干净。

个圆形的玻璃桌配上L型的白色布沙发,放着几个淡色的抱枕,视野让人觉得舒服。

他将笔电放在桌子上,再试坐白色布沙发,长手长脚的他,觉得沙发有点小,不过还算舒服。

鼻子嗅了嗅,他发现自刚刚进屋,就闻到种特别的味道,凉凉的,让人有些通体舒畅……

啊!是薄荷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像是放松了他的身心,令他坐了近五小时车程的疲倦,在这刻似乎慢慢的消失。

他微微闭上双眸,沉浸在充满薄荷的味道的室内。

好会儿,待他以为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然后注视着大门的动静。

同时间,门上的门把被人轻轻转动,接着踏进大理石地面的是双白皙的脚丫子。

他的眼光自那双可爱的小脚丫子往上攀爬,再来映入眼里是双均匀却不怎么修长的小短腿,不过看上去肌肤白嫩透红,虽然不在他的评分标准及格之内,但还算顺眼。

他心想,这定不是个辣妹。

果不其然,再往上瞧,是件花到不行的桃红色宽大海滩裤,而且尺寸比她的体型大了几吋。

再往上看,过长的黑色T恤遮住了她大腿的部分,然后再往上移……

噢,不会吧?是个太平公主。

他的双肩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的垮下,连最后的丝期盼都被粉碎了。

直到铁门完完全全被打开时,进来的是名……村姑!

对,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女人就像村姑,跟他路从滨海公路看到的美不胜收的比基尼辣妹完完全全就是赤道与北极的表现。

辣妹,辣到让人心跳加快、脸色发红、还有辣到他像只哈巴狗样吐着舌头散热。

但眼前这名村姑,却如同北极般让人心寒,不仅冻结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迅速的灭去他原本期待的欲望,还冻伤了他的双眼。

妈呀,他从来没有看过个女人,可以如此邋遢成性。

他很明白这里是热情的海边度假胜地,可是这女人“青菜”的穿著,真的会引起路人的唾弃。

她头看起来像稻草的棕色长发,随意用支青色鲨鱼夹夹住,鼻梁上戴的也不是流行有型的眼镜,而是厚重的黑框眼镜,完完全全替她的俗气加了分。

皱巴巴的T恤角,还有线头脱了线,平贴在大腿上,配上过大的桃红色裤子……

男不男,女不女的……噢!这真是有损他的视力。

“啊!”眼前的“村姑”见到屋内多了名大男人,手上的塑料袋掉落在地上,吃惊的伸出右手,以食指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个半天,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那白皙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外面天气太闷热,还是因为见到长得无敌帅气的他,时涨红如苹果般。

如果是因为他长得太帅吓到她,他可以原谅她无礼的吃惊模样。

“你、你……有、有小偷啊!”她的声音下子提高了八度,像是想要用尽腹中所有丹田的力量。

小偷?他皱起两道好看的浓眉。他的长相像小偷吗?

“喂,”他跳离沙发,长脚跨了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妳听我说,我……”

他伸出长臂,想要揪回惊惶失措的她,她却低下头,张口就往他的长臂咬去。

“噢!Shit!”他飙出脏话,收回自己的手臂,臂膀上留下很明显排整齐的齿印。

“救命啊……强奸啊……有小偷啊……”村姑路喊叫,只差没有连滚带爬的逃跑。

她转身,死命的往门口奔去,还路扯开喉咙的大声尖叫,整幢楼房迥荡着她的尖叫声。

他揉揉自己的长臂,没想到自己被入侵地盘,还被“肖婆”咬了口,不知她有没有病?

经过五分钟后,他彷佛还能听见那村姑的尖叫传遍了整个乡里。

尔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又听到些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像是很匆忙的从门口的院子传进来。

正好,他正想要问个清楚,为啥他父母的别墅里,会有个像疯子的村姑来找碴?

我……“

第二章

喔!原来那村姑叫做安妙映。

人长得村姑,名字更是耸到像菜市名,活脱脱与这热情的海边小镇完全不符合!

不过眼前的安妙映比他还要更生气,她坐在沙发上,还不时拿着她双眼睛外加厚重的镜片瞪着他。

她彷佛在无声的控诉着他,竟然无耻的侵入了她的地盘、她的城堡。

他则是以副毫无悔意的表情回瞪她,像是无声的响应着她:搞清楚点,老子才是这里的老大。

两人瞪来瞪去,彷佛在比谁的眼睛大。

直到坐在两人中间的辣妹清了清喉咙,左右的看了他们眼,涂了水漾唇膏的小嘴才微微张开。

这辣妹是幸福里的总干事,年轻有为,也很有服务热忱。

重点是,辣妹黎小妃是安妙映在幸福里第个交的朋友。

所以,安妙映跑出大门,是去“撂人”外加求救。

不过幸福里向来民风淳朴,居民个个善良无邪,街里之中没出过什么恶名昭彰的坏人,而且人人又守望相助。

有坏人?没问题,大家定挺身而出!

“妙映,不要担心。”黎小妃拍拍她的肩膀,这家伙我认得他,他是韦家二少,有名得很。“

“有名?”韦二少?不就是韦佐妮的哥哥吗?

“对啊,”黎小妃点头,“我哥以前和他是同学,他其实在街坊还满有名的。”

韦佐柏双手环胸,认真的打量着黎小妃和安妙映两人。

黎小妃,他认得,是黎家那个最捣蛋又最不受控制的小女儿,说起来,就是个被宠坏而没有教养的小野人。

安妙映?他发誓,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要靠近的村姑型女人。

这女人看就知道天生是个没有美感的宅女型,叫她女人,算是称赞她了。

“不过妳刚刚喊救命是对的。”黎小妃语重心长的在她的耳边附语,这家伙天生就是个色胚,听说只要是女人,都难逃他的狼爪之下。“

安妙映听,脸色几乎都绿了。

不巧的是,这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落进了韦佐柏的耳中。

“喂!”太过分了喔!他韦佐柏虽然很爱“把妹”,但不代表他不挑食,“请妳不要污蠛我的人格好吗?”

他是很有原则的,就算饿到个极限,也不会随便找个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女人——如果她看上去还像是个女人的话!

不是他爱挑剔,这女人再认真瞧,他身为男人都会替她咸到悲哀与羞耻。

穿着犹如咸菜干的黑色T恤,头发就像稻草般死气沉沉,她全身上下无论他怎么看,还是无法顺眼。

“前提是你还有人格的话,才会成立污蔑你的事实。”安妙映的舌头可不比外表那么拙样、朴实。

她说出的每个字、每句,如同根根锋利的针刺着他的肌肤,甚至深达他的心里。

他挑挑眉,没想到这女人开口说话倒是挺尖牙利嘴的。

他将眼光移向她的双眼,发现她也正用着双毫不退却的眼眸对应着他,彷佛无声的告诉他:你休想在我的身上占得丝便宜。

拜托!他真的、真的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好呗!

