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把这些害怕话告诉给秦颂听。
我怕他以为是我孕期综合症犯了,爱胡思乱想。更甚是现在连我自己都怀疑是因为这个。
一切皆是我猜想,我这样暗示自己。
在赵婶和营养师的照顾下,加上秦颂每周五回来,现在周六也留这。我嘴上不停劝他还是回去,但打从心底里却欢喜,连体重都胖了好几斤。
晚上回来的秦颂见到我站称上的高兴样子,仿佛见到自家养的猪变得越来越肥壮,能换个好价钱的满意。
就窝在沙发上,正对面的电视机放着逗乐的综艺节目。秦颂平时都不看这个,偶尔会指着屏幕一角。问我这是哪个。
我以为他不知道,就拿出科普的精神跟他讲这明星的一些事情,他听完嘴角拉起个讽刺的笑容,“清纯挂?五年前老子在酒吧里见她左右逢源的浪劲,可不是谁都敢那么拼的。”
我默默听着,顺手剥了瓣西柚喂给他。秦颂看也没看,一口咬下,眉头立马皱起来,他挤着眼睛斜视我,嘴巴里的东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西柚肉微甜,但皮和茎都发苦,所以一般吃西柚,都要剥去皮茎。我看他表情怪异的模样,心里痛快几分,咬着唇酸道,“五年前的片段到现在都还记得,印象挺深刻的,秦先生真不是贵人,这么不会忘事。”
他眉毛一抬,快速咽下嘴里东西,连忙揽过我肩膀,乐呵呵解释,“不深刻不深刻。只是这脸整得太明显,一看就是路边莆田流水线出来的,丑成这样的不多见了,所以才记得。”
我在言语上怎么都辩不过秦颂,他嘴巴像抹了油一样,三两句又把我哄乐了。后来看电视里的那女人,我怎么看怎么不喜欢,秦颂见状,马上换了台。
之后再看到明星三三两两,秦颂都闭口不言,我起了歹心,逼他一定说,他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瞄我两三眼,说起了跟她们的二三事。
我这才恍然明白,自家这丈夫,在娱乐圈的混水里淌过不少年,只是最近收敛没碰了,可过去那叫一个新鲜。
晚上睡着前,想到这些事心里总隐隐难受,盖被子的时候力气大了点,躺下来床面上下波动两下,刚一会儿,我肩膀被温柔的力道贴着,秦颂凑我耳边,好言好语的劝,“我的姑奶奶,都过去了,别气。明儿你要看上哪几个男明星,下次我请他们来,给你开开眼。”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还真过了几个模样不错的明星脸,当红的不当红的都有。我把名字一一报给秦颂听,他嘴角抽动两下。
“老婆,你真够不客气的。让你老公给你请这么多个男的来陪桌,也不怕我吃味儿。”
我噗嗤一笑,“你不是想我胖一点么。请多点美男陪在旁边,下饭。”
隔一会儿,我下巴被轻轻掐着,一点不疼,却能感受到桎梏的力道,只听耳边吹着冰凉凉的寒风,秦颂发出咬牙切齿的笑声,“你的意思是,跟我一块儿就不下饭了?嗯?”
我正想解释说他误会了。就算他也是下饭长相,可平时也就周五吃过饭后才在,我哪儿有机会拿他脸下饭。
但这话我都咽进了肚子里没说,秦颂以为我默认了,气的不轻,伸着手指头往我腰间最痒的地方扫。
他的手指像轻盈的羽毛,刮过后痒得不行,我咯咯的笑着连忙想推开他,手抓着他胳膊却挪不动。
“哈哈……我不敢了……秦颂快放过我吧,哈哈哈哈,求你。”
秦颂起了兴致,估摸是看见我肚子,这才把手指收回,严令警告我别因为结婚就对他失去新鲜感什么的。
我脸还因为笑多了扭着,累得直吐气,秦颂一把拧过我脸,义正言辞,“我可警告你啊。老子虽然现在不年轻了,过几年脸要更难看,但你要是为了这个去找别的男人,老子跟你没完!”
我起了好奇心,“怎么个没完法?”
秦颂眼眸一狭,认真想了想,“老子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那我呢?”
他眼底闪过点情愫,竟然带着悲悯的味道,“老子舍不得欺负你。你跟别人过好了,不行。你过得不好,也不行。”
听秦颂说着如谜语一样的话,我却能懂他意思。
当我单手贴在他略有凉意的脸上,“没你我怎么过得好。”
听过后,秦颂咧开嘴角,发自真心的笑了。
入眠后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身体突然传出了一样,肚子绞痛得像被谁狠狠的划来了肚皮,双脚不停在里面踩动。
大概过不到半分钟时间,我已满头是汗,睁开眼后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仿佛深陷到绝望里。
怎么用残余的力气把旁边秦颂唤醒的过程或许实在太过于痛苦,还有意识的时候,记忆力都是秦颂抱着我疯狂跑下楼,又带到车上,把油门踩到底的速度送我到了医院里。
车上的秦颂死死的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他侧脸崩出一个特别僵硬的弧度。
我很想安慰他,说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简单的肚子疼而已。想伸手去抹平他紧绷嘴角的弧度,让他笑一笑。
可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的看着他从睡衣里探出来的手死死的抓住医生的衣袖,皱褶的弧度很乱。
他近乎惶恐的声线压得很低很低,“医生,如果有任何情况,保大人,无论如何,帮我保住她。”
我虚脱得以点力气都没有,不然我一定会笑话他怎么爱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肚子疼而已,怎么可能出什么大事。
进到病房里的瞬间,从透明玻璃门处经过,我总算勉强看见了我的脸。如死灰样难看,嘴皮白得跟脸呈一个颜色。
比起像个人来,更像是橱窗里的摆放毫无生命气息的模特。
再次在医院睁开眼,我又惊出一头汗,下意识的往肚子方向看。
病床中间的被子平坦的像平铺在床面上的一样,这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要不是旁边的秦颂连忙抓住我手,解释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已经治好了,我跟孩子都没事。
掉下来的眼泪并没有因此收回去,之后眼角依旧不停的涌出泪水,我盯着秦颂的脸看,那么不真实。
“你说的,是真的?”
他握我手更紧了点,“真的,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哪里是不舒服的,我等会儿去叫医生进来跟你说清楚。你别担心,有我在,一切有我。”
我这才颤巍巍的把视线又挪到了中间被子的地方,这才看清原来有一些弧度,刚刚不过是虚惊一场。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白无故的出现那样的痛,从来没经历过的折磨,在最难熬的那一秒,我甚至起了会死的念头。
“没事。是吃错东西了。”秦颂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我盯他看了两秒后,苦笑了一声,“撒谎。”
因为没力气,我说话的声音极小,他还是听到了,眉头皱起了一点,“我没骗你,等会儿医生……”
“你就是骗我。”
那一双眼睛,我又怎么可能看不懂,他故意挤出来想让我相信的坚定,那么不诚实。
即便如此,秦颂依然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进来,跟秦颂说过的大同小异,我没太相信。
正如之前不相信冯程程和许默深的目的单纯一般,现在我连秦颂都没办法相信。
不得已,我麻烦秦颂,帮我联系了齐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