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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ushisanqian字数:7237

(六)

凹山村,一个座立在几座相连的高山山腰,一处地势稍微向里收进去的山旮旯。「有水有人家」,从后面最高的山上流下一条溪水,虽不算大却也因山高林密流水chanchan,常年溪水不断。

自明末清初一位阮姓先人逃荒至此,开荒筑田繁衍生息,历经几百年,业已壮大得有近二百多人,房屋七八十座,成了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山村。

凹山村有横纵两条大路,边上又添些小的小路,家家户户都挨着路边。这样的结构在山村里是不多见的,在山村一般的房子都是因地制宜依山而建,没有统一的规划设计。

可是凹山村却不然,据说他们的祖先在逃荒来此之前原本是个木工师傅,做得一手好木活,过惯了墨斗拉绳的生活,看不得乱七八糟没有章法的东西,所以在最初几代人盖房子时就作了安排,然后一代代后人也都不敢违反祖训,以至於大家都养成了盖房子就盖路边的认知。

不得不说阮姓祖先是有眼力的,如今要是在高处俯视凹山村,横竖两条大路一直向两边延伸,以中间交叉点为中心辐射开来,似散实不散,说聚却不挤,气势很是了得。

却说在村子里的一户人家,户主名叫松根,今年四十有八,妻子过世已有二十余年,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女儿早已出嫁,儿子也已成家。

按说松根是个幸福的人了,虽说妻子走后,丢下两个小孩,他一把屎一把尿,又是当爹又当妈地拉扯两个孩子长大,现如今都为他们找到了婆家娶了媳妇了。

可是自从三年前帮儿子娶来媳妇后,便心事重重没有一天舒心过。原因就出在他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松根儿子树叶今年二十五,比妹妹丹花大三岁,打小懂事勤快,母亲走后不但没有在松根跟前哭闹着要妈妈,反而一板一眼跟丹花说道理,劝说她不要羡慕别人家有妈妈。

不但如此,树叶还帮松根打理家里的里里外外,别人家养猪他们家也养,别人家养鸡鸭养兔子,他们也没落下;过年时村里人家家户户做糖糕、蒸馒头,他们家也照样忙得不亦乐乎。

虽说总归没有别人家那样齐整,可也没有因为没了女主人就乱了套。家里是这样,地里也差不多,犁地,耕田,施肥,插秧,打穀子样样会。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树叶十九岁那年出了一场事故,以至於落下终身遗憾。

那年夏天树叶独自一人在地里耕地,可不知为何,一向温顺的耕牛突然撞鬼了一样发起疯来,挣脱牛轭在田里疯跑,从这块田跑到那块田,又从那块田跳到这块田,树叶拿着竹枝条在后面怎么抽打就是不行。

眼看耕牛要跑到隔壁别人家的田里去糟蹋庄稼了,树叶一急跑到耕牛前面想把它拦住。哪知发了疯的耕牛不但任由树叶抽打,还迎着他的竹枝条顶了过来,把树叶顶了个四脚朝天,更悲催的是耕牛一脚踩在树叶的命根上,只听树叶一声惨叫,痛得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路过的村民发现后,以为树叶是中暑昏过去,才赶紧把他背回了家。

再说树叶回到家时,松根挑稻穀去磨坊碾米还没回来,只丹花一人在家煮猪食。

丹花见哥哥被人背着回来,面色苍白,浑身冷汗直流,也以为是天热中暑所致,可见哥哥没有像别人那样昏迷不醒,倒也多少放下心来,只得自作主张端了盆冷水开用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替树叶擦着。

树叶见此情形知道丹花是误以为他中暑了,本想告诉她实情的,转念一想这怎么说出口啊?说自己肉根被牛踩了?好,就算闭上眼不怕脸红说了,万一她听了说要脱他裤子检查伤情怎么办?妹妹虽比他小,可也十六岁了,有些邻家女孩子这个年纪嫁人了的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树叶张开的嘴又合上了,歎了口气躺床上闭上眼睛,心想姑且就让丹红误会好了,等父亲从磨坊回来再细细跟父亲明说。

