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和人,不一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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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确定在周一晚上八点,某五星级酒店。

汪文问我开房的钱够不够,要不要打点给我。

原来我老公能这么大方,真让我开了眼界。

恰逢周六,我借口要去看我爸,准备离开家,汪文姨姨突然凑过来,身上带着浓味儿,我一嗅,是我化妆桌上那瓶香水,这味大得该抹了半瓶在身上。

我忍着呛,笑问她怎么了,姨姨搓着手说:黎西,俺看你衣柜里衣裳可不少啊,这么多你穿得过来么,多浪费钱啊,俺们村里的就两三身。

我斜扫了房门一眼,懂了。

是挺多的,要是有姨姨看得上的就随便穿。

姨姨嘴巴一张,不乐意了,旧衣服啊

我赶紧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塞进姨姨手里,看我这小辈当的,今天刚好汪文休息,让他做主带全家出去逛逛,把莹莹也带上,小孩儿就该多玩玩多看看,这附近就有个商场里的衣服不错,姨姨去挑挑,喜欢就买,这钱要是不够就让汪文添,来都来了,怎么能让姨姨家不玩尽兴。

姨姨把钱往兜里一塞,眉开眼笑的。

心疼这钱吗并不。

怎么出去的,我怎么拿回来。

先去了医院看我爸,他臭着一张脸,怪我妈告诉了我,怪我浪费钱。说到底是我至亲的人,从头到尾都在考虑我,一点麻烦不想给我添。

我帮他盖被子测体温,看他眼眶凹陷,脸皮子往下垮,白的没有血色。

深吸一口气,我憋得难受,说话声音止不住发颤,爸,你别怪骂我了,也别怪妈,你是我爸爸,我还能看着你难受吗,你要真为我考虑就别管我做什么了。

我爸叹了口气,闭着眼不说话。

伺候他睡觉后走到医院大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比闲时的菜市场还热闹。每个人揣着钱来这里求生,我爸却怕耽误我选择等死,而汪家人却在想着法的喝我血。

我不能倒下。

打车去了上次的酒吧,进门后我直说要找个出台的,女的。

吧员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给我开了个小包。

没一会儿领班带了几个女的进来,短旗袍黑丝袜,在我面前站成一排。

我大概扫了一眼,对领班招了招手,我要找个头发最短的,样貌乖巧的,往领班手里塞了几张红钞。她连声答应,又招进来几个。

我看了几眼,没有合适的。

领班眼巧,立马会意的问我,客人这是喜欢阳刚点的还是阴柔点的,这可是稀罕货,有口味偏的男的点,但少。

我出双倍价,嫩点,眼睛大点,身高一米七左右,短头发。

一听我说完,领班的眼睛都亮了,她又出去再进来,只带了一个。

包厢里光线不算亮,我坐着,她站着。这个角度看,巴掌大的脸上眼睛圆圆的,乍一看,是有点我找的照片上那人的味道。

怎么样客人,这个该满意了吧。

我摇摇头,头发不行。

领班还没开口,她先噗嗤一笑,你口味挺钻的啊,你要什么样的头发,我弄。

我挺诧异的,没想到她这么豪爽,就说了自己要求,她一口答应,只不过理发的钱要我出。

见她这么大方,我也痛快付了钱,要她周日下午三点,在约定地点见。

我准备走,她突然喊了我一声,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叶九。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黎西。

到家时就婆婆在,估计怕我偷跑回来取东西,见到我的时候表情有种得逞的兴奋。

我一如既往表现的大方,默默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化妆桌上的香水瓶空了一半,面霜精华扣空了瓶底,口红少了两支。

我权当没看见,整理一下还畅放在桌上,衣柜也遭了秧,我数了数,内衣也少了三件。

婆婆抄着手靠在门边上,警惕的问我,是不是少东西了

我随手关了柜门,没有没有,姨姨喜欢就行。

婆婆一听,黑了脸,也忘了我在场就大声嘀咕,那怎么能行呢这家人过来花了多少钱了都,吃的喝的什么都要贵的,那莹莹一张嘴就要喝奶吃肉的,小文工资得贴多少进去啊,再多钱也不能这么花。

我没说话,一个字都没说。

没多久汪文带人回来了,几个人进来时气氛就不对。

婆婆感觉到了,凑过去扯汪文衣服,汪文脸色挺难看的,抽了抽袖子也不说话,转身进屋里去了。

汪家几个亲戚兴致也不高,脸色黑的跟抹了碳似的,我接了几杯水端给他们喝,再弯腰凑到莹莹面前,笑着点了点她脸蛋儿。

怎么样莹莹,好不好玩儿

莹莹把下嘴唇往嘴里说,上牙一下下的咬,她点头,姨姨却把水杯重重的把茶几上一放。

刚好,婆婆从房间里窜出来,

好啊,让你们过来玩不是过来抢钱的,你买两件衣裳就花了我儿子三千多,莹莹你们不知道看着点啊这大城市医院都是抢钱的咬了人现在在医院里躺赖开口就要三万,我不管,这钱你们自个儿掏腰包吧,别想赖我儿子

这一喊,客厅炸开了锅。

姨姨这边气炸了,扯着嗓子就骂。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莹莹不高兴,小脸一皱,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尖叫。

婆婆不示弱,单手插着腰,轮流指着鼻子骂。

汪文赶忙两头劝,他稍微腾出空看我时,我手扶上姨姨手臂,拉她消气。

两边撕破了脸,吵得天翻地覆。声音闹得整个楼都能听见。

汪文折腾了一天早没了力气,劝不动就索性不管了。

我看他背影,跟了上去,挺着急的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吵起来了。

汪文老大不乐意的扫了我好几眼,不耐烦道,不知道姨姨发什么神经,中午就吵着要去商场,知道她去哪吗,就咱家旁边那个,里面的衣服是她买的起的吗,一挑还不停了,穿的土不拉几的,售货员看了都翻白眼,我拉着他们走还不让,结果刚一出来,莹莹看人小孩儿吃棒棒糖,要上去抢,那小孩儿爸爸看到了就推莹莹,莹莹倒好,上去把人手给咬破了,那男人还忍了没打他,我看啊,不如把他打死了才好

汪文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我体贴的轻轻拍着他背给他顺气。

后来别人开口了,三万,不给不让走,叫了十几二十个人在医院守着,姨姨他们呢,就跟没事人一样在那看着,我去找他们要钱,还说我白眼狼,不会做人,医院那么多人的地方骂得我像个孙子一样,这一大家子就是瘟疫,烦死了

我耐心劝着汪文,结果没多久警察上门了,说有人报了警,扰民。

婆婆见警察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说这家人抢她钱还赖着不走,要警察把他们统统关起来,还她钱,枪毙

警察吼了两嗓子,婆婆就装病装痛,说自己挨了打就快死了。

汪文一跺脚,不耐烦的冲过去拽着婆婆胳膊,快点起来,这是在咱家,你不嫌丢人吗快起来。

我靠着门边,环抱双手,看这场撕b大战的精彩,明白这才刚刚开始。

折腾一天,第二天我到跟叶九约定的地点,她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等理发师给她剪头。

等等,你不心疼我好像比她还要在乎点。

叶九翻着过期杂志,耸了耸肩,心疼啥,还要长的。大不了带假发。

她这洒脱劲我深感佩服,我准备坐下等时,叶九突然说,明天,不是我跟你吧

我点了头,一点不瞒她,嗯,不跟我,跟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