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夏，你不去学习吗？”
中药房中，季年瞥了眼从刚刚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少女，将改进的方子倒进锅里开始煎煮。
孟夏摇摇头：“你配药，我得看着你，你搞得那么危险......”
“行吧。”季年回过头道：“也不耽搁什么，就半个多小时，这次配好了，你来尝。”
“......好，好！”
孟夏嘴角一抽，但眼神坚定。
季年翻了个白眼抬手，刚刚好的身高差让他顺利弹了下少女的额头：
“笨蛋，这次不会像我刚刚那样吐，我配方改了，没有太过烈性的药，要是会吐，怎么可能让你试。”
“唔......”孟夏捂着额头，有点疼，但心里又有点喜，嘴上还挺犟：
“别弹我！我不笨！你之前又没说改配方了，我怎么知道嘛。”
“你就该知道的。”
季年耸肩，侧头看着少女道：“我不可能舍得。”
“......”孟夏不说话了，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回答不出她所料。
这波，她感觉自己赢了
“作为一个中医，一个医者，我不可能舍得，浪费两次宝贵的药材！”
“！？......”
孟夏笑容僵住。
季年瞥了眼，笑了。
这波，是我赢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嘶！——疼！......”
季年笑容僵住，捂着自己额头，无奈看着孟夏：“你知不知道......你力气很大啊！......”
“你不准弹我！你弹我我就弹回去！”孟夏哼了声，翻了个白眼。
踮脚才能弹到他，好不方便......
接着，她一回头，脸色又一僵，连忙拍了拍季年。
“锅！锅！锅在往外冒水！”
“啊......啊！？”
季年一怔，抬头看去，眼睛瞪大。
靠！
说话没注意，火大了，锅噗了！
“快快快关火！”
季年手忙脚乱把火关了，然后拿起抹布拎开砂锅盖，拨开蒸汽凑上去闻了闻，随后......脸色难看......
锅糊了......
药废了......
这波谁赢了......
......
“再，再煮一锅吧......”孟夏看着季年脸色小声道：“我这次，不说话了......”
“嗯，再煮一锅。”
季年叹了口气，随后笑了声道：“没事，再煮一锅，药效一定更好。”
“为什么？......”
“因为下一锅我会专心为你煮药，饱含我真情意”
“喔......”
孟夏看着季年怔了下。
“你不怪我......浪费药材了吗？”
“为什么怪你？......”
“你刚刚说的......药材很宝贵，不舍得浪费两次......”
“我那是......算了......”
季年有点无语，顿了下道：“刚刚我也说话了啊，一定要说责任的话，我们俩都有责任。”
“......”
孟夏沉默了一下，抬头：“季年，如果你没钱呢，如果这些药材对你很珍贵很珍贵，你也这样吗？”
“应该会吧。”
季年耸耸肩，蹲下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块常备的抹布丢给孟夏道：
“比起遇到事情找谁的责任，不停埋怨怪罪，然后争吵，我更喜欢从好的一面看待事情。”
“好的一面？”孟夏手忙脚乱接住抹布：“药毁了，哪里好了......”
“呃，我问你两个问题吧。”
季年起身道：“一，你喜欢被人批评埋怨怪罪吗？”
“不喜欢......”
“嗯。”季年点头，指着满是水渍的煮药台继续道：
“二，怪你，或者怪我，这锅药能会变之前还没毁的状态吗？”
“不能啊......”
“对，这不就是了，也就是说这样做除了让你不高兴，然后我也不高兴，没有任何意义。
而反之，不这样做，我们还能男配搭配干活不累”
季年笑着弹了下孟夏的额头，朝外走去。
“好了，拿着抹布去擦水刷砂锅，我去抓药，咱们搭配搭配，分分工。
小傻瓜不傻，但是还是小傻瓜”
“......”
孟夏捂着自己额头，有点懵懵的看着他抓药。
过了一会，她回身，端砂锅，搬架子，擦水。
擦着擦着，嘴角微微翘起，心里莫名泛起一抹欣喜。
唔......好的一面......
他说的就是这种？
嗯，现在心情，很好
孟夏想着，手上稍顿，偏头又偷偷看了眼正抓药的季年，眼神闪烁了下。
这次就不弹回去了......太麻烦了。
......
两人收拾忙碌了一阵，重新架锅煮药。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药成。
季年小心掀开砂锅盖，倒出一杯药水，然后闻了闻，吹了吹，递到孟夏面前。
“来，饱含我真情意的药水”
“......”孟夏脸微红接过，喝了一口，红晕退去，吐了下舌头，咳了声。
“苦！”
“真情意怎么可能是苦的？”
季年眨眨眼道：“你仔细感觉感觉，心里是不是甜的。”
“没有！”
“呃......好吧。”
季年正了下神色道：“有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比如头晕，胃难受之类。”
“......没有。”孟夏仔细感觉了下摇头：“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唔。”季年摸了摸下巴，考虑了一会儿道：“那......就先这个方子吃一阵试试吧，这段时间也看看我还会不会得病。
如果一切都好，我就找个机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病毒复制情况，检查DNA。”
“我......没听懂。”
“没事，这些你不用想这些，交给我就行。”
季年笑了下道：“你现在就只用帮我想想，这方子取什么名？”
“取名？”孟夏有点奇怪：“还要取名字吗？”
“对啊，要不然那么多方子不都叫混了，快喝完。”季年说着督促少女继续喝药，然后想了下道：
“要不，饱含我真情意，这么甜甜的，就叫，真情水吧！”
“......”孟夏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蹙眉看着杯壁被染成深色的玻璃杯，咬了下唇起名。
“苦水！”
“好，那就叫真情水了。”
“？？？”
......
......
中午，午饭时间。
桌上绿油油的一片。
......
晚上，晚餐时间。
桌上绿油油的一片。
孟夏吃了几口叶子，感觉自己好像吃了，又好像没吃......
她默默放下筷子，顿了下道：“季年！那个方子，要叫苦水！不能叫真情水！”
“？......”
季年细嚼慢咽吞下一口青菜：“干嘛啊，还记着这事呢。”
“总之......叫苦水......”
孟夏扫了几眼桌上的菜道：“你都不买烤猪蹄了！”
“......”季年无语了一阵，道：“想吃啊，想吃自己学着做。”
“苦水！苦水！”孟夏气哼哼道：“给我找图文教程，我现在就学！”
“别......先吃饭。”
季年夹了一筷子清炒小白菜递到孟夏嘴边。
“啊——”
“嗷呜！”
“轻点嚼......菜跟你没仇......不好吃吗？”
“好吃......”孟夏撇了下嘴道：“但是没有你原来点的那些好吃，反正都要花钱，点好吃的啊！”
“好吃的不健康。”
“人，就是爱吃不健康的食物，你说的......”
“那也要克制一下呀。”季年无奈道：“我喜欢你，我可以现在就亲亲你吗？”
孟夏：“......”
“你也该调节下了。”
季年继续吃菜。
“而且我现在虽然病好了，但伤了肝，要多补充维生素纤维素，就是吃这些绿绿的菜。”
“......哦。”
孟夏神色动了动，没再跟他对着干，重新拿起筷子一起吃。
吃了一会，她伸手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季年碗里。
“你，多吃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好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