这样的女人,双手呈上送他,他肯定会将她再以双手奉还回去,省得她留下来残害他的双眼。

黎小妃虽然对韦二少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到深仇大恨的地步,毕竟很多流言八卦都只是街道消息,都足从婆婆妈妈那儿听来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黎小妃看看她,又望望韦佐柏,“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就好好同住在间房子之下,从此和平相处,才符合我们幸福里的宗旨。”

宗妳个大头鬼!韦佐柏毫不客气的给了黎小妃个白眼,“黎小妃,这幢建筑物名下的主人是姓”韦“,不是姓黎,好像轮不到妳教我怎么做。”

黎小妃嗟了声,“但是韦家的建筑物落在幸福里的土地上,我正好是里民总干事,天生富有正义感,专门为乡民解决大小事,以和为贵。”

“那正好,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家,替我拨O将她驱逐出境。”他反应极快,随即顶了回去。

“我才不是莫各其妙出现在你家!”安妙映总算出声,为自己辩解,“佐妮答应我,只要我在这里帮佣照顾房子,就可以在这里住下。”

“啥?”韦佐柏瞪大双眼,“韦佐妮答应妳?”

女佣?不会吧?

好歹也请个欧巴桑来帮忙打扫房子,至少他还不会反应这么大。

小妹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找了个村姑来照顾这幢房子,把所有的格调都降低不少。

“看来你们都已经弄清对方的底细了,以后就能够相处融洽,不必我担心了。”黎小妃冶艳的小睑出现甜美的笑容,极力想要表现得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哪里相处融洽?”两人还不约而同的开口质问,未了,还不忘给对方记怒瞪。

“你们能够大方的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就是种相处和谐的模式啊!”黎小妃自沙发站起。

看来这对应该不需要她太操心了,何况这男人真有套,能够让安妙映气得跳脚,也真是不简单。

“黎小妃……”韦佐柏还想要反驳。

“反正你总嫌这里太乡下,也只是住个几天就要离开,干嘛这么计较?而且你要算帐的对象应该是你妹妹吧?你何必找她麻烦?再这样下去,你不但没有人格,连男子气概都没有了。”黎小妃笑咪咪的说着。

所以,重点是?

“以前长辈都说出外靠朋友,所以大家都和平相处,总有天自己也会受惠。”这就是黎小妃的重点,完全偏袒安妙映这边。

安妙映也无法插嘴,毕竟这房子还是属于姓“韦”的,只要他姓韦,都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

“就这样,你们要记得好好相处,Bye。”黎小妃以轻盈的身段跳离他们的面前,然后很潇洒的离开。

铿锵声,铁门被关上了。

客厅内,就只剩韦佐柏和安妙映两人。

他们又开始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平息不了心里的翻腾,却又得接受眼前这么活生生的对方……

该死!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美好假期吗?

回到老家的第件事,竟然是他必须接受自己的女佣长得像村姑的事实?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平白掉下来的好运。

还以为自己撑过这个月之后,切都会好转的,开始拨云见日。

但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竟然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这个程咬金还是幸运女神的二哥。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许是她真的在走衰运吧!这个姓韦的男人,好像看她不怎么顺眼。

经过夜的奋战之后,他最后还是要接受她留下来的事实。

她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不过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所以她早便做好了早点,还煮了壶咖啡,放在饭厅的圆桌上,等着韦家少爷起床吃早餐。

难得夜猫子韦佐柏竟然起了个大早。

昨晚他向小妹吠了个晚上,却依然无法平抚昨日的震撼。

而且与他同住个屋檐下的小女佣,副看他非常不顺眼的模样。

几乎没有女人会给他白眼瞧,安妙映是第个。

既然彼此互看不顺眼,她应该要识相点,有志气的搬出去。

不过昨晚小妹并没有跟他解释太多,只告诉他安妙映有些难处,就让她住在大宅里,然后充当女佣照顾房子,顺道也可以照顾他。

他也不是真的以貌取人,而是这个女人长得平凡就算了,张口就是牙尖利嘴的,竟然还怀疑他对她会有所企图?

拜托,他又不是想要吃坏肚子,更不会是那种随便就会捡路上东西吃的怪咖。

只要他勤劳点,往幸福里步出,来到小镇海滩市区,手指勾,少说也有几个辣妹愿意跟他回家。

凭她的长相?嗟!

更别说遮住她的睑,颈部以下的景色更是敦他无言的连句都不予置评。

这么没有女人味的女人,还将自己打扮得像个欧巴桑样……这才是他最看不过去的。

好吧!既然是女佣,那他就要毫不客气的指使她,直到她知难而退,也要让她明白,不合理的要求是训练。

就算是女佣职,也要当得很称职、很专业。

所以他才特地起了个大早,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很尽职,负责女佣该做的切。只要她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就可以有理由请她离开!

喔,对了,这不是小心眼,而是他的原则。

合不来的人,不必要勉强凑在块。这向是他奉行的道理。

讲难听点,他确实要刁难她,明明白白告诉她:就算她不喜欢,他算是她半个老板,得罪他,没好处的。

他同样身轻便的短T配上短裤,还没有踏出房间,就闻到了股香气逼人的咖啡香。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味,而且还夹带现烤面包的香气。

明明是平民式的早餐,却引起了他肠胃开始咕噜咕噜的鼓噪。

他来到餐厅,见到圆木桌上早已摆了盘金黄蛋包加配着马铃薯泥,还有几片烤得焦黄的土司。

这样简单的食物,竟然让他吞咽了下口水。

正在榨果汁的安妙映,回头正好瞧见他站在桌前,似乎惊讶眼前所见到的画面。

“韦少爷,早安。”礼貌上,她还是尽职的扬起抹笑容。

笑容灿烂如阳,是及格的。

不过……她颈部以下的打扮,他还是会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早。他虽然也不喜欢她,不过还是保有绅士风度。

“请用早餐。”她将榨好的果汁放在餐盘的旁边,“我不知道少爷你的习惯,所以咖啡和果汁我都准备好了。”

他的唇发出微弱的声音,身体最后还是很自动的坐在椅上。

自昨晚他就因为她而未进食,早就饥肠辘辘了。

“谢谢。”他是个有教养的少爷,于是开口说声谢谢并不难。

而她,暂时是勉强构到六十分及格。

这女佣做的早餐,看起来是挺不赖的,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拿超刀叉,他将金黄的蛋包对切,顿时流出金黄色的蛋汁,扑鼻的蛋香渗进空气之中。

没想到这女人的厨艺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竟然有办法将蛋包煎成如此完美,他迫不及待的尝了口,入口即化的蛋包还带着微奶油香,令他不禁咋舌。

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原本演练好的刁难剧本,就像被人用力撕,什么词句都开不了口。

她根本没有缺点让他挑剔,他咽了口口水,似乎受到很严重的打击。

没有想到这相貌平凡的女人,竟然也有看不出来的优点。

处于震惊之中的韦佐柏,只能口接着口将盘中的食物往嘴里送去。直到她将烤好的土司抹上层金黄色的果酱,递到他的面前。

她的笑容就像和煦的阳光,语气也比昨晚温和许多。

“土司上面抹的的是菠萝果酱,是我自己熬煮的。”她微笑,先释出了善意。没办法,他也是韦家金主之,就算满肚子不爽,也不能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他无法拒绝她的意思,接过那烤得酥脆的土司,口下去,酸甜的滋味就像颗炸弹在他在口中小炸开。

