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然阻止了挽桑要替他报仇的举动,和挽桑躲在秘境之中拼命修炼。挽桑各种不爽,觉得这种样子和丧家犬没区别,作为苏倾然的男人,他有义务也有能力干掉一切伤害苏倾然的人。他是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男人孤单战斗?!
“我是男人,我怎么能让我的男人帮我报仇?”可是苏倾然并不希望挽桑那么做。“要我亲自给他们一人一巴掌才好呢。”而且外面有天道的人,还是雷达完全感应不到的等级,苏倾然的心是虚的。
安君清已经回到了无剑派,关闭山门,成为时下人们口中那个最可怜的女人。她走之前告诉苏倾然她百年之内是不会出门了。
挽桑烦躁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安静了下来,有事没事就养养花,逗逗小动物。(注:这里的小动物特指苏倾然。)
两个人待在秘境里,偶尔也出去遛遛,这种相处模式苏倾然和挽桑都很是喜欢。他们已经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每次上街都是去虐待小动物。挽桑和苏倾然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大干一场。然而,他们都克制得好好的。
“挽桑,我真希望岁月静好,你我就待在这秘境之中,美好如初。”
“这不过是你嘴上说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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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红尘的人也来了。”
“嘘!你疯啦,别说了。”
“红尘算什么?云天放昨日已经抵达安城。”
“啧,希望云天放能把红尘收拾了。”
“红尘也算是帮助过我们……”
“喂!小子讨打么?!”
苏倾然拉拉兜帽掩盖住自己勾起的嘴角。
安城有一大宝出世,据说是素天镜。素天镜乃是传说中天女的宝镜,被她的儿子们带下凡尘。
这素天镜还是有脾性的主,不是谁人都降服得了的,许多人前来降服素天镜都以失败告终。有人动了抢夺之心,可那镜子跟成了精的似了,察觉到人们的不轨之心,借用阳光将心怀不轨之人烧的神形俱毁。
云天放二十多年前与魔修红樱的旷世奇恋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这次他也为了素天镜赶来安城。
苏倾然可不稀罕什么素天镜,他为云天放而来。苏倾然用了二十年成功突破元婴,挽桑再使劲的传送灵力,不到半年时间,苏倾然已然达到元婴大圆满。而这二十多年间,他再也没有感受到天道的气息。
这个人比他高级无数倍,按红尘等级来算,至少是个高管级别的。苏倾然半点感应都没有,虽然心有疑惑,可是他知道天道是不会放过一个红尘之人的。
呵,既然这样,不如把你引出来。苏倾然成了红尘这一门派,收了好些孤儿之类的好好培养。加之挽桑的好东西,很快红尘一派留在修真界崛起。
红尘可不是一个好门派,有点侠盗的意味。可是很多时候又很冷漠无情,有时候又无私奉献。他们专门杀抢那些恶名昭昭,或者沽名钓誉之辈。有时候会把胜利品分给一些贫穷或者修为不够的修士,有时候连你一起抢。红尘和合.欢宗什么的成为了正邪之间的灰色门派。
只是这样,那天道的人依旧没有出现。苏倾然惶恐不安,每日每夜都跟在挽桑身旁,怕自己下一秒就见不到挽桑,也跟他道不了别。挽桑既高兴又苦恼,因为苏倾然绝口不提那个让他恐惧的东西。
你不说,我不问。守候是最长情的告白。
挽桑表示偶尔可以文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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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然紧张的感受周遭的一切,挽桑兴质很高,拉着苏倾然去尝遍大街小巷的美食,买了一堆小玩意儿,甚至还淘到了宝。终于在苏倾然第几次魂不守舍的时候挽桑爆发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挽桑把手里的东西都扔掉:“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苏倾然愣一下,弯腰去把那些东西都捡起来:“就是你在我才怕啊,我怕你被抢走嘛。”
挽桑对于苏倾然讨好的笑容蹙眉,然后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你要去哪里?”苏倾然小跑着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拉住挽桑的袖子:“哪个野男人在勾搭你?”
