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回了公司,在银行办卡的时候,小美的电话打来了,一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于是两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两人在包厢里坐下,汪海洋急切的问:“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他们还好,但是煤矿没了,对我爸打击不小,两天不见,他苍老了许多。”想起父亲那憔悴的样子,小美心疼不已。
汪海洋多多少少猜到几分,刘青山这么快回来,肯定是牺牲煤矿为代价。
“倒底怎么回事儿?”
“和我们估计的差不多。”小美说,“整件事就是‘阳光科技集团,一手策划的。他们的南山煤矿是个陈年旧矿,资源枯竭,属于被关闭或整合的对象,但这煤矿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它的掩护下,还有多个非法开采的小煤矿。保住了南山煤矿,就等于保住了这些小煤矿。于是他们将目光盯上了离得最近的,属于同一个市的天城煤矿。他们起日派人和我爸进行接洽,要求融资合作。我爸对他们的集团有所耳闻,他本身也很保守,就拒绝了他们。于是他们就恼羞成怒,开始算计我爸。
他们借助天水市官方的势力,暗中对我爸进行调查,果然让他们查到了十余年前,发生矿难的真相,还把当日的护矿队抹黑成黑社会组织,还加上什么偷税漏税,行贿等罪名,于是天水市纪委就上门带走了我父母,随后方矿长被抓。
我爸这才明白了他们的阴谋,但为时已晚。对方给他两条路选择,如果不合作,那他们就以上述罪名起诉,包括他,还有方矿长,以及凤鸣县的一批相关政府人员都要锒铛入狱,而天城煤矿也会被当地政府收回,再进行拍卖,这样子,煤矿同样会落入对右手里,只不过要麻烦许多,牵涉面太广。
如果合作,我爸就会平安无事,而方矿长会被轻判,走走过场,其它人也不追究,但条件是,我爸要宣布煤矿破产,然后接受南山煤矿的整合。这样的话,无须引起当地的官场震动,在政治层面就没什么影响,完全是一件商业案件,而煤矿也能迅速落入对右手里。”
“那你爸肯定权衡利弊之后,为了保住众人,选择了后者?”
小美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那煤矿并非资不抵债,如何破产呢?”
“很简单,我爸签了一张巨额欠单,债权人就是‘阳光科技集团”而破产清算小组当然也是他们的人,这样,天城煤矿就理所当然的‘被破产了””
“太卑鄙了!”汪海洋气愤不已。
“我爸名下的房产、债券、股票等全没了,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穷光蛋,更让人不安的是,众多投资者也可能血本无归,这其中就包括赵娟、丽丽她们,我是无颜再见她们了。”
“唉,这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对方的实力太强了,又太狡猾了,连你父亲都措手不及。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已经不能留在这里了,会被人唾骂死的。我爸决定处理完相关事情后,全家搬到山西去。幸好我爸上次去山西旅游时,有个老朋友资金紧张,将一幢房子私下低价卖给了我爸,户主仍然是他朋友的名字,所以这房子保留了下来。”
“那你的会所呢?”
“会所我会马上处理掉,但时间紧,也只能低价卖了,这会所是一年前我找爸爸拿的五百万开的,还没赚回本金,这下亏了不少,没办法了。卖的钱一部分会给胡泽勇,余下的就做以后的生活费用了。”
“那胡泽勇也跟你们一块儿去山西吗?”
“会去住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和我离婚,理由很充分,当日他是看上我家的钱,所以做了上门女婿,现在我家败落了,他就没必要和我在一起了。”说到这里,小美的眼泪流了出来,“老公,我舍不得离开你。”
汪海洋何尝不是这样,但他们一家的确不适合留在这里,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握住她的手,动情的说:“你放心吧,先去住段时间,到时我会去接你,我们在天水市安家。”
“那好,我会等你的。”
两人吃过饭,约定小美走之前再见上一面。
小美远走他乡,让汪海洋倍感失落,同时也坚定了他大干一番的决心,只有拥有了实力,才能呵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