却说松根在磨坊里压根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好不容易轮到了,又因为水渠里的水不够要关闸蓄水了。

等蓄好了水一个多时辰白白过去了,碾好了米太阳都已只剩半个脸挂在对面山顶了,原本炙热的阳光此时变得柔和了不少,被山顶的树木一挡,挡住的部分成了暗影,没挡住的透过树的缝隙变得金光四射。可是在庄稼人看来,景色再醉人也不值地里的粮食吸引人。

松根一只箩筐装白米一箩筐装米糠,白米看起来只装满箩筐的跑得之一多点,米糠倒是大半箩筐了,但是挑起来后米糠那一边翘上了天,白米那头还在地上纹丝不动,没办法松根只好把扁担往米糠那头拉了拉,撅起的屁股往后挪了一下又试着挑起来,这会儿白米箩筐仿佛动了一下,可还是很不情愿,松跟根无奈又把屁股往后挪了挪,直到顶到箩筐才重新起身,这下终於平衡了。

就这样松根一会儿用手拽着米糠箩筐的绳子向前走,一会儿又换个肩膀用手把着白米箩筐的边沿走。山路弯弯曲曲,有时前头路外边长了棵杉树,偶尔路的后靠凸出一块山石,松根却熟视无睹一般,要看箩筐要撞上石头了,突地箩筐又晃过来了,总能有惊无险地避过前后左右的障碍。好在路途也不算远,一柱香的当儿松根就到了家门口。

丹红正把煮好的猪食用瓜瓢往一个木桶里舀,听见响声扭头喊了句:「阿爸,是你回来了吗?」

「嗯。」松根听了嘴也不张,从喉咙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响便没了下文。不知道算是回答还是自己在松了一口气。

丹红仿佛很瞭解父亲的脾气,放下猪食赶紧洗了手,伸手拿了只白瓷大碗倒了满满一碗雪里白凉茶,给父亲送了出来。

看着父亲接过瓷碗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砸巴嘴的时候,像是刚刚才想起一样,说:「哥哥也回来了,中暑昏倒在地里,幸好有人看见把哥哥背回来,现在已经醒了,这会儿躺他自个儿床上。」

松根起初一听树叶中暑昏倒,紧张得眼睛都快爆出来了,还好丹红又接着说树叶已经醒来了,眼珠子这才缩了回去。看了不看丹红,径直往树叶的房间走去。

树叶其实一直都没睡着,不过也是哦,痛得冷汗直冒还睡的着就奇怪了。松根的脚一踏进门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又没法大声喊着说:「爸爸,我小鸡鸡被牛踩了!」如果真这样喊了,别人还以为是遇到好事了呢?再说丹红也会听到的,总归是不恰当。

等松根进得房间,树叶也强撑着坐了起来,见丹红没有跟在身后,树叶便「哦哟、哦哟……」呻吟起来。

「叶,你中暑?你这是怎么了?」松根原本问怎么会中暑的,可话没说完听树叶呻吟起来,觉得纳闷中暑最多会头晕气闷难受,可是痛是不会的啊,那……

松根正纳闷着,发现树叶一边呻吟一边咧嘴眯眼往松根身后,又看了看松根。

松根抬头瞄了眼在刷锅的丹花,又看向树叶,指了指房门,树叶知道父亲在徵求自己要不要关门,於是微微点了下头。

松根满腹狐疑地关上门走到床前也不问,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树叶的眼睛。

树叶这才低声把事情的缘由和盘托出,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声「哎哟」。

(七)

说到松根听罢树叶的话,心里比树叶中暑了还紧张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伸手去掀盖在树叶身上的蓝色印花被单,树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抓住被单不让父亲掀开,松根没有坚持也没有松手,扭过头静静地看着树叶,目光却带着些责备。

树叶受不了父亲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紧紧抓着被单的手也很不情愿地松了开来。

松根是有心里准备的,料想肯定是比较严重的,不然一向那么要强的树叶不会痛得躺床在床上。可是当他看到树叶双腿间肿得像个皮球的生殖器时,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嘀咕了句:「我的祖宗!」