老天!她的攻击愈来愈猛烈了,他的心被她的手艺攻陷至心底。

好吧!他要暂且放下主攻的权利,决定先好好品尝她进贡的好意。

所以他的心存咪咪的动摇了——

其实,有个负责喂饱他五脏庙的女佣,好像也挺不错的。

啊!男人的原则,其实很快会被美食给收买的。

难怪有人说:要收服男人,必定先要收服男人的胃。

韦佐柏才回到大宅三天,他的心已经堕落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安妙映实力不容小觑。

她做菜的手艺,几乎让他叹为观止,每天都弄不同的菜色喂饱他挑剔的胃,甚至在下午时刻,还会变出甜点。

有时候是杏桃派,有时候是提拉米苏,甚至有时候是黑糖凉粉糕……还有些特别的创意甜点,令他感到惊奇万分。

原来,在她不起眼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艺术家的灵魂,将手艺发挥得淋漓尽致,色、香、味,全都俱全了。

他对于安妙映的印象不得不改观了。

她真的是个称职的女佣,而且大宅每个角落都扫得洁净光亮,让他这个有点洁癖的男人,都觉得无可挑剔了。

怎办?才三天而已,他的生活彷佛点滴被她蚕食,逐渐接受她留在大宅的事实。

好吧!他真的得承认,其实这村姑小妞还是有优点的。

韦佐柏不出点声音,望着正在庭院浇水的安妙映。

其实他也偷偷观察她,才发现她平时话不多,对他也不感丝兴趣,甚至也不会多嘴过问他的切。

她最多只会问他:会不会回来吃饭?

单单就这样,不多话也不多事。

这几天他贪鲜,总跑到海滩区的Pub暍酒找乐子,老是搞到半夜才才回家。回到家中,她必定为他留盏小灯,就怕他在黑暗中跌倒或是撞到家具,然后还会准备份消夜放在桌上……莫名的,他觉得这样的动作带着贴心。

以往,他总是人独居,顶多编辑派去的助理会帮他买个便当,对他的私生活又是好奇不已,常常令他觉得困扰。

所以,他平时很少与女人打交道,总是有需要时,才会到酒吧找乐子,其余的时间,他觉得女人是种麻烦——女人只会缠着他付出,又会要他负责的麻烦。

但是这个女佣很不样。

她对他点兴趣也没有,没有被他的长相迷惑,也不知道他另个身分是畅销作家,所以对他总是有段距离。

这是刻意拉开的距离,保持得很安全——如同她的长相。

他抽回凝视在她身上的目光,发现自己盯着她看实在太久。

这时,安妙映也回头,正巧与他对上了眸子。

两人隔着大片的玻璃窗互看了眼,尔后她转身将东西收好,再缓步走回屋内。

她来到他的面,咬咬唇,接着开口,韦少爷,昨晚你的车已经送来了,今天能请你载我到大卖场吗?缺了些日常用品。“

原本她也不想麻烦他,但是他来,她原本个礼拜的食粮在三天内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所以多了个大男同,个礼拜的食材,她应该个人无法扛回来。

他微微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邀约。

见他楞了下,她又开口,“没办法,你的胃口出奇得好,把冰箱的食物都吃光了,除非你想要吃外食,那么不去也可以。”

他的胃被养得刁了,怎么可能接受“外食”这种东西呢?

“走。”他二话不说,连犹豫、考虑都没有,便直接答允了。

为了他的口腹之欲,他愿意充当她的司机。

而他还没有发现,其实蚕食的力量会随着时间变得惊人且强大,逐渐的占据了他的生活。

第三章

韦佐柏不得不大开眼界,原来买东西也是有技巧的。

他与安妙映同上了大卖场晃了圈,才知道便宜的东西其实也是很新鲜又好用。

她精明得就像个主妇,却又完美的精挑细选,坚持要新鲜又便宜的食材。

他直以为她是个不修边幅的宅女,但没想到对家事却是把罩,有点令他刮目相看。

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后,她与他经过3C家电用品,经过笔电区时,她特地放慢了脚步。

她看着展示的笔记型计算机,站在各武各样的计算机机种前。

噢!这些笔电就像钻石展示柜般的引诱着她,只可惜她现在是级贫户,只能远观而不能拥有。

韦佐柏待在她的旁边,不明白为何她停下脚步,直盯着笔电观望,像是女人碰上了名牌——只差没流口水。

“唉!”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只好等到下个月领到第笔薪水,再来将它买回去。

“妳想买笔电?”见她犹豫许久,却又没有意愿要买,于是忍不住出声。

她咬咬唇,最后点头,“是啊!”

都要怪她的前男友,分手就分手,还把她值钱的东西全都捆走,落得她现在身无文。

“那就买啊!”才两万多,而且特价中,还考虑那么久,韦佐柏不懂为啥女人买东西都要精挑细选,考虑万久。

她白了他眼,“你不懂。”

“哪里不懂?”他又皱眉。新台币花下去就是了,买东西还需要懂的吗?

他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阔少爷,像她这种低收户者,笔电是高级东西,下子要她喷出两万多,跟拿刀割她的肉没什么两样。

“像你这种有钱人是不懂的。”她的语气如同柠檬般的酸溜溜。

这酸,令他嗟了声,忍不住也回了口,“像妳这种女人,也是我前所未见的。”

例如,她出门只是换了件长裤,但上半身还是同样百年不变,又非常不合身的过大T恤。

头长发总是用着夜市买的十元的塑料发夹,没有美感就算了,还有说不出来的廉价之感。

“那现在就让你大开眼界了。”她冷冷的回了句。这男人好像对她很有意见。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拿着双俊眸盯着她,许久才又开口,“妳真的很不懂得跟男人怎么相处。”

这句话,让她柳眉之间起了褶痕。

她……不懂和男人相处吗?

只有他吧?她咬着唇,却回应不了。

这句话似乎就成为利箭,狠狠的穿过她的心中,会让她想起劈腿又抛弃她的前男友。

这句话伤她很重吗?韦佐柏看着她失神的表情,彷佛这句话已经说进她的心坎之中。

许久,她才回过神,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讽刺他,但是他这句话,却像是根针,虽然针头不大,却狠狠的将她扎醒了。

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令她又忍不住回想到与前男友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以为爱情的轰轰烈烈只会生存在她的小说里面,太多的激情只是南柯梦,那倒不如实实在在的过日子。

于是她认真的写稿赚钱,假日也是在家看书、看影集,偶尔前男友心血来潮带她出门到公园散个步……

她以为这就是平凡中的幸福。

只要前男友脚踏实地,生活再怎么无趣,只要两人在起扶持,那么便可以偕行到老。

不过切只是她的美梦。

梦旦醒了,就很难再回到初衷,坚持不了的梦想,只能化为泡沬切乌有。

于是,她在爱情那块田地上,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经营全都是枯萎死亡。

更讽刺的是,她是个言情作者,写出本又本的爱情故事,却怎么也过不了爱情这残酷的门坎。

而且现实无法像小说般的结局,最后段,总会写上——幸福美满辈子。

才交往几年,前男友就倒戈的吃了回头草,这几年她的付出、她的期待全部成了泡影。

但她又要很阿Q的安慰自己:没关系,下个男人会更好的鬼话。

可是今天韦佐柏却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她不懂怎么和男人相处。

那表示,等她找到下个男人的时候,她还是会重蹈覆辙,男人最后的归宿不是她。

她为什么要这样盯着他瞧?好似他又说错话般。

瞧她黑溜溜的眸内,似乎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小心伤害到她,令她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吗?