挽桑停下脚步:“我一直觉得不逼你,你总会告诉我。可是,抱歉。我这几千年的修养实在不到位。我无法容忍我的爱人一个人担忧,一个人害怕。而我却不知道症结所在,多无力啊,我受不了看着他一个人难过!”挽桑叹口气:“当你用着这些调笑的语言跟我说话时,我丝毫感受不到快乐,而是满心满意的压抑。相如,你明明不开心,何必为了我去笑?这样的我怎么会开心,有的只是难过的情绪。”
“……”苏倾然的手颓废的放开了。他何尝不难过,他就算罔顾桃源的规则把事情告诉挽桑。可是要怎么去诉说那千年来的寂寞?要怎么开口?说你不过是我任务中的过客?说我迟早都会抛开你离开?他的心也很累,他斗不过一个天道,他怕自己被打的神魂俱散,他怕他这些年的坚持最后都化为乌有。
“……”挽桑沉默了许久,最后伸手抱住苏倾然:“抱歉。抱歉,相如。呐,你不是说那个辣子鸡味道很棒么?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说着亲昵的蹭蹭苏倾然的脸。
苏倾然轻轻的推开他,转身往回走。如果一开始就不付出感情,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戴上面具,那么现在会不会不难过?现在会不会不难割舍?现在的他会不会像自由的风无拘无束?呐,如果不曾相见,不曾付出,那么就不曾得到,不曾开心,最后也不会遗憾,也不会难以抉择。
苏倾然走了很远,挽桑都没有追上来。走着走着,泪水就模糊了苏倾然的双眼。挽桑为什么不上来拉住他,为什么不喊他的名字。如果他喊一句,叫一声,他都会回头啊!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在一起会难受就分离。可是分离也好难受,心好疼。挽桑为什么不喊自己?
是了,他也累了吧?分离既是解脱。
苏倾然的骄傲不允许他回头,他的自尊告诉他不能低头。是他先走的,他不能反复,不能让自己跟个沉浸于情爱中的妇女一样,哭哭啼啼。他的眼泪不能掉下来。
“喂!”苏倾然揪住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在那个人错愕的神态下,凶巴巴的吼:“你看看我后面有没有一个穿青衣的人。”
“诶?”那人愣了一下,往后探探:“没有,没有啊。你怎么不自己去看?”
“你仔细看一下,是不是被别人挡住了?”苏倾然咬着下唇,觉得自己的心无比难受。挽桑离开了么?
“真的没有!”那人也急了:“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呜——”苏倾然长嚎一声,却不敢眨眼,他怕自己的眼泪落下,砸碎他的尊严。他现在拥有的只剩尊严和任务了吧?呵呵。
“笨蛋!”那人突然面目柔和了,伸手去把苏倾然的眼泪都擦掉。
“你做什么?!”苏倾然就像一头有着尖锐刺毛的小兽。
“额……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跟你擦眼泪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啊?我叫张珥。你也是为了素天镜来的么?我们一起去吧。”那人突然呱噪起来。
苏倾然把手一甩,那人的衣袍就着了火,吓得他哇哇大叫。苏倾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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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清风雅静。
苏倾然蹲在街道上,咬着下唇,任眼泪无声的落下。这里是白天和挽桑分离的地方,果然,挽桑已经不要他了。
“喂!是你!啊啊啊!你个混蛋,你怎么放火烧我?”呱噪的声音再次想起:“……诶,你怎么哭了。你是被小偷光顾了,所以没灵石住店么?”那人长悠悠的叹口气:“真让人担心啊,你这个小子。跟着大爷走吧。”
苏倾然沉浸在挽桑不要他的念头里无法自拔,只觉得那人似个苍蝇一般,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了?起来吧,跟我走。”说着还伸手去拉苏倾然:“是不是道侣死了?这有什么?修真界就是这样的?我单身狗这么多年了也没怎样啊?”
“你特么谁啊!”苏倾然忍不住怒吼一句。这人真是的,人家失恋了很难过,这家伙留在他旁边不停的叽叽歪歪真是烦人。
“我是张珥啊!”张珥摸着后脑勺傻笑:“啊呀呀,我说你怎么不理我,原来是把我忘记了么?白天我们才见过面的啊,不记得了么?那时你也是一副眼泪哗哗的样子诶。”
苏倾然木着脸爬起来,把阴阳雷神球祭出。顿时深夜里的大街紫光闪现。苏倾然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回走,直到一会儿阴阳雷神球返回他的手里。
劳资失恋了,现在各种不爽!谁惹我谁死!
