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封与嬴逆的好奇与热情中,火辛黑着一张狗脸(谁让它的毛是黑色的,看不出脸红),说出了它属性大变的原因。就如同猜测的那样,它与一只夫诸恋爱了,爱的很深刻,能做的都做了,然后就导致它体内的灵气混乱了,从炽烈的火属性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水属性。
“水涟是一只很漂亮的夫诸,我最喜欢的就是它浑身洁白无瑕的毛,还有它的四只角。”当说起夫诸时,这只外表凶狠的祸斗的眼神变得温柔如水,它略带怀念地说起了过去,“我们是在汉水边上相遇的,遇到水涟之前我最讨厌水了,现在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夫诸是一类异兽,它外形像是白鹿,而头上长着四只角,看上去十分温柔洁净,是一种水属性的妖怪。传言只要见到夫诸,那么此处必然伴随着大水。
夫诸与祸斗一火一水本应完全不能相容的两者,祸斗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大火,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它们应该永远不能相遇,即便相遇也不能相合,即便相合也不能长久相处。
而火辛的过往正是验证了这个理论,即便它与水涟意外的相遇了,却没有能逃脱最后必须分开的命运。
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妖怪能在一起吗?如果去问陆吾,他也是持不看好的态度,并非是不相信妖怪们之间的感情,而是这种情况会对妖怪的属性造成很大的影响。比如说祸斗,它如果不是生活在九鼎之一装有浓郁火灵气的大鼎边上,极有可能灵气絮乱而亡了。
“我和水涟已经有六百年没有见了。”火辛说这句话时很忧伤,尾巴也不摇了,耷拉了下来。虽然它有看守九鼎的职责,却也不是一步都不能离开,但体内灵气的变化,让它与水涟都只能呆在它们的属地。
水涟只有住在大海边上才能克制它身体里多出的火灵力,两只妖怪不得不分开。
火辛比水涟还好一些,它背靠火灵气的大鼎,受得罪还少一些,但是水涟却没有那份运气,水灵气的大鼎藏在龙宫,就算水涟是水属性的妖怪,却也不是海中妖怪,它只是陆地妖怪,不可能去龙宫。
爱爱一时爽,却是后患无穷。
火辛会把它与水涟之间的事情说出来,未尝没有想要求助于木封的意思。它之所以会甘心等待奇门传人,除了曾经祸斗一族与奇门的约定之外,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希望木封能封印住它的灵气。只有奇门的封印才是没有伤害的,而也只有变成一条普通的黑狗才能不被体内的灵气问题困扰,让它离开此地去见一见水涟,解除相思之苦。
“木道友,你用那个封字令往我身上那么一盖章就行,就是那么简单。”
木封被火辛用求助伴随撒娇的眼神看着,他真是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些妖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扔掉脸皮的做法真是让人类佩服。
嬴逆听到这里觉得不对,什么叫做给这条蠢狗盖章,绝不能有!木封只能给自己盖章!
嬴逆抓住了火辛话里的漏洞,这只狗的灵气被封印住了怎么带着他们找到九鼎。还别说,这只狗就没有提起过关于去拿九鼎的事情。
“我说,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去把大鼎取出来这件事?难道我们要等你见好了情人才做正事?”
火辛的狗脸很明显一僵,它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在心里嘀咕你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八卦我的感情生活,怎么现在变得义正言辞地说起正事了,就不能暂时性失忆吗?