“所以我和你很难有和平相处的天。”她最后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找回丝的人格。

然后她推着卖场推车,离开电子产品区。

这女人鑋的点部不可爱。韦佐柏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嘀咕着。

好不容易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她好好相处的,毕竟这辈子还没有女人讨厌他——

她,安妙映,是第个!

好吧!他只好当作和她天生就不合。

而且在她的身体深处,他相信她真的缺乏了女人的灵魂……

她,真的很缺!

韦佐柏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改变些,毕竟她是大宅的女佣,每天都会和她面对面。

以为两人关系会好点,就不必彼此嘴贱来贱去,以伤对方为乐,可自从大窦场游,两人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

于是,韦佐柏又往海滩观光市区的PuB跑,个晚上喝了个烂醉,而人在烂醉之中,诱惑的防备就会降低许多。

他长得又高又帅,轻便的穿著也穿出时尚的味道,尤其那张迷人的皮相,早就败引不少女观光客。

每个女人都对他有意思,不是朝他举杯,就是大胆的来到他的面前,企图勾引他。

他喝了很多伏特加,喝得身醉茫茫的,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最后是由名搭讪的辣妹,决定要送他回家。

辣妹开车送他回大宅,他几乎是醉得无法走路,摇摇晃晃的贴在辣妹的身上,被搀扶着走路。

“你的钥匙呢?要开门进去哪!”辣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想要找钥匙。

“叫……女佣开门!”他打了个酒嗝,打算借着酒疯找那名村姑女佣出气。

辣妹听话的按了好几下门铃,过几分钟后,才听到有人穿着拖鞋的声音。

睡梦中被吵醒的安妙映咚咚咚的下楼开门,见到韦佐柏正倒在名陌生女子的肩上,连站几乎都站不稳了。

“快帮我扶他进去,他好重。辣妹很努力的撑着他的身体,但那八二的重量快将她压垮了。

安妙映先是皱了眉,尔后上前帮忙扶着他。

两名弱女子将身材高大的韦佐柏抬进屋内后,辣妹便将他扶到沙发上,接着喘着气。

“呼……”辣妹看广屋子四周下,才又开口,“没想到他真的是个有钱人家。”

安妙映望了她眼,又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韦佐柏,他因为醉得太厉害,而不断痛苦的呻吟以及干呕。

于是,她先行到厨房泡了杯浓浓的茶,小心翼翼的端出来。

这时,辣妹已经贴在韦佐柏的上半身,两人紧贴的程度几乎可以跳黏巴答了。

她若不出声制止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上演十八禁的画面吧!

因此,她端着浓浓的热茶,来到沙发旁边,双黑眼睛盯着他们瞧,似乎在等着辣妹停止动作。

“妳可以吻他没关系。”安妙映淡淡的说着,彷佛置身于事外般。

她身朴素的睡衣,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后,少了黑框眼镜的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清秀。

“妳可以避嫌点吗?”辣妹笑咪咪的说着,有电灯炮在场,哪亲得下去?

“他……”她好心的指着韦佐柏。

之后,只见到他从沙发上弹起,将辣妹压倒在沙发上,然后喉头阵呕声连连。

接着,酸味与腥味从辣妹的鼻前扑鼻面来。

“呕……”韦佐柏毫不客气的吐了辣妹满身满脸。

“所以,妳今天晚上要照顾韦少爷了?”安妙映笑咪咪的问着,不介意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外人。

“我才不要!”辣妹身狼狈,全身上下都是酸腥味,硬是将他从沙发上推开。

安妙映还想开口留住辣妹,那么他身狼狈就有人处理了,而她就可以回去睡回笼觉。

“我要走了。”辣妹像是惊弓之鸟般弹离他面前,就算有再多的情欲,也因为这吐,吐得浙沥哗啦全不见了。

唉!难得勾上这么帅又出手大方的男人。辣妹在心里怨叹,但是见到这男的这么狼狈……还是改日再登门拜访算了!

辣妹随意处理下呕吐物之后,便慌忙离开,丢下烂摊子给安妙映去处理。

“水……”他醉得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吐得满口都是酸味,以及烈酒发酵过后的苦涩,他双眼半瞇的讨水喝。

安妙映看了他许久,最后深深的将空气吸进肺里。

这男人天生就爱找她麻烦。

但她还是送上浓茶,将浓茶硬是灌进他的嘴中,不顾他是不是用力的挣扎。

“唔、唔……”那又苦又浓的茶灌进他的喉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想将口中的茶液吐出。

她冷冷睇了他眼,硬是捏住他的鼻子,拚命将浓茶往他的嘴里灌去。

没多久,大杯的浓茶只剩三分之。

她淡然的望了他眼,见他俊颜全皱在块,她才将杯子收走。

韦佐柏狼狈的逃离原地,本想跟在她背后与她理论番,可走没几步,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肢呈大字形的趴着,接着,醉意实在太浓郁,他舒服的趴在凉爽的大理石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再次从厨房走出来的安妙映,见到他像个孩子般的在地上昏睡,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会制造麻烦。

又看看他吐得七荤八素,她真的超想往他的脑袋狠狠K下去。

她定要在未来几个月后要求加薪啊!

头好痛!

好像有群大象狠狠的奔了过去,不但又痛又晕,就连他的耳朵也嗡嗡作响着。

“唔……”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大理石上,而且上半身被脱个精光,下半身只着件内裤。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从地上坐起,觉得全身酸疼不已。

他记得昨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到PUB去小酌几杯,在PUB里遇到几名辣妹,被拱得喝了好几杯的调酒。

接下来他醉了塌胡涂,只记得有名身材火辣的辣妹要开车送他回去。然后想要回家呛呛小女佣,让她知道他可是女人中最受欢迎的发电机。

只有她不识货,老是看他不顺眼,也总是表现得点女人味都没有……

但是,计划都是很美好的,现实常常会违背人的意识。

他回到家,浑身不舒服,记忆只到他跌了跤,就像电视被关掉,再也没有任何讯息接收。

醒来,他几乎光着身子,身上只有件凉被,喉头阵干涩……总而言之,他整个很不舒服。

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他暗骂着自己,干嘛兜了大圈干了这种蠢事?

不但幼稚,而且还无聊至极。

他嗟了声,自大理石地上站起。

这时,他看见安妙映端了杯子前来。

“妳……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他拢着眉问她。全身上下几乎被剥个精光,不问清楚有辱他男人的尊严。

她冷冷的望着他,接着开口,“你应该要问,你昨天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怪了,他竟然乖乖的问出口。

“你吐了身,遭殃的有沙发,从客厅的地板路到厨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愠色,却有种北极的寒冻。

好像有这么回事!他被这么说,到口的质问又说不出来,而且他的头现在又阵爆痛。

喉头又干又涩,吞咽口水时又有阵刺痛,连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呼吸更是有些困难。

所以,他感冒了?

也是,全身几乎接近赤裸的睡在凉地夜,再铁打的男人,也会因此着凉。

“妳让我在地上睡了晚?”怪了,般不是该将喝醉的人搬到床上休息吗?怎么她却是随便将他扔在地上自生自灭?

