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思,我挺尴尬的,这么一想,好像生秦颂气的原因又很没必要。
叶九眼神散着意味深长的光,手肘推了推我腰,好了,你也别怪自己,女人都这样儿,不对自己另一半作对谁作啊,小打小闹的走得久。你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儿啊?
晚上有月子中心的看护查房,耐心又着急的提醒叶九到睡觉时间了,叶九赶紧跳到床边上,拉着被子给自己盖好,等看护一走,她扭头看着旁边小床上的我,示意说,老板你过来这,咱俩一起睡吧。我床多大,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叶九连骗带哄的,要我一定跟她睡一起。
我躺到叶九旁边,检查她被子盖好没有,叶九窃喜的感叹,老板,我还是习惯叫你老板,能认识你真好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能睡到这么大一张床。
我笑回,你放心,宋景辉也亏不了你,他是真心喜欢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叶九哼哼两声,这我当然知道,但没有你,我也认识不了老宋啊,所以还是感谢你,对了,老板,你是不是马上快过生日了。
叶九一提,我才恍惚想到自己没隔两天还真要过生日了,真快,离奔三越来越近。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叶九邀功般的神情,不禁问道。
我上次看过你身份证就给记住了,还挺好记的,那秦颂呢,那天回来吗?他都走多少天了。
我嗯了声,他本来就是去国外找顾琛妈妈,上了年纪的坐飞机太折腾身体,第一时间肯定要去上海,应该就是那几天吧。说不清楚。
那你去上海吗?
我一愣,应该会去,我想再在上海做个检查,顺便捞一个好处。
叶九一听,精神抖擞的眨两下眼睛,什么好吃啊?
我哭笑不得的去捂她的眼,你赶紧睡觉,事成后再跟你说。
第二天我打了张鹏前一天留给我的电话联系到他,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帮我处理。
张鹏非常有信心,黎小姐请相信许哥,许哥在我们日本,是神一样的存在。
那中国呢
张鹏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没为难他,就说了个人名,和身份,想请他帮一个忙,张鹏很快记下后,说会尽快回复我,没想到他办事效率奇高,半个小时不到就打来电话。
黎小姐事情办好了。请问你想什么时候见人。
就今天吧,等会儿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了。
张鹏开车来接的我,一路到了地方,是前几年的新楼盘,以当时的价格买还挺贵的,要说一个这身份的人,不以内部价买到手,那就天奇怪了。
敲开门后,里面开门的人跟张鹏类似打扮,他点头弯腰示意我人在里面,我进去后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单手搂着个小孩子,小孩儿另一边是个忧心忡忡的女人,视线不停从我和那男人脸上来回打量。
我先冲她微笑,太太您好,您放心,我跟您先生之间没任何事情,但是有笔账,差不多半年前您先生欠我的,到现在还没还,我想来找他算一算。
到底是女人,在见到我后第一反应以为我是看上她老公,听我这么说完,她脸色有所改变,那你究竟想谈什么你们这样来一大批人到别人家里,不怕我报警抓你们?!
欠债偿还天经地义,要是报警的话,我怕是你老公不太同意。
我眼神一抬,扫到男人脸上,这男人我只见过一面,但记忆深刻。宁阳的司机。
他不过就是个司机身份,却能买下这地方的房子,其中捞的到底是谁的油水,宁阳是否知道?就算宁阳默许,但顺藤摸瓜查下来,账肯定算在宁阳头上,到时候宁阳会放过他?
见不得光的可不是我,是宁阳和他这位司机先生。
宁阳司机的脸一直都黑着,他有点气不过,却又被逼着要忍,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我找了个单人沙发椅坐下来,翘着腿,对宁阳司机抬下巴示意,我们要当着你老婆孩子的面说,还是私下说,你选。
原本司机老婆都没那么怀疑,听我这么一说,试探古怪的眼神就往司机身上扫,司机应该猜出来我来的目的,摆摆手,让他老婆带着孩子走了。
房间只剩张鹏和他带过来的两三人,还有我对峙的司机,他语气不痛快,说吧,要解决什么事?要是秦总气不过当时宁主任,大可以直接找宁主任,拉我一个司机撒气,不太合适吧?
