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杨成有点惶恐亦有点茫然，“暗，不对，灵溪，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不要叫得这么亲切，我和你还没有那么熟，”夜灵溪的秀眉蹙了蹙道：“我来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打算去哪里，当真是要去赴死？！”

赴死，这话从何谈起，不过这话也是瞬间戳中了杨成的痛处，不是他想赴死，实在是情非得已，呸呸呸，实在是迫不得已。

这是系统无头无脑提出来的任务，自己没法拒绝的，传送倒计时已经开始，逃避，没有这个选项的。

“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你话呢！”

看杨成不说话，夜灵溪的脸上焦躁的情绪更多了些，“暴君是什么存在，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为什么知道如此，还要一个人前去，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没疯也没傻，”杨成很想说，其实特么的哥们自己也不想去啊，可有用么，都被系统提上日程的东西，自己阻止不了。

“既然没疯也没傻，就给我滚回去骗你的妹子做你的头领去，没事找什么死！”

夜灵溪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眼前这个男人实在让她又爱又恨，多少次，她差一点没忍住直接就将这男人彻底废了，不过一看到女儿，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总也不能让流云小女儿难过，就放他一马好了。

只是如今，这男人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偏生公告几族要去单杀什么暴君，这脑子一定被驴提了。

杨成站在原地挠了挠脸，左右看了看，忽然开口道：“灵溪，你这用的是不是障眼法，是不是现在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们？”

夜灵溪：“……”

“灵溪，好厉害，不愧是我们仙霞派的宗主大人！”

听着杨成由衷的赞叹，夜灵溪都是要崩溃了，自己说了这么久，敢情这男人全当了耳旁风，现在他是在做什么，故意岔开自己的话题？故意对要去击杀暴君的事情着口不提？！

“杨成，你是不是有病！”

“没有！”

这一点，杨成倒是回答的干净利索。

“既然没有就给我回去做你的花心贱男人去！”

“不行的，暴君还没有击杀，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

这话没毛病，暴君必须击杀，不然系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夜灵溪感觉和这个男人说话真累，奈何下终于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问道：“为什么这么执着，难道你还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当然有理由了，”杨成满脸严肃道：“世间是苦海，而修行就是逆水行舟，若不能前进，那就只能被大浪淹没吞噬，知难而上才能成就新的自我。”

病了，这男人一定是病了，夜灵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眼前这男人脑子一定坏了，既然坏了，自己还有管他的必要吗？

“灵溪，你问我为何要对暴君如此执着，其实，更多的，我是想洗脱罪孽！”

听杨成把话题一转，夜灵溪整个人顿时一怔，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八百年前，我欠了某人一件东西，可造化弄人，很快我便被天道抹消了记忆。不知觉间，过了八百年，可是我却将那个人忘记得一干二净，这是埋藏在我心中一份深沉的罪孽，我知道真要去解释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信我。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我觉得，该是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对杨成来说，反正暴君是必须要击杀的，所以面对夜灵溪时，他就是在胡编乱侃。能说通最好，说不通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你有病吗，这就是你送死的理由？！”

“没错，我要用击杀暴君的事实证明我的清白，也证明什么叫不忘初心！”

看杨成摆出一副神情坚定的样子，夜灵溪忽然都来气了，她忍不住就想学男人一样，大骂对方一句你特么傻x吗，不过这话太粗鲁，她终究还是变了话语。

“你果然罪孽深重的很，赶紧去击杀暴君吧，暴君太寂寞了，估计它还想和你一同共进晚餐呢！”

“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

杨成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看得夜灵溪牙根都是痒痒的，“混蛋，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好好活着不好，非要送什么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暴君出世，将会对整个召唤师峡谷造成毁灭性的灾难，到时候千千万万的生灵不知多少要受到危害，而我，身受天命，如何能放任不管！”

杨成上前，一把拉住夜灵溪的纤手道：“灵溪，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神经病！”夜灵溪都绝望了，要怎么才能说通这男人不去送死，她感觉自己尽力了，可这男人就跟中了魔咒一样，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

“对了，临走前我还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满足我？”

听杨成说什么愿望，夜灵溪没好气地声道：“什么愿望？”

“临走前，我想再看看你的脸，我记忆种那国色天香的样子，为何一定要用面纱遮掩呢，每每想起，心头总忍住遗憾非常，所以灵溪，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夜灵溪思绪有些复杂，沉默良久才是声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想起了吗，既然已经想起，还有这个必要吗？”

“有！”

两人目光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见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杨成可是鼓起勇气轻轻抬起了手，然后一点点凑近了夜灵溪的面颊之上。

才是有了八百年前的记忆，可杨成知道，这期间，和她之间还是隔着一层面纱。

只有去掉这层面纱，两人的记忆才会变得真实，也只有去掉这层面纱，两人之间才会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终于，杨成的手捏到了面纱的一角，见到眼前的女子并没有阻止，他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温柔地轻轻地褪去了她脸上的面纱，记忆中，那倾国倾城带着一丝高冷的脸庞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恍然如隔世，思绪久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