一个男人的命根再粗再长,正常情况也是掩藏在裤裆之间的,就算发了春雄性勃发,那最多也就是顶起裤裆像个帐篷。可是树叶的命根这会儿哪是勃起啊,阴囊像个吹足了气的气球大得不能再大了,皮囊也成了半透明状,那根阴茎也是肿得可怕。

「这天杀的耕牛!」松根忍不住骂了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不偏不倚让踩在这儿。」骂完了耕牛松根又责怪起树叶。

松根围着树叶的命根细细地察看了很久,心里不免起了毛,天,不见血光见肿,怎么会这样啊?!如果说见血了,那就把血止住问题就不大了,可现在……

松根重重地歎了口气,从来没见过这情形,也不知好治不治。

「怎么样?爸爸,没要紧吧?」树叶一脸紧张,想马上知道父亲的想法。

「这……应该问题不大,我看都没出血。」松根当然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好明说,以免吓着树叶。

「那怎么治啊?我动一下都痛得要命。」树叶听说问题不大,马上就催着父亲想治疗的法子。

「嗯,你别急,安心静下来休息,我马去给你找药去。」松根其实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对策,只是先这样安慰树叶。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桌上却只坐了父女俩,到了吃饭的点,丹花抬头唤树叶出来吃饭,刚喊了声「哥哥」就被松根制止了:「别喊了,自个吃!」

丹花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可是也不敢再问,伸了伸舌头,扁了下嘴不声响了,自顾自埋头扒拉稀饭,稀饭都好几口下去了,鹹菜也忘了夹一口。

松根吃得也是满腹心事,平日里各人都会说一些劳动的或者是道聼涂说的趣事,这会儿都没了声音。松根吃完晚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撂便要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掉头来到灶台后的柴仓,弯身从柴火堆里挑了一根龙基杆子,去头掐尾取了中间一小段,放嘴里挖着牙缝。一截醃豇豆醃的时候老筋丝没有抽乾净,这时候卡在松根的牙缝里,舔得着却抠不出来,不得不借用龙基杆子。

只见松根张着嘴,用两根手指捏着龙基杆子,伸进嘴里挖一下又挖一下。松根感觉口水越渗越多,都快要滴溜下来了,於是赶紧往里深吸了口气,眼瞅着马上要溢出来的口水,离嘴边的距离硬是又被拉远了一些。

可是口水却没有因此变少,松根不禁加快了速度,手指上的力气无形中也大了一些,没想到龙基杆根本没有韧性,脆脆的「喀嚓」一声轻响,前端撕裂成了两半。松根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皱了下眉头拿出龙基杆,合了嘴巴把口中的口水都往舌面上聚拢了来,接着张嘴「piaji」一声吐在脚前面的夯土地面上,又用脚踩着,从前往后拖了几下,等他再次站定时,地上已没了痰的踪影,只一块涂湿了的黑色地面,在油灯橘色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松根拿舌尖去舔了舔牙缝,发现豇豆丝筋还顽固地就在原处,只好拿手掐去龙基杆撕裂的那部分。嘴巴也没闲着,先是用力地咳了两下,几沫口水星子被他从喉咙里咳了出来,却显然没有形成气候,松根便懒得理会,努力扁了扁嘴巴,像是要把嘴里的口水都挤出来,一伸脖子咽了下去,继而清了清嗓子重又张开嘴用龙基杆挖将起来。

这一次没几下就把豇豆丝筋给抠了出来,松根先用舌头舔了一下,感到没错了才又把它挪到舌尖上,轻轻地吐了出来,因为实在太细小,在忽闪忽闪的灯光里没了踪影。

松根感觉自己获得了一阵胜战,脸上禁不住露出满意的神采来。提脚就要往自己房门走去,突然想起树叶的事儿来,张口吩咐丹花盛稀饭给树叶送进去,可刚喊了句「丹花」又突兀地停住没了下文。

