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市郊外,一座单家独户的民房里亮着灯。
房子是二室一厅的布局。客厅里,刘二、大栓和刘安成表情复杂的抽着烟,各怀心事。
刘安成是天黑之后才回来,他一直在医院里监视着二香,随后又跟去了小区。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大栓先开口了:“我想,趁香兰还没有认出我们,这件事算了。”
刘二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来。
刘安成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不行,事到如今,绝不能放弃。”
原来这三人多日前来到市里,把绑架的目标瞄准了王海洋,多次跟踪踩点之后,他们确认香兰的男人王海洋非常有钱,是一个药业公司的老板,而且打听到他就要和香兰结婚。
没想到的是,在结婚当天,这王海洋却当场晕倒,再一打听,他患了上绝症,离死不远,而且他在病房里,也无法下手,于是三人将目标转移到王海洋的妹妹王爻身上,结果又发现有个年轻男人总是跟着她,也无法下手,最后只好决定绑架香兰。
昨天,当香兰独自从医院回去之后,三个家伙就尾随着来到小区外面守候。
这一带他们摸得非常清楚,只有这里才是下手的好地方。
不过还得需要一点运气,因为香兰出门要搭车,如果在小区门口搭上了车,也没有机会。
三人事先用假身份证租了一辆桑塔纳,停在拐角处,刘安成会开车就坐在车里,而刘二和大栓则蹲在路边假装路人,随时观察小区门口的情况。
早上九点刚过,他们就看见香兰一个人从小区门口出来,她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似乎在等车,但是没有车来,于是她就顺着路往前走。
机会来了,刘二和大栓就背对着她在马路对面慢慢走着。
香兰急着赶去医院,也没注意他俩,当她发现前面停着一辆桑塔纳,以为是辆黑车,就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马路对面的刘二和大栓就在她背后过了马路,悄悄跟在她后面。
刘安成戴着墨镜从后视镜中看到走近的香兰,就主动探出身子来,用支起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询问她要不要坐车。
香兰当然认不出已经被毁容的她的前夫。
就在香兰和他讲价钱的时候,大栓快步上前,从后面捂住她的口鼻,他的手里握有一块沾有乙醚的手帕。
香兰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随及她被塞进车里,被带到郊外事先租好的房里。
中午,刘安成又溜回医院,给二香打了电话,告诉她,香兰被绑架。
他在那里监视着二香,看她有没有报警。
出乎意料的是,没多久,汪海洋出现了,显然二香把事情告诉了他。
汪海洋的出现令刘二三人产生了分岐。
因为他们知道汪海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此时,大栓又说:“我们要五百万,他们答应的那么爽快,肯定有问题。”
刘安成说:“怕什么,反正他又不认识我,到时我去取钱就行了。再说了,汪海洋不是喜欢香兰吗,他肯定不会乱来的,只会乖乖把钱送来。”
刘二这时发言了:“汪海洋的确是喜欢香兰,不过那是以前,现在香兰都准备嫁给那个要死的人,他还能喜欢她多少?你不要以为汪海洋还是以前那个庙里的保安,现在他在县里是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我们的酒楼就是在他的地盘之上,要不是我们认识他,每月还要交不少保护费。我是真不想与他为敌,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乖乖把钱送上。”
“我们小心一点不就行了,难道他还比警察厉害?我看他们并没有报警,说明他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五百万对那姓王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难道你们真的甘心半途而废?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可是耗了不少时间和本钱!”
刘二看了大栓一眼,两人都没吭声。
刘安成继续打气,“到时我们只叫二香送钱,如果汪海洋出现,我们就不出现,他能耍什么花招?”
刘二这时说:“看来我们三人都得出去盯着,以防万一。”
刘安成笑了,“也行。”说完,他起身往卧室走去。
“你干嘛?”大栓说道。
“嘿嘿,我去看看香兰。”
“你可不要暴露了。”
“放心,她又听不出我的声音。”刘安成色色的笑道。
“你还是别去了,”刘二说,“有了钱还愁没有女人?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对头,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大栓附和道。
刘安成狞笑道:“难道你们真打算收了钱还把她放了不成?”
大栓一惊:“我们可不想闹出人命!”
“哼,无毒不丈夫,这贱女人本来就该死!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刘二说道:“不行,我们只是求财,不能害命!”
刘安成见状,口气一软,“那好吧,就依你们。今晚我们三个人轮流守夜!”说完,他站起身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大栓对刘二说:“我有些担心。”
刘二拍拍他的肩膀,“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你先守着,我先睡了。”于是刘二就躺在了沙发上。
大栓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香兰四肢呈‘大’字,被捆在床上,嘴里塞着布,戴着眼罩,一动不动,看来安眠药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