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道文位还是有一些意思？”素舒看着李浩成周身，从翰林文会归来之后，每时每刻都在同人道秩序交流的文气，有些好奇道：“看上去同神位有些类似。”

“也许这就是灵台祖师说人道是最完善的后天神道的原因吧！”李浩成耸了耸肩，以玉符清光来回扫视近乎概念的文位数十次后，解释道：“不过比起神位，这文位受到人道愿力的影响更大，或者说它的存在就是依托于人道愿力，一旦哪天我名声尽毁，那么这文位就算不崩溃，也会失去与人道秩序交流的能力，甚至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和人道秩序交流，也是因为声望还在不断上升，因此，文位应该没有转化为私有的可能。”

“是这样吗？”素舒有些诧异，随后皱眉道：“这么看来这文位倒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有点类似于册封啊！”

“确实和册封有点像。”李浩成回忆了一下翰林文会最后，诸位大儒赐予翰林学士称号的时候，冥冥之中涌动的人道气数，还真的和上位神祇册封产生的异象有些类似。

听到这话，素舒的眉头皱的更紧，作为神祇的祂比一般人更清楚，册封对被册封者的危害，有些担忧道：“这东西对你没有其他不好的影响吧！”

“没问题的。”李浩成笑了笑：“你不用这么担心，历代仙道之中又不是没有人拿过类似的文位，他们事后不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而且，就跟这文位无法私有化一样，他对我的限制也几乎没有，就好像……”

李浩成想了想，才是不确定道：“这个文位本身不属于我，只是被人借给我，用来加大我和人道秩序的联系一样。”、

“玉符也不能够进行解析吗？”素舒有些奇怪，虽然玉符清光的加持，在面对太虚神符、太虚神篆和灵台祖师附身的晓梦大儒时，出现了一些错漏，但那更多的是李浩成自身的问题，并非玉符清光的错误。

时至今日，除了太虚神符，李浩成还从未遇到过被玉符清光直接接触，无法解析的存在，哪怕当日那位能够和九洲天地意志短暂抗衡的无生老母，也没法抵挡玉符清光的力量。

李浩成解释道：“玉符清光是能够将其解析消化，但是，我不确定将其文位消化之后，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们现在还需要柳元宗的身份，实在是不好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样吗？”素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是融入虚空之中，准备前往自己开辟的灵境，静静的吸纳这次收获。

………………

虚空之中，一处小型洞天核心，一位美貌的女子盘坐在一朵白玉莲花之上，她头上发髻斜插着一根赤色的朴素簪子，身上穿金纹凤影红衣，一双凤眸微合，浑身肌肤宛如羊脂白玉，散发着一股雍容高贵的气息。

突然，女子睁开眼睛，精纯到了极点的气血之力从她身上传出，层层叠叠的光辉在她周身窍穴上绽放。紧接着，她如同战鼓擂动，摄人心魂的心跳声响起，血液流动的声音不断响彻，汹涌澎湃，如涛涛江河，层层海浪。

可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的刹那，虚空光芒大作，霞气氤氲，一声声宛若九天之上传下的龙吟之声响起，半空之中，天规地律成形，铺天盖地的威严压了下来，让人喘不上气。

女子抬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金色锁链，笼罩四方，一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感觉覆盖在此地。

与此同时，女子眉心、胸口、丹田位置同时浮现出一道虚幻的符印，压制住她体内翻滚的力量，浩大的气血之力，一点点被压回她的身体，同时她坐下莲花上也是浮现出无数细微的符纹，那是密密麻麻刻封镇符法，以洞天为核心，源源不断的从虚空当中抽取元气，镇压着这位女子周身窍穴。

“哎！”一声叹息响起，一个男子的虚影从女子面前浮现，男子俊朗的面庞宛如刀削斧凿一般，菱角分明，双目锐利如刀，嘴唇微抿，整个人看上去不苟言笑，气质冰冷中带着些许儒雅，配合身上的儒袍，给人一种冷面书生的感觉。

他看着女子感慨道：“你这又是何苦？没用的，封印你的阵法以洞天为基盘，大唐龙气为核心，又有大唐地界内三条地脉作为洞天动力，源源不断的抽取虚空元气，就算你曾经是武道天人，如今道果破碎，根本不可能从中挣脱的出来。你又是何苦挣扎，自讨苦吃呢？你若是真的想要出来，服个软不就好了，凭借我和大哥的功勋，足够担保你出去。”

“去帮我找一个人。”红衣女子一点也不在乎男子口中近乎哀求的话语，直直的望着男子，平静道：“帮我找到他，将他带到这里。”

“谁？”男子剑眉微微扬起，有些奇怪道：“自从万年前仙秦破灭之后，你就一直不愿意同我所化，这还是你近万年来第一次希望我去做些什么？我有些好奇那个人是谁？”

女子冰冷的回应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至于那个人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又是我不需要知道！”男子听到女子的话，似乎受到了刺激，有些气愤道：“十娘，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的身份本就特殊，当年能活下来还是大哥帮的忙，现在大哥不在，如果你再闹一次，我也保不住你！”

“保不住就保不住！”女子冰冷的望着男子，轻声道：“反正你不是一直都在失信？再失信一回，又有什么关系？”

“你？”男子听到这话，周身气息激荡，层层叠叠的煞气演化出血海骨山的异象，他深呼吸数次后，面露苦涩道：“你还是放不下？你还是在怨恨我？”

“这不是很正常吗？”女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但男子眼中的苦涩却更甚，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总是有办法，知道我无法拒绝你，说吧！希望找谁？”

“是个儒生！是一个刚刚受到人道秩序加封的儒生！”女子说完，就是顶着周围的封印，屈指一弹，将一缕气息送到男子手中，轻声道：“这是那个儒生的气息。”

“你还能感应人道秩序之力？”男子有些惊讶，女子笑道：“为什么不能？你忘了吗？如今人道秩序的强大，我也是帮了一把，而且我本身也是有着文心境的人道修为和虚圣的人道文位。你不会意为当初那家伙毁了我的文心，抹去我的记载，就能毁了我的虚圣的文位吧？你也不想想我的文位是谁册封的？想要毁了，三大王朝合力还差不多！就凭他一道旨意？差远了！”

“十娘！”男子似乎感受到女子有些情绪失控，赶忙制止，同时周身煞气涌动，污染了周围的元气，消去痕迹之后，开口劝慰道：“那个人我会帮你找来？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做什么需要你……”女子正打算怼回去，就是看着男子担忧的眼神，心中一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说我总是知道你无法拒绝我，可你又何尝不是？我只能向你保证，我想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大唐，起码我没有这个想法。”

“那你找那个人来，是为了什么？”男子有些奇怪，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眼前女子的骄傲，现在的处境，她绝不希望太多人看到，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被软禁万年，几十年前被关在这里的女子，是怎么认识那个儒生的。

“补偿吧！”女子低下头，嘴唇站了张，在心中轻笑道：而且，也是时候让一切都结束了，结束这段毁了你，也毁了我的相互折磨！事后，你可以向着更高层次进发，而他也不用受到我的牵连，一切都能够画上结束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