你不用这话刺挠我,今天是我来见你的,跟别人没关系,当初在病房里,你对秦颂说的话,你老婆孩子可记得?
那时候秦颂最落魄,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没人照看,我跟我妈接连去守着他,不了宁阳的司机找来,要秦颂陪他一晚。
当时是生生的尝过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我记得清楚,那时的我,一直记着这仇。碍于面子,秦颂不可能自己解决,但现在我站他旁边位置,这些杂事,该我来处理。
我直白的问他,问得他脸色又白了几分,你什么意思?你想过来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宁主任马上就要升官了,你以为你们一个搞公司的能对付的过宁主任?
我对付不过,但有人能对付。
到底是跟许默深的人,张鹏听闻后,立马从西装的兜里掏出名片,递到司机手里,司机看了一眼,不屑道,这人?谁?
你不知道是谁,但宁阳认识。你可以选择让不让他看这名片,选择的后果,你自负。
我这句话起了作用,原本想拉宁阳当掩护的,听我这么一说,司机犹豫了。
如果这是一个小角色,宁阳能摆平还好说,大不了就记他一笔,但如果这角色能让宁阳忌惮,一旦宁阳知道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许默深问我有没有需要帮忙时,我立马想到的。
无论是市里的任何人,动了宁阳这方面都不行,以后总可能会受到点影响,但许默深的人不一样,他哪忌惮宁阳身份,该也该宁阳忌惮他。
商的怕仕的,仕的怕黑的。就是这么个理。
司机手里紧紧拽着名片,没好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当时跟秦总开了个玩笑,被记仇记到现在,得,你想如何?
这时候张鹏走过来,递进我手里一样东西,我原封不动的扔到司机身边的沙发上,他扫我两眼,又扫了扫那东西,没动。
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他这才抽了手指头过去拿,看了里面内容后,脸色大变。
这是你这些年来背着宁阳捞的一些油水,还有一些你出入某些酒吧的照片,你当初为了瞒着你父母取了你现在太太,到现在你还瞒着她,你有没有想过,身为同妻的她,在过着什么日子?!有了儿子之后,你就权当完成了任务,一直没碰过她了吧?
司机手里还捏着照片和a4纸,上面细细的记录了一些内容,非常精彩。
他看了很久,再冷笑,怎么?你可怜我老婆?你可怜她干什么?你怎么不可怜可怜你自己,秦总在圈子里可比我出名多了,这圈子跟秦颂睡过的人说不定还有你家谁亲戚。
他戳中我心中怒火,我刻意隐忍后,扬了扬下巴,你既然这么了解,那你以后就继续在那圈子里待着吧。
他眉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意思很明显,你辞去宁阳司机的工作,到酒吧打工,老板我帮你联系好了,按普通工资的一半算。也够你平时吃喝的了,至于你儿子的学费,你这两年捞的油水又买了套房子,卖掉绰绰有余。
司机大怒,你疯了?!
我没理他,继续说,你要是不这么做的后果,你自己想清楚。到时候容不了你在市里留着的不是我,是宁阳,你知道他那么多把柄,你以为他还会留你一条活路?
他听到一半就激动的站起来,手里的东西要朝我砸,张鹏眼疾手快,马上拦着他,我继续说,他当然不会给你留活路,以后你要怎么活下来就靠你自个儿吧,要是不要酒吧打工的工作,我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上班。
我说完,推开门出去,正好撞上司机老婆忧心忡忡的视线,我看着她,她也在打量我,这一刻我像看到曾经的我自己。
有些话我就不说破了,你待他身边十几年比我清楚,你什么滋味,我都尝过,你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要过,不必强逼自己继续跟他,现在和他离婚,你能拿到的足够你把儿子供出来。你又不是在为别人活着,对自己好点。
我从皮包里拿出个鼓囊囊的信封递给她,这是离婚基金,还有离婚的理由我也会帮你找好,相信我,离婚后拿到的,比你现在享受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