自己快步走到灶台前,伸手取了只白瓷大碗公盛了满满一碗稀饭,又从筷子笼里挑了两根差不多长短的竹筷子。先是刮了下盛的时候滴在碗口外沿的一溜稀饭,再到桌上夹了两大夹醃豇豆,几块黴乾菜炒土豆放在稀饭上面,径直往树叶的房门走去。

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夏日夜晚,知了仍在门口的苦lian树上叫着,却没了正午正分时分那份气势,声音也轻薄了许多。沿着门口一路过去,许多家门口的石头门槛上,当家老爷门卷着裤脚在乘凉。这是晚饭后约定俗成的一个节目,大家基本不去窜门,就在自家门口乘会儿凉。

一个有点秃头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棕榈叶剪裁起来的蒲扇时快时慢地扇着,突然又用蒲扇拍一下裸露在外面小腿。那里有一只细小的蚊子刚在满是腿毛的小腿上找到一个落脚点停下来,便被拍得翅膀是翅膀腿是腿的没了生息。

小孩子们没有那么静心气,站在门前左看右看,瞅着一个吃好晚饭也溜出门来的小夥伴,脸上的笑容便瞬间荡漾开来,脚下生风不约而同地朝着两人之间的路跑去,连见面招呼都略去就嬉闹了起来。

可是对於松根来说,这一夜註定是难以入睡的。树叶的命根子肿得像个吹足了气的皮球,总得要想个辙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松根从后面山上的大石头背上挖了一畚基的草药回来,这是松根想到消肿的最好的草药了。然后又在堂屋的石臼里捣碎了,用一块缺个角的瓦片盛着拿到了树叶的房里。吩咐树叶等下撒了晨尿糊在肿大的命根上。

却说树叶也是一宿没睡好,肿大的命根隐隐作痛,只能两脚分开静静地平躺着,连侧身睡都不行。不过还好撒尿时倒不是很痛,不然活人真会被尿憋死。敷了浆糊一样的草药,冰冰凉凉地,疼痛感顿时轻了不少。

不得不说,在封闭的农村,村民们为了生存有些自己发明发现的草药效果真是挺好的,当然就因为有了那么多智慧的祖先,这才有了我们几千年的灿烂文明。

每天早晚按照松根的吩咐敷药、换药,过了约摸一个月左右,树叶的命根子竟然神奇地消了肿,看起来就像没受伤前一样了。

(八)

伤好了的树叶又生龙活虎地上山下地干活了,除了他们父子谁也不知道树叶曾有过这么一出,连丹花也只是以为哥哥就是大病了一场,虽然心里有疑虑,可父亲与哥哥都不明说,再说反正哥哥现如今又有说有笑啥事都没了一样,她自然也就在心里敞开不计究竟了。

就这样,日子再次恢复了原样,一晃到了树叶二十二岁那年,村里屠户家唯一的女儿秋兰看上了勤劳勇敢、勤俭持家的树叶,死活逼着她父亲托媒婆上门来提亲。

从小就失去母亲的树叶,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在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家不如别人家,这会儿竟然有女孩子主动上门提亲,心里开心得不行,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再说,同个村里的男男女女谁不瞭解啊,那秋兰虽不算村里最漂亮的,可是生在一个屠户家里,从小吃的油水都比一般人家孩子多,长得脸蛋红粉里白,伸出手来那皮肤也是脂玉一般;个子不高,但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与她当屠夫的父亲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村里也有青年男女互相看上眼,偷偷摸摸谈上情说上爱,再托媒婆去说亲的,可是树叶却像个当家的主人一样,里里外外地忙着,没有多少上哪家闺女了一想到从小没娘的自己,便自形惭愧灭了进一步的想法。

不但是他,好像树叶也没听说秋兰跟哪个小夥对上眼一起去山上砍过柴火,一起去玉米地里除过草。

两个年轻人自己愿意了,双方家长也许心里有不快,但终究都没有出面阻止。

就这样,两个月后,两人直接跳过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恋爱阶段,直接入了洞房成了夫妻。