苏倾然却没有看到,身后那人毫发无损,双手揽胸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他离开。“我这么帅居然没把我记住,我是张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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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倾然望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失恋了,哥也是能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擦干眼泪自己再找一个更帅更棒的。
想法很美好,然而还是哭得一塌糊涂。挽桑你去哪儿了?我错了,不该任性,也不该转身就走。你不是一直很想啪啪啪么?你回来,我们马上去滚床单!
苏倾然越想越委屈,各种鬼哭狼嚎。挽桑真的离开了,他要怎么办?他和挽桑在一起有一百来年了。在凡人界这样的时间都入土为安了。还是在凡人界好啊,那样他会和挽桑同棺而眠,而不是惨淡收场。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尊上,时间到了。”是红尘的人。
苏倾然洗了把脸,决定先把云天放砍了,然后去找挽桑。把挽桑哄好了,就去找安君清,看看她的景况。
安君清似是被云天放伤透了心,这些年再也没出过山门。苏倾然有刻意打听过,自从云天放和红樱公开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问过安君清。苏倾然只希望时间能抚平一切,让安君清开心起来。
苏倾然到安城广场的时候,云天放已经一步一步的往素天镜去了。苏倾然二话不说直接飞身挥刀就上,直攻云天放的后背!卑鄙?呵,他是红尘之人,天生做些损阴德的事,就爱背后偷袭。
云天放大概也是感觉到身后有人,提剑便挡。一股风劲过来,苏倾然的兜帽吹落。苏倾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爹爹,好久不见。”
云天放脸一沉,“小苏,是你!”手中的力道加大,苏倾然又慢悠悠的飞回原地。对着云天放巧笑嫣然,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边红樱的一团黑气已经飞来,苏倾然的身上冒出一团紫花直接吞噬黑气。
红樱根本不理苏倾然,焦急的冲云天放喊到:“夫君,快让素天镜认主。他这边有我!”
苏倾然差点笑出来,他不知道红樱哪里来的自信,她就这么相信云天放能将素天镜收为己用?呵,还记得这个女人二十多年前还说爱他,想他,思他。如今看来这女人狠辣不减当年。
云天放和红樱当年正邪不两立,打着真爱的旗号也能在一起,还受到了一些人的祝福,认为他们敢于突破世俗。不过因为他们,修仙和修魔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只是他们的故事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余相如这么一个角色。
“娘!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这样呢?”苏倾然邪魅一笑,却并未压下声音。安城广场因为素天镜,此时正人满为患,在苏倾然出手攻击云天放时便被广泛关注。如今还喊红樱为娘,莫不是红樱与云天放之子?
“我可不是那个私生子。我是余相如。”苏倾然飞至空中呵呵一笑。“不知道大家对我还是否存有印象?”
“余相如……那是!那是伪太子!”人群中已经有人想起了余相如的身份。这也是拜云天放所赐,云天放越来越厉害,他的成长历程都可以出书了。最具传奇的就是当年的真假少掌门,本来以为是一个草根逆袭,却发现人家本就是富二代,只是没靠爹妈人家还是成长起来。草根,大能们都拿云天放来当教材。故而,余相如也有名起来。
“他不是走火入魔死了么?”这是无剑派安出来的名头。一个金丹修士,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人消失的。况且当初无剑派里还是有个别人等着余相如发威,他们好搭搭造反的顺风车。
“我可没有死哦。”苏倾然笑的渗人:“不对,我已经死了。只是阎王老爷不收我,他老人家可怜我,让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又是怎么回事?又是大门派里的辛秘么?”下面的人群已经开始躁动,一股浓郁的八卦之风飘散在空气之中。
云天放面色不好,但还是开始打着手印让素天镜认主。红樱脚一蹬,飞上来和苏倾然对视,“逆子!”话毕,一团一团的黑气直扑过来,好似要将苏倾然一口吞灭。
“哎呀,哎呀,今天你们可有耳福了。”苏倾然优雅的躲过红樱的黑气攻击,冲着下方的人笑的开心:“就让楼主给你们扒一扒这对伉俪情深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