“如果你不想睡在地上,就不应该喝得不省人事。她将泡好的苦荼给他。”暍下,你会好点。“

虽然杯子装的是满满的黑色液体,但他选择相信的喝了大口——

“噗!”妈的,好苦!

“喝下去,对肝有好处。”她交代声,然后盯着他,是男人,应该就吃得了苦。“

他被她盯着,似乎不喝下去不行。

不喝完,他就不是男人!

不想被她看不起,再苦,他也要咬牙喝下去。

像个大孩子般的喝完之后,他挑衅的看着她,将杯子还给她。

她伸手收回杯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彼此尊重下,若想带女人回家,可以不要在公开的客厅当作是你们妖精打架的地点吗?”

虽然她满十八岁很久了,但是看到这种性爱的画面,对她的眼睛还是很伤的。

他脸绿,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还有……”她的眉间总是习惯的拢起,像颗小笼包似的。“我的工作时间只有八小时,若超时加班,我希望你能够付我加班费。”

不是她现实,而是半夜叫她起床看活春宫,是件让她很不舒服的事情。

要看活春宫,不如看A片,A片里的男主角还比较持久,女主角也比较会演。

看他们?算了吧!睡觉比较重要。

他对她的竟然哑口无言,而且像是做错事被抓到的小朋友样,无法反驳她的字句。

“还有,请你先洗个澡,再来客厅吃早餐。她很想对他公事公办,但是这男人却像个孩子般。

她不想去注意他,除了照顾他的三餐、整理家务之外,她真的想当他是隐形人。

“喔!”听到有现煮的早餐,他很鸟又很窝囊的将话给吞下肚里,乖乖的回房冲洗。

他偶尔就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有时候他好像是个很听话的男人,但有时候却又叛逆的很。

对她而言,他真的是个很难掌控的野马,野性很强,却又带着诱惑人的气质,教人无法忽视他。

偶尔会被吸引目光,以及撼动她的心。

原来,愈危险的人,愈是有勾人的致命力,让人有时候会丧失自制力的往下跳去……

第四章

没几天,韦佐柏病了。

安妙映想,大概是前几天,她故意将他全身几乎剥光,然后让他睡死在地板上所造成的。

他先是咳了几天,病毒潜伏在他的身体里,现在终于发作了。

他双眼红红的,像是失眠许多天,早上起床,脸颊异常红润,而且看起来疲倦不堪。

见到他如此颓靡的模样,她开始留意他。

直到他吃完早餐,副有气无力的回房休息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她收拾好桌子,不放心的来到他的房前。

她敲敲门,进到房间之后,便见到他在床上沉睡着。

这么安静,不像平时的韦佐柏了,所以她觉得他应该病得很重。还是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于是她来到他的床边,见到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她忍不住蹲在床旁,伸手触及他的额头。

摸,那烫人的温度便在她的掌心传开。

她抽回手后,他幽幽的睁开双眼,喉头像是有火在烧般的难过。

“你发烧了。”她拢眉,难得对他轻声细语。

“嗯……”他难过的呻吟声。

“你站得起来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她有些担心,怕他高烧不退,“打个针,烧应该就会退了。”

“不……要……”他声音很瘖痖,虽然病得很难过,但是他不想要看医生,“妳的手心……好软,好凉……”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然后往自己的俊颜放。

她愣,他烫人的温度正透过他的掌心,直达她的心里,像座火山似的,轰的声,迅速的点燃小簇的火焰。

她樱花似的唇办微微抿着,最后抽回自己的小手,然后轻叹了口气。

“你真的像个大孩子。”竟然还别扭的不想看医生。

“呵……”不知他是病胡涂还是怎地,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女佣变得温柔许多。

见到他的笑容,她的胸口猛然动。

“我去找找有没有退烧药。”她再次为他抚去额上冒出来的热汗,“再帮你准备下冰枕以及毛巾。”

“不要看医生……”他的掌心顿时失去她又小又软的手掌,像是抽走唯的安全感。

“好,不看医生。”看来,他真的病得不轻。

但她决定等下还是打个电话,请家庭医生来为他打个针,省得他高烧过了头。

她安抚完他之后,便离开床旁,步出他的房间。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看起来最软弱,心思最纤细的时候,就算是向来独来独往的韦佐柏也免不了要接受这样的孤寂。

他还记得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去药房买个感冒药,吃吃之后便倒头就睡,隔天醒来又是生龙活虎。

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没多久,他的额上传来阵令他舒服的冰凉,然后还有人问他哪里不舒服……

这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云端飘浮着。

他认得她吗?

喔!他记得她安妙映。

是那个村姑小女譬,偶尔也会阴他下的黑心小女佣。

但是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温柔呢?她应该要笑他是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才是。

可是她没有,句责备,句嘲笑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照顾他?明明这已经超出她的工作之外了。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双眸,见到她正跪在床前,拿掉他额上的毛巾后,又换了条冰凉的湿巾。

她就这样忙进忙出,忙到自己都满身大汗,接着,她拿下粗框眼镜,用面纸擦着脸上的汗水。

是他病胡涂还是眼花了?他竟然觉得她像是变了另个人似的。

“如果你再不退烧,我等等就打电话找家庭医生来。”见他睁开双眸,她放柔声音说着。

他只是拿着双黑眸盯着她,表情有着好奇以及疑惑。

原来……她的长相真的只是被眼镜给破坏,事实上她长得算得上清秀,而且还有双大眼。

“妙映……”第次,他如此温柔的叫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虽然低哑,声音却带着动人的诱惑。

感觉就像块黑巧克力,刚入口是苦得令人皱眉,但是旦融入了舌尖,尝到的是无限的可可豆的香气。

“嗯?她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旁守着他。

她伯他高烧下退,到时候脑袋烧坏,她可是赔不起啊!

虽然这明明不是她的工作,但是她的奴性真的太坚强了。

以前,她也是这样照顾前男友的,可是她的心里却将韦佐柏说的那句“妳真的不会和男人相处”的话收进心里。

好吧!她的初恋就是前男友,从恋爱、相爱都是前男友主导,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所以,对于韦佐柏和前男友……或许对全天下的男人而言,她真的是个很无趣的女人。

她的圈子太小,不懂得玩乐,只懂得过着平凡的生活,步步的往自己订下的目标前进。

就算日子过得无趣点也没关系,因为日升日落又是天,不是每天都是这么精采。

分手不是件令她难过的事,而是前男友那种自私的抛弃,以及故意伤害她,才教她彻底难过。

也开始让她自省所有切……也却步。

男人,她真的不懂。

对他好,他会珍惜吗?她想问眼前的他。

两人开始见面的针锋相对,到最近的和平相处,以及偶尔的视而不见。

在他的眼里……或是看在身为男人的眼中,她真的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吗?

“妳长得还满可爱的。”他朝她露出抹傻笑。

这句话像是颗气球突然在她面前爆掉,砰的声,令她整个人回神过来。

“你……”她在他的眼底、男人的眼里,她算可爱吗?