“该不会你现在不能带我们去找大鼎吧。”嬴逆的语气肯定,戳到了火辛的痛处,“让我猜猜,一定与你的灵气属性变化有关。”
木封摇摇头补了一刀了一句,“火辛,你当年是偷跑到汉水去的吧?一定是耐不住这里的寂寞了。”
火辛心上连中两箭,没有了反驳之力,在没有恢复火属性的灵力之前,它确实没有办法带着木封与嬴逆取出大鼎,要经过那个枫林阵需要它用火灵气开启。
“你们都知道刑天死后血化成枫吧。我留在这里的用处,比起看守其实更主要的把来取大鼎的修士安全地带进入存放大鼎的山谷底,我们必须经过一个枫林阵,那是刑天的鲜血所化,包含着极强的火灵气,如果本身不是纯粹火属性的修者是不能通过的,需要我把那枫林阵转化才行。”
“可是你因为谈恋爱把自己变成了水属性,这也真是没想到啊……”木封话只说一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火辛竟然做出了这种事。他敢说如果不是因为错误的爱爱方式导了火辛体内灵气变异让它一定要留守在此处汲取火灵气,这只祸斗绝不会安安静静的待着。
腓腓与多多都小幅度斜眼看祸斗,呵呵,跨属性恋爱后玩忽职守被抓包了,真想好好嘲笑这只狗,但是碍于战斗力不同,只能在心底默默嘲笑。
火辛做可怜状,它已经这么悲剧了,就不能别在它伤口上撒盐了吗?作为一只活泼的狗怎么忍心让它守在一个地方几千年,这与它的本性一点都不合。当年这种看守任务就应该交给吃完就睡不喜欢动的熊类,可惜没有哪种熊妖是纯粹的火属性,更重要的是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不管怎么样,想要马上拿到这口大鼎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把火辛身上的灵气波动封住,然后再要和火辛一起找到水涟,对比研究这两只的灵气变化,以而找到解决它体内灵气变异的方法。
其实这与编撰一套双.修功法也有密切关系,让后来人不能重蹈覆辙,跨属性恋爱没关系,但只能纯精神式恋爱。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找到水涟呢?
木封以为火辛与水涟六百年没有见面应该有它们特别的联系方式。“夫诸傍水而居,你既然知道它生活在水灵气浓郁的龙宫海岸边,应该也知道去的路吧?人间通往龙宫的路我们不熟,要是你在此处没有别的事情,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木封这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嬴逆也想尽快找到那只夫诸,解决了这两只的属性问题,就离他与木封的美好生活不远了,可是谁想到火辛的狗脸尴尬笑了一下。
“你们听故事听的不仔细啊,我和水涟是在汉水遇到的,后来我们发现自身的灵气出现了问题,就各自回到了家里,所以我并没有去过龙宫。”火辛还指望木封知道,话说不是有一口鼎是藏在龙宫,当年是有九鼎藏地的地图穿传下来的。“难道你们也不知道?”
这不是关键吧。木封疑惑地看着火辛,“我们确实有地图,不过那地图是千年前的老版本,留下的入口是北海,但你难道没听说北海早就不存在于人间了,我们还想找个认路的带着。水涟不就是认路的,你难道与它一点联系都没有?”
这六百年火辛是怎么熬的?木封与嬴逆分开了四五年就想着各种方法先联络起来,那怕只能靠着梦貘传信也是好的,这只祸斗就这么能忍?
嬴逆不知应该同情火辛,还是应该怀疑它对这份感情的深刻程度,或者是妖怪的感情观与人类不同,长寿的妖怪习惯一别几百年,睡一觉就过去了。貌似陆吾也是一样的,他也没很着急去青丘找九尾狐。
火辛用爪子挠挠耳朵,这两人能不腹诽它吗,它的耳朵都痒了。是它不想联系水涟吗,那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水涟留下过联络的办法,不过它进入龙宫所在世界之后我们就联系不上了,龙宫所在的世界与人间有一层隔膜,能隔绝与外界的联络。我留信给它希望它出来一次把进入龙宫的线路留给我,可是之后它再也没有出来过,一直没有给我回信。好在我们留着对方的信物,我知道它是安全的,然后就只能等你们来了。”
六百年确实不好过,所以五百年前解决了叶氏一族迁入深山的问题后,它就沉睡了,直到最近再次被唤醒。
腓腓听完了整个故事,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只傻祸斗是忠犬了,它留在火灵气充裕的地方还能克制身体内的灵气变异,可是那只无法靠近浓郁水灵气大鼎的夫诸不一定能等下去。
腓腓不知道正确的双.修方式,它的思维方式很直接,如果夫诸因为摄入了火灵气儿而让原先的水属性有了变化,想要治愈最先想到的不就是找一个水属性的妖怪帮一下忙。这个帮忙的方式,估计会让火辛戴一顶绿帽子。
腓腓可是听陆吾与多多讲过不少的妖怪故事,关于夫诸这种妖怪都说它疑似温柔高洁,这‘疑似’二字太值得品味了。但是腓腓这样的推论只能憋着,它不忍心朝着兴奋的祸斗头上浇一盆冷水。
到底水涟会与祸斗一样痴心吗?先要找到龙宫世界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