结婚当晚,树叶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起床,秋兰有一丝不悦却仍抵挡不了幸福的围绕,看丈夫起床了赶紧打了洗脸水递给树叶,半是暧昧半是埋怨地说「看你这个熊样,几杯米酒就醉了,像是没结过婚一样。」

「嗯,对啊,我以前是没结过婚啊,你,你以前结过婚了?」树叶先是解释,后来发现秋兰的话有漏洞,便取笑道。

秋兰一听没说话,脸就笑红到了耳根,带着羞涩越发美丽动人了。

「你才结过婚呢!不跟你说了。」说完快步跑回了新房。

婚后第三天,秋兰迟迟没有起床,树叶却一大早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父亲松根的房门。

老人睡觉睡得浅,树叶推门一进来,松根就知道了,却没有惊觉地坐起身,只是伸手拉过被单覆在身上,扭过脖子看着房门的方向,仔细地端详着树叶。

「树叶,大清早的不睡觉这么早起来干嘛?」松根不解地问。按理说刚结婚的男女,起初几日都是闭门不出,日夜鏖战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结婚前都没有接触过异性,最多也只是心里想想,特别是发育成熟的男女,即便夜里遗精流水,也都是身体的肌体自然反应,根本连性梦都没有。而结婚后,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羞涩之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性欲带来的欲罢不能的感受。再加上年轻人体力恢复快,所以结婚时总有几天赖在房间里无休止地钻研,像是要把以前落下的功课恶补回来一样。

树叶却没想到松根会不会想到这些,他此时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呢?只见树叶蹑手蹑脚来到松根床前,说:「爸,我想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用得着这么急得都不用睡觉了?」其实松根本来是想说,还有什么比跟婆娘研究身体还重要的?可是不好对儿子的面明说。

「爸,其实就是问问为什么我很想哪个?可是却做不到。」树叶终究还是害羞的,有些词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用那个这个来代替。

「什么那个这个?什么做不到?」松根一时没领悟。

「就是我很想抱着翠兰,然后心里很想跟她做那个事?可是我下面却硬不起来。」树叶没办法只好又明白点解释了一遍。

「你说你很想干你婆娘,可是你鸡鸡硬不起来?」松根一听急了,也顾不得是父子对话,马上把「干」「鸡鸡」都说出来了。

「嗯,就是这样。」树叶感到父亲终於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没有了起初的害羞之心了。

半晌之后,松根说:「你以前也从来没硬起来过吗?」

「以前就是很早以前了,看到好看的女人就会自己硬起来,后来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后来什么时候开始硬不起来也没注意。」

树叶确实是这样想的,十几岁时看到漂亮的女人,或者是夏天看到女人穿得少点,看到她们胸罩的带子影子,或者是女人内裤被勒出的影子,就会心里浮想连篇,也不知道具体想些啥,反正鸡鸡就会自己硬起来。后来他觉得这样是不道德的,因为那些女人不是他的,有的甚至是亲戚或者是长辈,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心里想的时候,裤裆不会撑起来让他出丑了,他心雷根高兴,觉得自己不再那么没有道德了。

可是没有想到当他躺在同一张新婚床上的自家媳妇,竟然也硬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以前可以硬起来的,是后来什么时候开始不会硬了?」松根也是弄不懂了。

「嗯,就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会硬了。」树叶如是回答道。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松根明知道树叶也不知道还是禁不住说了这话。

这次树叶没有回答,他确实也回答不上来。

突然松根想到树叶曾经被踩过的事:「那是不是那年你受伤之后就不会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树叶听父亲这么一说,觉得可能真跟受伤有关了。

「不会吧?!按理说那次就是肿了几天,也没出血。」松根一直以为出血比没出血肯定要严重。

「我也不知道。」树叶回答。

「过几天再看看吧,兴许又可以了。」松根其实心里清楚,新婚时都激不起来了,以后,以后是悬了。可是怎么跟树叶说呢?想来只有这么安慰他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