他笑得很无邪,添加他那张好看皮相的魅力,又像个孩子般的真诚,非得要令她相信似的。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却是第次让她厌到和谐。

平时两人的剑拔弩张尴尬气氛似乎不见了,取代的是种前所未有的和平。

原来,她和他之间,也可以相处得很和平。

他看着她许久,像是欣赏个好看的娃娃,看着看着,他的眼皮不听使唤的又闭上。

这次,他睡得很安稳,趺进了寂静的黑暗之中。

直到窗边的橘霞落入西边,他的烧渐渐退了之后,那小小的脚步声才离开他的房内。

是梦吗?

韦佐柏整整睡了天,像是脱胎换骨般之后的清爽,没有前几天的不适了,虽然喉咙还有些吞咽的疼痛,但比起昨天,他真的好多了。

而且他好像在梦中梦见他的女佣,寸步不离的待在床边照顾着他,还很温柔的问他想吃些什么。

咦?明明是梦,却是如此的真实。

他坐在床上,看看空荡的房里,四周没有什么变化,样是相同的摆饰,只是他的床边多了条自他额上滑落的毛巾,以及枕下的冰枕。

他看了看,原来那是退烧用的冰枕。

这么说起来,他以为自己作了场梦,但其实是他病得迷迷糊糊的现实?

尽管他房间每个角落都没有被改变,可是他却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

原本他的房间是古龙水的味道,现在他嗅起来,却被股薄荷味给占据。

他拢眉,最后觉得这股味道虽然好闻,却又带着熟悉……

是她,安妙映,这股凉爽的味道就是出自于她的身上。

他以为自己防守得很好,自大门至每个角落都存在她的味道,他剩下的堡垒就只剩下他自己的房间。

所以他告诉她,不必清理他的房间,那是他唯可以固守的地盘。

但昨天,她侵略了他剩下的领土,而且还攻陷了……

该死!他暗骂声,他以为是梦中的情节,没想到却是现实的剧情,就连梦中那张清秀温柔的脸,也不是作梦了。

他微愣下,双手握紧成了石拳,心里有千万种的复杂情绪无法言喻,更找不到任何的字句来形容。

明明是个文艺青年,脑中却像打结般,比他卡稿时更加紊乱,理不出任何丝的头绪。

他想,她成功蚕食了他的生活每个角落了,竟然让他觉得她的存在是必然性。

少了她,他好像开始会觉得慌忙……

不!他现在就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韦少爷,你醒了吗?”柔嫩的声音在外头传进来。

这声音就像巴掌,将他狠狠的拉回现实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突然落进他的耳里,也敲进了他的心中,像只大钟,声音回荡不去。

“醒了。”他瞪着门板,开口回着。

门外的安妙映端着早餐,开门踏进他的房里,见到他已经醒来坐在床沿。

他的目光自她踏进房里之后,就像强力的黏剂黏在她的身上直跟随不离。

她将早餐放在旁,来到他的面前,很自然的伸出小手抚向他的额头,想要看他是否完全退烧了。

“嗯!退烧了。”她很自然触及他的体温,可低下头却见他拿着双黑眸凝视着他。

不知为何,两人的双眸对上,她的手便缩了回来。

他的眸光今天带着炽热,像是道要贯穿她胸口的火柱,直捣着她心底深处。

顿时,也让她退后几步。

这退,那令人凉爽的薄荷味又钻入他的鼻息之间。

就像只蚂蚁,不断往他的心里头爬着、钻着,还在他的心里筑了巢窝,聚集着令他混乱的情绪。

“是妳……直在照顾我吗?”他声音瘖?的问着。

她望了他眼,很快的点头,“这屋子就你和我,难不成有第三人照顾你?”

他病胡涂了吗?问了这么个笨问题。

对啊,这屋子就只有他和她两人,不是她,还有谁呢?

韦佐柏懊恼的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连逻辑都出了问题。

“谢谢妳。”他望着她,嘴巴第次很诚实的道谢。

证明昨天不是场梦,那么她整天几乎都随侍在旁不离步,他确实是欠了她个恩情。

她大可以不要照顾他,直接将他丢进医院就好,但她却尽心照顾他,令他心里有某种感觉正在作祟……

该死!又来了,他的眸光竟然直盯着她瞧,在脑海里拚命想象她将眼镜拿下来,以及随意将那束头发解下……想象她其实是名风情万种的女人,只是缺乏了改进。

“不客气。”不知为何,他那双炽热的黑眸,令她有些不安,“我煮了些干贝粥,以及榨杯柳橙汁,还有昨天医生开的药,用完早餐要记得吃。”她别开目光,有耐心的说着。

“谢、谢谢。”他敛回眸光,不知为何,心竟然多跳了拍。

该死!他心跳为什么会加快许多,连同耳根子也火热起来?

不但他感觉两人之间有丝微变化,就连她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以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

然而他们彼此却不知道被改变的氛围是什么,只知道对方都起了些变化,就连他们自己本身,也变了。

变得自己的眼中多了平时看不见对方的感觉,就像被触动的电铃,警铃大作让他们无所适从。

她深吸口气,最后回神,“我等等再来收盘子。”然后,她很悲哀的逃走了。

在他的面前,她像是个自卑的女孩,总是要筑起面高墙。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并不是那么不好相处,她只是不懂怎么和他相处罢了。

被识破心事的她,在他面前总是要伪装,直到崩溃才选择逃离他的面前。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

不敢承认,在心里有处已经为韦佐柏这个高傲的男人……心动了。

心动吗?

韦佐柏以为已是因为病了,才有这样的错觉。

但是大病初愈好几天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病……

这病,病得很重。

尤其他只要见到安妙映,他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目光直追随在她的身上。

但要是与她对上眼,他又像是偷窥的小贼,很心虚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栘开双眼。

这样的情形持续奸几天了,连他的稿子也写不下去,只能盯着自己的笔电屏幕,点写稿的感觉也没有。

他的流氓责编则是每天塞爆他的手机,语音信箱总是留着句话——

“干,你最好在月底给我交稿子,要不然我马上撂兄弟,将你盖布袋绑回台北!”

成不变的恐吓,不腻的每天重复。

他也很想交稿,但是遇上她,他的度假计划不但

被打乱,就连写稿的感觉也随着他的思绪紊乱。

总以为男女之爱是先建立于性爱、金钱上,头次,他觉得男女之爱也可以很单纯。

例如,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那娇小的女子,也窝在另张沙发上,优闲的看着她的小说。

下午的气氛,好得不了。

而且这画面安静得令他享受,第次有女人陪在他的旁边,是如此宁静安详。

不同于以前的女伴,在他身旁不是要求逛街,就是要求在床上大玩摔角,然后验收他平常健身的成果。

他很能满足女人的需要,也懂她们要的是什么。

但他唯不懂的女人是——安妙映。

她给他的感觉太过宁静,也太过成熟,总是静静的待在你身边,若无心,是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可旦发现她的存在之后,就像中了毒瘾般,怎么去除,也戒不掉,就像现在的他——只能愈沉愈深。

安妙映正在静静当著书虫,啃着最新出的畅销小说,却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道目光正在看着她。

她从书本里抬头,正好捕捉到韦佐柏的目光。

好奇怪,自他生病之后,他就会拿着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自那天起,他晚上就不曾出门了。

每到晚上才更诡异——

不看电视的他,竟然每天准时坐在客厅,与她同观看HBO的影集播放。

偌大的空间多了他,彷佛也多了莫名沉重的气压。

不过她适应很快,与他同看着影集,两人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会同时笑出来……

不约而同的默契与感受,有时也让双方愣了下。

不过,时间总是会磨合他们之间,以往的针锋相对,似乎渐渐成了包容,互相知道对方有时候只是有口无心,并不是真的要故意找麻烦。

“做什么?”

她说话就是不经修饰,直接而命中他的心。

他目光移回不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晚餐……”

“想吃什么?”他大少爷最会挑食了,下不吃这个,下要吃那个……不过,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不会把东西剩下。

“为了谢谢妳前几天照顾我,晚上我请妳去餐厅吃饭,好吗?”他语气有着诚恳的邀约。

“吃饭?”她脸惊诧,意外他竟然会邀约她。

“赏睑吗?”他还莫名紧张起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怕遭到她的拒绝。

她睑红,不知为何有种羞涩的心动。

“刚好今晚海滩那儿要举办音乐祭,我们可以去听听歌。”他在心里默念着:求求妳不要拒绝我……

她咬唇,不知受到何种的蛊惑,樱唇微张,“好。”

本能教她点头说好,因为她无法拒绝他。

原来,她无法否决彼此之间的感觉正在变质。

于是,她答应他的邀约,也默认她的心正为他悸动了……

发,不可收拾。

第五章

她很久没有约会了。

答应韦佐柏邀约的安妙映,正在房里犹豫该穿哪件衣服……

只是她打开衣橱,发现自己清色都是T恤、牛仔裤,没有件女人味的衣服。

这种日子有多久了?安妙映懊恼的问着自己。

这问题的答案,她点也答不出来。

但是现在问题却迫在眉睫,她看着满橱的牛仔裤以及t恤,竟然觉得有些惭愧。

没想到她点女人味也没有,只求轻便为第。

现在她后悔了,原来要跟“有感觉”的男人约会,居然让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该怎么办才好呢?她有些丧气,而且她好久没有跟前男友以外的男人约会过,连同性友人的聚会她也很少参加。

或许她不应该答应韦佐柏的邀约,尽管她不得不承认他开口要与她约会时,她的心确实足为他狂跳个不停。

自他开口邀约到现在,她的心还是狂跳不止。

只是约会的时间快到了,她竟然找不到适合的衣服。

最后,她只好穿了老样子的搭配,T恤加上牛仔裤。

最大的差别,就是平常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头微鬈的长发平顺的拢在她的肩后。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拉拉平凡到不行的t恤,以及看上去有些旧款的牛仔裤。

这时,她女人的天性像是苏醒过来,原来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如此的平凡不起眼。

她终于有了自觉,以往觉得方便的生活,只是对自己的随便。

女人的青春其实是很短暂的,却在她的蹉跎之下渐渐失去最华丽的时光。

猛然发现时,她已经像是朵逐渐在凋零又枯萎花朵。

可是现下要她临时抱佛脚好像也来不及了。

她看起来整齐干净,但就是少了那么点惊艳。

当她踏出房间时,韦佐柏已经在她的房外等她。

“好了吗?”他望着她全身上下,还是袭简单的服装。

他想,看来她真的是走简单又淳朴的路线。

“嗯!”她的脸上闪过丝困窘。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如今,她却莫名很在意韦佐柏是如何看待她。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栘,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嫌弃,却让她觉得有些窘迫。

“我……抱歉。”不知为何,她突然脱口道歉,“我没有比较正式的服装,所以……”

她以为他这样盯着她瞧,是因为服装有问题的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连忙摇头,“我只是第次见到妳将头发放下来。”

那头乌黑长发的发尾还有些微鬈,增添了些女人妩媚的味道,不过她脸上的粗框眼镜还是打坏些美感。

但比起以往,在他的眼里,她好像变得漂亮些……

望着她,他总是会看到失神。

“那……为什么你直看着我?”她哪里出了问题吗?还是对他而言,她其实点美感也没有?

“妳跟平常不样。”如果再经过精心和细心打扮,她应该会让人惊艳不已。

“是吗?”她疑惑的看着自己全身,不就是平常的T恤和牛仔裤吗?

“我是指妳把头发放下时,有让人不同的感觉。”他很大方的说出她令人赏心悦目的优点。

他第次夸奖她,让她的脸颊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谢谢。”她大方的接受他的赞美,难得将唇办扬了抹好大的弧度,添了记魅力,“只是……希望今天约会的地点不要太过正式……”要不然她有可能被挡在外面。

早知道,她应该多添些女人味的衣服,对自己好点,让自己看起来赏心悦目些。

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她的价值观因为与他相处,而悄悄的改变了,连同原本女人的虚荣,也如同初苗般的冒了出来。

“我们可以去那里买妳需要的服装。”

她好像被他看透,似乎知道她正为身上的衣服而烦恼。

这男人……她该称赞他观察入微吗?好像她有问题,他能直接看透她的心思。

“嗯!”这次,她没有拒绝,点头答允。

他略微惊讶,若是平时的她,大概又会以为他是暗指她点品味都没有,但今天的她,却愿意尝试改变自己的风格。

就连他,也因为与她相处段时间,开始有些微的变化。

这变化,他无法正确说是好还是坏,但唯能确定的是——全都是他心心甘情愿的。

如果能和她和平相处,再多的缺点,他也愿意去修饰。

喔!原来这种心甘情愿的改变,叫做——心动。

他并不是带着她往高级餐厅跑,而是往间走平实风格的特色餐厅,里头还结合了PUB的形式。

闹烘烘的餐厅混杂着驻唱歌手的歌声,以及人们用餐的欢乐气氛,非是走高价奢靡的气氛。

这时,安妙映颗心才放了下来,融入这种平民的气氛。

她还以为他会带她去高级餐厅,怕自己被服务生拦在外头,到时候又是阵尴尬。

但他并没有让她尴尬,或是令她感觉到格格不入,反而让她很轻松的可以融入这问餐厅里。

因此,她唇上的笑容始终维持着。

来到幸福里后,她直都没有机会到街上逛街,都躲在她的蜗牛壳之中,根本没有好好欣赏这南部的滨海风景。

韦佐柏选了个靠海岸,远离餐厅中心的乐团,二楼阳台的位置。

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就是个天然的音乐,还有咸咸的晚风吹来,整个很有度假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生活。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在这小镇的风景区,永远都有看不完的观光客。

这里很美,尤其是借着灯光远看海的另边,那月亮还映在海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浪漫。

他为她点了餐点,还点了瓶香槟,同共进今天的晚餐。

“我没想到这小镇那么漂亮。”她的脚步直都走得很匆忙,平时都只爱静态活动的她,没想到外头世界美得令她目不暇给。

“这里直都很漂亮。”韦佐柏的唇角往上扬,有着说不出来的魅力。

从他进餐厅,就有不少用餐的辣妹朝他放电,只可惜他身边已经有女伴,要不然早就被群女人给包围了。

“难怪你常常往这市镇中心跑。”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花花世界会这么吸引人,不外乎是因为景色太美。

美好的事物,真的值得去浪费人生的光阴。

“只要妳有空,日后我们也可以起来。”他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渴望。

和她在起很舒服,就像将颗薄荷糖在嘴里含着。

初期会觉得冰呛到脑海里,但含久点,会愈来愈清醒以及舒畅。

他的这席话,听在她的耳里,让她的心又多跳拍了。

在她的眼里,韦佐柏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两人刚开始处得有些不愉快,可日久总是见人心。

说到底,他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孩子,偶尔会耍耍脾气和性子,事实上他是个完美的男人。

这种近乎于完美的男人,在生活上的品质也会很挑剔,所以他的小缺点就是偶尔会有点龟毛。

但她倒是颇能够接受他的龟毛,因为她的个性有时候也固执得像头小牛似的。

完美加上固执,他们理当是水火不容。

可是他们两人之间竟然渐渐的磨合起来了。

事情发生得太奇怪,就连她对他的感觉也开始变了质。

只是没有人先开口,当作这只是时的冲动,她也当是自己的日子过得太无聊,需要点新的刺激加入生活之中。

因为她知道,以韦佐柏的眼光,他不会喜欢上她的。

她甚至还知道他在背后喊她村姑妹,压根儿就不是他感兴趣的女人。

再说,他天天往海滩观光区跑,为的就是寻找让他不寂寞的女伴……说来说去,他其实不缺女人呀!

他对她有好感,但不代表她是他的菜。

“是吗?”于是,她响应他的,只是尴尬笑。

见她略微苦笑,他的心里也打了个突。没想到他主动示好,只是换来她阵尴尬。

但他对她确实有好感,而且还对她十分有兴趣。

“是啊!妳初到南部,定对这里不熟悉,我想我们有空时,可以起出门逛逛。”可他不放弃,他想知道她是否与他有同样的心情,于是拚命的暗示。

他想要和她约会,从今天起!

他暗示得很明显,但她却不敢自作多情。

她怕自己成了花痴,误解了他的意思。

直到侍者送上餐点之后,他们陷入沉默之中,彼此各藏着心事,默默的用着餐。

像她这么无趣的女人,连约会也是这么安静异常,他应该觉得无趣吧?安妙映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要自己别会错了别人的意思。

她这么安静,连与他说话都不肯,是不是以前自己的嚣张让她觉得反感,所以她现在对他点感觉都没有了?韦佐柏在心里反省着自己,或许之前的言行有伤到她。

两人在沉默之中抬起了眸子,在空中交会,之后,就像火石互相摩擦出花火。

然而这火苗来得太过突然,让她心慌的收回视线。

这种触电的感觉很不妙……电得令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也令她不敢再直视他的黑眸。

她怕自己不断的沦陷下去,直到有天喜欢上他……

她才刚失恋,对男人的信赖早已经崩坍成土,遇上他,她更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将感情放下去。

喜欢吗?这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

讨厌他?不,她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所以,喜欢和讨厌,喜欢满满的占了她心里……

“我、我先去化妆室。”但是,她却胆小的逃了。

她想逃离他的面前,也想逃离那满满的悸动。

原来,真心喜欢个人,会是如此的无措。

安妙映很“俗辣”的逃离韦佐柏的面前。

因为她伯再待下去,她会愈陷愈深,然后真的喜欢上这个让她又喜又怨的男人。

上段的恋爱让她伤心又绝望,没想到她这次却心动得如此快,快到连她都觉得太过惊讶……

她到洗手间之后,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要藉此冷静下来。

她对他只是时迷恋……

或许她这么告诉自己,回去只要睡觉之后,就可以解除这场像是警铃大作般的心动吧!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知道本身的长相并不是他喜欢的那型——她不是辣妹,个性也认真固执不可爱,这样的女人,他不可能会喜欢的。

爱情,要重新开始,不但需要勇气,也需要两相情愿。

厢情愿的情太苦,也太涩,甚至连付出,也有半的机率收不到回报。

她叹了口气,或许她还是适合个人,不需要再为谁神伤吧!

安妙映自言自语会后,便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转角同时,她因为心事重重低着头走路,没几步,即撞上堵坚硬的胸膛。

“抱歉。”她抬眸,下意识的开口。

然而当她抬头,她却被来人的长相给愣住了。

“你……王景文!”她睁大黑眸,在轰隆隆的音乐之中唤出男人的名字。

王景文见到她,脸上阵惊讶,原本想要转身离开,但她动作却快了步,捉住了他的手臂。

“你这个王八蛋,你要和我分手就算了,你还搬走我的东西。快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她的眸里有着怨怼,看到他,就有满肚子的气。

王景文是她的前男友,她见到他的第句话,就是想要他吐出她的笔电。

她真的很想骂脏话,他什么东西不拿,偏拿走了她的笔电。

这没情没义的男人,他的良心是被狗吃走了吗?

“妳……妳怎么会在这里?”王景文阵惊慌,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她。

“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快点将我的东西还给我,然后从此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是她识人不清,遇上这无情无义的男人,那么她认了。

爱情结束之后,她会好聚好散,但是……欠她的东西要吐出来啊!

他欠她感情债,她可以原谅他,会安慰自己缘分尽了。

但是他抢了她的东西,她定要追讨回来才行!

“肖查某,分手就分手了,哪来东西还给妳啊!”王景文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臂,但依然被她紧紧的扣住。

“其它东西我不要求你还我,但我的笔电,你总能还给我吧!”她用力的拽着他的手臂,不愿意让讨回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还什么?我全都拿去卖掉了。”王景文不耐烦的说着,“都跟妳分手了,妳不要这么纠缠不清好不好?很难看耶!”

“卖掉?你卖掉了?”她真想将这男人揍成猪头,他竟然将她的东西轻易出售。

“废话,”他嗟了声。“就当作是我陪妳这几年的费用,妳算是赚到了。”

“赚到?”她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到要不要脸啊?”

“那妳要不要脸啊?都已经分手了,妳还公众拉住我,我是不会和妳复合的,放开我,”他扯开嗓子低吼,虽然被音乐给吞噬,但周遭靠近他们的客人却投以好奇的眸光。

尤其他们在餐厅的走道拉拉扯扯,动作大得引人注目。

“那至少你卖掉笔电的钱要还我!”不是她没有志气,而是不甘心使然,令她就是想要为自己讨回些公道。

“肖婆,没钱啦!”他出手,用力的往她的脸上挥,将她撂倒。

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无法与他相比,娇小的身子往旁边倒,跌跌撞撞的撞到别人的桌子,发出铿锵的声音。

这时,更加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王景文……”她跪在地上,疼痛从她的四肢传开,“你……”

“妳别再缠着我了,小心我揍妳!”王景文口出恶言,对她是点耐心都没有。

她从地上站起,脸不服输。

“王景文……”她上前狠狠的抓了他手臂把,令他吃疼的叫了声。

“妳这个女人!”他伸手便是甩了她个巴掌,将她轰得满眼金星。

她感觉眼前黑,但还是忍住,彷佛想要与他拚命似的,又打算冲上前和他理论。

但是待她要靠近他时,她的腰际突然被人拦,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她整个人几乎是落入来人的怀中。

“妳也太大胆了些。”韦佐柏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凭妳怎么可能打赢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眼眶立刻不争气的凝聚了泪水,满肚子的委屈像是溢满的水缸,冒出了止不住的水珠。

他的手背被她的泪水滴到,像是烙铁般的烫人,心还狠狠的抽了下……

让女人落泪的男人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出手打女人的男人就是该死了!

他会让打她的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